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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武神‘色’在变,曾毅说的没错,顺天府这个职位,的确是受气的很,就算是有内阁支持又能怎么样。
先帝驾崩,内阁鼎力,已经没什么势力和内阁作对了,要做对,也和哪个阁员作对。
是以,顺天府的这个职位,虽有刘健的支持,可还是很难为的,什么黑锅他都要上,这不,才刚上任,就摊上了曾毅这档子事情。
这还是最初,以后,就算是傲过了这关,以后指不定还怎么受气呢。
“各个衙‘门’,都有各个衙‘门’的难处。”
虽然心里,上官武是认同曾毅的话的,可是,嘴上,却是不能说出来的,而且,还要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顺天府,虽然受气,可却也责任重大,容不得丝毫疏忽的。”
“上官大人真的如此看待的?”
曾毅斜眼看着上官武,呵呵笑着,却是带着一丝的意味深长,道:“您的前任顺天府尹,据下官了解,可也是劳苦功高的,可最后呢?”
叹了几声气。
曾毅冷笑道:“现如今,那位的下场,怕您也是知道的,若非是恰巧借着京城,让其告老还乡了,还留了些颜面,该有的也没少,可是,这机会,可是不多的,若是换个时候,怕是要丢官撤职,这后果,您可要掂量掂量啊!”
说到后来,曾毅的这话,却已经是明显的威胁了。
不过,说白了,曾毅和上官武之间论关系,两人也没什么关系可论的。
而且,尤其是两个人的时候,曾毅不喜欢说那么多拐弯抹角的话。
“你在威胁本官?”
上官武瞪着曾毅,气的呼吁晃动,不过,这是大街上,且,两人都是身穿官服,旁边的人都是绕着走的,没人敢接近,是以,倒是也没人能听清两人说的是什么。
“不,不,这不是威胁。”
曾毅笑着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上官武,道:“下官岂敢威胁您吗?下官说的,不过是实情罢了。”
“您好好想想。”
曾毅仍旧在一旁劝着上官武:“您这顺天府尹,咱们直说了,怕是给某些个朝中重臣办事的吧,而且,还不是好差事,刚上任,就给您找麻烦事,这是拿您当什么了?”
曾毅的话,如同一根鱼刺一般,卡在了上官武的心里。
其实,这事,曾毅说的,是一方面,可以这么理解,也是没错的,可是,另一方面,也有投名状一说。
刘健下面的官员可是不少的,顺天府尹虽然是个惹事的差事,可是,却也是三品正的朝廷大员的,想要这个职位的,也是不少的。
既然让上官武坐在这个位置上了,他总是要有所表现的才行。
而对付曾毅,其实,也可以说是一种投名状了。
也正因为此,这件事,是两方面的,就看怎么理解了,可是,被曾毅这么一说,却是一块心病了。
上官武自然是知道曾毅的目的的,无非,就是觉得就算是除了他,又能如何,现如今,满朝文武,可以说都是内阁的人。
刘健大可以在安排一个顺天府尹的。
是以,曾毅的办法,就是挑拨离间,让上官武心里存下一颗刺。
“若是没旁的事情,老夫就回衙‘门’了。”
上官武叹了口气,冲着曾毅拱了拱手,既然已经明白了曾毅的意思,而且,曾毅也不会让他给出什么答复的。
毕竟,就算是他给了答复,这种答复,曾毅会信吗?他说他对刘健生出了恼意,曾毅会信吗?
“上官大人一路好走!”
曾毅嘿嘿笑着,看上官武眉宇间的表情,已经明白,他的话,起作用了,已经在上官武的心里埋伏下一颗刺了。
这刺,现在或许很小,可是,以后,会逐渐成长的,哪怕是一些小事,也极有可能成为这刺的养料,让他快速成长。
终有一天,会坏了刘健的一些事情的。
这,才是曾毅想要看到的结果,既然管不了顺天府这个位置该由谁坐,那就不去做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除非是傻子才会是去做,至于落刘健的脸面,曾毅现在也是看出来了,没用,还不如给他埋根刺来的好用。刘健只要不亲自‘露’面,他下面的人办这些事情,落他脸面的程度有限,还不如换个方法让他头疼的好。
第二百二十五章尊贵的人
聪明的人,总是会‘乱’想的,会把各种可能‘性’都考虑到的。
满朝文武,现在,怕是都在看这件事的结果,也都清楚,胜利的天平已经朝着曾毅倾斜了。
此时,满朝文武,都在盯着张难宾,也都在盯着顺天府尹上官武的,都在想着上官武的下场会是如何的。
可是,若是这个时候,上官武却是毫发无损。
别人会怎么想?
