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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把话说的很委婉,可是,无论他把话说的多么的委婉,戴文娟能说半个不字吗?
这就好比是皇帝想去哪个臣子家中,不管那个臣子家中有什么秘密,多么的不愿意圣驾亲临,可是,他也不敢说半个不字的。
“钦差大人探视家父,这是家父的荣幸。”
果然,戴文娟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不过,还是柔声道:“只是,家父尚在昏‘迷’当中,怕是不方便……。”
曾毅果断一笑,道:“本官去了,就代表了在座的诸位大人了,定然是不会有所惊扰的。”
“是,是。”
“钦差大人前去探望尚书大人,我等自然也就放心了。”
“是啊,文娟侄‘女’,你就赶紧带着钦差大人去吧,不必管我们了。”
“戴尚书病重,不必顾及这些个礼节的。”
这些个官员也都‘精’明的很,若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跑来戴书的府上探病。
是以,戴文娟话里的意思,他们都明白,探病可以,但是,不能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过去吧?
这,也是正常的事情,现在,戴尚书还在昏‘迷’当中,一次去这么多人,这是探望病人,还是去看热闹啊?
而且,就算是真的探望病人,就算是戴书没有昏‘迷’,也不可能把所有赖探望的人都见了吧?
至多,也就是身份差不多的官员同僚来了,他会见一见,旁的,肯定都让家人代劳的。
这其实已经是一种规矩了,若不然,朝中的那些个大佬若是病了的话,怕是根本不用再家养病了,还不如上朝办公去呢。
前去探望的人若是全都见了,定然会是比平日里办公还要忙的。
“小‘女’失礼了。”
戴文娟又冲着客厅内的官员福了一礼,然后在前面领路,带着曾毅离开了。
“大夫可曾说了什么?”
看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昏‘迷’不醒的戴书,曾毅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夫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戴文娟的一张小脸都挤在了一起,忧愁无比:“大夫最后只是说看看再说,或许过段时间,家父自己就能好转了,这种情况,他也是没碰到过的。”
“就请了一个大夫吗?”
曾毅把情况问的很清楚,其实,这些,在来之前,他都从司徒威那里了解过了,现在继续问,只不过是相互印证一下罢了。
“请了好几个了,都是这么说的。”
戴文娟很是无奈:“之前,在让府中人去请大夫,怕是家父的病情已经在城中传开了,那些大夫,都是直接说医术不‘精’,不肯来了。”
“唉。”
曾毅叹了口气,面上悲伤,心里,却是很不认同戴文娟的话的,这可真是在说瞎话啊,而且,还是一个天大的漏‘洞’。
锦衣卫的人可是盯着戴府的,也就昨天晚上,来了一个大夫,离开后,在没请别的大夫了。
而且,戴文娟这个大家闺秀显然是不经常说谎的,一句话,漏‘洞’百出。
戴书是谁?
大明朝南直隶吏部尚书。
虽说南直隶是个冷衙‘门’,可是,那是相对而言。
对于百姓来说,戴书是他们高攀不起的,是他们不敢得罪的大官。
别说是戴府派人去请了,就算是戴府派人去传个话,他们都要紧巴巴跑来的。
也别提听了戴书的病情,他们直接说医术不‘精’,不敢来。
说句难听的,就算是戴府上有人得了天‘花’之类的传染的,前去请这些个大夫,这些个大夫至多就是赶在戴府的人前去之前,关‘门’离开,离开南直隶找个地方藏一段时间,就说是去外面采购‘药’材去了。
也只能是用这个方法躲开,可若是被戴府的人看到了,一旦开口,哪怕明知道天‘花’会传染,也是不敢拒绝的。
不为别的,不敢明着拒绝。
“戴尚书为国为民,‘操’劳的啊。”
曾毅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床’边,一手拉住了戴书挨着‘床’边的胳膊,满脸的悲伤:“昨夜,戴尚书昏‘迷’的时候,是在批阅公务么?”
