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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似乎也很天真的想过,若是能一个人独占她,那该有多好?只是,这样的想法,不过只是妄想,是异想天开,她怎么可能会属于他一个人?
曾经,他似乎还想过……可是,在选择之间,她早已毫不犹豫的舍弃了他。
那一夜,她可知,当他蓦然抬头望去的那一眼,看着那一幕……他不想知道,真的不想知道那一夜她是否眼睁睁的看着宫宸戋杀他却坐视不理。
曾经,他还似乎……
……
当坐上了那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龙椅,不知道是不是人一下子太高了的缘故,他俯视下方,一切都似乎突然间看得透彻。
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弱者,只能永远卑躬屈膝的活着。甚至,有的时候连卑躬屈膝都无法生存。
而强者,可以随心所欲,可以拥有一切,更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如果,他说,这一刻,他想要的不再只是希冀她一个回头,不再只是在她闲暇下来时的一个偶尔想起,不再只是卑微的等待,而是……
既然,她心中在意花千叶,故意调开花千叶不想花千叶知道这一切,那么……
任何她喜欢的人,任何她爱的人,任何她……他都不想看到。
那么,一切,就从花千叶开始吧。
从不喜欢权势与争夺,不喜欢勾心斗角,可原来,那滋味才是最好的。
“左相,你可知,我一个人坐在那一个位置上,真的太孤单太冰凉了,我想要你身边的一切都离你而去,想要你再无任何牵挂与牵绊的来陪我,只陪我一个人,可好?我可以答应你,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与他们一般离你而去,我会永远陪着你,永远……”
·
绝美的容颜,白色的衣袍,在阳光下,若披着一层透明的流金。
可以说,多年来,他琳琅,一直生活在阴暗中,他的生命亦充满了阴暗。但此刻,沐浴了阳光……
如果说,生命是一场棋局,如果说,她注定了不会像一般女子那般,如果说,只有站在她的面前才能够让她看到,那么,他不愿再站在她的后方默默的看着她。这一盘棋局,他不介意走到她的对面,陪她来下……
一行人马,马不停蹄的向着北舒城而去。于官道上,扬起漫天尘土。
琳琅低头望去,缓缓的勾了勾唇。
·
北舒城内。
东方卜坐着未动,几不可查的微微皱了皱眉。
云止没有再说话,面对着前方坐着的东方卜,背对着后方被困在渔网中的花千色。
从花千色的角度一眼望去,可清楚的看到那两个人似乎正在交谈着什么,行为‘亲密’。好你个东方卜,竟敢连同云止来这般算计她……
眸光流转间,花千色忽然一个‘反应不及’,被利箭射中。
下一刻,但见被利箭射中的花千色,一个踉跄后退,后背倚靠上身后的房屋,吐出一大口鲜血。
云止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顿时,快速的回头望去。随即,忍不住勾唇一笑,一边走向前方的渔网,一边开口道,“花千色,怎么,连区区的几只小箭也躲不过去?”
