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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桂启忠在华南大学出现的时候,她心中的惊愕也是难以形容。而且,她马上就想到了他在大暑假里跑到高校视察的用意。
哼哼,果真是况家的好走狗,真积极啊!柳蔚虹在心中冷笑道。
桂启忠双眼微一眯缝,上下打量了柳蔚虹两眼。
他是见过柳蔚虹照片的,对于这位被柳家推到前台来当炮灰的大小姐,他虽然没什么兴趣,但也出于谨慎的需要去做了必要的了解。想不到今天过来,居然会这么巧碰见她。
看照片的时候,桂启忠就感觉柳蔚虹是个典型的千金小姐,弱不禁风的那种。现在见了真人,却比照片上还好看些,也更文弱些。这么个清瘦娇怯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写得出那种犀利老辣的文章?
柳家这步棋,错得离谱,注定斗不过况家的!
“柳同学,这是省委桂书记。”覃副校长生怕柳蔚虹做出什么更不合宜的举动来,赶紧提醒了她一句。
桂启忠的名头甫报出来,屋里顿时有了一阵微微的骚动。按说华大记者团的学生们在采访中见过的领导也不少,但桂启忠这个级别的,的确是没接触过!
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认得柳蔚虹?
☆、202:平地惊雷,天翻地覆!
“桂书记您好,各位领导好。”
柳蔚虹不卑不亢地向众人问好,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校级领导们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总觉得这女孩子像是个犟头,看她这不够恭谨的态度心中颇有微词。
桂启忠的感觉倒还好,起码他知道世家子女们对待地方上的干部向来态度都不怎么样,像柳蔚虹这样的算好了。多少世家纨绔是拿着鼻孔来看待他们这些地方大员的呢。
“柳同学,你是华大记者团的成员?怪不得笔杆子挺了得。”
桂书记双手搭在他的将军肚前,摆出一副要和柳蔚虹谈心的架势。
“桂书记过奖了。”
柳蔚虹颇有点惜言如金的味道,这让桂启忠稍稍调整了一下对她的评价。嗯,看来这位柳家大小姐,年纪虽然小,被家族选中来当这个出头鸟还是有原因的。别的不说,光是这份世家的淡定气度,就与周围那些青葱的大学生有着天壤之别。
颜帆、路夏、鲍娜娜等人站在一边,看柳蔚虹神态自若地与省委副书记对话,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他们都清楚柳蔚虹的来头肯定不一般,虽然没问过,但估计是高干家庭出来的孩子。可现在看来,柳蔚虹的家世,或许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更复杂。
眼前的柳蔚虹,完全不像平日和他们在一块嬉闹说笑那般随和。他们也说不出哪里不同,只是觉得……她似乎变得有些陌生了。
“你们记者团暑假还在开展活动啊?很好,值得鼓励嘛。”桂启忠随意瞥了几眼这间活动室,对于活动室一角摆着的电视机微感愕然。
这年月,电视机还是挺值钱的东西,普通大学活动室里很少有。更别说眼前这台还是彩色电视机了――之所以知道这是彩色而不是黑白的电视机,那是因为电视机本来就是开着的,上头正在播放中央台的节目。
实际上,这台电视机是柳蔚虹赞助社团的。还让利斌老师帮忙拉了天线。名义上当然是说借朋友商场里的旧电视机来用用。不过却是李荣添以前搞家电“带货”剩下的一台尾货。既然是记者团,多看看新闻节目才是王道啊。
桂书记的目光并没有停在这台突兀的电视机上,而是直直地注视着柳蔚虹。
“柳同学以前发表过不少文章吧?呵呵,为什么会想起做改革方面的文章呢?”
柳蔚虹笑了笑,这位桂书记难道想套她的话不成?看来大家都认为那文章是她爸爸写的了。唉,也难怪的……
“嗯,这个主要是在看国内外新闻时产生的想法。”
“是吗?”桂启忠脸上浮起几道笑纹,眼神却愈发锐利起来。“不错。新时期的大学生,是该多关注关注时政。不过,也要注意不要被一些错误的思想误导了啊。”
“桂书记认为什么是错误的思想呢?具体指哪方面?”
