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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呵呵一笑:“本官用不着你伺候,快去吧,真落下什么隐疾了,日后,可是伺候不成陛下了。”
刘瑾嘿嘿笑着:“那,奴才可就真去了。”“滚吧。”曾毅笑骂,这刘瑾在他跟前,却也是皮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正德的内心
“今日之事,多亏了曾大人来的及时啊。”
内阁的几个阁老此时是还在的,杨廷和冲着曾毅拱了拱手,道:“还要多谢曾大人解围了。”
曾毅楞了一下,随即,嘴角就‘露’出了一丝苦笑,杨廷和称呼他为曾大人,就算是刚才他解围了,以杨廷和的身份,也不该如此称呼他的。
且,这件事请,宫内宫外明显是一起发难的,刘健这个内阁首辅,又岂会错过这个机会,放过他曾毅?
两者结合起来,曾毅却是明白,怕是内阁的诸位阁老,已经知道了。
“诸位大人一心为了朝廷,曾毅岂能不来?”
曾毅拱手,却是苦笑,他早就把事情给安排好了的,可惜,内阁太过心急了,这么一来,内阁和皇帝的关系堪忧啊。
别看今天,皇帝迫于无奈,暂时没说什么,可是,他心里的那股气,却是绝对撒不掉的,甚至,只会愈演愈烈。
这可不是个什么好兆头的。
“老夫也没想到,那青楼‘女’子,在陛下的心中,竟然会有如此的分量。”
刘健苦笑,原本,他想着,皇帝就算是知道了,也没什么的,至多,太后出面,说几句好话,也就没事了。
可谁想到,太后出面了也没用。
若非是最后,曾毅赶到,又利用了皇帝的心里,对比之下,却等于是用了两个奴才不在挨打,换来的这场风‘波’暂时停歇。
内阁诸位阁老的面子,还不如两个奴才重要,这嫣能让刘健的心里好受?
“陛下的脾气,就是如此啊。”
曾毅叹了口气:“有些事情,尚需缓缓图之,方可皆大欢喜。”
不管身份如何,内阁的阁老们年纪都是不小的,且,曾毅也不是猖狂的人,是以,这话虽然是在说内阁做的太‘操’之过急了,可是,却也是很隐晦的指了出来,并不算是落内阁面子的。
“是老夫错了。”
杨廷和在一旁皱着眉,苦着脸:“若是当日曾大人告知本官此事之后,就面见太后,说明此事,怕也不会有如今的结果了。”
杨廷和这话的意思,是在说,如果当初,时间早些,怕是皇帝用情还没这么深,冲突也就不会这么大了。
“陛下的脾气,早些时候,晚些时候,其实都一样。”
曾毅苦笑,微微摇了摇头,看着御书房的殿‘门’:“其实,这事,若是诸位大人发现的在晚一些,以陛下的‘性’格,怕是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内阁的几个阁老楞了一下,全都默然,他们毕竟不如曾毅这般了解皇帝。
可是,却也明白了曾毅的话,这是在说,正德的脾气,是典型的喜新厌旧,在过些时候,有了别的新鲜事物,此事,怕也就忘了,到时候,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如此大动干戈。
“事关皇家声誉,岂能拖延?”
刘健虽然心里明白曾毅的意思,可是,嘴上,却是不能服软的,或者说,两人的观念不同。
曾毅笑着,没有吭声,他和刘健的观念不同,想法不同,若是在说话,只能是闹个不愉快,与其如此,还不如不开口的好。
“曾大人不进去劝解陛下?”
李东阳在一旁圆场,虽然曾毅没接刘健的话,可是,刘健的话,却是‘弄’的场面有些尴尬。
不管怎么说,曾毅今天,是给他们内阁解了围,而曾毅,不欠他们内阁的任何情分,相反,内阁对曾毅,一直以来的态度,却是人尽皆知的。
是以,今天过后,内阁怕是在也不能在对曾毅如何了,包括刘健,不仅仅是因为曾毅有金牌的原因,更有曾毅今天帮忙的原因。
曾毅今天的行为,等于是以德报怨了,若是内阁或者刘健在找曾毅的麻烦,那传了出去,刘健的名声,可就彻底的毁了。
这种找麻烦,不仅仅是刘健不亲自动手,而是包括他的一些示意等,都是不行的,毕竟,天下人不是傻子。
怕也正因为此,刘健说话,才会如此的不客气,心里的那股气,没法撒了,一时半会的,肯定有些憋屈了。
“去了又能如何?”
