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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你别担心!”说话间,云止敛下长睫,眸中闪过一丝歉意,并非存心欺骗宫宸戋。
宫宸戋的手顿时落了个空,一如之前那一次一样。而自悬崖下不断呼啸上来的寒风,肆意的席卷过空荡荡的手掌心,顷刻间带走手掌心下的所有温度。
下一刻,宫宸戋落空的手一寸寸收紧,紧握成拳,但面色却依旧纹丝未变。
云止敏锐的感觉到周遭气息的不对,心下霎时不觉微微一突。旋即,慢慢松开手,再后退一步,略有些紧张的望向面前近在咫尺的宫宸戋。
宫宸戋负手于身后,淡漠无波的神色情绪不辨,冷眼望向下方的火海。
云止看着,心中顿然明白任何事都瞒不过宫宸戋,刚才简直有些异想天开了,主动道歉道,“对不起,我刚才并非存心骗你。我……我还没有孩子。”
“是吗?”
宫宸戋反问。两个字,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感情与情绪。
云止以为宫宸戋会生气,以为宫宸戋会……但就是没想到宫宸戋会如此平静,平静到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而在宫宸戋这样的平静与不在意下,云止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紧绷,她丝毫看不出宫宸戋此刻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甚至,她丝毫看不出宫宸戋到底生气了没有,“刚才,我真非诚心骗你……”
“你只是不相信我,外加太担心琳琅了,我说得对吗?”
宫宸戋平静无波的将云止后面的话接下去,语气一如面上的神色毫无起伏与波动。
云 止并非不相信宫宸戋,事实上,她只是因为太过担心琳琅而已,还有同样身陷火海的宀戟。她不能拿琳琅的性命来做赌注,她同风浊与风逸一样无法眼睁睁看着宀戟 死。这一刻,云止甚至后悔知道了宀戟之事。若是她一直都不知道,若是她没有想办法救宀戟出来,或许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从没有想过你会为了一个男人来骗我。”半响,宫宸戋再开口,音声低沉带着一丝叹息。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宫宸戋的话语,尤其是话语中所带的语气,一刹那,云止的心竟无来由的微微一慌。同时,在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便已上前了一步,一把握上了宫宸戋的手。
宫宸戋侧头望去,没有回握云止,深谙的黑眸看不清眸底任何东西。
皇陵外的火,已越来越大,越来越猛烈,至始至终没有一个人从火海中出来,所有的身影皆被无情的大火给吞噬。
风浊与风逸下山,但显然已晚了一步。
云止站在悬崖边,背对下方的火海,即便距离遥远亦清晰感觉到那一股灼热。
宫宸戋没有再说话,只是冷眼望着下方的一切,望着整个皇陵渐渐淹没在火海中。如果说云止的再三为琳琅求情让他不觉有些恼怒的话,云止的说谎则让他不免有些失望,正如话语中所言的他从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为了一个男人来骗他。
云止望着宫宸戋,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忽然像是隔了一座山。
下一刻,云止转身,向着下方的火海望去。渐渐的,火光一片中,云止的眼前不知不觉蒙生一丝朦胧感,脚步略有些微虚浮起来。
——琳琅,始终没有从火海中出来。
——这一刻,云止宁愿琳琅一直骗她、算计她,也不想他出事。
许久,又或者不过一小片刻,突的,望着火海的云止眼前忽然一黑,整个人便向着地上倒去。
宫宸戋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晕倒的云止,旋即,快速为云止把脉,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刹那间打碎了眸中原本的那一丝冷凝。原来,即便她骗他,他也还是无法对她狠心。
从指腹下的脉搏来看,云止之前受伤了,再加上后面动武与情绪波动,才会突然晕倒。
下一刻,宫宸戋收回为云止把脉的手,将晕倒的云止揽入怀中,再伸手抚摸上云止苍白无血色的脸,“难道琳琅对你而言,真的如此重要?”