柳蔚虹还是笑吟吟的,但她这两句话却像是小石子投进湖水里一般,屋里的气氛顿时起了层层涟漪。
华南大学的校领导们差点都要背过气去了,这个女生……真是要闯出泼天大祸来吗?偏他们又不敢截断桂书记与柳蔚虹的对话。官场之中,最重尊卑。领导在和人谈话,他们要是敢横插一杠子,就等着领导秋后算账吧。
桂启忠眼里涌起几分怒意,这小姑娘看着柔弱。骨子里也是个嚣张的。竟然当着众人面想给他出难题?
桂启忠原先还真没打算和柳蔚虹在大庭广众下争论什么问题,那也太失身份了。但被柳蔚虹这么皮里阳秋地一刺。真是佛都有火,何况脾气本来就不好的桂书记。
桂启忠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板下脸说:“比如你写的那篇苏国改革的文章,思路就很不对头!这种思想,是十分错误和危险的,必须要及时纠正。当然,你还是学生。思想还处于比较混沌的时期。只要认识到自己的问题,诚心改过,也不要紧。”
这番话算是说得很重很重了。一般人。如果得了桂书记这么个评价,基本上就是仕途无望,大学想毕业都很困难。省委副书记的名头,可不是说着好玩的!
柳蔚虹的同伴们都呆住了,鲍娜娜脸色尤其差劲,煞白煞白的。
反观柳蔚虹,却依旧面色红润,笑容可掬,好像刚才被桂书记批评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甚至还连连点头,好像对桂书记的讲话赞同得不得了。这……这到底是什么反应啊?
连桂启忠都被她的反应郁闷坏了。
他刚才把话说得那么重,其实不是说给柳蔚虹听,是迫于他的大老板况政局的压力,必须要在公开场合表态。没有比直接训斥柳蔚虹更能表现桂书记对况家忠心的好法子了,因为在大多数人眼里,柳蔚虹就是柳成邦的代言人,她只是在代父受过。
谁知她却是这么个表现。这可比她跳起来还击回应还让桂书记纳闷啊!
“柳同学,你认为呢?”
等了半天等不到柳蔚虹回话,桂书记只能憋气地再追问了一句。这叫什么事啊!果然是柳成邦的女儿,跟她那亲爹一个脾气,气人!
柳蔚虹情知自己刚才拿捏了一下,已经让桂启忠难受了。凡事要适可而止,在这种公众场合,做事还是要讲究分寸的。
她柳大小姐,素来是很有修养的人,哪能怠慢人家这么大的领导呢?
“桂书记的指示很值得我思考。不过,我不认为我的观点是错误的。”
总算等到柳蔚虹回话,桂启忠被吊起来的那口气好歹顺过来了。他冷哼一声,说:“你那篇文章,根本是毫无根据的推测,经不起任何推敲!完全是建立在臆想的基础上,没有一丝可能会发生……”
“那么,桂书记是认为苏国绝不会发生我所说的那种严重的变化了?”
柳蔚虹的眼神突然游移起来,很不礼貌地打断了桂启忠的训斥。
“当然!”
桂启忠挺了挺他的将军肚,胸中又升起浓浓的怒意。这个柳家的女儿,真是不像话!也罢,再这么和她说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反正自己已经公开表过态了,在况政局那边也有交代了。
相信今天以后,华南大学乃至整个南方省高校系统都会开展批判柳蔚虹这种错误思想的谈话会。社会舆论一起来,桂书记就能借“民意”的大旗给柳家难看了。
柳蔚虹却没有被他的怒喝给吓住,反而轻笑出声,脸上的表情变得极放松,笑容灿烂得就像窗外的炽热艳阳。
屋里的每个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几乎所有人,在这一刻都生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来。
就在桂启忠忍不住想再出声教训她两句,而华南大学的领导们几乎都要翻着白眼晕过去的时候,柳蔚虹侧过身朝教室一旁的电视机指了指。
“桂书记,您看。”
呃?
有没有搞错,她……这是在闹哪样啊,干嘛突然转移起话题来?叫人家桂书记看电视?
