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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堂不要推辞。”
闵珪看着曾毅,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笑着,他在等曾毅接下来的话,都是聪明人,肯定不会独自承担这风险的,若是曾毅接下来的话不能让闵珪满意,那,不好意思,两人还是继续打太极吧。
虽然之前两人可以说是已经结盟了,可是,现如今和之前的形势可是大不一样了,而且,本来两人结盟,也不是两人关系多好,而是出于当时形势原因。
是以,这联盟,到底有多少的约束力在里面,可想而知了。
“破案之事,‘交’给闵部堂,不过,本官也不能闲着。”
曾毅这才算是说到了正题:“本官虽不会破案,可却也对这好奇的很,若是闵部堂不嫌弃的话,每次行动的时候,不妨让人前来知会本官一声,咱们一同,让本官也好在旁边有些见识。”
曾毅这话,却是已经把立场摆明了,虽然不会破案,这案子全都‘交’给你闵珪来处理了,可我曾毅也不是那种退缩的人,我陪着你一起,这样一来,虽然破案过程中是闵珪在做主,可是,旁人不知,肯定是以为曾毅和闵珪是商量着行动的。
这么一来,若是最后案子破了,有功劳了,曾毅肯定是要分走一半的,可是,若是最后有了责罚,那,曾毅也是要背走五成的。
这看起来,或许闵珪有些吃亏,毕竟,他要负责破案,费心费神,而曾毅,只是在旁边跟着。
可实际上,这事情,说不得是谁吃亏是谁占便宜。
毕竟,曾毅这么做,其实也算是等于对闵珪的完全信任了。
果然,曾毅的话说完,闵珪的脸‘色’有些微微动容,根本没想到曾毅竟然会如此的识大体。
“曾大人果然贤明。”
闵珪冲着曾毅拱了拱,半晌,却是说出了这个非常之高的评价。
这却不是闵珪在吹捧曾毅,而是真心实意的夸赞,以曾毅现如今在河南所掌握的权利,这案子,他完全可以占据主导,让提刑司或者什么的人来破案,成了,功劳是他的,不成,罪责可以推给提刑司。
甚至,这招,还可以用在他这个刑部尚书的身上,毕竟,有先帝的遗诏在那,曾毅是名义上这次河南查案的主事。
成了,这功劳,曾毅可以争取,占大头,不成,完全可以推责,说是刑部办案不力。
可眼下来看,曾毅却是完全没有这个意思,这点,从曾毅把主导地位给主动让出,就可见一般。
手中的权利,能这么说让就让的,却是没几个人能够做到。
哪怕是碰到如眼下的这种情况,其并不‘精’通此行,可却也能挂着主导的名头,这是很常见的事情,那些年约‘花’甲的官员们也经常这么做。
可眼下,曾毅,一个‘毛’头小子,却是如此的清明,却是让闵珪有些感概的。
“闵部堂过誉了。”
曾毅笑着拱手,道:“本官只是知道自己的能力罢了。”
“大人,大人……。”
“何事?”
曾毅皱了皱眉头,心里却是有了一股的不妙,他在这和闵珪正说着话呢,外面的‘侍’卫自然知道,还敢这么大呼小叫,别是出了什么大事。
闵珪也是如此,心里生出了一丝的不妙,下面的‘侍’卫,尤其是钦差卫队的‘侍’卫,可都是有眼力的很,若非是重大事情,岂会在这种时候大呼小叫。
“大人,出事了。”
司徒威急切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不过,也是知道屋内有闵珪在,是以,并没有说出是出了什么事。
“进来回话。”
曾毅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变的极为难看,刚才,司徒威可是送丁府的老管家回去了,这突然回来,而且,还叫嚷着出事了,怕是……。
“说吧,什么事?”