花千色闻言,似乎是一下子被气到,再度抑制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面色惨白如纸。
云止看着,一边伸手,手掌心向上平坦,一边继续道,“花千色,你这般关照本相,本相可舍不得你死在别人的手中。”
音落,一旁的黑衣人已经将一把弓箭送到了云止伸出的那一只手中。
云止握紧黑衣人送上来的利箭,旋即,在花千色的目光下,搭弓上弦,箭头通过前后的渔网对准里面已经命在旦夕的花千色。
花千色面色微变,一时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云止手中的利箭,在花千色后退的那一刻,几乎是没有任由犹豫的,直接刹那间呼啸而出。
下一瞬,利箭狠绝的穿透了花千色的身体,穿透了花千色的‘左心口’。
花千色顿时再吐出一大口鲜血,砰然一声倒了下去。
“来人,将花千色的尸体给本相抬出来。”云止看着,手中利箭往黑衣人怀中一丢,就对着黑衣人命令道。
黑衣人领命,片刻的时间,漫天洒落下来的渔网,将这一处左右两侧的房屋都包围在里面的渔网,很快的就撤了下来。
随即,所有的黑衣人一道走上前去。
东方卜在这个时候起身,走近云止道,“云止,恭喜你,终于杀了花千色。”
刚才的那一个问题,东方卜到此刻还依旧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也正是因此,在看着花千色一动不动倒在地上的这一刻,在花千色已经‘死’了这一刻,他倒很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而此言一出,已是顺了云止之前的话语,明确的表露了站在云止这边,与云止一道设计对付花千色。
另外,此时此刻,还并不是与云止硬碰硬的时候。
他带来的人马,明面上不过后方的那一些。而暗地里的,暂还不宜泄露。
“谢谢。”云止闻言,对着东方卜缓缓一笑。红唇轻勾间,双眸的眸底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光。
“何须如此客气,我们之间,不是合作关系麽?何况,朕的那些条件,左相你刚才也亲口答应了。”东方卜笑着说道。
而,就是这时,就在云止与东方卜对话之时,原以为已‘死’的花千色,竟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眸,锐利如炬。
下一刻,上前去的所有黑衣人,全都一下子倒了下去。就连一旁站着未动的那一行黑衣人,也是一样。
云止听着声音,一刹那,本能的快速侧头望去。随即,敏锐的嗅到空气中的那一丝异样香味。而面色骤然一变就要屏住呼吸间,看神色已是晚了一步。
“今日之仇,本宫一定会报的。云止,东方卜,他日,本宫定将你们碎尸万段。”伴随着话语,原地已没有花千色的身影。
云止‘中毒’,身体在那一道声音之下,无力的退到一旁,倚靠着身后的墙壁而站。
东方卜的面色,顿时,也明显一变。怎么也没有想到,花千色竟然还没有死。要知道,花千色会隐身术,若是等她哪天恢复,她想回来杀任何人都轻而易举。甚至,她站在你面前你根本不知道,连怎么被她杀的都不知道。
刚才的那一番话,刚才的那一切……
一瞬间,并未中毒的东方卜,不觉缓缓眯起了眼睛。黑眸中,闪过一丝凌厉。
下一刻,东方卜望了一眼面色微白,只有倚靠着身后墙壁才勉强站稳的云止,便一个转身离去,调集人马追杀花千色。此刻,花千色虽然隐身离去,可她毕竟伤得太重,总会在沿途留下一些鲜血与蛛丝马迹。
云止看着东方卜离去的背影,唇角缓缓轻勾了起来。
一直以来,云止都清楚的知道,东方卜背后有着一股强大的势力。那一股势力,曾在当初他登基之时出现过一次。后来,竟了无踪迹。再后来,即便是面对那样的困局,即便是因宫宸戋的存在而备受威胁,东方卜也没有再动用过,令云止始终调查不出来。
如今,花千色身负重伤逃离,误以为东方卜与她云止合作,东方卜当然不能留着花千色,而随身带来的那一行侍卫并没有什么用,唯有动用暗中的势力才能够最快、最有效的查出花千色来。如此一来,她便可以……
“左相。”一行倒地的黑衣人,在这个时候起身,动作一致的对着云止屈膝而跪。
云止也站起身来,冷笑一声道,“追。”
花千色岂是那么容易被杀的?她早已事先吩咐过所有人,暗暗屏住呼吸。
可以说,刚才的一切,都在云止的意料之中。那一箭虽致命,可花千色想要不动声色的避开要害,却并非是难事。她是故意放走花千色的。
黑衣人领命,瞬间向着东方卜离去的方向紧追而去。
花千叶策马进城,城中的气息直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随即,再快速的一扬马鞭。
