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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大规模派人,怕是会暴漏了行踪的。”
这种事情,都是如此,一次不成,以后,难度就会更大了,除非,是宁王朱宸濠有时间给耗下去。
可问题是,现在是个好时机,一旦曾毅回京,那就更难动手了,且,动手的话,影响,就更大了。
“机会,也不会少了。”
白衣谋士道:“曾毅前去江南,是寻皇帝去的。”
“这些大内‘侍’卫,他总不可能一直全都带在身边吧?”
“总不可能,曾毅上街,也是带这么多大内‘侍’卫吧?”
“下次,不妨在城中对其进行伏击,别怕出事,这次,全派死士前去,只要能把曾毅给除掉,再大的牺牲,都是值的。”
白衣谋士的话里,充满了决然,由此可见,在他心里,对曾毅的憎恨程度及曾毅的威胁程度有多大。
正如白衣谋士所说,在城中动手,影响太大了,是以,这次,才会选择在城外动手。
可是,有了这次打草惊蛇,以后,在城外,怕是没机会了,只能是在城内了。
曾毅总会有上街的时候,不可能时刻把大内‘侍’卫和锦衣卫的人,全都带在身边,那个时候,就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不过,一旦动手,在城中刺杀,绝无活路,而且,影响极大,到时候,是绝对瞒不住的,怕是要震惊朝野的。
而且,这次,一旦失败,段时间内,是不可能在有机会了。
就算是曾毅胆子在大,也能看出对方要置他于死地的决心了,短时间内,是绝对严加防护的。
“咱们的机会看似充裕,可也不多。”
“曾毅那小子,终究太过聪明了。”
“虽说计划万无一失,可总是要防着的,一旦曾毅回京,时间长了,难免,会猜出些什么来,到时候,以皇帝对曾毅的宠信,就是本王,也要有罪责降临的。”
“且,此时,本王绝对不能被朝廷降罪,若不然,本王的努力,怕是要有走漏的风险。”
“是以,既然咱们动手了,曾毅,就必须留在江南,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回京。”
“此次行动,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
“大可多派些人过去,哪怕因此伤了元气,也无妨。”
“这种杀手,咱们以后可以慢慢培养,除去刺杀曾毅外,段时间内,也不会再有什么用场了。”
宁王朱宸濠的这话,已经很明显了,把他手下的那些个死士,哪怕是派出去完,最终,全都死了,也没什么,只要能拉上曾毅垫背就成。
在宁王朱宸濠看来,他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则绝对不容有失。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让曾毅留在江南了,那,就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完成这个计划,绝对不能有误。
“王爷放心,这次,绝对不会有失了。”
白衣谋士拱手,眼中闪着‘精’光、含着杀意,对于曾毅,白衣谋士可以说是早就想要除掉了。
……………………
“大人,您说,他们会不会真的收手了?”
这几天,这话,已经是梁猛无数次的询问曾毅了,自从上次遇刺之后,这话,梁猛就一直不停的问。
“不会。”
也就是曾毅脾气好,虽然不想搭理梁猛,还是挤出了两个他已经说腻了的字。
“那他们怎么还不出来啊?”
