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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腾的这两句话,却是问的非常的尖锐,很不留情面,等于是一下子把这南阳府的衙役们给‘逼’到了墙脚,要么,你们就盯着官贼勾结的名声直接抓人,要么,就给一个好的解释,一个好的理由。
李腾也不怕他们闹腾起来,也不怕这帮衙役不讲理,他可是连东厂的番子都敢打的,更何况是这帮衙役了。
“是不是贼,都跟老子回衙‘门’说去。”
那捕头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李腾一眼,在他看来,李腾也就是现在过过嘴瘾罢了,等到了衙‘门’,看他还能说出来这话不了。
“不问青红皂白的,都拿去衙‘门’,是官贼勾结吗?”
李腾冷哼,步步紧‘逼’,周围可是围着那么多百姓看着的,他还就不信了,这捕头真有那么无耻,就算是无耻,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也该有所顾忌的。
“我没偷他们东西。”
那躺在地上的青年嗷嗷惨叫着,却还‘抽’空回了一句,悲切切的看着捕头,或者说,他现在,的确够悲切的,偷的东西被拿回了不说,一只手腕还被捏碎了,要是早知道是这结果,他是肯定不会偷曾毅的。
“他们还抢我东西了。”
那青年可是干脆的很,反正都有梁子了,自然也不怕多说几条,另一只没事的胳膊更是抬了起来,指着曾毅:“就是他,在他怀里,麻布包裹,刚被他抢走的。”
“你说我抢你东西?”
曾毅有些不可思议,这小贼死不承认,这点,曾毅早就料到,可,被反咬一口,曾毅却是绝对没想到的。
被反咬一口的事情,不是没有,但是,今个这种情况,那还真是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这小贼竟然还敢反咬,还真是可笑。
“是,就是他,他抢我的麻布包裹。”
青年嗷嗷叫着,哭着:“里面可是出‘门’的时候,我老母给我的盘缠啊,全都被他给抢走了……。”
“你的意思,我是贼了。”
曾毅双眼眯着,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冷意,不过,却也带着一丝的好笑,敢说他是贼,这是第二遭了。
第一次,那是他还是贫苦秀才的时候,和正德初遇之后,被‘混’‘混’污蔑,和现如今的情形何其相似,当时,旁边也是有衙役跟着的,甚至,还到了他的家中。
只不过,后来,曾毅虽然为官了,可却也懒得追究那些事情了。
但是,今个,这类似的情形再次上演,却是让曾毅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混’账东西。”
燕南飞大怒,一脚迈出,青年还在指着曾毅旁边的衙役们也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声震的他们耳朵都差点聋了。
“你……。”
那捕头反应过来,双目发红,脸‘色’有些发青,燕南飞却是当着他的面,一脚踩在了躺在地上那青年的剩下的那只完好无损的手腕上,硬是把这只手腕也给踩碎了,这下可好,这青年也不要开口了,直接疼晕了过去。
在燕南飞看来,这青年这是找死的行为,敢这么栽赃曾毅,泼自家大人的脏水,不砍他脑袋,那都是留情了。
要知道,现如今,曾毅的身份可是尊贵的很,谁见了,敢不尊敬有加,谁敢刻意去污蔑自家大人?
更何况,自家大人行事,像来堂堂正正尤其是加家国大事,更是从不怠慢,岂能被污蔑。
“我看你这捕头,和这小贼该是一伙的吧。”
燕南飞咧嘴嘿嘿一笑,他也不傻,甚至,旁边的百姓刚才已经嚷嚷了起来,这捕头和这青年就是一伙的,专‘门’找些生面孔,外地人,穿着好的去偷,这样也不怕出事,外地人,也闹不起什么风‘浪’。
真到最后,还有他这个捕头撑着,这事情,本地百姓,可是有不少知道的。
毕竟,就算是这事在隐秘,第一次没人知道,可是,做的多了,就瞒不住人的。
“放肆。”
捕头有些畏惧,他的确是和这青年一伙的,若不然,他岂会能这么快就赶到了?
