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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粉衣裙袍婢女,霎时剧烈一颤。
“花宫主,都是我疏忽了。以后,再不会发生这种事。这个婢女,我会处理的。”看着地上颤抖得不成样子的婢女,半响,琳琅对着怀中的花千色柔声说道。
“北堂帝,你派个婢女来折磨本宫。现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话都由着你说。北堂帝,你觉得有意思吗?”花千色嗤笑着道。
琳琅闻言,面色沉了沉,再道,“花宫主,这真不是我安排的。”
花千色闭着眼不言。那一日,爆炸声此起彼伏,山林一片片的轰然坍塌,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没想到,会再次醒来。而醒来之时,乃是在一辆行驶的马车内。首先入眼的,便是此刻怀抱着她之人。再之后,等她再次醒来,已是好几日后,人已在北堂国皇宫。随后,她被他安排在了这密室中。从那之后,他便再没有出现,派了此刻地上那个婢女来‘照顾’她。
琳琅见花千色不信,望向婢女闪过一丝杀气,“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奴……奴婢……”婢女结结巴巴。
“回答朕!”怒呵。
“奴婢……奴婢……”婢女越发的颤抖起来,说不完整话。
“北堂帝,本宫知道你心里喜欢云止。不错,本宫是伤害了她,还不止一次,若你想为她报仇,本宫现在这个样子落在你手中,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花千色听着,许久,忍不住再嗤笑出声。
“花宫主,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这么做。”琳琅郑重道。
花千色不置可否,心中,一片荒凉,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落到今时今日这般田地。
当年,她一心对那一个人。可以说,几乎是倾尽了自己的一切。但结果,那一个人对她从头到尾不过利用。甚至,还一心想要杀了她。那一刻,心如死灰,黯然闭上双眼。再醒来,躺在冰冷的冰棺中。
那一夜,山洞中,他招招狠绝,欲取她性命。
那一日,他狠绝的对她放箭,更狠绝的下令炸毁整一片山林,将她活埋……
如今,右手手筋与右脚脚筋皆被挑断,形容废人。再加上一身伤患,竟是连踩死一只蚂蚁的能力都没有。
想到此,闭着眼的花千色,忍不住再慢慢的笑出声来。
琳琅看着这个样子的花千色,看着花千色唇角不断溢出的鲜血,顿时,毫不犹豫的将手负到花千色的身后,不断的输真气给花千色,“花宫主,你且坚持一下,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的,一定会。”
花千色没有说话,似乎,已经昏睡了过去。
婢女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甚至,连每一次的呼吸都小心翼翼。
许久许久,被琳琅放回石床,平躺在石床上的花千色,悠悠转醒,慢慢睁眼。
一直守候在一旁的琳琅,顿时欣喜道,“花宫主,你醒了?”
花千色不语,目光平平淡淡的环视了一圈。
粉衣裙袍婢女还跪在地上,依旧是刚才那一个位置,一点也没有移动过。
琳琅顺着花千色的目光望去,再平静的解释道,“花宫主,我真没有这么做。刚才,我已经审问过一番。”微微一顿,“她的弟弟当年死在你手中,所以,她才会怀恨在心。不过,虽不是我的命令,也与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选人之前没有调查清楚。”
“是吗?”花千色反问,淡淡的语气不知相信与否。
琳琅点头,面不改色再道,“花宫主,确实如你所言。你想想,我若要真想伤害你,想要为左相报仇,依花宫主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又何必还惺惺作态?花宫主,你该记得,当初,我是如何救你的?我既然想方设法的救你,更不惜冒险回去找你,又怎么会在救出你后的现在伤害你呢?你与我哥哥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当夜也是你医治好了我的病,再怎么说,我琳琅‘知恩图报’四个字还是懂的。你与宫宸戋之间,与左相之间,那是你们的事,我不会插手。”
