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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不长眼的。”
这人刚一出现,就大声询问,声音嗡嗡震耳。
这人的样貌,到也算是不错,可惜,却也是东厂番子,助纣为孽,为非作歹的主,其更有一身的好功夫,其所作的恶事,更是极多。
“就是这‘混’账东西不是。”
扛刀的青年嘿嘿笑着,不等之前那东厂番子头领开口,就冲着燕南飞咧嘴直笑了:“识相的来给爷磕头赔罪,爷饶你一命。”
“那么还有一个,老弟你只管对付这个,那边那个,哥哥去对付就成。”
之前的东厂番子显然是认定了曾毅和燕南飞是一伙的,既然这个难对付,那另外一个看起来可是文绉绉的,年纪尚小,总是能对付的吧。
“哪个?”
“那个。”
“咚……。”
两人的对话速度极快,可,却不如旁的声音快。
那扛刀青年肩膀上的刀在说话的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成了苦涩。
“您…………。”
这扛刀青年有些结巴,脸‘色’惨白的看着仍旧坐在那里的曾毅。
说来也巧,这扛刀青年是见过曾毅的,不过,却是远远的看过一眼,那是曾毅去东厂的时候,而且,时间也早了。
不过,仅仅是那一眼,这扛刀青年就记住曾毅的样貌了,这可是大人物的样貌,岂能那么容易忘了?
就像是路人碰见或许转眼就忘了刚才那人什么模样了,可,若是让他见了皇帝,保准一辈子都忘不了。
“您……您怎么在这。”
扛刀青年结巴着,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子,这叫什么破事啊,原本,还想落下个人情呢。
这可好,自己找死啊。
曾毅是谁,那可是连自家厂督都要小心伺候的主啊,那可是伺候,而非是应付。
他们厂督都不敢得罪的人物,他刚才竟然喊着要……,虽然刚才他喊着的,并非是曾毅本人,可,外面不是传言,这位爷病了么?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那,带着的,肯定是亲信了。
这也是了不得的事情啊。
“爷……。”
那扛刀青年几句话都说不利索了,直接扑通一声,冲着曾毅隔着老远跪在了地上,丝毫不顾面子,跪爬着就往曾毅那边去。
“小的,小的不知道是爷您在啊,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外面就被拉来了。”
这扛刀青年虽然害怕,可却也算是有几分脑子,知道把这事给推开,毕竟,他上来以后说的那几句话,完全可以说是被之前喊他的那番子给欺骗了,然后怎么怎么的。
且,他也聪明,曾毅既然是微服出来的,那,就肯定是不想暴漏身份,所以,他也没敢提起曾毅的身份。
“你见过我。”
曾毅挑了挑眉头,看着已经跪爬到桌子跟前的扛刀青年。
“见过,见过,小的曾经侥幸远远的见过您仙颜一次。”
这扛刀青年这会是马屁话不断,圣颜,那是指皇帝的,所以,就干脆以先仙颜来称曾经见过曾毅了。
这情景,早就把整个二楼的客人给看呆了,何曾见过东厂的番子如此的卑躬屈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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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态度
“唉。……”
曾毅微微叹了口气,此情此景,让他说什么?
让曾毅和这几个东厂的番子计较?
