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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止这才回神,后知后觉发现小小云身上都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自己也是一样。
宫宸戋已转身进洞,几声抑制不住的咳嗽,声音压得很低。
片刻,山洞内亮起火光——
云止坐着未动,双手不觉用力拥紧了腿上的小小云,随即又在小小云难受的神色下慢慢松开手。低头,额头抵上小小云的额头,“娘亲只有你了,你不要再惹娘亲生气,可好?也不要离开我。”说着,忍不住闭了闭眼。
小小云听不懂云止的话,用小手摸摸云止的脸,再反抱住云止。
云止感觉到小小云的那一丝“安慰”,不由欣慰一笑,低头在小小云的小脸上轻轻亲了一口。片刻后,在雪越来越大、风越来越猛中,为小小云的身体考虑,云止虽不愿见宫宸戋,可还是起身回了山洞,但选择坐在离宫宸戋最远的地方——山洞最里面。
宫宸戋坐在火堆旁,解释的话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时间,洞内静寂无声,唯燃烧的火堆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与洞口寒风呼啸进来的声音。小小云很想走到宫宸戋那边去,想要去玩火,但又怕云止不高心,不由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云止的脸色,小手讨好似地拉拉云止的衣袖,让云止不要生气。
云止不为所动,不想小小云过去,“乖,听话!”
小小云嘟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在云止腿上坐下,一双眼睛直往宫宸戋那边看。
宫宸戋望过去,一手按着腰腹部的伤口,额上冷汗直冒,疑惑车夫究竟去了哪,为何一天一夜不见踪影?
时间,在死一般的安静中缓慢流逝……
云止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一点东西,说不饿是绝不可能的。
宫宸戋想着事情,有些少得可怜的干粮与馒头放在一旁。半响,宫宸戋侧头望了一眼风雪肆虐的洞外。此连绵雪山,人迹罕至,雪山外面又有宫樾谨的人马,不知宫樾谨的目的究竟何在,出去并非明智之举。可再往里走,又不知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出去?他不在的那段时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云止的恨,难道真如宫樾谨所言?
想到此,宫宸戋收回视线望向小小云,随即又立即在心底将其否决,相信云止断不会辩不出他来。
小小云坐在云止腿上昏昏欲睡,不一会儿便靠在云止怀中睡了过去。
云止不困,再说这样的情况下也根本睡不着,心中很清楚的明白再继续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不被冻死也会给活生生饿死。只是,摆在面前的两条路,一条原路返回,一条继续往里绕过重重雪山出去,都不好走。
宫宸戋的目光在小小云身上停了片刻后,微一侧落在云止身上。
云止不知为何突然抬起头来。一刹那,毫无征兆的四目相对,中间隔着晃动的火光……
云止没有说话,淡漠的神色若一张亘古不变的面具镶嵌在脸上,找不出一丝半点的温度与感情。宫宸戋看着,许久,忍着身体的那一股疼痛,平静地道,“我之前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
云止不语,神色漠然的转开视线,不再看宫宸戋。
宫宸戋再道,“难道我对你如何,你感觉不到?还是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相信我?告诉我,这一年多来都发生了什么?”他想知道宫樾谨都做了些什么,想知道宫樾谨的最终目的所在。
云止依然不语,不想与宫宸戋多说一句话一个字。
宫宸戋等着,可直到耐心耗尽也不见云止有半分开口的迹象,一堵无形的墙生生阻隔在中间。
一夜无言!
次日一早,整夜没睡的云止早早起身,步出山洞,只见洞外茫茫天地间银装素裹,除了白还是白。
小小云迷迷糊糊的醒来。
宫宸戋也一夜未眠,见小小云醒来便示意小小云过去。
小小云看着,立即手脚并用地爬起身,就屁颠屁颠跌跌撞撞跑了过去,扑入宫宸戋怀中。
宫宸戋宠溺,以前一直想要个孩子,可有了孩子他却浑然不知。这一刻,心中只想将世间最好的一切统统都给他来作补偿,只想想办法让云止信他,不忍小小云夹在他与云止之间,柔声问,“饿不饿?”
