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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外面。
原本,审这种案子,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是要被拦住衙‘门’外,也就是衙‘门’大‘门’前的,只能远远的看着。
可是,今天,却是个例外,衙‘门’口人拦着,竟然是把人都给放了进来,就在公堂外围着,看的是真真切切,听的是清清楚楚。
顺天府尹早就换人了,新的顺天府尹,是个更加年迈的官员。
“曾郎中,张公子刚才所说,可否属实?”
顺天府尹上官武是个‘精’明的老头,从他眼中的‘精’光,就能看出其的‘精’明。
曾毅已经知道这个张公子是谁了,六部当中,唯独礼部尚书姓张,而这个张姓公子,当然,也就是那天挨打的青衫公子,看年纪,该是礼部尚书张升的孙子辈了。
曾毅倒是很好奇,张升为礼部尚书,那也不是白给的,其重礼仪,好面子,家风严谨,那可是出了名的。
这次,他的孙子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也真不知道这位老尚书是否知情。
曾毅冲着顺天府尹上官武拱手,道:“这厮一派胡言,之前,下官根本就没见过此人,还望大人明察。”
曾毅倒好,直接推个干净,什么都不承认。
“曾郎中。”
上官武盯着曾毅,嘿嘿笑着,却带着一丝的冷意:“您可是想好了再说,若您不认识此人,他岂会污蔑与您?张公子也是名‘门’之后,岂会自毁名声,污蔑与你?”
上官武这话,却是直接偏向了张难宾。
“上官大人,您那天不是也在吗?”
曾毅却是讶然的看着上官武,冷声道:“怎么,那天难不成上官大人的眼睛不好使?没看到案情的经过?下官记得,那时候,大人周围,可是不少‘艳’丽‘女’子伺候着的,大人您醉卧‘花’间,好不逍遥啊!”
“曾毅,你胡说什么?”
上官武猛的摔了一下惊堂木,震的大堂内一片寂静,能听到他那愤怒的**声。
“大人,下官如何胡说了?”
曾毅却是不屑的看着上官武,冷声道:“下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有身份的人,岂会随意污蔑大人?”
上官武被曾毅的话给气的双目通红,可却又无可奈何。
曾毅这是在拿他刚才说过的话在堵他。
不过,上官武却也是聪明的人,拿得起放的下,却是冲着曾毅拱了拱手,道:“刚才是老夫失言了,曾郎中就不必揪着不放了。”
曾毅双眼微微眯了起来,这个上官武,真是好计谋啊,他这么一道歉,却是在百姓的眼中留下了好印象,而他曾毅的印象,自然是要差了。
“上官大人,下官,是真不认识此人的。”
曾毅无辜的拱手,指着旁边也有功名在身,但却双‘腿’骨折,被人扶着的张难宾,道:“此人,也就是刚才,下官才知道了他的名字,之前却是根不认识的。”
“既然不认识,他又如何非要污蔑与你?”
上官武等着曾毅,冷声道:“曾郎中,可莫抵赖啊。”
“大人,那日,就是此人打了小民,且让人打折了小民双‘腿’的。”
张难宾盯着曾毅,双目尽是愤怒、仇恨,怕若非是双‘腿’骨折,被人扶着,动弹不得,已经是冲上来和曾毅拼命了。
当然,张难宾仇恨的对象,不止曾毅一个,只不过,旁人,没人帮他,说是不认识,收拾了曾毅,该是可以一连串揪出来的。
“您瞧您,该不是被打傻了吧?”
曾毅嘿嘿笑着,看着张难宾,眼中带着一丝的怜悯之情:“本官不过一吏部小官,岂有多余的银两前去你所说的倚梦楼那种地方?且,本官就一个护院,何来的带着一大群人?”
曾毅眼中的怜悯,可是真的,而这个张难宾,活脱脱的一个被人当成了是出头鸟用的,怕是此事,他那位礼部尚书的老爷子,之前,也是不知道的,只不过,现在嘛,该是也得到消息了。
“休说这些无用的。”
张难宾也不傻,肯定是不会被曾毅牵着鼻子走的,冷声道:“你怎么找来的那些人,本公子不需要知道,指不定,你就和城中的那些个地痞有勾结,也未可知,但本公子这‘腿’,却是你指使人给打断的,这总是没错的。”
“证据,证人。”
曾毅不屑的看着张难宾,冷声道:“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找不来证人,那可就是红口白牙的污蔑本官,可是要受那反坐之罪的。”
“证人,有,你要几个,本公子能给你找来几个。”
张难宾哈哈大笑,指着曾毅,疯狂的道:“那倚梦楼的老鸨,狗‘腿’子,还有本公子的随从,都能作证。”
“笑话,你的随从也能作证?”