半响,待皇陵归为灰烬,宫宸戋打横抱起昏迷的云止,翩然离去。
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宫宸戋离去后无声无息现身,就站在宫宸戋与云止刚才所在位置的不远处。
琳 琅早已得了花千色的真传,皇陵中的火乃是他命人放的。火势一起后,待整个皇陵都陷入一片火海中时,他早已悄然隐身而去,安然退出了皇陵,只是,至始至终没 有人看得到他,也就没有人知道他早已平安出来。宫宸戋想以此来逼着他动手,从而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破绽,他不妨将计就计,“左相,你是在乎我的,我说得对 吗?所以,我‘死了’,在你的面前死在宫宸戋之手,你还怎么安心与宫宸戋在一起……宫宸戋,一切才刚刚开始。”
下一瞬,白色的身影如出现时一样,刹那间无声无息消失,仿佛一切不过是人的错觉。
宫宸戋带着云止离开后,命人留下来搜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
当云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房间之中。
陌生的环境,令云止片刻的呆愣,有些分不清究竟身在何处。
这时,紧闭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道尽量放轻了的脚步声紧接着传入云止耳内。
云止本能的侧头望去,但见进来之人一身淡蓝轻纱,容貌清丽隽美,双手端着一托盘,淡淡的药味与淡淡的幽香隐约传来。
“宫夫人,你醒了!”进来之人端着药碗轻步走近床榻,后知后觉的发现床榻上的云止竟睁着眼,于是,不由欣喜的出声道。
“这是哪?你是谁?”
云止双手撑着身体慢慢坐起身来,平静的问道。
“这里是东欆城,你可以叫我——雪姬。”女子抿唇,对着云止浅笑回道。
“……你是西楚帝的人?”早就听闻西楚帝身边一直带着一年轻女子。那女子,不但美貌无双,还身体含香,名唤‘雪姬’。再加上东欆城不久前落入西楚国的手中,女子的身份已不言而喻。
雪姬浅笑着点头,端起托盘中的药碗递给云止,“宫夫人,皇上让我来照顾你,这是刚煎好的药。”
“宫宸戋呢?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云 止闻言,一边伸手接过雪姬递上来的药碗,一边随意性的口吻开口问道。此刻,意识已经很清楚,云止也很清楚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那一大片火海,始终未有一个 人从里面出来,或许,她眼下只能寄希望于皇陵中有什么密道,尽管这样的希望渺茫到微小的地步。而先前骗了宫宸戋,也不知道宫宸戋此刻是否还有生气?
“宫少主他现在正与皇上在一起,宫夫人要过去吗?”雪姬浅笑着回道。旋即,再浅笑着补充道,“这药是宫少主亲自命人煎的,药方也是宫少主开的。宫夫人,宫少主他很担心你,药趁热喝。”
☆、一妻两用 第四四章 春上
房间内。
云止喝完药后,将药碗递还给雪姬,再问道,“我父亲现在在哪?”
“风族长与风前辈还留在皇陵寻找宀族长的下落。”雪姬回道,脸上是始终不变的浅笑。
“谢谢。”云止听着,道了一声‘谢’,随即再道,“我想休息一下。”
“好,那雪姬就先行告退,不打扰宫夫人休息。”
雪姬浅浅一笑,转身出去。
云止望向雪姬离去的背影,望向紧闭合回去的房门,听雪姬刚才的话,风浊与风逸还留在皇陵寻找宀戟,那么也就是说,至今还没有发现宀戟的尸体,宀戟很有可能还活着。再换而言之,也就是说琳琅也很有可能还活着,两个人都安然无恙。
这般想着,云止心下一松,像是忽然放下了一块沉压胸口的大石。
夜幕降临,在房间内休息了一下午的云止始终没等到宫宸戋回来,不由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宫宸戋与西楚帝之间究竟谈论什么竟可以谈这么久,又或者说,宫宸戋他不想见她,所以一直不回来?
敲门声,在这个时侯毫无征兆的再一次响起……
“进来!”
音落,门推开,一抹淡蓝轻纱的身影随之走进来。
雪姬一如中午时一样端着药碗而来,“宫夫人,这是刚煎好的药,晚饭我已让人准备。”
云止早已起身,雪姬进来的时候正坐在桌旁品茶。对于雪姬的话,随口般的口吻言道,“宫宸戋是不是与西楚帝一起用膳了?”
