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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的时间,却连一个人的身份都查不出来。本宫养你们这些人,何用?”
语调平缓,俨然如述说天气般闲淡的口吻,却一瞬间令身后婢女面色刷的一白,后背倏然惊吓出了一身冷汗。旋即,想也不想的连忙屈膝,整个人都低头跪了下去,“宫主……”
“退下!”
“是!”婢女匆匆忙忙退下,暗自庆幸自己竟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不远处,孩童心性的童泊,兴奋、檫掌欲试的盯着前方那一幕。几乎是在云止话音刚落的那一刻,便直接一个迫不及待的飞身上了前去,“小云子,来来来,让为师为你抱着她。你们两个人,各凭本事、各凭本事……”擂台上的那些个比试,哪里比得上宫宸戋亲自出手来得精彩。同时,童泊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看看云止的武功究竟练得怎么样了。
说着,眼疾手快就从云止的怀中抱过了昏迷瘦弱的景夕,一句话,在贴近云止的时候开口,退离云止的时候结束,“小云子,小戋子他用百花宫圣水强行压制着体内的春药,内力最多只能用三成。你可千万别给为师丢脸,一定要帮为师好好教训教训他……”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童泊反手一掌便毫无征兆的袭向了躲在宫宸戋身后、因宫宸戋的袒护出面而正暗自高兴的东锦瑜。然后,一把拽过东锦瑜就推向了云止。
云止自然不可能出手相扶,唇角微微一勾,便反手一聚内力、欲将东锦瑜打开。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岿然端坐着的宫宸戋也动了。那看似缓慢又不失优雅的动作,合该是用来欣赏的,可却恰恰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成功的隔空推开了东锦瑜。
但是,他的动作快,云止的动作也不慢。并且,对付东锦瑜的那一招,不过是虚招。
似乎,她早就料到了宫宸戋会出手相救一般,另一只手早已暗暗做足了准备,适时的抓住宫宸戋救东锦瑜那一眨眼时间,就快如闪电的袭向了宫宸戋,毫不留情。空气中,甚至还可以听到一道瑟瑟风声。
宫玥戈一动不动,近距离的凝望向对面那一张过分白犀、美丽的容颜,如海如潭的无垠黑眸,深谙如暗夜的星空,仿佛一点也未感觉到危险。
云止望着,脑海中不由得就回荡起了宫宸戋刚刚所说的那一句话。霎时,手中内力徒然再增添三分。这个男人,先是算计她为他去盗什么百花宫的圣水,后又袒护东锦瑜,着实可恶的很。
一刹那,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止不住蓦然停住了呼吸,不自觉深深提了一口气。那样凌厉的一掌……
而他,就在那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在她的掌即将要落在他心口的那一发千钧之际,脚尖轻点地面,就潇洒如风的翩然向后飞掠了开去。
云止刹那亦是足尖一点地面,身形一晃,迅疾如虹的紧追而去。
浩瀚无边、广阔无垠的半空中,一个退、一个进。两个人,始终保持着她平直伸出的、那一臂的距离。
也不知,究竟是两个人的轻功不相上下、奇虎相当,还是……可是,一观金丝绣边男子那优雅含笑、从容不迫的神态,他俨然是完全可以再提升速度的。乌黑如缎的长发,丝丝缕缕从他的身后飞扬至身前。丰神俊美的倾世容颜,不容人直视。金丝绣边的白色衣袍,甚至有一下无一下的拂过了她的身体。而她同样乌黑如缎的长发与白色的衣袍,平直向后飞舞开去,翻涌起一道又一道深浅不一的弧度。
千丝万缕的阳光,似千丝万缕的璨色金线,洒落包围在他们的周身。
猛然抬头望去,上方那一幅动态画面,尽管寒流盘绕,却依旧美得令人窒息、让人望而惊叹,再无法移开视线!
