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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知名言官指着曾毅,愤怒异常,似乎曾毅杀了他家人一般。
曾毅懒得和他说话,直接冲着皇帝拱手,道:“陛下,岂不知身份不同,眼界,自然不同,难不成,就因微臣官身,微臣的仆人被人打了,微臣就不能吭声了不成?”
“你分明……。”
“闭嘴。”
那言官刚说了三个字,就被曾毅怒喝了回去。
双眼盯着那不知名言官,曾毅负手而立,傲然道:“陛下让本官回话,岂容你随意说话?莫不是你目无圣上不成?”
第159章争端
那言官被曾毅呵斥,虽然愤怒,可却也无话可说,言官可风闻言奏不假,可上书陈述皇帝不是也可。
但是,这并不代表言官就可以藐视皇威了。
冲着这不知名言官冷笑了一番,曾毅却是穷追不舍,道:“都察院的言官御史,本当自身廉洁,行事公正,不知,这位本官是否得罪过这位同僚,竟让尔在这大殿之上说出如此荒谬之言来污蔑本官。”
“本官与你有何交集?本官所奏之事,只为亲眼所见,尚未首次见到吃了白食,还能大摇大摆离开的,这事,本官岂能不上奏?”
这言官不知是真的只是知道个大概,还是耳朵背,眼睛花,当天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经过,也没听到曾毅在大堂上的话,更没看到梁猛的双腿已然脱臼。
曾毅双眼精光闪烁,原本,他今日心情就不怎么好,现如今,被人给逼到这份上,若是被人陷害,梁猛的腿被打折了,最后,还要赔聚香楼银子,甚至,他还要受一番责罚,这怕是以后真的没脸在朝堂上立足了。
是以,此时,曾毅的心中,也是起了一丝的狂躁的怒意。
“敢问,昨日,你可亲身在那顺天府公堂外?若非如此,可某要真个道听途说前来污蔑本官,须知,传言不可信。”
曾毅神情肃穆,面上带着一丝威胁的意思,看起来,颇有些声色俱厉的模样。
那言官嘿嘿一笑,却是根本不惧怕曾毅这话中暗含的威胁之意,似乎非常欣赏曾毅现如今的模样,昂首道:“当日,本官恰恰就在顺天府公堂外,此案,怕是你曾郎中还未大摇大摆的踏入顺天府公堂之时,本官已然在了。”
说完这话,这言官还不屑的看了曾毅一眼,既然他敢站出来攻击曾毅,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就算是当时,他不在顺天府的公堂外,怕也是要一口咬死当时就在的。
“不知这位同僚如何称呼?”
曾毅拱手,却是问起了这言官的姓名,总不能到最后,不知道是谁在找自己的麻烦吧?
“本官兼任都察院御史宋竹。”
宋竹昂首挺立,却是一副英雄的模样,仿若根本不怕曾毅是否会对他进行打击报复。
这一幕,却是让一些个官员暗自好笑,现如今,京察虽然还未结束,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是和曾毅无关了。
曾毅是有圣宠在身不假,可是,其本身却只是个五品正吏部考功清吏司郎中,就算是有太子东宫的挂职,可现在,却都是没什么权利的。
且曾毅自身,也没什么势力可以利用的,是以,就算是曾毅恼怒这宋竹,却也根本是无法暗中对他报复什么的。
而宋竹现如今的模样,却是让人看了有些好笑,典型的小人得志。
要知道,都察院监察御史,不过是正七品职,根本不够格上早朝的,是以,这宋竹,定然是有别的一些虚名官职,把其品级足够五品,然后,又挂都察院监察御史之职,这样一来,却是足够上朝了的。
“宋御史,既然你那日就在顺天府外,那,你就该知道,我那仆人可是被聚香楼给打伤了。”
曾毅冷笑,双目中有一丝让人难以言喻的意思。
“吃白食,还不能人打几下,出口气不成?”
宋竹不屑的看着曾毅,傲然道:“不过是些许小伤,就当是给他个教训罢了,可你曾郎中,到了之后,却是决口不提赔偿聚香楼一事,据本官所知,怕是聚香楼还因你那家人,而损坏了不少的东西吧?”
