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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一样的‘性’格,而且,看起来,此人,也是知恩图报的,已经记下了曾毅的大恩,这是上了曾毅的贼船,在替曾毅办事的。
“陛下言,如今国泰民安,然,国库却不充裕,天下军备,南直隶外,皆归京城兵部,然,事关社稷,不可轻动,唯南直隶军备,由曾大人钦差巡视,肃清吏治,却仍需巩固,重开清朗。”
说完这话,王守仁略显‘迷’茫的看着魏国公徐俌,道:“陛下这话,下官却是不懂的。”
“下官也曾问过曾大人的意思,只是,曾大人却推说不知,言道,陛下有言,若是不懂,可来拜见魏国公您老人家。”
“称您老人家德高望重,定然能明白的。”
王守仁的一番话,处处把皇帝和曾毅给牵扯进去,只要是提一句皇帝的话,就直接说是曾毅转告的。
这让魏国公徐俌一张老脸都有些难堪了,可还不得不挤出一丝笑意,心里,却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
这是王守仁在‘逼’他魏国公府表态。
只要他魏国公徐俌一表态,他整个魏国公府都是要被牵扯进去的。
到时候,南京军备改革,在无任何的阻碍,至于南京镇守太监,在魏国公徐俌看来,却是不成问题的。
南京镇守太监是猖狂,可是,在曾毅跟前,那就什么都不算了。
虽然早就知道曾毅此次来南京任职的目的,那就是亲自在这盯着,一旦出事,曾毅绝对会亲自出手解决的。
可,早就知道是一回事,等到表态的时候,又是一回事了。
一旦这话说出口,以后,在想悔改,可就不容易了。
“唉。”
叹了口气,魏国公徐俌眼睛中上过一丝‘精’光,方才道:“这话,老夫似乎曾经听曾大人提起过。”
魏国公徐俌也不傻,皇帝岂会说这话?若是先帝在世的时候,说这话,魏国公徐俌相信,可是,当今圣上,那就是个昏庸之主,绝对不会管这事的。
这事,在魏国公徐俌看来,从头到尾,都是曾毅在一力‘操’办的。
对此,魏国公徐俌也是敬佩的。
也正因为此,魏国公徐俌才打算站在曾毅这边,帮曾毅。
一,是因为曾毅有金牌在身,二,则就是因为曾毅对大明朝的心,让魏国公徐俌敬佩,这天下,‘奸’佞不少,可是,忠臣,却也仍旧无数。
而魏国公徐俌,恰巧就是忠臣。
也正因为知道,这话肯定不是皇帝说的,是以,王守仁敢拿着曾毅和滑皇帝说事,魏国公徐俌就也敢如此。
反正,今天这话,是绝对不可能外传的,就算是曾毅知道了,也只会是一笑了之。
最重要的,是借此,来达成什么。
“听曾大人的意思,陛下是对南京军备不满。”
魏国公徐俌岂会不知道曾毅是想要对军备进行改革,而现在,是在拿南京军备当试点,只是,有时候,你可以做,但是,改革两个字,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原来如此。”
王守仁赶紧接着魏国公徐俌的话,道:“幸赖国公提醒,若不然,下官还参不透这话的意思。”
魏国公徐俌如此的年纪了,却也忍不住想翻白眼,这厮,真不愧是曾毅的手下,比曾毅那小子还要气人。
“只是,下官虽为南京兵部尚书,可,南京有国公您老人家坐镇,下官,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这事,不知国公您老人家准备如何?”