曾毅看着推‘门’进来,面‘色’发白的司徒威,道:“闵部堂也不是外人,不必顾及。”
不管这话是否是心里话,却是让闵奎的心里对曾毅的印象在次好了一些。
“大人,丁府的老管家在后‘花’园跳进荷塘自尽了。”
司徒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头磕在地上,不敢抬头,甚至,声音中还带着一点的颤抖,他是知道这件事是何等重要的,现如今,有他亲自送丁府老管家回去,却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了,而且还是跳荷塘自尽,这要曾毅暴怒起来,他虽是锦衣卫,可他们的指挥使,怕是饶不了他的。
而且。曾毅之前所布置的计谋被人识破,若是细究起来,也能丁司徒威一个保密不严之罪。
毕竟,锦衣卫是负责秘密执行任务的,结果,却被人识破了,甚至,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杀人,若是曾毅真想追究的话,那司徒威这个负责的,绝对逃不了。
别看他是锦衣卫的佥事,怕是只要曾毅在牟斌跟前说一声,他这个佥事,也就到头了。
要知道,锦衣卫,也是不少人盯着这个位置的,而且,这事,也的确是他的失职,没想到,那件事刚过去,曾毅大度不予追究,这就又出事了,如何让司徒威不担忧的。
“确定死了吗?只是后院的荷塘,该是没事的吧?”
曾毅皱着眉头,虽然有些不悦,可终究没说太重的话。
“已经确定了。”
司徒威仍旧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现如今刚开‘春’,天气还冷,那后院的荷塘水不算太深,那丁府老管家一头扎进去,却是头部扎进了池底的淤泥里,鼻耳口全都灌进了淤泥……。”
鼻耳口全都灌进淤泥,又是瞬间‘性’的,这在这个时候,是根本就不可能救活了的。
“闵大人?”
曾毅满脸愁容,转身看着还处于震惊当中的闵珪,道:“闵大人是不是过去看看?”
“唉。”
闵珪叹了口气,脸上却是有一丝的颓废。
“曾大人,这丁府的老管家,是聪明人啊。”
闵珪说这一句话,就不在吭声了,却是无奈至极。
可曾毅,却也明白闵珪这话的意思,这老管家,今日来,说的一番话,虽然指出了一些线索,可却也隐藏了很多涉及到丁原的事情。
现在跳塘自尽,却是打算把这些事情全都带走,免得被‘逼’问出来了。
同时,也未必不是让那暗中之人放心,以免对方这次动手的时候,把丁府的孤儿寡母给捎带了。
“这事,都怨我啊,怨我。”
曾毅不住摇头,自责着:“若是那丁府管家来时,便让人去请闵部堂前来,怕是已经把所有东西都问出来,且让其签字画押了,岂会是现在这种情形?”
“大人,这不怪您,是卑职无能。”
司徒威也不傻,知道这是曾毅在替他开脱,心下感动,却是一个个的响头不住的往地上使劲的磕:“大人您那时顾忌丁府管家的安全,未想其他,非大人之错,皆因卑职之过,未能看好丁府管家,才至其跳塘溺亡……。”司徒威虽是锦衣卫的人,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闵珪往奏折上写上几笔,怕是内阁和满朝文武也会揪着这个问题的,到时候,司徒威是锦衣卫人不假,可怕也是要有不轻的责罚的。而曾毅这么做,却是在‘逼’闵珪,让他说句宽容的话,只要这话出口,闵珪就不能再奏折上说什么了。
第二百零五章退缩与顾虑
闵珪皱眉,虽然知道这是曾毅的算计,可却又无可奈何,他虽然厌恶锦衣卫,可是,眼下河南的情形,肯定还是需要锦衣卫帮忙的。
且,曾毅的身份也是不能忽视的,再者,这种事情,虽说司徒威有责,可却只是疏忽罢了,怕是换成任何‘侍’卫跟着,都不可能避免这件事的发生。
毕竟,谁也想不到,刚刚告密后的丁府管家会自己跳塘自尽,这根本就是让人防不胜防的事情。
要知道,这个时候,司徒威他们心里想着的,怕是该如何保护好这个丁府管家,谁能想到,他竟然会是一心寻死。
是以,这件事,司徒威虽然有责,可却也仅仅是疏忽罢了。
“这件事,依老夫来看,也是那丁府管家一心寻死,旁人岂能想到?”
闵珪终究是开口了,毕竟,这案子还是要查下去的,若是现在他不开口,日后,怕是要多不少阻力的。
“这‘混’账东西,人在身边,竟然还能让跳塘自尽了,真是无能……。”
曾毅却是很生气的骂了几句。
闵奎在一旁苦笑,他倒是很想不搭理曾毅,把曾毅给晾在那,看看他该如何收场,可这终究只能是一个想法罢了。
“这事情,谁也想不到。”
闵珪劝慰曾毅道:“司徒佥事想来也是一心盯着旁边,怕有刺客出现,谁想到,这丁府管家竟然是起了死心,这是谁都拦不住的,就算是现在拦住了,等会,怕是也要换个方式寻死的……。”
说这话的时候,闵珪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为官这么多年了,这种表面的话说了是不少,可是,像现在这样,说人着急寻死的话,虽是实情,可说出来后,却是有些怪异的。
“如此说来,这‘混’账的倒是无罪了?”
