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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和杨廷和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丝哭笑不得,想要‘抽’曾毅,可是,却又不能动手,这感觉,很不好!
“那若是以此法,曾大人的身子,何时才能好啊?”
李东阳笑眯眯的看着曾毅,这老家伙的心机,可是深的很。
“好倒是容易好,可就怕去了旧疾来了新病啊!”
曾毅似笑非笑的看着李东阳,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沉痛:“我这身子骨啊,我自个知道,从小的‘毛’病了,病了好,好了病,都快习惯了,若是要真的全好了,怕是不容易啊!”
李东阳眉头微皱,似乎是在思考曾毅话里的意思。
“总要把旧疾先去了,再说别的啊!”
杨廷和在一旁笑着,道:“旧疾去了,注意些,想来,新病,也是能防备的嘛!”
“这到也是。”
曾毅笑了笑,不在吭声。
“可是昨夜受了凉?”
李东阳关系的询问:“日后,可要注意些了。”
“我这风寒啊,来的奇怪。”
曾毅笑眯眯的看着李东阳,道:“我这风寒,之所以入骨了,那是因为,这是心病引发的。”
“哦?”
两位阁老眼睛一亮,知道这是说到正事上了,全都紧紧的盯着曾毅。
“你瞧瞧本官这家里,除去管家护院丫鬟一些下人外,父母却是不在了。”
曾毅满脸的沉痛:“唯独一个未过‘门’的妻子,到还算体贴。”
“下面的人啊,平日里,倒也算是尽心,也算忠心,可就是有一点,不贴心啊。”
曾毅叹了口气,满脸的惆怅:“他们以为什么事情,只要是为了本官好的,都会偷偷做了,却是不管本官的意思,不闻不问的,你说,这能不让本官心寒吗?他们就算是为了本官好,可有些事情,就更改考虑下本官的感受吧?”
指着院子里的一块空地,曾毅语气中含着悲愤:“瞧瞧,原本,那可是种着些竹子的,结果,下面的人说竹子种这不好,硬是给砍了,连根拔了,提前也不跟本官支吾一声,本官又念着多年的情分,不好处置他们,能不心寒?能不得了这风寒入骨之症吗?”
“若是他们提前告诉你了,怕是你不会同意的吧?”
李东阳看着曾毅,谁都清楚在说什么,只不过,有些话,换了个方式,说出来罢了,为的,还是在照顾一些人的面子罢了。
“那可未必。”
曾毅摇了摇头:“若是他们能在竹子旁边种些旁的本官喜欢的‘花’草,然后慢慢的,把竹子一颗颗的砍掉,时间长了,本官,或许还真就不伤心了,甚至,都忘记了这里曾经出现有过竹子,至多,偶尔想起罢了,也不会心寒了不是?”
“既然已经砍了,那曾大人这病症还真准备吃西瓜,以毒攻毒了?”
李东阳笑着,道:“这该要吃多少西瓜啊?”
“没办法啊,这是心寒啊,本官现如今,只觉得周身冰天雪地,只能是吃西瓜咯!”
曾毅摇头笑着,却是不在说别的了,仿佛,刚才说的,真是他的病症,可知情的,却是知道,曾毅这满口胡话,他这院子里,自买来,就从未见过一棵竹子。
“曾大人这病情,可不能一直拖着啊!”
杨廷和在一旁帮腔:“曾大人年轻才俊,岂能这么一病不起?这可是朝廷的损失啊。”
被杨廷和这么夸奖,虽然明知道都是假话,可是,曾毅还是十分开心的笑着,双眼明晃晃的的看着杨廷和:“本官可当不起年轻才俊。”
“当的起,曾大人为官以来所行之事,堪称百官表率啊!”
李东阳说的话,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信,曾毅办的事情,确实大,可是,却也闹腾的够厉害,哪个沉稳的官员,都不会这么做的。
“这么说?本官还真是年轻才俊了?百官表率了?”
曾毅愣愣的看着李东阳,双眼发光。
“正是。”
李东阳点头,却是发现,曾毅仍旧看着他,不吭声。
“就没别的了?”
“什么?”
别说是李东阳了,就是杨廷和,也不知道曾毅突然问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别的啊!”