“陛下。”
宋竹转身冲着高坐在龙椅上的弘治跪了下去,声音洪亮:“陛下,若京中官员都如曾毅这般欺压百姓商家,怕是朝风不正,民心不稳,请陛下责罚曾毅……。”
“陛下。”
曾毅也跪倒在了地上,朗声道:“这宋竹分明是污蔑于臣,所言尽是虚构,其借言官之风闻言奏之权,实行陷害污蔑之实,有辱言官之责,请陛下革去其官职。”
曾毅只是知道这宋竹有个都察院监察御史这个七品的官职,对于另外一个最起码五品,足以让其站在早朝上的官职,却是不知晓的,是以,干脆也不说明,只是请求皇帝革了宋竹的官职,以免坠了气势。
“曾毅,你说宋竹刻意污蔑,可有证据?”
弘治看着曾毅,却是并没有搭理宋竹,哪怕是弘治皇帝仁厚,可也并不喜欢言官的,怕是历朝历代,就没有一个皇帝喜欢言官。
言官,说白了,就是踩着大臣们往上爬的,他们的政绩是如何来的?自然是参奏检举大臣了。
更甚至,若是哪个言官敢抨击皇帝是非,且让皇帝服软,那,此言官定然会盛极一时,声名大噪。
也正因为此,一些个想要一鸣惊人的言官,可是盯着皇帝的,怕是除非哪个皇帝脑袋有些不正常,若不然,就不会喜欢言官的。
可不喜欢言官是一回事,言官风闻言奏,又是皇帝的耳目,却是缺不得的,是以,对于言官,皇帝像来都是爱恨交加。
“陛下,证据,自然是有的。”
曾毅拱手,仍旧跪在大殿上,不过,双目却是露出了一股的悲愤之色:“刚宋竹所言,我那仆人在聚香楼吃白食,被打一顿,也算是教训,姑且先不论这其中的些许缘由,我那护院可并非是被打了一顿,而是被打折了双腿。”
脱臼和打折,在外行看起来都是一样的,也算是梁猛运气好,是被打脱臼了,被人误以为是骨折,若不然,怕是真的要被打折双腿了。
“敢问诸位大人,打折了双腿,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不成?”
曾毅环视站在列班前面的些许文武大臣:“这是有何等的深仇大恨呐,要打断双腿,这是在教训他吃白食么?这是有仇恨在身的吧?”
说完这些,曾毅缓了口气,一指宋竹,道:“刚才宋竹所言,我那护院只是被教训了一顿,既你所说,当时你就在公堂外,我那护院双腿已断,难不成你眼瞎了不成?看不出来?亦或者是你当时根本就不在公堂,只不过是刻意诬蔑本官,亦或者,在你宋竹的眼中,打断双腿,不过是个小小的教训?”
第160章疯狂
“为官者,当有仁心,你的仁心何在?”
“为言官者,当公正不阿,你的公正何在?”
“为言官者,当无私心,不以个人喜好而攻歼官员,尔之所行,岂配言官?”
曾毅接连爆呵,声音朗朗,在整个大殿内回荡,更是让满朝文武为之侧目,为之动容。
宋竹被曾毅的连番质问,问的哑口无言,面色赤红,身子发颤,却是根本就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
杨廷和却是猛的出言道好,从列班中站了出来,面带笑意,冲着弘治拱手,道:“陛下,怕是咱大明朝中,日后要多一秉公无私的大臣了,臣在此恭贺吾皇!”
杨廷和这话,更是让百官侧目。
曾毅刚才的呵斥是让百官震惊,可是,杨廷和的话,就有些让人不明白了。
杨廷和嘴里所言的未来朝廷秉公无私的大臣,自然是说的曾毅了,可,难不成就凭曾毅的几句听起来大义凌然的话,就能确定他以后真的会秉公无私不成?
若是这样论起来,哪个官员没说过些许的秉公无私的话,难不成就真的都是清正无私了不成?
不过,却也有官员看出了杨廷和的意图。
不管刚才曾毅所说的话是否有理,可是,终究却是有一个软肋的,那就是在圣上跟前暴斥,失了礼数。
杨廷和现在站出来说这话,其实是在维护曾毅,有了他这番话在,别人就算是想借着刚才曾毅所犯的过错来攻击曾毅也是不能的了。
“这小子能的杨先生另眼相看,也是他的福泽。”
弘治在龙椅上哈哈笑了起来,伸手冲着曾毅指了一下,笑道:“还不快拜谢杨先生替你的美言,若非如此,朕定要治你个圣前失态之罪。”
“臣还是要先谢陛下仁厚。”
曾毅冲着弘治行礼,然后才转身冲着杨廷和一躬到底:“多谢杨大人抬爱。”
微微点了点头,杨廷和没说什么,就退回了朝班当中。
有了杨廷和同皇帝的这一唱一和,皇帝金口已开,免了曾毅的圣前失态之罪,算是彻底让人没法揪住这点在对曾毅进行攻击了。
“今日之事,暂且罢了,宋卿所言之事,自由顺天府处置,他曾毅不过小小五品官员,岂能干涉了顺天府的公断不成?”