花千色听着,一眨不眨望向面前的琳琅,似乎是想要看清楚一些。
琳琅任由花千色审视,一脸的坦荡之色。
许久。
花千色闭了闭眼,疲惫道,“你且将人带走,我想一个人好好的静静。”
琳琅听着,点头道,“好。”随即,再紧接着道,“花宫主,以后,我会亲自照顾你,不会再假手他人。这个婢女,我会‘处理’好。”‘处理’二字,音声明显偏重一分不止,其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跪在地上的婢女,一刹那,再次浑身一颤。
花千色听着,长睫轻微一动,没有说话。平静的神色,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琳琅为花千色拢了拢身上的被子,命婢女跟他出去。薄唇的唇角,在转身的那一刻,微微一勾不容人察觉。
花千色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半响,静静的睁开眼睛。
密室上去,乃是琳琅的寝宫‘北乾宫’。当地面打开的那一入口缓缓合上,当只有婢女与琳琅两个人,婢女立即一改刚才在密室内的胆战心惊,屈膝一跪,对着琳琅道,“皇上,奴婢都已按着您的吩咐做。”
“你做得很好。来,这一块玉佩赏给你,拿着。”
琳琅点头,对婢女所做的一切很满意。说话间,将一玉佩递向屈膝而跪的婢女。
婢女闻言,抬起头来。旋即,连忙磕头谢恩道,“多谢皇上。”话落,快速的起身走近琳琅,就伸手去接琳琅手中的那一块上等白玉。
琳琅将玉佩送给婢女。而除了玉佩,一把锋利的匕首也向着婢女送去。
下一刻,猝不及防的婢女,面色猛然一变,手中刚刚接过来的玉佩便自一下子无力的指尖滑落了下去,“砰”然一声碎裂在地,四分五裂,“皇……皇上……”
☆、一妻两用 第三章
山洞洞口,云止倚靠着洞壁而坐,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的,只想好好睡一觉。
宫宸戋取了些水,折身返回,唤醒昏昏欲睡的云止。
云止皱眉,不情愿的睁眼。
“不是说渴了吗,喝吧。”宫宸戋扶着云止,柔声说道。
云止低头喝了一口,略恢复意识,疑惑的问道,“宫宸戋,你到底想要带我去哪?”
“去一个……”稍一停顿,眸底划过一抹若有还无的柔光,“你一定会喜欢的地方。”模棱两可的回道,宫宸戋再喂云止喝了些水。随后,自己将云止饮剩下的那一点水喝尽道,“走吧。”说着,重新打横抱起地上的云止,就向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前方而去。
云止搂上宫宸戋的颈脖,“绪儿就在那里?”
“不在。”
宫宸戋回道。见云止微微皱眉,再补充一句,“不过,也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在’就‘在’,‘不在’就‘不在’。”云止对宫宸戋的这个回答有些不满意,止不住抿了抿唇。心中,委实担心不见了的东玄绪。自再次见面以来,东玄绪整个人都有些说不出的‘怪’。可是,他还是一个孩子呀,一个才刚刚六岁的孩子,一个与小鱼儿一样大小的孩子!
想到此,云止蓦然记起了东玄绪的生辰。
“他就在那附近,等到了,为夫会去将他带回来。”宫宸戋认真的回道。
云止听着,再看着宫宸戋对东玄绪的行踪似乎了如指掌的样子,忍不住又问,“你怎么知道?还有,绪儿他为什么会一个人离开?”
“不是累了吗?睡吧,到了叫你。”宫宸戋转开话题,并不回答。
云止见此,顿时,眉宇一皱再皱。最后,见宫宸戋真不想说,终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心中,一时间只希望能快一点见到东玄绪,也希望东玄绪真的安然无恙。
·
北堂国皇宫,北乾殿内。
婢女看着那一把没入她腹部的匕首,再看着握着匕首的人,“为什么?”
“朕不希望这一事件有第三个人知道。而只有死人,朕才放心。另外,朕刚才对花宫主说的‘承诺’,你难道没有听到吗?”