然,云止却是眉宇深蹙,怒不可歇,宫宸戋他分明就是在耍她。下一瞬,一丝清魅潋滟的笑,如流动的光芒自她轻抿的唇畔稍纵即逝。她眼角微弯,不动声色的一点点放缓下速度,似是体力不支。
他,依然保持着与她同等的速度,自然也微微慢了下来。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却不可思议的清晰映出了她的身影。
“宫宸戋,师父刚才可是说,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呢。如此,那我可就……”忽然,她蜿蜒一笑开了口。而伴随着话语,她的速度顷刻间讯增一倍不止。同时,另一只手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一掌击出。刹即,再在宫宸戋从容不迫、眼疾手快侧身闪躲的那一转瞬,一收手一个迅猛的横扫千军,将剩下的话语,衔接而上,“……不客气了。”
所有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快、准、狠、利落、果决,完美的一气呵成,让人忍不住拍手称快。
宫宸戋的目光,不易察觉的微微一滞。这一刻,已越发怀疑起了面前之人的身份。而她,永远不会知道,刚才的那一笑究竟是何等的美靥。万千星辉,亦不及万分之一。
蓦的,底下仰头的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半空中那两道不分上下的白色身影,须臾间已交错在了一起,再难以看清。
可是,虽无法看清,却又依稀可辨那矫捷轻妙的身姿……
一时间,众人止不住瞪眼、定目。
一道道不绝于耳的凌厉风声,如渔网般漫天散落下来的无穷气势……
花千色慵懒靠椅背坐着,悠悠然品着茶,倒是不曾想到半空中那人竟有这等身手。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呢!
忽的,风静云止,半空中的那两个人,刷然分了开来,当庭对立。
只是,究竟谁赢了?
底下的众人,在终于喘过了一口气之际,全都忍不住盘旋起了这样一个疑问。
而,也就是在这时,只见那一抹金丝绣边的白衣,身形不稳的轻微一晃。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目光下,翩然坠落了下来。
不过,虽是坠落,却又无半分狼狈之态。转瞬,已雅然落坐在了原位。
东锦瑜心惊,在她心中,宫宸戋一直是天下无敌的。她从不曾想过,宫宸戋有一天竟也会输。顿时,飞快的凑上前去,担忧的目光上下巡视宫宸戋,“宸哥哥,你怎么样?”
“我没事。”
宫宸戋淡色吐出三个字,慢条斯理端起之前放下的那一盏茶抿了一口。
只是,他没事,她却有事。只听,那衣袂飘飘落在擂台上之人,冷冽的对着这边开口。一字一顿,铿锵有力,一如之前清晰回荡半空之中,震慑每一个人心底,“东锦瑜,今日,到底是遵我的话道歉,还是死,你自己选。”
阳光下,擂台上顶天立地笔直站着之人,明眸锐利如箭、面色冷凝含冰。一袭素雅白衣,不闪耀、不夺目,可却是一种气势,一种震人心魄的气势,说不出的风华绝代。
东锦瑜本能的猛然回头望去,那一眼,浑身一颤,脚步不由自主的就微微后退了一步。继而,快速的侧转回头望向宫宸戋。可是,宫宸戋却已淡漠的再没有任何表示。那神情,似乎在说:我已经输了……
一刹那,东锦瑜的脚步,难以抑制的再度一退。连宫宸戋都不是此刻擂台上那一个人的对手,那她……目光,快速的环视起四周。可是,那些个侍卫不过都是些没用的废物。一圈人山人海的武林人士,没有一个是认识的。而侧对面那一袭妖冶的红衣……
花千色似乎感觉到了东锦瑜的目光,适时的侧头望去。可不紧不慢倾吐出的款款言语,却是令东锦瑜的面色明显微微发白起来,“云兄,当日左使之过虽已是过去之事,可本宫一直深感‘歉意’。不如此次,就让本宫亲自来为你做个见证。今日,公主若是不愿当众道歉,那便是不给我百花宫面子……”百花宫的势力之大,一直以来,都令整个武林忌惮,令四国不敢小觑。他慵懒的坐着,平静无波的说着,一如前不久诉说天气般的闲然口吻,但周身,亦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势。即便隔着一定的距离,众人依然可清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
“道歉,一定要道歉……”
童泊好玩,也适时的附和。并且,快速在怀中掏了掏,似乎是想找药物弄醒昏迷的景夕。
东锦瑜霎时浑身上下明显的剧烈一颤,一圈下来,竟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她。可是,毕竟是一国公主,养尊处优,与生俱来便有一股不可一世之气。忽的,双手紧握成拳,猛然上前了一步,虚张声势呵道,“姓云的,你说景夕是你的人,那么,你一定就是云浅止了。今日,若你敢再对我不敬,我一定让我父皇灭你九族、将你父亲千刀万剐……”
“是吗?”