曾毅嘿嘿笑着,满脸的不好意思:“刚才两位阁老不是说本官是青年才俊!百官表率?就没别的什么风流倜傥…………。”
几人哈哈大笑,谁都看的出来,曾毅是在开玩笑的,不过,这玩笑开的,确实,有些太过自恋了。“其实,要是那砍了主子的人来个本官认个错,道个欠,然后,在说些什么这里不能种竹子的确切的,让本官无可奈何,比如,以前的那些主子根茎都扔了,谁知道扔哪去了,还不如种些‘花’草的好,‘弄’些本官喜欢的‘花’草,指不定啊,本官这心寒之症,就好了!”曾毅嘿嘿笑着,却是站起了身子,旁边远处伺候的梁猛赶紧跑过来扶着。
第二百三十一章南直隶
李东阳和杨廷和两人,算是彻底明白曾毅的解决办法了。
曾毅的这个办法,的确可以,而且,也绝对会有成效的。
可是,内阁,这个方法,却不一定适合内阁,内阁之所以和皇帝发生争端,其实,看似是由一个青楼‘女’子引起的。
可其实,本质上,却是皇帝的离经叛道,不尊祖制,这才是内阁和皇帝之间矛盾的最主要原因。
也正因为此,才会有了这次的冲突的。
若是内阁想要让皇帝消气,那,必定是等于要承认这次是他们错了。
如曾毅刚才所说,认错,这没什么,内阁的阁老们,都是老狐狸了,认个错,若是能让皇帝放下芥蒂,自然是值得的了。
也正如曾毅所说,认错之后,找个理由,说是不知道嫣然去哪里了,只是给了些银子,让其自己走了,这也都是可以的。
可是,一旦认错了,那,日后皇帝的行为,就没法管了,而且,只会让皇帝越发的离经叛道。
到时候,肯定无法避免再起冲突,那时候,该如何办?
是以,曾毅的办法虽好,且也肯定有用,可是,却不适合内阁。
“这京城的天啊,怕是养不好本官的病了。”
曾毅一手‘揉’了‘揉’眉头,道:“过几天,本官怕是要去南直隶一趟。”
“噢?”
杨廷和同李东阳两人楞了一下,杨廷和笑道:“去南京做什么?”
自迁都以来,南京虽然还有一套六部,可是,却是和京城的六部不同的,南京的六部,权利是远远比不得京城六部的,可是,权利,却也不算小。
只不过,南京,却也是众所周知的冷衙‘门’,一旦被贬去南京为官,哪怕是吏部尚书,也没有多少威风的。
是以,从未有官员主动想要去南京的,曾毅,倒是个例外了。
“陛下登基,总是需要有臣子替其巡查天下吏治的。”
曾毅笑着,道:“恰巧,本官在京城闲着也是无事可做,指不定,还碍眼了,倒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这寒症,指不定,也能好了。”
李东阳不语,曾毅这是准备躲出去啊。
显然,曾毅也知道,刚才他说的解决办法,内阁是不会接受的。
之所以还说出来,是因为李东阳和杨廷和两个内阁大学士亲自前来了,若是曾毅什么都不说,那,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毕竟,一直以来,想要对付曾毅的,是刘健,而非是李东阳和杨廷和两人,更甚至,杨廷和,一直还是护着曾毅的。
是以,这个面子,曾毅是一定要给的。
可是,面子是给了,解决的办法也说出来了,但,就连曾毅,也知道,内阁,是绝对不会按照这个办法去做的。
皇帝和内阁之间,不可能真正揭开芥蒂的,只有相互的摩擦,容忍和无可奈何。
毕竟,两者的观念,太过冲突了,可,同时,内阁,还需要皇权的支持,可正德,却又需要内阁处理朝政。
而曾毅这此去南京,在李东阳看来,是怕呆在家里装病,也躲不过,怕自己被牵扯进去,是以,干脆有多远,躲多远的好。
“曾大人为官以来,在家中呆的时间,倒是不多。”
杨廷和笑着,却也没劝说什么,曾毅既然决定要去南京了,内阁,是绝对留不下他的。
“到时候,老夫定然前来为曾大人送行。”
杨廷和笑着,算是给足了曾毅的面子,能让内阁的大学士们亲自送行的,还真没几个官员能做到的。
且,就算是有,也都是那些个老大臣了,在朝中许多年了,德高望重。
像是曾毅这样的,怕还是第一遭了。
“到时候,老夫也去凑个热闹。”
李东阳在一旁笑着,之所以如此,其实,也要拉拢曾毅的意思,毕竟,现如今,既然知道了曾毅的身份。
若是不去送行,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而去送行,却又能示好曾毅,该如何选择,李东阳为内阁大学士,自然分的清楚。