“这个,小‘女’就不知道了,家父的事情,小‘女’是不掺合的。”
戴文娟摇了摇头,紧张的看着曾毅,道:“钦差大人,家父还病着呢,可别染了凉。”
“不碍事,不碍事。”
曾毅摇了摇头,却是没放下戴书的胳膊,只是笑道:“现在这天气,不碍事的。”
戴文娟紧咬嘴‘唇’,并不说话,只不过,一双眼睛,却是盯着曾毅不移开。
这若是换成男子盯着曾毅,自然是极大的不尊重了,当然,换成是戴文娟,这么盯着曾毅,曾毅也没自恋到是戴文娟看上他了。
这是戴文娟在表达她内心的不满,可是,又畏惧曾毅钦差的身份,而不敢说出来,一种委婉的表达方式罢了。
被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如此盯着,怕是任谁,都会心软的。
可曾毅,却是呵呵一笑,看着戴文娟,道:“不瞒戴小姐,其实,本官也是略同医术的,本官这是在给戴尚书号脉呢!”
说着,曾毅抬了抬戴书的胳膊,正好,曾毅握着的地方,是脉搏起伏的手腕处。
“钦差大人也会看病?”
戴文娟一不留意,惊呼了出来,一手捂着小嘴,满脸的不可思议,眼神中,还隐约带着一丝的惊恐。
“是啊。”
曾毅点了点头,身子前倾:“戴尚书的这个病情啊,本官好好看看。”
“钦差大人能治好家父吗?”
戴文娟小心翼翼的看着曾毅,满脸的担忧,还包含着一丝的惊恐,看在曾毅的眼中,却是有那么一丝的可爱。
“应该可以试试吧。”
曾毅笑着,道:“可否有银针?本官试着扎几针!”
“没。”
戴文娟使劲摇头,笑话,她可不知道曾毅的医术怎么样的,可是,看年纪,才多大啊,指不定还没她大呢,哪能让他在父亲身上扎针啊,怕是练手才是真的。
“卑职这就让人去找。”
站在一旁的司徒威赶紧应声,直接就跑了出去。
司徒威可是看的清楚,自家大人,怕是起了捉‘弄’戴书的心思了,这也算是戴书倒霉,怕是还不知道,他的举动,都是被锦衣卫盯着的,亦或者是忘了这点吧。
而且,戴家的这位小姐,怕是从未说过谎吧?实在是不适合说谎,一句话,漏‘洞’百出,句句话,漏‘洞’无数。
其实,这也怨不得戴文娟,她刚才的话,应付一下,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是,在曾毅及司徒威这两个对戴书病后,戴府情况很了解的人来说,却到处都是漏‘洞’了。
“戴小姐可是在怀疑本官的医术?”
曾毅笑眯眯的看着戴文娟。
“不是,不是。”
戴文娟急的脸‘色’胀红,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若非是地方不对,怕是曾毅都要被她的这可爱劲给逗乐了。
司徒威的速度,是极快的,曾毅都怀疑他这银针是在哪找到的。
只不过,在接过司徒威递过来的一盒银针以后,曾毅却是楞了一下。
这是什么银针啊,一个破盒子,不知道是在哪找到的,‘弄’了快布包着,而且,这布看着那么熟悉。
眼光落在司徒威的袖内,曾毅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打开盒子,里面所谓的银针,更让曾毅好笑了。
只不过,曾毅却对司徒威的身手,有了更深的认识。
盒子内,装着几根竹签,很明显都是刚才临时削的。
这几根竹签稍微比银针粗一些,若是没有深厚的功力,是绝对不能用刀削出如此的竹签的。
而且,还是腰间的那把弯刀。
而司徒威站得位置也很巧妙,正好斜站在曾毅的身后,挡住了戴文娟的视线,还一副严肃的模样,道:“我家大人的医术是祖传的,不能让旁人看了去,戴小姐见谅。”
拿了一根竹签,在指尖上蹭了蹭。
曾毅嘴里轻声嘀咕着,第一针,是扎哪?
声音虽轻,可是,屋内静,却都听的清楚。
司徒威强忍着笑意,嘴角‘抽’搐了几下,道:“大人您好好想想,可别扎错了。”
“恩,是该好好想想。”
曾毅嘀咕道:“应该是太阳‘**’吧?”
“不对,太阳‘**’是死‘**’,扎下去,就死了。”
曾毅自言自语,可是,说出的话,却把戴文娟给吓的半死,这是懂医术么?就是什么医术都不懂的,也该知道这些啊。
想说些什么,可是,被司徒威盯着,戴文娟又不敢开口。
父亲可是告诉过他,这位年纪比她还小的钦差可是不好惹的,他身边的这个‘侍’卫头子,更是个侩子手。
“对了,是眉心。”
曾毅猛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大叫了一声,就准备扎下去。
“大人,眉心,也是死‘**’。”
司徒威赶紧提醒:“您在好好想想,眉心,可不敢扎啊。”
“你懂什么?”