曾毅苦笑:“怕我这会进去,陛下是连句话都不愿意搭理的。”
“哎。”
曾毅叹了口气,冲着内阁的几个阁老拱了拱手,道:“怕是陛下又该要继续罢朝了,诸位阁老还需要多多忍耐,切不可此时在出什么差错,让陛下生气了。”
曾毅的意思,是在说,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以正德的脾气,怕是又该以各种理由不上早朝了,甚至,这些理由还会非常的荒谬。
可是,不管这些理由如何的荒谬,内阁,都要忍住,不能因此说些什么。
甚至,内阁不仅是不能说什么,还要管住下面的衙‘门’,不让下面的官员说什么。
很明显,现如今的正德,虽然暂时忍住了脾气,没有彻底爆发出来,可是,现如今,他却也如同一个火‘药’桶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而点燃这个火‘药’桶的,没人知道会是什么,很可能一件很小的事情就能把这个火‘药’桶给引爆了。
可是,却有一个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如果敢有官员因为皇帝不上早朝,而上什么谏言的折子,那,正德是肯定会被点爆的。
不为别的,在正德心里,内阁和其他臣子,都是没什么区别的,都是朝中大臣,是以,不管是谁上奏折,正德,都会是联想到内阁的身上的。
“堂堂一国之君……。”
“陛下心里有气,也是应当的。”
刘健眉头一竖,刚想说话,却是被谢迁给拦住了。
谢迁的脾气,却是比刘健要好很多,而且,身为内阁次辅,其实,很大程度上,都是受气的。
与上,他不是内阁顶尖的,内阁上还有一个内阁首辅压制,甚至,首辅还会时刻防备着次辅捣‘乱’。
与下,他又不是内阁的首辅,有些事情,更是不好决断。
是以,内阁次辅这个位置,虽然距离内阁首辅只差那一步之遥甚至,可以说是只差半步之遥,只要内阁首辅不论任何原因走人了。
那,这个次辅,就会立马摇身一变,成了内阁首辅的。
可是,在没有成为内阁首辅之前,内阁次辅的这个位置,就是个受气的位置。
这,其实也可以理解为,是在培养未来内阁首辅的‘胸’怀,若是没有一定的‘胸’怀,呆着内阁次辅的这个位置上,怕是会被气疯的。
是以,一听刘健又要讲大道理,谢迁就赶紧给刘健打断了。
今天的事情,曾毅给解围了,以后,他们现如今的几个内阁阁老,都是要承曾毅一个人情的。
有这份人情在,刘健虽然不能在对付曾毅了,可是,这却并不能阻碍刘健心里对曾毅的那股厌恶。
刘健对曾毅的厌恶,仍旧在,只不过,因为这份人情的存在,没法对付曾毅罢了,可是,这却不能让刘健不嘴上留情。
只要不让下面的人对付曾毅,只是一些争辩等,是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刘健,曾毅冲着谢迁拱了拱手,道:“诸位阁老心中有数就成,本官就不送了,虽现不能进去劝慰陛下,在这等等,过会,陛下心情好些的时候,自己走出来,本官也能及时说几句话。”
曾毅,这已经是开口撵人了。
按理说,在皇宫内,只要皇帝不发话,谁敢赶人?可是,曾毅却是例外的,尤其是内阁的阁老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曾毅自然也没必要在隐藏下去了。
冲着曾毅拱了拱,谢迁拉着刘健的胳膊,内阁一行,算是离开了。
曾毅清楚,内阁的几个阁老也清楚,曾毅留在这里,或许,等会皇帝心情好了,出来了,两人还能聊上几句。
可是,内阁的几个等在这,皇帝就算是心情本来已经好了,可是,在看到他们的瞬间,就绝对会变的很差的。
这就是先帝与正德的区别。
以前,先帝在的时候,对内阁的阁老,是尊重有加,可是,先帝归天,正德登基,对内阁的阁老们,却是一直躲避,若非是实在‘逼’的不行了,怕是连见一面,说一句话,都不愿意的。
这种巨大的落差,在内阁诸位阁老的心里,也是十分说不清道不明的。
目送内阁的几个阁老缓缓离开,曾毅嘴角的苦笑越发的浓了。
刘健,整天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内阁首辅,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名垂千古的内阁首辅,其忠心耿耿,就算是对待正德这个玩‘性’超重,不理朝事的皇帝,也是从没过其他心思的。