王守仁一句话,等于是把这事退给了魏国公徐俌,仿佛这事真的是要魏国公徐俌才能做,而他王守仁这个南京兵部尚书就是个摇旗呐喊的。
深吸了口气,魏国公徐俌道:“国公府世受皇恩,镇守南京,但,王大人你这南京兵部尚书,才该统管南京兵部。”
“而老夫,只是管着南京城军备,至于南直隶除南京城外其他军备,既然有皇命在,老夫自然不敢多言,一切,皆有王大人定夺。”
魏国公徐俌这么一说,其实,就等于是彻底放权了,虽然还抓着南京城军备,但,这是当初魏国公府奉命镇守南京时候,当时皇帝下的圣旨,统领南京城军备防务,这个,魏国公徐俌却是不敢放的,这也是魏国公府的使命了。
而魏国公徐俌这么一说,其实,也等于是将了王守仁一军。
曾毅的意思,是改革不假,可是,却也是要把魏国公府给拉上的,若是魏国公府不上这条船,只是撒手不管,传了出去,有成了曾毅的恶名,欺压勋爵,连国公都敢欺压了。
魏国公徐俌,这是刻意恶心王守仁的,刚才,王守仁恶心他,现在,就轮到他恶心王守仁了。
而且,魏国公徐俌若是真的撒手不管,那,王守仁也不能安心不是,谁知道魏国公徐俌会不会在暗中捣‘乱’。
而且,按照曾毅的意思,是要对南京城军备进行彻底调整,这里面,是把魏国公府也占据了一大部分的。
…………………………
“曾大人,您老怎么来了。”
南京镇守太监府。
镇守太监马贵亲自出府,大开中‘门’,把曾毅迎了进去。
身为南京镇守太监,马贵可是知道的,跟前这位住,是连老祖宗刘瑾都要巴着的,更何况是他一个镇守太监了。
他一个南京镇守太监,看似权利大,油水多,可,在刘瑾的眼里,却什么都不是,只要刘瑾一句话,就能把他给换掉的。
曾毅来南京任职的前几天,马贵也是亲自到府上拜访过的,曾毅倒也和善,只是,却是不知道这次,曾毅亲自登‘门’,是有什么事情,一时间,马贵心里,也是有些不安的。
马贵也不傻,他一个太监,满朝文武,有几个愿意和他沾染上关系的?
而且,若是地方一些官员,想讨好他,那是因为他手中有权力,那,还说的过去。
可,曾毅是谁,那是连宫中的那为老祖宗都要巴着的人,岂会反过来讨好他马贵?
是以,曾毅亲自登‘门’,定然是有事前来的。
“本府上任也有不短时间了,自然是要来镇守太监府拜一拜了。”
曾毅笑呵呵的说着,只是,这话,听在马贵的耳朵里,却如同九天惊雷一般,立时把他吓的满头大汗。
马贵可不认为他和曾毅有什么‘交’情,值得曾毅和他开玩笑的。
可,若不是开玩笑,那,曾毅这话,就是反话了。
虽不知是怎么得罪了曾毅,可,马贵还是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也不管旁边还有多少人看着,直接抓着曾毅的衣襟,哭丧着一张脸:“曾大人,小的,小的有错啊。”
“喔?”
曾毅诧异的看了马贵一眼,道:“你何错之有?”
“小的,小的……。”
马贵也不傻啊,他也是刚上任没多久,可是,却捞了不少的油水,谁知道曾毅这次来到底是怎么着的,总不能一通‘乱’说吧,那不是自己送死的吗?
不过,马贵也是机灵的很,眼珠转动,就仰头看着曾毅,道:“小的不知道曾大人今个竟然要亲自前来,若是知道您老人家今个要来,小的应该早早的前去应天府前等着,免得您老人家亲自前来啊。”
马贵这话说的,虽然有些罗圈话的意思,可,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把他自己给放在了最低位置。
“你到是会说话。”
曾毅原本,也就是故意那么说的,想要吓唬吓唬马贵,然后,别的事情才好说,只是,没想到,马贵竟然如此的不经吓唬。
其实,这点,倒是曾毅想错了,不是马贵不经吓唬,而是他曾毅的名声在外,只不过,曾毅自己,还没那么了解罢了。
“只是,本官倒是没那么大的年纪,你却是凭白把本官给变老了。”
“起来吧。”
曾毅缓缓的道:“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
“是,是。”
马贵一听曾毅这话,虽然仍旧‘摸’不情曾毅的意思,不过,却有一点是肯定的了,那就是曾毅或许是有事来找他,可,只要他顺着曾毅,那就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这点,马贵却是没有任何猜测曾毅所为何事的。
不管曾毅所为何事,只要曾毅开口了,他马贵敢不答应吗?
“小的记下了,大人您年轻才俊,是小的称呼错了,是小的称呼错了。”
皱了皱眉头,曾毅道:“好了,进去说吧。”
“是,是。”
马贵赶紧点头,引着曾毅进了正堂。
只是,主位,马贵是绝对不坐的,非要让曾毅做。
而曾毅也是不肯坐的,这要是传了出去,坏名声的。是以,马贵和曾毅,左右对坐了事。等下面的丫鬟上茶之后,马贵就让人都退了下去,曾毅亲自前来,肯定是有事的,他岂会那么不知趣,等曾毅开口了在撵人。
第三百四十三章宫中
第三百四十三章宫中
“这会不会太过冒险了?”