“宫少主与皇上已经离开东欆城,他们此刻不在城内。”
雪姬神色中闪过一丝轻微的诧异,但尽管轻微,云止却并没有错过,好像这一件事她该知道似的。
“宫少主与皇上在两个时辰左右前便已离开了东欆城,并且还带着一行人马,所以,宫夫人你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这药你且趁热喝,不然宫少主在外一定会担心的。”
雪姬紧接着再道,展露的浅笑顷刻间覆盖前一刻的诧异,同时将药碗双手递向云止。
“谢谢。”云止伸手接过,礼貌性的道了一声‘谢’,心中忍不住暗自思量宫宸戋与西楚帝究竟去哪了?
雪姬在云止喝完药后,收药碗离开。片刻,去而复返,“宫夫人,九皇子想见你。”
“九皇子?”云止一怔,后才反应过来雪姬说的是西飞扬。
“九皇子刚到,立即就过来求见宫夫人,似乎是有什么急事,不知宫夫人是否见一面?”
雪姬浅笑着点头,再次开口道。刚才,她端着药碗出去,恰遇到来的西飞扬。而西飞扬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想见云止。
“恩,你让他进来吧。”
云止点头,倒是已经有好久没见西飞扬了。
雪姬颔首,转身请外面的西飞扬进来,而自己则随之躬身退下。
西飞扬踏入灯火通明的房间,一身风尘仆仆。
云止抬头望去,抿唇一笑。
一刹那,四目相对,西飞扬霎时浑身一震,片刻无法反应。
“九皇子,不知你想见我,所谓何事?”将西飞扬震惊的神色尽收眼底,云止浅笑着道。
西 飞扬在云止的声音下顿时反应过来,像,实在是太像了,与那一个人简直一模一样,让他险些要将面前之人当作那一个人。下一刻,稳了稳心神道,“宫夫人,我听 说左相前来了东清国,于是,立即赶过来看看。可是,东清国皇城客栈内一把大火,左相他又突然不见了,我马不停蹄还是晚了一步。”微微一顿,西飞扬紧接着 道,“既然左相是宫夫人你的义兄,那不知宫夫人是否知道左相此刻的行踪?”
“这个……”云止神色犹豫,似乎不知该怎么回答。倒是没想到西飞扬竟为她而来……
“宫夫人,我只是想见左相一面而已,还望你能够相告。”从云止犹豫的神色中,西飞扬断定云止定然是知道那一个人下落的,于是,不由再道,言辞恳切。
云止看着,半响,暗自思量间,点头道,“好,我告诉你她在哪……”
·
月上中梢,东欆城东城门出去的那一条官道上,破庙外,云止一袭白衣男装,似乎在等什么人。
马蹄声,在这个时候由远及近传来,一袭紫衣的年轻俊美男子在夜幕下赶路。
片刻,骏马仰天一声嘶鸣,骤然在云止的身后停了下来。
负手而立的云止,顿时本能的回头。
四目相对!
云止看着出现的西飞扬,面上霎时闪过一丝明显的诧异,神色可谓滴水不漏,脱口道,“九皇子,你怎么会来这里?”
“左相,真的是你!”
两句话,异口同声,西飞扬万分欣喜的道。
话落,西飞扬一个跃身下马便快步上前,直直望向久不见的云止。
云止回以一笑,神色中不知不觉染上一丝久别重逢的喜悦,“是我。九皇子,好久不见。”
“左相,我找了你很久很久,可一直也找不到你。若不是先前去见了宫夫人,从她那里得知左相你今夜会在这里等她,于是立即赶过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西飞扬有些‘抱怨’道。
“你去见过我义妹了?她怎么没有来?是不是她出什么事了?”云止闻言,立即担忧的问道。
“她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需要好好的休养休养。然后,她此刻有些不太方便出来。所以,就没有前来,我代替她来。”西飞扬立刻解释,不想云止太担心了。
云止放下心来,“这就好。”
“左相,你之前都去哪了?我……”我很担心你……西飞扬随即道。
对 于这个问题,云止早就料到西飞扬一定会问。而她,也早已准备好了说辞。神色明显犹豫了一下后,侧开目光望向漆黑的前方,淡淡言道,“当日,我意外的发现, 原来义妹云浅止真正喜欢的人是宫宸戋,让封亦修前来东清国和亲不过是想羞辱封亦修。后来,义妹劝我不要再助东清帝,反过来帮宫宸戋。东清帝知道后,害怕我 会答应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