肯定不会是认为刘健的力量在发威,毕竟,这件事,皇帝已经表明了态度,且,案子已经‘交’给了锦衣卫,是内阁力量的真空地带。
是以,到时候,就算是刘健自己,怕是都要掂量一下此事了。
毕竟,上官武虽和他是同年,可是,同年又如何?同年多了去了,靠的,全都是利益。
到时候,刘健心里,定然会有些芥蒂的,可是,却又肯定不能动上官武,也不会在完全的信任他。
到时候,上官武,就会成为一枚大好的棋子。
………………
“陛下,您瞧瞧这些东西如何?”
刘瑾小心翼翼的揭开了桌子上盖着的黄布,‘露’出了下面的一些小玩意。
“这都什么啊?”
正德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副碗筷,双手在手里转动了几下,斜眼看着刘瑾:“越来越没出息了,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朕了。”
“陛下,您仔细瞧瞧,这些东西,可是和平常用的不一样的。”
刘瑾嘿嘿笑着,这可是他挖空了心思,才想来的讨正德喜欢的主意,可是让下面的工匠‘花’了不少时间才‘弄’好的。
“喔?”
正德仔细敲着手中的碗筷,却是猛的,眼睛大睁,看着手中的碗筷,却是双中目有了一丝的神采。
旁边伺候着的刘瑾和谷大用两人相视一眼,心里嘿嘿直笑。
以刘瑾现在的能力,自己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找来这些东西的,是以,他有了法子,然后,几个同在东宫伺候过太子的人找了一个,而这人,就是谷大用,两人联手,找工匠做出这些的。
毕竟,现在,正德刚登基,刘瑾手中权力还是不大的。
“不错,不错。”
正德已经把筷子放下,捧着碗来回转动,欣赏着上面的‘裸’‘女’图。
“做工‘精’细,不错,不错。”
正德不住夸奖着,这几天,本来他的兴奋劲已经过去了,对嫣然的‘迷’恋,也不如前几日了,可是,刘瑾找来的这些东西,却是更大的刺‘激’了正德的神经。
“陛下,若是用这些餐具来用膳,定然胃口极佳。”
谷大用嘿嘿笑着,在旁边开口,却是极力的夸赞这些个餐具的好处:“这可是奴婢请了高超匠人打造的,做工‘精’细,怕是世上,也只此一副了,当由陛下您才有资格享用的。”
“是宫里的工匠打造的吗?”
正德已经放下了刚才拿着的小碗,拿着一双白银做的筷子,慢慢的抚‘摸’着,上面吊着的,也是美‘女’图。
“不是宫中的工匠。”
谷大用自然是知道正德这句话的意思的,若是宫中的工匠做的这些东西,怕是传了出去,会有些不妙的。
毕竟,这些用膳的器具是没什么,可是,上面雕刻的‘裸’‘女’图,却是‘**’秽不堪,若是传了出去,正德怕是要被大臣们的口水给淹了的。
是以,就算是在喜欢,若是此物都是宫中的工匠做的,正德也是不会用的,肯定是先毁了,然后,找机会在请宫外匠人做的。
“恩,不错,留下吧,朕‘挺’喜欢的。”
听谷大用说不是宫中的工匠做的,正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道:“你们两个也算是辛苦了,回头去那内库自己看着,领些赏赐吧。”
正德这话,却是能透漏出他对刘瑾及谷大用的信任,去内库领赏,竟然让他们两人看着领,也就是让他们两人自己决定数目。
这虽然是随口的一句话,可是,却也能透漏出正德对谷大用及刘瑾两人的信任,这也是造成日后以刘瑾为首的八虎猖獗,祸害朝堂的最主要的原因了。
“这都是奴婢们该做的,哪敢要赏赐啊。”
刘瑾在一旁嘿嘿笑着,却是不能让好话都被谷大用说了:“陛下您喜欢就成,奴婢们就知足了,赏赐,是万万不敢要的。”
刘瑾这其实才是最聪明的做法,去内库领赏,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刘瑾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
正德登基,他们这些以前东宫的老人,全都跟着沾光了,尤其是伺候在皇帝的身边,宫中的那些个小太监们,哪个敢不时常孝敬一些,拉关系的?