曾毅不屑的看着张难宾,指着他的脑袋,道:“你这脑袋,该不会里面都是浆糊吧?”
“曾毅,公堂之上,不得放肆。”
上官武在上面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摔了一下惊堂木,看张难宾的时候,却是有些失望,好歹是礼部尚书的孙子,说话竟然如此的不动脑袋,如此的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不自知,真是让人恼。
“上官大人,您该不会是就被这张公子的几句胡话,就传召下官吧?”
曾毅却是冲着上官武开炮了:“难不成,随意一个人如此明显的诬告,您都看不出来?”
曾毅却是根本不怕得罪上官武的,现在,朝廷中,怕是没几个不是内阁的大臣了,而这个上官武,绝对是内阁的人,曾毅自然是没必要客气的。
“曾毅,在敢胡言,休怪本官不客气了。”
上官武猛的摔了下惊堂木,没想到曾毅是属狗的,竟然的逮谁咬谁。
岂不知,在曾毅的眼中,根本就瞧不上他上官武这个顺天府尹的。
“嘿嘿。”
曾毅冷笑了几声,道:“若是顺天府如此办案,回头,本官也要多来敲几次鸣冤鼓了。”
说完这话,曾毅却是不在吭声,负手而立。
“张难宾,你可有证人?”
上官武冷声,却是也对张难宾不满的,多好的局面啊,就被你这个脑袋浆糊了的小子,几句话,被曾毅给搬了回来。
“有,有。”
张难宾也知道,之前,他还是被曾毅牵着鼻子走了。
“倚梦楼的老鸨和小民的随从都能作证。”
张难宾皱眉,似乎在努力想着,道:“还有,当时的倚梦楼还有几个客人的,小民还有些印象,该是能叫出名字的,应该也能为小民作证。”曾毅在一旁好笑,这是什么都准备好了的啊,还客人,哪个去了青楼的人想被人知道啊,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只不过,曾毅也不吭声,他还准备等着看对方把这场戏演完呢。
第二百二十章打脸
“来人,去传倚梦楼老鸨及一干证人……。”
上官武拍了一下惊堂木,让下面的衙役去传人了。
曾毅在下面却是有些翻白眼了,不耐的冲着上官武拱了拱手,道:“上官大人,若是没别的事情,下官就告辞了,您呐,也不嫌累吗?堂堂顺天府尹,在这演戏给人看,真是不嫌丢人啊?”
曾毅这话音一落,堂上的上官武脸‘色’巨变,外面围观的百姓,立时哗然。
“曾毅,你太过放肆了。”
上官武怒视曾毅,气的胡须不住抖动,若非曾毅是官身,怕是已经让人拉下去打了。
“上官武。”
曾毅却是浑然不惧,抬手指着上官武,朗声道:“你身为顺天府尹,勾结刁民,污蔑朝廷官员,本官定然要在君前参你一本。”
上官武心里吃了一惊,曾毅在皇帝跟前的地位,那是满朝皆知的,若是真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在皇帝跟前参了一本,有把柄在,怕是他这个顺天府尹,是没人能保住的。
“曾毅,你说本官污蔑与你,可有证据?”
上官武却是镇定了下来,看着曾毅,嘴角带着一丝的笑意,一手捋着胡须,笑着道:“切莫胡言‘乱’语了。”
“亏你还能坐在这顺天府尹的大堂上。”
曾毅仍旧指着顺天府尹上官武,冷声道:“真不知道是朝廷哪个老大人竟然把你当成良善之臣了,真是老糊涂了。”
“曾毅。”
上官武硬是压着心里的怒气,努力做出一副心‘胸’宽旷的模样,道:“若在敢胡言,本官定不饶你。”
“胡言?”
曾毅冷笑,道:“那下官倒是想问问了,刚才,这张难宾说他好像记得倚梦楼有几个客人,似乎认识,他才刚刚想起所谓的客人,还没说出名字,你上官武倒是神机妙算,竟然已经知道是谁了,怕是街头的神算,也不如您上官武大人厉害吧?”