花千色逃出城,在这样的重伤之下,可以说,再运内力无意义找死,不一会儿后便现了身。冷静的环视了一圈后,飞快的向着一侧的山林而去,想要先躲进山林再说。
东方卜调集暗中的势力,势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花千色。毕竟,时间过去越久,就越难找到。
大批的人马,一起出动,声势之大若有心人想查,可以说,轻而易举。
·
大约,一个时辰后。
东方卜的人马已找到了花千色,将花千色团团包围。
东方卜看着传回来的消息,踱步步山山峰,站在山峰之巅俯视向下方,缓缓的勾了勾唇。
而,也就是在这时,对面的山峰上,翩然走上来一袭银丝绣边的白衣。下一刻,各座山的山头,全都一下子冒出来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衣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云止要的,就是彻底除去花千色与他东方卜。
四目相对,隔着遥远的距离,云止不觉缓缓一笑,在东方卜一点点低沉下去的面色中,笑得好生开心。
东方卜看着对面山峰安然无恙的云止,这才惊觉上当。原来,她最终的目的,竟是在此。看来,他东方卜还是大意了。只是,越是如此,她不知,她就越吸引他。那衣袂飘飘的风采,那一颦一笑的绝代,那……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竟可以如她这般。
一袭如雪白衣,早在所有人到来之前,已经转身离去。
云止望着对面的东方卜,再俯视向山下。就刚才那一个时辰的时间,她的手中已得到众多消息。
山下,花千色整个人无力的倚靠在一旁的那一块大石上,鲜血源源不断的自身上的伤口溢出,再浸染妖冶的红色衣袍落在地面上。没想到,她花千色竟也会有这样一日。仰头,望向两座对立山峰之巅的那两抹身影,衣袖下的手不自觉扣紧了坚硬的大石。
大批人马在围困住花千色后,便再没有任何举动,等着上头吩咐。
山峰之巅,东方卜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对面的云止。十多年的苦心经营,非到必要他不会动用这一批最隐蔽的势力。今日,不曾想,一招便被对面之人给引了出来……
云止在东方卜的目光下,一声令下,“放箭,一个不留。”一句话,同一天内,这已不是第一次说。不过,每一次都不及此刻来得肃杀与冷冽。语音,在山峰间一遍遍回荡。
音落,万千箭矢呈包围之势,从四面八方飞射而出,直直向着下方的那一大批人而去。
官道上,快马加鞭赶回北舒城,再沿着足迹一路追出来的花千叶,一刹那,猛然勒住了手中的缰绳,快速的抬头望去。尽管,四周空荡荡一片,什么都没有,可是,那一道语音,不会错的,一定是那一个人,“进山。”话音还未落下,花千叶便已先一步进山而去。
后面的一行百花宫婢女,连忙跟上。
万箭齐发,呼啸之声交织成一片,划破的天地间的安静,连绵不绝。
东方卜的人马,在突如其来的利箭下,立即反应快速的挥剑相挡。一时间,顾不得被围困在中间,因上头还没有下令而不知该怎么处理之人。
场面,一时间,不断地混乱开来。箭矢,如密雨密密麻麻而下。
渐渐的,一个个的人都不觉倒了下去。
花千色看着这一切,趁机一个转身,就一手用力的按着流血不止的胸口,一手撑着一旁的石壁踉踉跄跄的转身离去。这一刻,已是再没办法运功了。
云止时刻留意着下方的那一袭红衣,看着那一抹红衣离去的背影开口,“箭。”
音落,一把弓箭已落在了云止的手中。同时,还有一只锋利的利箭。那利箭的箭头,银光闪闪,在天际直直照射下来的阳光下,发出一道银白色的森寒光芒。
云止搭弓上弦,一边拉满弓弦,一边箭头对准了下方那一袭妖冶红衣,缓缓眯眼。
花千叶策马而来,火光电时间,不知怎么的,忽的抬头向上望去。那一眼,入眼那一袭再熟悉不过的银丝绣边的白衣。而下一瞬,入眼那一袭白衣手中所握的……
顺着那利箭所对准的方向望去,一刹那,入眼的,乃是那一袭红衣,他的亲姐姐。
花千叶看着,刹那间,呼吸蓦的一窒,握着缰绳的手倏然一把握紧。原来,飞鸽传书上的内容全都是真的,真的亲眼所见不能再真。可笑,可笑他一心待她,她却从头到尾不过在利用他。
——是不是他花千叶太愚蠢了?太好欺骗了?
可是,他喜欢她呀。就是因为喜欢,所以,他对她,甚至是对她的每一句话,他都没有怀疑。
如果,这就是愚蠢的话,那么,喜欢她,是他此生最大的愚蠢。云止,你怎么能这般算计我,算计我来杀我的亲姐姐……
仰头望着,一瞬间,花千叶似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