若非是这些番子敢找曾毅的麻烦,那,曾毅是不可能亲自找他们麻烦的,这就是所谓的身份问题。
之前,曾毅曾经在城‘门’前让燕南飞砍杀那个在城‘门’前征收苛捐杂税的东厂番子,那是因为对方拦住了曾毅的马车。
可是,现在,对方可是没来找曾毅的麻烦,甚至,曾毅跟前,现在可就跪着一个呢。
这种情况下,曾毅想找他们的麻烦,自然是随时的,但是,曾毅的身份,可是尊贵的,若是亲自找他们麻烦,那却是凭白落了自己的身份。
叹了口气,曾毅却是不搭理那跪在他跟前的东厂番子了。
一手扶着桌子,曾毅却是站了起来,而燕南飞,却是也跑回了曾毅身边,虽然没伸手扶着曾毅,可是却也不敢离开的。
“走吧。”
曾毅冲着燕南飞微微摇了摇头,道:“连一刻的清净都没了。”
原本,曾毅今个是出来放松心情的,可是,碰到了这档子事,还谈什么放松心情,还不如不出来的好。
说这话的时候,曾毅已经慢悠悠的离开了位置:“把酒钱结了吧。”
曾毅此时可仍旧是记着这事的,让跪在地上的那个东厂的番子都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燕南飞点头,从袖筒里取出了一锭纹银,抛到了店小二的怀里,这银子,肯定是多,不过,却也不用找了。
“为非作歹,仗势欺人,强抢民‘女’。”
曾毅在二楼的楼梯口处站定,并没有急着下去。只是轻轻念叨着,可是,此时,二楼寂静无比,曾毅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二楼所有人都听的清楚。
“自行去顺天府领罪吧。”
曾毅是不会亲自动手收拾他们。可是,这让他们去顺天府领罪。却不失曾毅身份的。
至于这几个东厂的番子逃跑,不去领罪,想着曾毅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们不敢,而且,有锦衣卫盯着,他们想跑,也不可能的。
至于这其中。只有那一个跪着的东厂番子知道曾毅的身份,这,不打紧,等会,这跪着的番子肯定会告诉另外几个的。
“若是在有下次,定斩不饶。”
说完这话,曾毅就不在停留了。一步一步的踏着台阶,往下走,旁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曾毅自己却知道,他是不能大步走的。
“那祖孙二人。若是有意,不妨让他们去小儒的院子做个仆人吧,好歹也算个营生,最起码,不会出什么事。”
曾毅声音不大,这话,却是说给燕南飞听的。
今个。这祖孙二人肯定是不会有事了,这事,也没必要现在就提,等过几天,燕南飞再去找这祖孙二人就成了。
一直目送曾毅走出酒楼,整个酒楼的寂静才算是就此打破。
甚至,有好事者,站在二楼的窗口处偷偷往外看,亲眼见到曾毅坐上一顶小轿离开以后,整个酒楼算是彻底的沸腾了起来。
至于原本的那几个让人畏惧的东厂番子,此时,却是浑然不被众人放在眼里。
甚至,有些脑袋机灵的人已经开始猜测曾毅的身份了。
“老子今个算是被你害死了。”
那仍旧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扛刀青年抬头,双目赤红的盯着那东厂小头目:“你个狗东西,自己死还要拉上爷给你垫背。”
“刚才那位是?”
那东厂的番子小头目虽然被骂,可却仍旧是忍着没发火,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你心里不是已经清楚了吗?”
那跪倒在地的扛刀青年此时已经是跌坐在了地上,双目无神,甚至,连恼怒的话,都快有些没有力气说了。
“你说你个不长眼的东西,你自己作死,还把老子给捞来垫背,有你这么缺德的玩意没?
那跌坐在地的青年真是有苦难言,他也就是倒霉,今天正巧走到这外面,被拉了进来,还大喊了那么几句。
要是他之前能不开口,等上了楼在开口,看到了曾毅本人,自然是不会开口了,那,今天这事,可不就是没他什么事情了吗?
这也算是他自己倒霉,硬是往这倒霉事情上撞啊。
这事,虽然今个他搀和的不算深,可,真要是论起来,那几十大板,也是跑不了的,顺天府那边,是绝对不会留情的。
毕竟,曾毅已经开口了,不仅顺天府那边不会留情,他们也不敢耍诈的。
“我,我也没认出来啊。”
那东厂番子的小头目此时也大致猜出来是谁了,可,猜出来,又能如何,事情已经做下了。
此时,这东厂番子小头目,哪还有心思去管那祖孙二人啊,或者说,他以后也不敢在招惹这祖孙二人了。
这祖孙二人虽然没什么能耐,甚至,今个,曾毅也未必把他们放在心上,曾毅怒的,是他们做的这事。
这小头目心里其实也想的明白,若是没这心思,他也不能爬上来不是。
可,那又如何,不管曾毅在意否,这祖孙二人,经过今天这事,等于是被曾毅给保下了。
日后,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那就是在打曾毅的脸。
“顺天府那边,也不敢真的咱们的。”
这小头目强自一笑,只不过,这笑意,却是带着许多的苦涩,甚至,还带着一丝的哭意。