梁猛有些奇怪的挠着脑袋。
“滚出去,骑马去,别在这碍眼。”
曾毅终于是忍不住了,踹了梁猛一脚。
“额。”
梁猛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总算是知道他把曾毅给惹生气了,赶紧麻溜的从马车内钻了出来。
在马车两边骑马并行的刘叶和燕南飞两人则是笑呵呵的看着梁猛,这么多天的相处,几个人,也算是熟悉了。
尤其是对梁猛,都知道,其是个脑袋缺了跟弦的主。
而且,梁猛的嗓‘门’,可是不小的,他刚才在马车内的问话,就是在外面的燕南飞和刘叶两人,也是听得清楚。
而且,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听到了,是以,两人非常理解曾毅的行为。
甚至,燕南飞和刘叶两人还有些佩服曾毅的脾气,竟然能够容忍梁猛一个等同是护卫之类的,在他身边说那么多废话,还一直好脾气的忍着。
在燕南飞和刘叶来看,梁猛,虽然有官职在身,可是,那只是个虚职,没有实权,而且,还是曾毅为他‘弄’来的。
而梁猛的身份,其实,就是曾毅的护卫罢了。
燕南飞和刘叶两人,都是聪明的很,而且,两人也都了解这里面的套路,自然是知道,不是对方放弃了,也不是对方还不出现,而是还没到他们出现的时候。
有了上次的意外,在城外,他们的防护,自然是严密,甚至,燕南飞和刘叶都是骑马并行在曾毅马车两侧的。
前后也都是有高手护着的,就算是对方突袭,也不可能伤到马车里的曾毅的。
而且,有了上次的经历,再次选择在城外刺杀,已经不容易了,对方应该是知道他们身份的,且,有了上次的‘交’手,也该知道他们的能力的。
若想赢了他们,怕是要出动不少人马的,这样一来,可就动静太大了。所以,对方也是在等的,在等一个很好的时机,而这个时间,应该就是曾毅单独出行,或者是身边没跟几个大内‘侍’卫的时候。也正因为此,这段时间,曾毅除去晚上找客栈休息,其他时间,基本没出过马车,而且,就算是晚上,曾毅的屋外面,甚至是屋顶,也都有大内‘侍’卫和锦衣卫的人轮防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决定
“大人,情况有些不妙啊。”
南京某处的官宅中,两个官员坐在一起,两人表情,各不相同。
其中一人,面‘色’冷峻,坐在主位之上,另外一人,则坐下首,面‘色’焦虑,眉头紧皱,显得颇为急躁和担忧。
“咱们的折子,已经递上去那么久了,朝廷竟然不给咱们一个回复,这,明显有些不对劲啊。”
下首的官员脸‘色’原本就有些焦虑,提起此事,就更加的坐立不安了,身体前倾,整个眉头,全都挤在了一起。
甚至,声音都有些略微的嘶哑:“曾毅虽说一直在闭‘门’思过,可是,宫内,并没有对此事有任何的回应。”
“而且,甚至,连内阁都对此事保持沉默。”
“这事,若是拖的久了,终究是对咱们不利。”
“年前,锦衣卫的事情,不就是一直拖着的吗?”
“甚至,曾毅也是在家闭‘门’不出,不过,却是用的身体有恙的借口,而这次,曾毅仍旧是在家闭‘门’不出,只不过,用的借口,换了一下罢了,成了闭‘门’思过。”
“可,这借口虽然换了,可经过,却是何等的相似啊。”
“只不过,现在,曾毅正在家中想着办法呢,等他想出来办法,到时候,一切,可就遭了。”
“虽说咱们是正大光明上的折子。”
“曾毅就算是不满,也不好报复于咱们,可,曾毅此子,不能以常人度之。”
“其所行之事,每每出人意料,且,其又得皇帝信任,现如今看来,就算是内阁,对牵扯到曾毅的事情,也是保持沉默。”
“万一曾毅真的想出了办法,腾出手来,到时候,咱们,可真是要糟糕了啊。”
坐在下面的官员,神‘色’越发的紧张,显然,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事情若是真照着他所说的这个方向发展,到了最后,是他根本就不能承受的。
“这些,不过是猜测罢了。”
坐在主位的官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屋内缓缓的走着,来回走了几圈,方才停了下来,不过,由此,也可以看的出来,其内心,并非如其表面这般的平静。
“不过,曾毅此子,的确不能以常人度之。”
叹了口气,此高官也清楚曾毅的行事作风,既然是对曾毅发动进攻了,那,自然是要先对曾毅的行事作风了解清楚的。
官场,并非就是那么容易的,若是真的容易,岂不是谁都可以为官了?
若是一般下面的争斗,倒还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小的谋算什么的。
可是,一旦牵扯到大的计划,那,最起码,要先想出一个大概的整体计划,包括每一步该如何走,或许会出现哪些变化,该如何应对,等等。
这些,都是要有一个大概的计划的。
甚至,要对可能牵扯进来的官员的行事作风,‘性’格,等,都要有一个了解,甚至,有的是要详细的了解。
只有如此,才能对其可能做出的举动,进行揣摩。
可,入朝多年的官员,不管行事霸道或者刚柔并济或者其他,总是有一个规律可寻的,甚至,可以知道其心理的一个标准。
而曾毅,却是相反,曾毅入朝才几年?