就算是外面的大臣,明面上,或许喊着不屑于阉人等等的口号,可是,暗地里,每次来见皇帝,也是多少会塞些银两的。
尤其是有什么消息想要打探的时候,更是要破费的。
是以,现如今,刘瑾他们,不缺的就是银两。
用这些东西,来讨皇帝的开心,这是值得的。
而且,刘瑾也是‘精’明的很,别看他不要赏赐,可是,皇帝会亏待他吗?
一次,两次的,皇帝,都是记在心里的,次数多了,皇帝自然会给他好处的,而这好处,怕就是权利了。
刘瑾图的,其实也就是这个了。
什么黄金白银了,这些个黄白之物,都是个杂碎,只要权利有了,这些黄白之物,自然会是有‘腿’了一般,自个的往怀里跳的。
这些,刘瑾却是最为清楚的,就像是以前,他当小太监的时候,从来都是给那些个总管塞银子的。
可是现在呢,就因为他伺候在皇帝身边,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所以,就换成了旁人给他塞银子。
就算是那些个各处的总管,见了面,也要让他几分的。
“都收起来吧,可小心点,别‘弄’坏了这些宝贝。”
正德有些恋恋不舍的把东西放下,心里,却是已经有些痒痒了,看着刘瑾,道:“几天了?朕几天没出宫了?”
“该有五六天了吧?”
刘瑾想了想,道:“您这段时间身子不适,一直都在静养的。”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刘瑾却是知道,正德,其实并非是病了,而是在嫣然姑娘的身上太过劳累了。
那几天,正德只要一下早朝,就奔宫外嫣然的住处,除去吃饭外,直到晚上回宫,这段时间,全都是腻在嫣然的房里。
可以想象,就算是在龙‘精’虎猛的身子骨,怕也是吃不消整天如此的吧?
是以,这不,身子不行了,觉得累了,让太医看了以后,开了些补‘药’,在宫中休息了几日。
正巧,忍了几日了,有被刘瑾进献的这些个东西引‘诱’了一下,正德却是猛然觉得忍不住了,想赶紧出宫去。
“这东西不错,朕看了,‘精’神十足,倒是有兴致了,咱们出宫转转?”
正德嘿嘿笑着,双眼冒光,却是已经想到了嫣然的娇媚模样。
“奴才这就去换衣服。”
刘瑾点头,他是标准的哄主子开心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劝谏。
“你也跟着去吧,自朕登基后,还没出过宫吧?一起吧。”
正德看了眼旁边眼巴巴看着的谷大用一眼,没登基前,他倒是常带着他们八个随从一起出宫,可是,自从登基以后,成了皇帝,出宫,倒是不方便了。
毕竟,规矩在那放着呢,皇帝,岂能不在宫中?没事就往外跑?
就算是有大臣知道,那也不能明面来,只能是暗处来的。
是以,从来,正德出宫,都是只带刘瑾一人的,在没带过旁人,为的,就是安全。
“老奴谢陛下恩典……老奴……。”
“好了,好了,赶紧跟着刘瑾,让他帮你找衣服换了。”
谷大用刚想说几句好听的话,却被正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那几个人是谁啊?”
宫‘门’口,刘健,却是刚出宫‘门’,准备上轿,却是不经意的回头,看见一行三人匆匆出宫,后面,还远远的跟着几个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回老爷,小的也没看清楚。”
在一旁的轿夫却是摇头,他们哪认识宫中的人啊,别看他们是给首辅大人抬轿的,可是,仆人的身份,却是不变的。
这些个官员们,他们或许见过,但是,却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来的,平日里,他们也只是远远的看一眼的。
“看背景,倒是有些熟悉。”
刘健皱眉,没有急着上轿,却是盯着刚刚离开的那群人的背景发呆了起来。
“老爷,上轿吧。”
旁边的轿夫小声提醒了一句。
“唔。”
刘健摇了摇头,又看了远处的背影一眼,眉头已经皱在了一起,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不知道什么,然后弯腰上轿了。
“停轿。”
轿夫抬着轿子没走多远,刘健就在轿子里面喊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