若是往常,就算是证据十足,顺天府那边也是不敢怎么他们的,别说是审问了,就是抓捕他们,传他们问话,都是不敢的。
可是,今个,可是曾毅亲自开口了。
曾毅开口了,那,不管他们有罪还是没罪。顺天府那边岂会手下留情的?肯定是要趁机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
所以,这顺天府,如今对他们来说,就是个龙潭虎‘**’,好去不好出啊。
或许,顺天府不敢要他们的‘性’命,毕竟。顺天府不是曾毅的嫡系,可。几十大板下去,足够让他们在‘床’上躺几个月了。
也对他们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番子来说,也是遭罪了。
“别回府了,在外面转转。”
曾毅坐着的轿子,原本是回府的,只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却是被曾毅呵斥住了。
若是此时回府,自然不必提。曾毅的怒火只会越来越大,这事情,原本就是这样的,若是碰到什么烦心事了,肯定是要在外面散散心的。
若不然,肯定是越想越有火气的,尤其是曾毅如今。心情原本就不好,原本就是想出来散心的,结果,又碰到这档子事情。
可以想象,若是此时,曾毅的怒火不减。回府闷着,怕是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呢。
而曾毅也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冷静,越是有怒气的时候,越是要冷静,若不然。成不了大事,只会坏事。
“去豹园吧。”
曾毅在轿子内沉思了一会,豹园是个好去处,倒不是去豹园找刘瑾说什么,而是豹园,原本就能散心。
当今皇帝可是个贪玩的主,那豹园内,可是各种好玩的有趣的多如牛‘毛’。
曾毅的轿子还没到豹园呢,刘瑾那边,就已经收到消息了。
像是这种事情,下面的人,肯定是不想让刘瑾知道了,若不然,这边也是少不了一通责罚的。
毕竟,这不长眼的行为,可是在给刘瑾找事的。
可,问题是,那几个倒霉的东厂番子想瞒住这件事,但是,就有人想要把这事给透漏出去,要知道,东厂的番子们可不是铁板一块的,他们都是听命于刘瑾的。
所以,这事,在曾毅的轿子刚离开酒楼不久,就被东厂的番子快速传去豹园刘瑾那了。
“这些个‘混’账东西。”
刘瑾得到消息以后,气的直摔东西,这整个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
下面的**害百姓,什么的,刘瑾心里其实都清楚,而刘瑾也都是靠这捞银子的,可是,不管你怎么做,但是,别被不该看到的人撞见啊。
现在可好,不但是被曾毅给撞见了,更是当着曾毅的面,从头到尾,详详细细的。
这不是作死么?
这纯粹是想要把他这个厂督也给牵扯进去的。
曾毅那是什么脾气,刘瑾是清楚的,你可以背后做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就成,但是,你当着曾毅的面做。
别说是曾毅了,就是朝廷的那些个大臣,别看他们平时对东厂退避三分,可,若是让他们碰到这事。
而且,是在他们跟前发生的,他们也不可能不管,这是面子问题,若是他们不管,置身事外,万一有人认出了他们,日后,传了出去,他们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啊。
“真是该千刀万剐。”
刘瑾气的把屋内的东西都摔完了,仍旧是不解气,咬牙切齿,好不容易之前和曾毅有了一些‘交’换。
可现在倒好,回头,这等于是又把曾毅给气着了。
这不是他下面的那些番子在作死,而是在拆台啊,他刘瑾好不容易搭好了台子,转眼,就被下面的番子给拆了一些。
要知道,曾毅若是真对他刘瑾起了什么意见,那,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的。
“他们从顺天府出来以后,直接抓了。”
刘瑾咬牙切齿,双眼冒着狠戾之‘色’:“关进去诏狱。”
关进诏狱,那,后果,绝对是让人生不如此的,由此可见,刘瑾对他的这几个东厂番子的恨意。
这也不怪刘瑾,若是真因为此,让曾毅对东厂,对他刘瑾产生了什么看法,那,把这几个番子给碎尸万段了也不解恨的。
至于什么让下面人心寒,这个,刘瑾却是从不在乎的。
刘瑾也明白他是什么人,更明白他东厂的那些个番子都是些什么人,这些都是属于白眼狼的,喂不熟的。
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就会为你卖命,只要你有足够的权势,他们就会为你卖命,至于心寒与否,原本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忠心,又何来的心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