只是,跟前这人的身手让他畏惧,而且,对方敢当他的面这样,肯定是有所依仗的,他一时间,倒是有些琢磨不定了。
“燕大哥。”
曾毅喊了一声,然后冲着捕头拱手,笑着道:“这位差大哥莫要动怒,这是我家管家大哥,脾气有些暴躁,还望见谅。”
“只是,这小贼着实可恶,偷了在下东西不说,竟然还敢污蔑。”
“还望差大哥明察,若不然,等回去以后,定然是要在父亲跟前说一说,日后,不会再来这南阳府做生意了,到时候,怕是这南阳府的丝绸生意,可是要关‘门’了!”
曾毅这话,却是让捕头眼前一亮,还以为这小子又什么背景呢,原来,不过是做丝绸声音的,狗屁的南阳府做不成丝绸生意,这一听,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公子哥。
南阳府的几家丝绸商可都不是一个进货的渠道的,这点,他是南阳府的捕头,还是知道一些的。
而跟前这小子,明显就是在吹嘘了,越是如此,越能证明他没多大的背景。
真是可惜,吹牛吹到姥姥家了,敢在自己跟前吹牛,不是找‘抽’的吗?
燕南飞楞了一下,旋即,退回到了曾毅的身后,他已经明白曾毅的意思了,自家大人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要考校一下这捕头,或者说,是准备要拿这捕头开刀了。
而旁边的李腾,却是急的直跺脚,原本,还想着这个同行了几天的小大哥多么的沉稳呢,却原来也没见过世面啊,这话,哪有这么说的,这一听,就是有漏‘洞’的啊。
若是对平头百姓说大话,或许他们听不出来,可,稍微懂行的,就知道,这是大话,哪有一个城里的几家绸缎铺都是一个货源的啊。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腾家里,就是做生意的,他对这可是很了解的。
“咱们跟前,可是不论这些的,谁对说错,跟咱们到衙‘门’走一趟吧。”那捕头此时却是一副公正的模样:“你家就是做了咱们南阳府的所有生意,也不能再咱们南阳府猖狂。”这捕头也是聪明的很,借着这个机会,不仅要带走曾毅,还要说些大话,说些好听的话,显得他这个捕头和地上那人没什么关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按规矩办事的。
第四百一十二章官
对于官府衙‘门’,曾毅倒是没有丝毫畏惧的,他原本,就是要看一看这南阳府如何的。……
由于李腾跟着,倒是不好打听了。
现如今,这样也好,正好可以去南阳府公堂瞧一瞧,这衙役的穿着,也是有区别的,虽然不能分的太清楚,可,这跟前捕头的穿着,却绝对不会是县衙的服饰,而这南阳城内,除了县衙外,可就是知府大堂了。
是以,这捕头和他身后衙役的身份,就很好区分了。
若是按照李腾的‘性’子,打了这些捕快也就走了,根本就不惧怕什么,这些个捕快,还真是不能代表南阳府的,就算是打了,也是白打。
可,奈何,曾毅非要跟着他们前去衙‘门’理论,李腾倒是不好独自离开,若不然,在他看来,就有违侠义‘精’神了。
“你可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李腾哼哼着,在他看来,曾毅畏惧这些个官差,可是,他却不怕。
现如今,虽说不是天下大‘乱’,可也差不多了,到处闹腾的厉害,不过是一些官差罢了,就算是真惹出了事情来,他也是不惧的。
“到了衙‘门’,自然有公断。”
那捕头却是瞪了李腾一眼,也知道对方可是不惧他官差的身份的,这样的人,这捕头石髯可是见不过不少的。
并非是只有当官的才不怕他们这些官差,就是一些个富家公子,武林人士,都不惧怕他们的。
尤其是武林中人,他们这些个官差,若无必要也是不敢轻易得罪的,若不然,这些人都是过的刀尖‘舔’血的日子,就是真打杀了他们这些个官差,那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事后所谓的通缉,只要并非是真正的杀人狂之类的,官府对江湖中人的通缉,并没有多大作用的。
关键是普通衙役去了,那是送死了,要朝廷高手也不可能整天到处‘乱’跑吧,除非有确切情报。
是以,一般情况下,朝廷其实是容不下江湖的,可,却又没法剿灭,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是以,久而久之,江湖和朝廷也就是所谓的武林和朝廷之间,也有了默契。
若是真有武林中人滥杀无辜,自然有江湖的白道人士出手的,朝廷一般情况下,也就是下个通缉令,做做样子罢了。
可,这只是最为普通的情况下,然而,若是真有惹怒了朝廷的,那,朝廷自然是要出手的,而且,白道武林也要全力配合朝廷查清问明此事。