一个刚入朝的官员,而且还是朝廷新贵,其行事风格,也是有的,就比如曾毅,在大局上,总是能够把握住的。
而且,最后的结局,曾毅也总是能够把握住的,整天来说,曾毅还算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可是,曾毅的行事风格,却也是不拘于小节的,甚至,是肆意妄为的。
若是曾毅入朝多年了,可以根据其行事风格和以为的行事,推断出其的容忍程度其一些事情的反应。
可,曾毅入朝没几年,根本就没法推测。
若硬要说,那只能说曾毅是顾全一个结尾,但是,过程,却是肆意妄为。
这样的了解,根本,就不算什么了解,文官们的争斗,不都是争斗一个过程吗?结局,是谁都知道的,失败的一方,一般情况而言,都是告老回乡,少数是贬官,极少数是流放,至于抄家灭族,对于高官来说,非常之少了。
只要不是什么通敌造反、刺王杀驾的罪名,一般的罪名,哪怕是重罪,只要是你是朝廷重臣,皇帝甚至是朝廷,都会给予一条生路,让其告老还乡的。
这也算是皇帝对文人的一种‘激’励,是文人到达顶峰后的一种特权。
结局,其实就是这么几个,重要的是过程,只有过程,才是决定谁负谁赢。
“现在,这就是个僵局。”
那高官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想要打破这个僵局,不容易啊。”
“曾毅就一直在家闭‘门’思过,而皇帝和内阁,一直不搭理此事,谁又能‘逼’的了他们?”
这高官说的不错,皇帝和内阁,谁敢比他们,若是‘逼’恼了,怕是这两者,该亲自出手收拾他们了。
到时候,迎接他们的,可就是雷霆之怒了。
而曾毅,又有南京案和锦衣卫革新的荣耀加身,是高坐在荣耀之上的官员。
他们想要以南京案攻击曾毅,很难,最起码,引起民间和士林的舆论来攻击曾毅,很难,很难。
甚至,若是拖的时间长了,人们会把此事当成是笑话去看,虽说或许不知道此事是谁做的,可是,他们这几个官员心里,也会觉得丢人的。
毕竟,自己的谋划被人当成是笑话看了,任谁,会开心了?
“可,想要打破这个僵局,仅凭咱们,难啊。”
那高官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显然,当初,计划此事的时候,想到了大多数的情况,可是,却唯独没料到,曾毅竟然会如此应对此事。
甚至,当初,也曾料到曾毅会用出这个办法了,毕竟,年前,对付锦衣卫的事情上,曾毅,用的就是这个办法。
可问题是,在他们的设想当中,曾毅用这个办法的时候,那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的时候。
到时候,情景,肯定跟现在的情况不同了。
可根本就没想到,他们刚一出招,曾毅直接就退缩了。
退缩的时间不同,结局肯定不同了,现如今,用之前所想好的办法,根本是行不通了的。
“只能说,咱们还是有些失策了。”
“多少年了,朝廷没出过如此的年轻权贵了。”
“猛的对付起来,竟然还有些不能得心应手了。”
高官呵呵笑着,却是自己替自己在找理由,不过,他的话,也的确是没错的。
弘治一朝,可是没出过什么权贵的,要知道,先帝弘治在位的时候,那是励‘精’图治,战战兢兢的。
看看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就知道,朝廷内可能存在如曾毅这般的权贵不了。
曾毅也就是因为先帝弘治要给正德培养辅臣,才会在感觉自己身体不行的时候,对曾毅进行了几次大的提拔。
甚至,还站在曾毅的背后,给曾毅撑腰。
除此外,是在没有过其他哪个如同曾毅这般年纪的官员,被如此的重用了。
“这僵局,只能是由曾毅打破了。”
那高官倒是坦言,叹了口气,道:“最起码,目前,咱们还是没什么办法能‘逼’迫曾毅或者朝廷来主动打破这个僵局的。”
“咱们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另想他法,或者,等待。”
这高官的话,说的虽然婉转,可是,其实,意思只有一个,现在,他们要做的只能是等,除了等待,若是还能有别的方法,怕是早就已经用了,还用等现在吗?
“可咱们就这么等着,一旦曾毅主动打破僵局,必然是其找到了破解之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