上官武的脸‘色’立时‘阴’沉了下来,这事情,的确是之前他们就已经商量好了的。
可刚才,上官武的确是忘记了,毕竟,这事情,怕是除去曾毅外,也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的,也难怪上官武会给忽略了的。
可是,谁想曾毅这‘混’账小子却偏偏抓住了这个细节。
外面围观的百姓,却是也都醒悟了过来,立时一片哗然,谁也都不傻,只是没想到这点,现如今,被曾毅这么一说,却是都想明白了。
一时间,原本还在有小声骂着曾毅仗势欺人的百姓却是立时转了口风,勾结官府陷害良善,这种事情太多了。
是以,曾毅这么一提,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朝着这上面想了。
“肃静。”
上官武眉头紧皱,脸‘色’‘阴’沉,使劲摔了一下惊堂木,冷声道:“在有喧哗着,轰出去。”
“哟,上官大人,您火气可是不小,怎么着?做了勾结陷害之事,还不能让人说了?”
曾毅却是冷嘲热讽一起上,他可是清楚百姓的舆论的,尤其是京城这个地方,消息传递的极快,他若是不借机把事情给坐实了,那他也就不叫曾毅了。
“曾毅。”
上官武冷冷盯着曾毅,心里却是一阵烦恼,早就知道曾毅难对付,可却还是一时出了纰漏,不过,幸好,这个纰漏不算大。
“这案情,之前,本官已经问过张难宾了,是以,本官知道是谁,并不稀奇。”
上官武也是老道的很,虽然这情形不利,可却也不是不能扭转的,他说之前问过了,这事情,谁也没办法佐证他。
“上官武。”
曾毅冷笑,仍旧是直呼上官武的名字,冷声道:“之前,亏本官还以下官自称,可现在看来,你这个顺天府尹,却是让本官瞧不起的,本官品级虽低,可却有良心在,而您,怕是早就不知良心为何物了吧?”
“勾结刁民,陷害忠良,亏你还是朝廷命官,顺天府尹,正三品朝廷大员,我呸,真乃给朝廷‘蒙’羞。”
曾毅却是毫不留情,准备把上官武的脸皮给践踏了,让上官武名声扫地。
曾毅再来顺天府前,就已经下了决心,此次,若是不把跟着闹事的人全都给收拾了,怕是镇不住人的。
河南的事情,砍了传口诏的钦差,多大的事情,可结果呢,竟然没吓唬住人。
那这次,那些老大人,曾毅不想动,可是,下面的这些人,他却是准备从头捋到尾,一个不留,全都给收拾了。
就不信了,不能让一些人安分下来。
“来人、拖下去,打,打。”
上官武被曾毅气的浑身血气上涌,脑袋发晕,却是把筹筒里的签字不住的往外扔,眨眼间,就扔下去了四五个。
“谁敢动本官?”
曾毅怒喝,看着准备冲上来的衙役,怒道:“本官乃朝廷命官,今日,只是过府配合问案,无有证据,本官仍旧官身,谁敢动刑?”
官员,官职未革之前,是不能用刑的。
当然,这规矩,其实平时,真没几个遵守的,下面各承宣布政司有几个真的按照这个规矩办事的?
可是,现如今的情况,却是不同,曾毅的身份不同,所处的地方,不同,天子脚下,正大光明之处,谁敢‘乱’了规矩?
“滚下去。”
曾毅冷声呵斥:“把眼睛都给放亮了,别跟着某些个早以不知良心为何物的佞臣为虎作伥。”
“曾毅。”
上官武是真的怒了,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满脸狰狞,可却还真对曾毅一点办法也没有。
“哟,您可别想着给下官定一个咆哮公堂,不敬上官之罪。”
曾毅嘿嘿笑着:“咱这声音可不大,而且,也没不敬您,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曾毅这话,却是说的太绝了,原本,就算是上官武有心思要以此来定曾毅的罪,可是,被曾毅这么一说出来,又是这么多人看着,除非他是彻底不要脸面了,若不然,是绝对不能在以此说什么了。
可以说,曾毅把分寸掐的很准,把上官武给憋屈死能活活的。
“上官大人,这证人啊,本官也懒的见了,您若是想要找证人,怕是满大街都能拉来不少,那些个地痞‘混’‘混’,你给些银两,又有您这位朝廷三品正官员撑腰,他们是绝对敢来作证的。”
曾毅嘿嘿笑着,脸上带着一丝不屑:“您要是嫌认证少了,大可让这位张公子多费些银两,找个百八十的人证都成。”
“曾毅,你给本官站住。”
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