南京城内,都察院内的几个御史,聚集在一起,低声嘀咕着,虽然是在其中一家御史的家中,可仍旧是把声音压的很低。
“除此外,还能有旁的法子吗?”
其中一个年纪略长的御史微皱眉头:“牛景德这老匹夫,可是已经把当初对咱们的承诺都给忘了。”
“直到现在,竟然还想瞒着咱们,想一个人偷偷溜回京城。”
“一旦他这个右佥都御使回京了,那,曾毅的怒火没处发泄了,到时候,定然是发泄在咱们几个的身上。”
“曾毅动牛景德这个右佥都御使,或许还有些顾虑,可对咱们几个,那真是任由拿捏了。”
“若是没牛景德在上面顶着,咱们几个,怕是要悬了。”
围坐的几个人听了这年纪略长的御史的话,全都沉‘吟’了一会,这话没错,他们几个御史,在旁的朝廷官员眼里,或许不好动。
可是,对于同属都察院且是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的曾毅来说,想要拿捏他们,那却是非常容易的了。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县官不如现管。
尤其是曾毅一旦坐镇南京都察院,他们几个,更是直接听命于曾毅了。
到时候,要如何他们几个,还不是曾毅一句话的事情?
“曾毅的官声在外,该不会如此不顾及他自己的官声吧?”
其中一个御史略微沉‘吟’了一会,带着一丝犹豫的道:“咱们几个,也不过是小喽啰而已,说的难听些,曾毅对方咱们,那是有**份的。”
“若是有能耐,就是牛景德回了京城,他照样能对付,为难咱们几个,算什么本事?”
这话,从这御史的嘴里说出来,却是显的有些可笑了。
当初,他们参奏曾毅的时候,可就是为的一己之‘私’,就算是曾毅要查他们,那也是有理有据的。
身为御史,竟然为了些许的‘诱’‘惑’,冤参朝廷大臣,仅凭这一条,就足以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御史是有风闻言奏的权利不假,可是,风闻言奏,却不代表可以刻意冤枉。
若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其是刻意构陷的,那,这罪名,是够大了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
虽然处于危险时刻,现如今,他们的安稳可以说全掌控在曾毅一念之间,可,有老成的御史,还是能够很好的做出判断,或者出,此时,还能保持理智的。
“咱们当初参奏曾毅,虽然言辞凿凿,可,咱们却都清楚,曾毅之事,皇帝和内阁早已有了定论,而百官,也已经默许。”
“咱们参奏曾毅,只不过是想要把水搅浑罢了。”
“原本,就是咱们之错在先,受了牛景德的‘蒙’蔽。”
那年纪略长的御史双眼一亮,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喜道:“着啊。”
“咱们是受了牛景德这老匹夫的‘蒙’蔽,更是被他胁迫的,他是右佥都御使,坐镇南直隶,咱们这些个御史,敢不听他的话吗?”
这话一出口,屋内的几个御史眼睛全都亮了。
既然牛景德不准备保他们了,想自己个溜走,那,也就别怪他们几个无情了。
人‘性’,都是自‘私’的,更何况,他们和牛景德虽然都是都察院的,可,牛景德是右佥都御使,本来就是他们的长官,和他们之间,自然等于是两个阶层了。
在都察院内,左都御史、左佥都御史等,这些,都等于是权利极重的,而御史,在都察院外的官员眼里,那也是清贵的官员,可是,在都察院内,那就等于是最低的了。
“纵观曾毅以前在河南、及军备案的时候,全都是只惩首恶。”
“只要到时候,咱们的态度坚决点,及时悔改,想来,曾毅也不会和咱们追究那么多的。”
“毕竟,曾毅现如今的名声,可是不小的,他总是要顾忌他这满朝文武求都求不来的清名吧?”
“而且,若是曾毅把咱们都动了,那传了出去,那是实实在在的打压报复。”
“可,若是留下咱们,只是对付牛景德那老匹夫,只要有足够的证据,谁也不能说什么。”
“而且,若是咱们能在有些指正,到时候,这案子,也就成了。”
几个御史越想越是兴奋,却是把事情往最好的方向去想了。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