可是同时,刘健却又是一个不会处理君臣关系的首辅。
这个不会处理君臣关系,却也是怨不得刘健的,主要是因为正德的年纪,及正德的心‘性’原因,让刘健这个内阁首辅根本就无法接受。
是以,当日后刘瑾霍‘乱’超纲的时候,注定了,刘健是无法逃脱的。
至于刘瑾,曾毅,原本也是想着要不要看着他被打死的,可是,最终,曾毅还是要说那番话,救下刘瑾和谷大用,同时,也救下内阁的。
若是今天,刘瑾和谷大用被打死了,那,正德对内阁的恨意,定然是会到一个无法容忍的地步。
到时候,所发生的事情,定然会超乎曾毅的掌控。
虽然如今的经历,已经和前世的历史不一样了,弘治皇帝足足早一年归天,可是,整体上,其他的,却是没太多变化的。
可是,若是刘瑾死了,那,整个历史,可就是真的‘乱’了。
倒不是说曾毅非要掌控历史,而是,以正德的心‘性’,铁定是注定了要有‘奸’佞出现的。
这就好比是所谓的开什么样的‘花’,引什么样的蝶。
正德玩略、不受礼法束缚、喜欢破坏规矩、胡闹,这些,都注定了,在他身边,会有不少的‘奸’佞出现。
刘瑾、钱宁、江彬…………。
等等,这些,都是不能更改的。
就算是杀了一个,还会有另外一个。
若是如此,还不如曾毅把这历史的大局,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最起码,历史不再,曾毅就能掌握先机,可以把一些事情,控制在一定的可以掌控的范围当中。
且,在曾毅看来,刘瑾的霍‘乱’超纲,不是不可以的,只不过,却是要掌控在一个范围之中。
曾毅也想要这个机会,他要利用这个机会,来改掉一些制度,若是朝廷真的平静的很,那,就算是皇帝,想要改掉一些制度,也是非常困难的。
是以,刘瑾,这个恶人,在曾毅看来,是注定了要做的。
站在那跑了会神,曾毅转身,推开了御书房的殿‘门’。
虽刚才说是等陛下出来,可是,那只是曾毅说说罢了,他不会当真,内阁的人,也不会当真的,那,只是曾毅在内阁跟前,一种表示低调的方法罢了。
若是刚才,曾毅说,他等会就进去劝解正德,想来,肯定能没事的,那,内阁的脸面往那放?那,他曾毅也太过猖獗了吧?
“人都走了?”
刚进御书房,正德沉闷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转身,把御书房的殿‘门’给关上,曾毅笑着,道:“都走了,已经有一会了,我都在外面等您半晌了。”
“朕还出去做什么?”
正德并没有坐在龙椅上,却是没有任何形象的坐在御书房的地面上:“朕看中的‘女’人,被内阁大臣给送走了,连随时伺候的的奴才,都要被太后给打,最后,还要用这种屈辱的方式才能保住两个奴才,朕,这个皇帝够憋屈吧?”
曾毅心中惊讶,看向正德的时候,却是从正德的眼中,看到了两道怨恨的眼神。
“陛下是在恨内阁的诸位阁老?还是……还在恨太后她老人家?”
曾毅犹豫了下,原本,后半句话,是不方便说出来的,可是,还是说出来了。
正德却是没回答曾毅的问题,而是看向曾毅,眼中带来一丝的温和:“你知道刘瑾那奴才,在被母后杖刑前,给母后说了些什么吗?”
摇了摇头,曾毅知道,这个时候,并不需要他说什么。
“他说了这件事,你早就认为不妥,一直,都在准备。”
正德看着曾毅,道:“可否属实?”
“的确如此。”
曾毅叹了口气,没想到,刘瑾这奴才,嘴巴这么不严实,不过,想来,当时刘瑾怕也是为了在太后跟前自保,才说的这些吧。
“他们若是能如你这样,朕,岂会恨他们?”
正德双手握拳,满脸狰狞神‘色’,完全不同于他平时的表情,让人看了,都觉得可怕:“朕是天下之主,他们却强行‘逼’朕,哪怕朕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们也不该如此吧?”
“曾大哥,除你外,他们从没有人替朕想过。”
正德看着曾毅,竟然有泪水从脸上往下滚落:“他们从不考虑朕的想法,母后如此,满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