琳琅望着面前明知故问的婢女,淡淡勾唇,面无表情道。
“皇……皇上……”婢女闻言,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双手捂上自己的腹部。
琳琅握着匕首的手,随之一下子拔了出来,冷眼看着鲜血四溅、看着面前的婢女踉踉跄跄不断倒退,再一动不动倒在地上。
片刻,冷漠的吩咐道,“来人,立即将尸体给朕‘处理’了。”
音落,立即有一名黑衣人出现。下一刻,倒在地上死去的婢女已消失不见,满地的鲜血与碎玉也随即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转眼间,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不过,空气中萦绕的那一丝血腥味,却久久不散。
——花千色,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安静中,空荡荡的偌大殿内,琳琅不觉轻勾了勾唇,在心底说道。
密室内,躺在石床上的花千色,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虚弱的身体根本是苟延残喘。
“叶,姐姐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会的。”为了此,即便是生不如死,即便是……她也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
蜿蜒的山道,层出不穷的山林,一路不停往前走。
云止靠在宫宸戋的怀中,不知不觉再次昏昏欲睡起来,好奇宫宸戋到底要带她去哪?
大约,半个时辰后,宫宸戋不徐不疾的停了下来。放眼望去,只见前方那一片平坦的空地上,拔地而起立着一座两层楼的精美竹屋。竹屋的前方,有一个清澈的水潭。水潭的附近,长着一些不知名的花,即便是在这严寒的冬日依然争先绽放。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
宫宸戋怀中的云止,不知何时已睁开了双眼,望着前方平静的问道。
“阿止,若是为夫想要你一个人在此住上几天……”不答反问,宫宸戋低头望向怀中的云止,“让绪儿陪着你,怎么样?”
“为什么?”
云止闻言,很是诧异,自然而然的脱口问道。同时,明显的拧了拧眉,不知道宫宸戋究竟想干什么?
“为夫后面要出去一趟,你且在此等着为夫回来。”
宫宸戋一边回道,一边抱着云止走向前方的那一座竹屋。片刻,再道,“为夫以前,便一直住在这里。”
云止听着,不由重新环顾起面前的这一座竹屋。
但见,竹屋一共分为上下两层。一楼的大厅内,摆置着简简单单的竹制桌椅,靠边的地方有一条通往楼上的竹制楼梯。四面通风,视野甚好,飞舞着如雪的白色纱慢。
宫宸戋抱着云止踏入,将云止轻轻安放在一躺椅上。
随即,浅笑着道,“不是想见绪儿麽,为夫这去将他带回来。”音声柔和,眸光温柔,但心底却是冷硬一片。
——东玄绪,或许,他以前都对他太好、太宽容了。
云止听着,立即点头,甚至忍不住有些催促起来,“好,那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为夫去去就回。”宫宸戋低头亲吻了一下云止的额头,转身离去。
云止躺在躺椅上,看着宫宸戋一路离去的背影。
时间,在安静中缓慢流逝。
一袭黑衣的男子,在云止不知不觉闭眼沉睡过去之际,轻步踏入屋内。
云止并未有丝毫的察觉,连续几天的赶路回到天山,身体本就已经有些疲惫不堪。再加上昨夜与今日一早的……来的一路上,虽说一步都没有走过,全是宫宸戋抱着的,可昏昏沉沉间想睡却无法真的入睡,同样说不出的疲惫。
黑衣人进入竹屋后,在躺椅的一侧,云止的身旁无声无息的坐下。
许久,但见近距离打量沉睡中的云止的黑衣人,缓缓的伸出手,用指尖轻柔的抚摸上云止的脸。
云止微微蹙了蹙眉,似乎感觉到触碰。
“他要你一个人在此住几天吗?那以后的日子,我们似乎可以天天见面了。”
长久的安静中,黑衣人望着沉睡不醒的云止,不紧不慢开口。而一句话,从头到尾不过嘴型在说,硬是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沉睡中的云止,眉宇间的那抹褶皱一时间似乎明显加深了一分。
·
宫宸戋转身离去。一阴森的山洞入口,看着洞口的足迹,宫宸戋已然万分确定了东玄绪就在里面。尽管,一早就已经想到,猜测到,可真正亲眼确定之时,还是不觉微微沉了沉色。
东玄绪按着记忆,竟让他找到了当日那一个山洞,欣喜地飞快往洞内跑。
山洞,越往里面越冷,阴森的寒气扑面而来。
东玄绪环顾四周。
“跟我出去。”就在这时,一道冷硬的声音骤然凭空响起。
东玄绪刹那间本能的回头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走进来的那一个人。顿时,小小的身躯,整个人都忍不住的一步步往后退去。
“倒不想,你还有这个本事。我的话,别让我说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