弘治这话,却是想要了解了此事,同时,也是对宋竹的一个警告,曾毅不过是五品官员,而顺天府尹是三品正官员。
你说曾毅在顺天府公堂上以官身欺压苦主,置顺天府尹何在?还不如说是顺天府尹刻意包庇来的更让人相信。
“陛下。”
曾毅却是不依不饶,大声道:“臣斗胆,请陛下问话顺天府尹姚大人,与宋竹及微臣当殿对质,若真如宋竹所说,臣,自辞去吏部考功清吏司一职,可若宋竹胡乱冤枉微臣,还请陛下革了宋竹之职,以免此等贼子,混入都察院,污了言官的声名。”
曾毅,这是准备穷追不舍了。
若是不这样,怕是对方真以为他好欺负了,一次次的找上门来欺负,一次次的更加过分。
“曾毅,陛下已然公断,你想抗旨不成?”
宋竹已经有些慌乱了。
原本,官员对商贾,谁强谁弱,一目了然,正因为此,宋竹才会信心满满的上了这道奏折。
可谁知,却因为梁猛的两条断腿而扭转了整个局势,若是早知如此,怕是宋竹是绝对不会上这道折子了。
“宋竹,陛下何曾公断?”
曾毅嘿嘿笑着,盯着宋竹,双眼眨也不眨的道:“陛下说是暂且作罢,可曾说过就此打住?”
曾毅最为擅长的,怕就是这种抠字眼的游戏了,和他比这个,宋竹是绝对不行的。
“你想如何?”
宋竹怒视曾毅,自然是知道若是皇帝真的问起,顺天府尹姚启山绝对不会帮他说话,只会如实禀奏。
正如刚才弘治所言,顺天府尹三品大员,岂会惧怕曾毅一个五品官员?
顺天府尹虽然是个受夹板气的职位,可是,却也有自己的威严的,岂能是丢下自己的威严,来帮他?
“宋竹,你错了。”
曾毅直呼宋竹其名,朗声道:“并非本官想要如何,而是你想要如何,是你肆意污蔑本官在前,现如今,反倒问本官想要如何,是何道理?”
说完这些,顿了一下,曾毅接着道:“若真问本官想要如何,不妨告诉你,本官想要,不过这朝堂清名,沽名钓誉之辈罢职。”
曾毅这话,却是说的朝堂上的气氛立时紧张了起来,这是在宣战了啊。
这是非要揪住这宋竹不放了。
“陛下,臣斗胆,请顺天府尹姚大人对质。”
曾毅叩首,神色肃穆,却是已经下了决心,这件事,他必须要纠缠下去,直至这个宋竹罢官方可,若不然,到让人真以为他可以随意**了。
“既如此,今日当着朕,当着满朝文武,朕就替你问个明白。”
弘治看了曾毅良久,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岂会不知道,这些个言官之所以盯着曾毅不妨,还是因为他这个皇帝,对曾毅的隆宠太重。
而这些隆宠,却是为了让曾毅快速成才起来,好在日后辅佐太子,可这隆宠,却是太过于拔苗助长了,因此,给曾毅招来了不少的敌视。
“顺天府。”
弘治看向了顺天府尹姚启山,冷声道:“出来回话,刚才宋竹所奏,可否实情?”
“启奏陛下,宋竹所言,皆属虚妄之言。”
顺天府尹姚启山从列班中站了出来,侧眼看着旁边宋竹瞬间变的惨白的脸色,却是不看那些个文武大臣的表情。
“讲。”
弘治声音森寒:“一字一句的讲,不得有丝毫遗漏。”
“是。”
“昨日,城中酒楼聚香楼……白食……后,曾郎中带那梁猛之父赶到…梁猛双腿被打折……然,那梁猛与聚香楼掌柜之言…………是以,……。”
姚启山一字一句,讲的清楚,却是公正的很,没有丝毫的偏倚,把当日朝堂上的事情,给说的一清二楚。
旁边,宋竹已经是瘫坐在了地上,今日,他这官职,怕是不保了,就算是皇帝心软,或是有大臣求情,可有曾毅这个煞星在旁边盯着,是没人能保得住他了。
“曾毅,如姚卿所述,你言此乃算计,可有猜测?”
弘治盯着曾毅,声音冰冷:“若你能说个缘由,朕,且容你,若不然,真就制你一个扰乱顺天府办案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