小小云摇头,小手擦了擦眼睛,还没有完全睡醒。
云止并没有走远,很快折身返回。一眼看到洞内那一幕,面色一下子便难看了下来。
微弱的晨光自云止身后的洞外洒落进山洞,云止孤身站在洞口处,衣袍被猛烈灌进山洞的寒风吹开,致使阴影放大的拖进洞内,令整个山洞内的光线都不觉明显一暗。小小云看着,由于背光的原因看不清云止脸上的神色,不由有些害怕,整个人便不自觉往宫宸戋怀中缩,然后从宫宸戋怀中抬起头来,畏畏缩缩地望云止。
“我们之间的事,你何必对孩子发火,他什么都不知。”宫宸戋略沉下脸,忍了许久的话终说出口。
云止闻言,再看着洞内‘依偎在一起’的父子俩,好像她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她在欺负他们似的。可是,不要忘了,是她九死一生地生下了孩子,而那个时候他在哪?在山洞内生不如死的十个月,他又在哪?凭什么来跟她抢孩子?孩子又凭什么那么黏他?下一刻,冷笑无情的话语止不住脱口而出,面上凝着一层寒冰,“怎么对孩子,那是我的事,别说是对他发火,便是打他骂他也与你没有一点关系!”说着,看着小小云脸上那抹害怕的神色,云止脸上的寒冰便不觉再厚了一分,冷声对小小云呵斥道,“马上过来!”
小小云再往宫宸戋怀中缩,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宫宸戋闻言,面色有些难看,手搂着小小云不让小小云过去,“别忘了,他也是我宫宸戋的儿子!”
“你的儿子?宫宸戋,你凭什么?”
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云止怒极反笑,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是我宫宸戋的儿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不管你心中怎么怨我、恨我,都不可能改变。”宫宸戋说着,一手撑着后方的洞壁站起身来,轻微咳嗽一声。
小小云拉着宫宸戋的衣摆,靠在宫宸戋腿边。
“看来,你是不肯放手了?”云止见此,心中不知是恨还是嫉妒,声音越发的冷。
“你为何不能试着无条件相信我一次,阿止?”听着不尽相同的话,空气中隐约察觉到一丝杀气,宫宸戋心下一痛,不由叹道,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竟会想要杀他。
“同样的错误,第一次犯情有可原,但第二次犯就是愚蠢了。宫宸戋,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再说的了。今日,你要带孩子走,可以,除非杀了我。同样,我不想再看到你,只有死人才能永绝后患,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得到孩子,活着离开这里。”
“一定要如此?”宫宸戋问,抑制不住地咳嗽。
“是!”一个字,有多干脆利落便有多冷酷决绝,云止回答得毫不犹豫。
小小云看着听着,小手不安地拉拉宫宸戋的衣摆。宫宸戋低头,摸了摸小小云的黑发,让小小云不要怕,“乖,坐着别动,爹爹马上就回来。”
云止看着,冷漠地转身往外走。
宫宸戋跟出去。
洞外,大雪纷飞,寒风席卷大地——
云止与宫宸戋两个人面对面而站,衣袍被寒风吹得沙沙作响……
☆、一妻两用 第九一章
洞外,大雪纷飞,寒风席卷大地——
云止与宫宸戋两个人面对面而站,衣袍被寒风吹得沙沙作响……
小小云双手扶着洞壁从山洞内一步步慢慢走出来,站在洞口往外看,小衣袍被灌入洞的寒风吹起。
渐渐的,云止眸中不觉闪过一丝杀气,衣袖下的手早已紧握成拳。若换作他人,或许还会客气地说上一句“你身上有伤,我且让你三招”,“宫宸戋,动手吧。”音落,毫不犹豫的先行动手,面前纷飞的雪花立即化作暗器迎面飞射向对面的宫宸戋。
宫宸戋面不改色,手一挥,轻而易举地挡开。
云止立即抓住宫宸戋出手这一时机,一个飞身上前,一掌直击向宫宸戋的胸口。
宫宸戋出手以抗,不徐不疾地动作似乎并不将云止放在眼里,但在千钧一发之际却是一个毫无征兆地倏然撤手,任云止那一掌毫不留情落在他胸口,“这样,可消气?”鲜血自唇角溢出,宫宸戋伸手握住云止落在他胸口那一只手的手腕,眉宇间竟含着一丝宠溺,从未想过真与云止动手!