这也是朝廷容忍武林存在的原因之一。
但是,击毙一个衙役什么的,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引起朝廷的重视的,白道武林对此,怕也不会去管的。
更何况,就算是有人管,又能如何,他的命都没了。
是以,捕头石髯在认为曾毅他们一行是江湖中人以后,却是没打算有过多的挑衅了,他现在身边就这几个衙役跟着,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若是到了衙‘门’,那可就不一样的,衙‘门’可是有不少‘侍’卫的,且,这些武林人士在怎么大胆,敢对他们这些衙役出手,可,却没几个胆敢对知府出手的。
普通的官差,不过是兵罢了。
而知府或者说是最小的知县,那都是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那可是关乎朝廷威严的,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知县,这个口子,是绝对不能开的,动了,那就是在挑衅朝廷。
这石髯,也是有心计的,若不然,也不可能以一介武夫的身份到了现如今南阳府捕头的位置。
要知道,这可是南阳府的捕头,并非是下面的那些县的普通,盯着的人,可是多着了,也是有油水的。
“曾大哥,咱们就不该跟着去衙‘门’。”
李腾扭头冲着曾毅只让嚷嚷:“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些个衙役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知府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指不定,那知府就是他们的主子,他们这群狗东西在外面办的这些个肮脏事,南阳知府指不定都知道。”
李腾的这话,可是说的没有丝毫的顾忌,也不怕被这些个衙役们听去了。
“这事,咱们是站着理的,难不成,他还能黑白不分不成?”
曾毅冷笑,看着那被衙役们扶着的青年,冷笑连连。
那捕头石髯听着曾毅的话,心里却是嘿嘿直笑,要的,就是这种书呆子,官字两张口,咋说咋有理,只要进了这衙‘门’内,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你们现在这候着,本捕头去喊大人去。”
石髯把曾毅一行给领到了南阳府知府衙‘门’的公堂上,然后就去后堂去请知府大人了,至于那些跟着来看热闹的,石髯却是没有阻拦。
一般而言,衙‘门’审案,是准许观看的,只不过,却都是离的很远的。
“小子,等着吧。”
那两只手腕已经全都碎了的青年嘿嘿冷笑,这会,那疼劲已经过去不少了,两只胳膊虽然能动,可,却也只能是垂在那里。
毕竟,胳膊能动不假,可是,手腕处,却是动不了的。
若是抬着胳膊,手腕处吊着,可是难受的很,是以,只能是一直垂着,方才好受些,他要等过完堂,在去找太夫去。
今个,他被打的这么惨,还是在他自己的地盘上,若是不找回场子,且不是让人笑话。
没多大会,从公堂正中山水朝阳图后走出了身穿官袍的官员,则是南阳知府了。
这公堂正中的巨型屏风上的画,也是有名堂的,名为山水朝阳图,是为,山正、水清、日明,即为清正廉明,和其之上的明镜高悬匾额,是有着异曲同工之效的。
知府升堂,三班衙役已然到齐,高呼威武,水火棍在地上有节奏的敲击。
“大人,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那青年却是直接普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咱们几个都是有功名在身的。”
曾毅迎着知府的怒目,嘿嘿笑着:“不巧的很,咱们几个,都是有举人功名的。”
有功名者见官可以不跪,这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罢了。
秀才功名,可以见了知县不跪,知县也不得对其动刑等,可是,见了知府,那是要贵的。
举人,那是见了知府也不用跪的。
至于动刑,同样是不能的。
对有功名在身的人,是不能动刑的,除非是免了其功名,当然,真要是去做的时候,到底如何,那就没人能够确定了。
只是,这功名之身,也不是谁都敢冒充的,那可是大罪的。
可,曾毅却不怕这些的。
“举人。”
就算是知府,也楞了一下,随即看向了站在下首的捕头石髯一眼,真是‘混’账东西,怎么净给自己惹麻烦。
要知道,一旦牵扯到了功名在身的人,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