曾毅笑着,也不客气。
内阁的大学士们,是极有分寸的,虽然知道曾毅的身份了,可是,却也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是以,若是李东阳和杨廷和两个大学士到时候能送他一送,传了出去,也是极大的威慑的,到了南京,总会让一些人安分些的。
南京,虽说是冷衙‘门’,可是,却也只是和京城比起来是冷衙‘门’的。
南京,又为南直隶,是不设三司的,所有一应的三司职权,皆有南京六部分管,且,同时,南京户部还负责征收南直隶及湖广、江西浙江等省份的税粮,还负责这些地方的漕运、甚至是全国的盐引堪合。
是以,都说南京是冷衙‘门’,可是,却也只是和京城比起来,是冷衙‘门’。
比起其他的各省,却是权利大的多。
送走了内阁的两位大学士后,梁贯这个老管家还是有些发呆的,没想到,自家老爷的面子竟然这么大。
装病,竟然还能引来内阁大学士的探望。
“收拾东西吧。”
曾毅看着梁贯,道:“这次,老爷又该走咯!”
“要不要带上夫人?”
梁贯看着曾毅,小心的道:“您这才刚回来没多长时间,就又走,怕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怕夫人心里不高兴啊!”
梁贯这也是在替曾毅考虑,反正自他来曾府起,曾毅离京的时间,就比在京城的时间多,甚至,可以说是绝大多数时间都是离京的。
好不容易回京了,整天又要去衙‘门’。
这次,过完年没几天就走了,好几个月了,才回来,这才几天啊,就又走,也不怪梁贯担心。
“我倒是想带。”
曾毅苦笑着摇头:“你当我不想带吗?南京,可是不错的地方,可以当做是游玩,可是,此去,定然也不可能是真的游玩,总是要顺带做些事情的吧?不方便啊。”
曾毅清楚的很,弘治当朝的时候,大明朝的吏治,倒也算是清廉,尤其是这种漫无目的的巡查,指不定,你还没到地方呢,当地官员早就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去查了。
这种情况下,除非是有确凿的线索,不然的话,你想查出什么,可就有些难了。
毕竟,什么都不知道,就不可能把什么都盯得那么仔细。
可是,却也有意外的情况可能发生,而且,有些地方的官员,心思歹毒,也是未可知的。
是以,离京,最好的方式,还是自己的好。
当然,别的官员离京,不带亲眷,那是朝廷的规定,而曾毅,虽不好明着带,但是,偷着带,就算是有人知道,也不会说什么,且曾毅也根本不会担心什么。
只不过,曾毅不带,却是因为担心,这毕竟不是真的游山玩水,带上了,总是有些风险的,还不如呆在家中的好。
其实,最主要的,曾毅还是担心白莲教,之前,曾毅可以肯定,河南的那件大案,绝对有白莲教的影子在里面。
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头绪罢了,好不容易找到左布政使这一个头绪了,结果,又被人给灭口了。
是以,这,一直是曾毅放不下的心病。
这心病不彻底揭开,曾毅是绝对不会带上韵儿一起离京的。
“算了,你去收拾东西吧,别的,我去解释就是了。”
曾毅叹了口气,韵儿知书达理,定然不会说什么的,可是,却也定然不会开心的,以前,日子穷的时候,两人倒是整天都腻在一起的,每天都能在一起说说话。
可是,自从朝中任职以后,到现在,虽然不用像以前那样忍饥挨冻了,可是,两人相处的时间,却是少了。
说实在的,曾毅,也不愿意整天没事了就往京城外跑。
尤其是他等于是还和白莲教结下了死仇,有这份仇恨在,他就是往外跑,也不安心啊。
不像是京城,天子脚下,想要带兵器进城,是很难的。
可曾毅却又不得不这么做,他不想这么碌碌无为的一声,既然为官了,既然,有了权力,而且,还是天大的权利,那就要善于利用手中的权利。
不求造福一方,但求问心无愧。
曾毅自后世离奇而来,自然是想让大明朝彻底强盛起来,以免日后被外族铁蹄践踏,甚至,被列国诸强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