曾毅却是毫不留情,狠狠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司徒威,似乎要把他扒皮‘抽’筋方才能解恨。
“虽有过失,但却无罪,略作惩罚,也就是了。”
闵珪说话却是谨慎的很,能让他说出这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也代表了他不会再奏折上提起此事,可若是让他说司徒威一点过错都没有,这话,闵珪却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还不叩谢闵部堂?”
曾毅大眼瞪着跪在地上的司徒威,呵斥道:“若非闵部堂这翻话,虽你是锦衣卫的人,可现如今却配合本官查案,出了这等过错,却是少不得你一番罪受的,不过,既然闵部堂替你讲情了,此事暂且记着,若有下次,就算本官罚不得你,也定然会奏请圣上责罚的。”
“是,是。”
司徒威连连点头,却是也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不住的冲着闵珪道谢。
“司徒佥事无需道谢。”
闵珪心中却是苦笑连连,这倒好,明明是你曾毅不想处罚,可‘弄’到最后,却成了他闵珪在求情了,这曾毅,真不是省油灯。
“还不滚出去。”
曾毅瞪了已经起身,站在屋内的司徒威一眼。
“卑职告退。”
司徒威躬身,缓缓的退了出去。
目送司徒威离开,闵珪看着曾毅,沉默了一会,方才苦笑着道:“这丁府管家,却是一个忠仆啊。”
“忠心可嘉。”
曾毅点头,丁府管家之所以告密后跳塘自尽,为的,皆因丁府,此等忠义之人,确实难得,可惜,跟错了主子。
“这案子,怕是刚才那丁府管家所说的,已经成了咱们最后的线索了。”
闵珪苦笑,原本,还想着等找机会,在找丁府管家慢慢询问,从他身上问出些事情来,既然对方开口了,总是能顶不住各种压力,慢慢的把实情全都给讲出来的。
现在可好,怕是那老管家也是想到了这点,竟然已经投塘自尽了。
这也就意味着,若是老管家之前所说的那些个线索,在查不出什么,或者,被人给切断了,那,此案,可就真的是成为一桩悬案了。
“是啊,最后的线索。”
曾毅点了点头,道:“咱们当小心谨慎,切不可在大意了,若不然,此案,真的将会成为一桩悬案了。”
闵珪点头,眉头带着一丝的焦急:“曾大人以为此案该当从何开始?”
无怪乎闵珪焦急,这个案子,之前才刚有那么一丝的线索,结果,线索就一点点的全都破灭了,若是在拖下去,指不定那老管家所供述出来的线索,也会被人给抹掉的。
“闵部堂似乎忘了一件事!”
曾毅却是诧异的看着闵珪,道:“之前,本官不是已经说了吗?此案,就‘交’由闵部堂负责了,本官,只是跟在旁边,做个参考罢了。”
听了曾毅的话,闵珪气的都想骂娘了,刚才他之所以默认曾毅的这个提议,一则是因为就算如此,曾毅也还等于是和他绑在一条线上,若是出事了,谁都跑不了。
而且,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是,闵珪有自信能从丁府管家的口中挖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到时候,案子破获,只要从中稍微作梗,在加上朝中一些大臣对曾毅的敌视,那这功劳,大多数都该落在他闵珪的身上的。
可若是最后不成,到时候,责罚均分,或者,曾毅也会有后招,但是总归是跑不了的。
这种利益大于风险的事情,闵珪自然是愿意去做了。
可是现在,丁府老管家跳塘自尽了,凭借他之前说出来的消息,就算是能查出案情,也是有些难的。
毕竟,这老管家所说的情况,若是仔细总结一下,就会发现,全都是一个起点,要想知道结果,都要顺着这个起点查下去。
可是,这终究到底会不会有意外,答案是肯定的,肯定会有意外,而且,对方肯定已经在抹去一切和左布政司有关的线索了。
也正因为此,老管家才说了不少的线索,可同时,又因为估计这事牵扯到丁府,是以,这些线索,很是朦胧。
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