她负手而立挑眉,不紧不慢的反问,两个字,毫无温度可言。
顿时,周遭的空气,如凝冰一般一丝一缕的冻结了下来,令人大气不敢喘一下。今日,她云止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那么,便已是想好了一切的可能。
刹时,一阵寒风席卷而来,吹杨起的白色衣袍肆意飞舞。那一股胆战心惊的骇人气势,彰显无遗……
☆、名动天下少年郎 逼她下跪
和煦的阳光、偌大的擂台、衣袂飘摇的白衣男子……一切,恰组合成一幅撼动人心的美丽画卷。可是,看在东锦瑜眼里,却远比魑魅魍魉的鬼怪还要骇人。
“宸哥哥……”无计可施之下,东锦瑜只得回头,求助般的望向刚刚败下阵来的宫宸戋。
宫宸戋闻声,放下手中的茶盏,再微抬头对上前方东锦瑜慌乱害怕、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眼睛。但,薄唇微掀吐出的淡淡言语,却并不是庇护,也不是宽慰,而是撇清一般的明确表示了自已已无能为力,“公主,本相已经输了。按照胜负原则,公主应该……”微微一顿,后面的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可相信,任谁都听得出那一丝弦外之意。下一刻,只听他不咸不淡的补充着道,“……本相一贯讲求愿赌服输,不过,公主毕竟是公主,无需为了维护本相的面子委屈了自己。”
“宸哥哥……”
东锦瑜霎时心下一动,没有想到宫宸戋为了她,竟不惜置自己的面子于不顾。
然,侧对面的花千色听到这一句话,却是星眸微眯一下子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他当然不相信,堂堂的右相宫宸戋会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那他此刻的这一番话,究竟是为何?难道,是以退为进,想要让东锦瑜下跪认错?只是,可能吗?而所有的一切,又到底是为什么?另外,眼下站在擂台上的那一个人,真是东锦瑜口中所说的‘云浅止’?
宫宸戋不再说话,也不再看东锦瑜一眼。半敛下的浓密长睫,在眼帘处投射下一层隐隐约约的月牙形阴影,将那一双深不见底的漆黑长眸无声无息掩盖,令人无从窥探。
空气,不知不觉,又是不同寻常的一静。已不知,究竟是今日的第几次寂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不由自主来回徘徊在擂台上那一袭白衣与正席位前方那一袭蓝衣之上,有看好戏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担忧的……什么都有,但独独没有站出来上前的。
东锦瑜从不曾遇到过现下这样的情况,有生以来,从来都是别人对她卑躬、屈膝、下跪……
忽然,一道轻快的声音,在这样的死寂中,如平地一道惊雷,骤然响了起来,“醒了,醒了,小云子快过来,她醒了。那个什么东清国的公主也快过来,可以敬茶磕头认错了……”
“景夕!”
云止闻言,心中一喜,一个足尖点地便飞掠上了正席位。
童泊将景夕安置在正席位的副座上,宫宸戋的隔壁。一抬头,便满面笑容的望向了前方的东锦瑜,带着孩童般的玩性,“公主,你还楞什么?”
“你……”东锦瑜顿时怒目望去,一双美眸几乎喷出火来。
这时,渐渐清醒过来的景夕,双手不安颤抖的握紧了云止的手,本能的开口唤道,“小姐……”
那一声‘小姐’,虽一如之前轻不可闻,却依然清晰落入了隔壁之人耳内。只见他,几不可查的微微斜眸望了一眼。重新端起茶盏的手,柔软的指腹有一下无一下的轻轻摩挲起温烫的杯身。
这一刻,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等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堂堂东清国公主屈膝、下跪、认错。
天际的太阳,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隐蔽入了厚厚的云层。也不知,是昭示是风雪即将来临,还是一同震惧在了那一袭明明柔声出言安慰、却周身不断散发着波涛骇浪般低压的白衣之下。
☆、名动天下少年郎 夜下再遇
惊堂木一拍——
霎时,人声鼎沸、喧喧嚷嚷的酒楼内,便突兀的安静了下来。
一楼大堂、用木质搭建的半圆形台上,一名慈眉善目、能言会道的说书老先生,在目光缓缓的环顾了一圈后,便开始滔滔不绝、绘声绘色的讲述了起来。将底下一圈聚精会神聆听的众人,一一带回到了三日前。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