许多人脑中都浮现出一个想法――其实这女生是个神经病吧……
桂启忠下意识地顺着柳蔚虹所指看过去。他已经开始老花的眼睛,看着几米外的电视机屏幕倒没有什么障碍。一瞥之下,他还察觉不出什么异样――还不是那个很脸熟的男主播在读新闻稿么……
嗯,新闻稿?
现在是下午四点钟,读什么新闻稿?
当时的电视台,只有在早、午、晚固定的时间段播出新闻,而不像后世那样有专门的新闻频道,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播新闻。
不知为何,桂启忠只觉得有一丝淡淡的凉意从脚心升起。这种时段插播新闻,而且还是那位播新闻联播的男主播来读稿……
屋子渐渐静了下来,原本在领导们进门时被颜帆刻意调低了音量的电视机,发出微微的声响。
柳蔚虹走过去,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到最大。
没有人能猜得出她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但没有人阻扰她,或是打断她,人们隐隐觉得,好像,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奇诡地静谧着的活动室里,那位向来以稳重老练而著称的男主播,在用激动的语调反复播报着一条简短的新闻――
苏国,政变!
柳蔚虹清楚地记得,这一年的八月十九日清晨,苏国首都总统府钟楼上的大钟刚敲完六响,苏国中央电视台和广播电台同时报告头条新闻:
苏国总统因健康原因不可能履行总统职责。根据苏国宪法,副总统代行总统职务,苏国的全部权力交给苏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
在再生后的平行世界里,这一划时代的历史事件,原版重现。
此刻,全球政坛都被这平地炸起的惊雷给轰得混乱不堪。只要稍有见识的人,都能预想到这件事讲给全球局势带来天翻地覆的影响。
看着桂启忠以及他身后那些随从们死灰般的面孔,还有屋内诸人活见鬼似的表情,柳蔚虹只想好好放声大笑,笑它个整天整夜!
她,赌赢了!
☆、203:最高首长要见你!
“喂?”
柳蔚虹刚接通电话,立刻听到唐飞扬以他一贯的霸道口吻说了句:“我在你们学校门口,马上出来!”
“……”
什么人嘛!
柳蔚虹撇撇嘴放下电话,面上却依然满是笑意。
方才,桂启忠灰溜溜地走了,一众校领导也呆呆地跟了出去。记者团的朋友们也都呆若木鸡地看着那不住滚动播出国际新闻的电视机,所有人都像一脚跌入梦境中一般迷迷糊糊的――当然对某些人来说,是噩梦。
柳蔚虹不想在这种时候和人多解释什么,刚趁着大家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的时候走出了活动室,就接到了唐飞扬的电话。
这家伙,来得还挺快,看来也没老实在他那花荫市里呆着,不知跑到市里来搞什么鬼。
事实上,唐飞扬是被叫到市里来谈话的。找他的人,还是那位对况政局死心塌地得让人难免产生某方面暧昧怀疑的省宣传部长,师振露女士。
柳成邦不配合省宣传部门的工作,连带着下面几个区也都无视省委的决定,屁座谈会都没开过。而作为南都市唯一代管的县级市花荫市,唐飞扬同样对师振露很不感冒,阳奉阴违得厉害。
师振露拿柳成邦没法子,压唐飞扬还是够格的,便直接将他召到市里来“做做工作”。
结果她才刚批评了唐飞扬两句,马上就从秘书那里得到了苏国政变的消息,这趟谈话也就无疾而终了。
“那么着急找我出来干嘛?”
柳蔚虹施施然开了车门坐进来,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甚至很放松地伸了个懒腰。
“你早就知道苏国会政变?”
唐飞扬一手撑着方向盘,雪刃般的两道目光却锁在她的身上。柳蔚虹笑嘻嘻地说:“对啊,我不仅知道苏国近期会政变,我还知道具体是哪一天,什么时间呢……”
她这么说。唐飞扬反而无奈地说了句:“说正经的。”
“我这就是正经答案啊。珍珠都没这么真。”
唉,不是她不坦诚,她可是连人生中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他了。他不相信有什么法子呢?
柳蔚虹笑得更舒心了,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座位上,像只餍足的猫儿似的。看在唐飞扬眼里,只觉得这小妖精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