曾毅不满的道:“眉心可不是死‘**’,本官一针下去,保管戴尚书能醒……。”
说着,曾毅更是嘀咕了起来:“‘玉’皇大帝保佑,可千万别死了……。”
“曾大人?”
一针还没落下,‘床’上一直昏‘迷’的人,可就睁眼了。有些‘迷’茫的看着曾毅,戴书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曾大人?您怎么在这?”说着,又四下看了看,有些‘迷’茫的道:“我这是怎么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暗示
一番应付之后,曾毅笑眯眯的看着戴书父‘女’‘激’动的模样。
“戴尚书昨夜是怎么了?可是累着了?”
曾毅语气中充斥着浓浓的疑‘惑’,可是脸上,却带着一丝戏谑的表情。
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他刚准备扎针,戴书可就醒了,这病,可就好了。
这分明是戴书害怕曾毅真的是不管他的死活,一针扎了下去,那他可就真死了,是以,才会非常是时候的醒了过来的。
“估计是吧。”
戴书脸上带着一丝的回忆:“当时只觉得头晕眼‘花’的,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果然是累的了。”
曾毅笑着,把玩着手中的竹针,却是故意让戴书看的清楚他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不得不说,曾毅很有看人出丑的洗好。
尤其是看到戴书脸上尴尬的表情,更是觉得心里欢快无比,戴书这叫什么?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啊!活该他这个时候尴尬。
“那现在呢?”
曾毅笑眯眯的看着戴书:“要不要本官扎上几针?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健体嘛!”
“不用了,不用了。”
戴书连连摇头:“下官既然醒了,岂敢在劳烦钦差大人费神?”
话是这么说的,可天下哪有‘乱’扎针的,尤其是戴书看的出来,曾毅手里拿着的,可不是银针,这分明是看出了他在装‘逼’,来消遣他的。
“听说戴尚书昨夜去了南京户部王尚书的家中?”
曾毅把手里的竹针‘交’给了旁边站着的司徒威,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也不避讳他是如何知道这事情的,更不怕戴书怀疑他派人监视。
“是。”
戴书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钦差大人是从何处知晓的?”
“本官身边这位,临行前,可是得了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大人的令,南直隶所有锦衣卫暂归其调遣。”
这话,不能在正式的场合如衙‘门’等地方说,可是,‘私’下里,两个人或人少的时候说,却是不一样的。
场合不同,同样的话,就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
“恰巧,昨夜有锦衣卫的人很不巧的看到戴尚书前去户部尚书王尚书府上拜访了。”
曾毅眯着眼睛,只不过,他这所谓的恰巧,怕是戴书是根本就不会相信的。
只不过,就算是明知道曾毅让锦衣卫的人监视他,那又如何?
曾毅是钦差,而且,砍了南京兵部尚书、南京镇守太监,现如今,魏国公还在家闭‘门’谢罪呢,可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曾毅,却仍旧是钦差,威风无比,也不见朝廷有任何的责问下来。
且,刚才曾毅的话,又透漏给戴书一个消息。
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竟然下令把南直隶锦衣卫的指挥权暂时‘交’给了曾毅身边的护卫头子。
这是什么情况?
把昨晚王京的话联合起来,戴书已经彻底明白了。
曾毅这次来南直隶,绝对是有目的的,而且,目的还不会小了去的,若不然,岂会有巡视天下的圣旨做掩护?
若不然,岂会有内阁的两位阁老亲自相送?
若不然,岂会能让直接对皇帝负责的锦衣卫头子下达如此的命令?
若不然,曾毅岂会有胆量直接砍了南京兵部尚书、南京镇守太监的脑袋,还能如此的威风?
想明白了这一点,戴书就知道,他装病的行为,是非常不明智的了。
这个时候,不仅不能逃避,相反,若是想要自保,只能是靠拢曾毅,也只有如此,才能无忧。
戴书自问在南京任吏部尚书以来,没做过什么非要让朝廷置他与死地的事情。
更没做过什么足以让朝廷如此重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