风,肆虐席卷大地。雪,密密麻麻下着……
小小云不知何时从洞口跌跌撞撞往外走,也不知在雪地里翻了多少个滚。
云止霎时浑身一震,他竟没有躲?那握住她手腕的手,冰冷的温度一如往昔,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这样,可消气?”见云止不语,宫宸戋再问,同时另一只手抚上云止的侧脸,再往下落在云止肩上,继而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入云止手中,将云止整个人往怀中一带。
下一刻,匕首生生没入宫宸戋的身体,几乎只留刀柄在外面!
宫宸戋连眉都不皱一下,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又似乎并不是刺在他身上一般,在云止耳边第三次问,“那这样呢,可消气?”
温润的气息亲昵地吐在云止耳边,将云止带入怀中的那一只手搂在云止腰间,云止浑身僵硬,空气中似乎还能清晰听到匕首硬生生没入宫宸戋身体所带起的回音。同时,刺目的鲜血自他伤口处溢出来,蔓延过她那一只还握着匕首的手,好冷好冷。
“若还不够,你再刺我两刀。”
宫宸戋搂着云止,只要云止消了心中那口气,不再恨他,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云止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似乎有些吓傻了,静静感受鲜血蔓延过手掌的那丝冰冷。可也就在这时,那一片无法走出的蓝色花海一下子席卷上云止的脑海,几乎顷刻间将云止整个人淹没与吞噬。并且,面前之人这一年多来的消声灭迹与不久前亲耳听到的话紧接着而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伴随着木然的话语,手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一把用力拔出了没入宫宸戋身体的匕首,并毫不犹豫地再狠狠刺了下去。
宫宸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搂在云止腰身的手却并没有松开。片刻,咬了咬牙,硬是忍下伤口与体内天蚕的疼痛,虚弱道,“当日,你可知你自己中了天蚕蛊毒?天蚕蛊毒出自天山,但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经失传了,连我也没有办法解。最后,只能将你体内的天蚕引到我体内,这也是我当时会立即离去而没有等你醒来的另一个原因。”微微一顿,面色不知不觉越发苍白,带着一丝明显喘息,“这件事,本不想你知道,因为我至今也还未解去体内的天蚕,连我自己都不知我自己还剩多久的命,我不想你愧疚与担心……”
“是吗?”云止淡漠地反问。
“我刚才说的话,若有一个字骗你,你便刺我一刀,如何?”宫宸戋越发的喘息。
“那如果我说,我一个字也不信呢?”天蚕蛊毒?为何她自己会不知道?再说,她向来小心谨慎,怎么会被人下毒?
一时间,云止止不住冷笑一声,握着匕首的手五指一根一根收紧。
“看来,你已是恨极了我。”宫宸戋闻言苦笑,眼前闪过一丝眩晕,忍不住闭了闭眼。
“这句话,你算是说对了。”云止也笑,只是不同于宫宸戋的苦笑,而是一种冰冻三尺的笑,一种只悬挂在唇上的笑,一种令人从心底里发寒的笑……先前,宫樾谨说宫宸戋是不忍亲手杀她,所以才会选择离开。但又因为觉得对不起吕葶,所以任由他怎么对付她都不管也不插手。可是,宫宸戋若真的不忍,又岂会对她不管不顾?若真的不忍,又岂会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从她身边带走她仅有的孩子,并依旧对她不闻不问?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一个宫宸戋当时必须要离开的理由。如今,或许一切已经再清楚不过,宫宸戋自己中了蛊毒,所以必须离开,所以才会有宫樾谨出现对付她。之后,知道了孩子的存在,于是带走孩子,任宫樾谨设下陷阱杀她。
——眼下的这一切,又是另一场戏吗?
会不会一而再的上当,只看一个人是不是够愚蠢!而她,绝不是!
音落,匕首再次用力拔出,带起鲜红色的鲜血猛然一下子四溅开来,在纯白一片中触目惊心。如果,只有一劳永逸的杀了面前之人才能确保再没有人夺走小小云,那么,她会这么做的,她一定说到做到。
宫宸戋倒退一步,整个人无力的屈膝跪下去,单膝着地。
云止居高临下地看着,随即手一转,手中鲜血淋漓的匕首便再刺向宫宸戋的胸口。
一抹小小的身影在这个时候扑上来,扑在宫宸戋身上。原来,早在刚才宫宸戋拥住云止那一刻便跌跌撞撞往外走、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