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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个晚上,他却已然将满人的情况大致摸了一下。因而此刻的准葛尔汗十分清楚满人需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然而卓特巴巴图尔开出的条件并没有说动多尔衮的心。却见他仍然以一副水火不侵的表情回复道:“可汗的心意我等心领了。不过天山对我等来说实在是太远了。再说我等小部落要那么大的草场也是浪费。”
“怎么?难道说,王爷下半辈子就只想像个牧民一样靠放羊过日子了吗?可就算是王爷有这个意思,也不该让令公子他们一起过那样的日子啊。他们一个个都身手非凡,是草原上比可多得的少年英雄。若是就这么一辈子牧马放羊那可太委屈他们了咯。”卓特巴巴图尔略带挑衅的说道。
卓特巴巴图尔确实起了些作用。当他反问多尔衮是否想像一个牧民般过下半辈子之时,这位昔日的墨尔根青的眼中确实闪过了一丝光芒。然而这一光芒却是转瞬既逝,他很快便跟着摇了摇头道:“名利不过是过眼云烟。真要在下的选择的话,在下情愿让这些娃娃平平淡淡的在草原上放牧。也不愿看着他们为一些无谓的东西白白流血。”
眼看着多尔衮一次又一次的回绝自己的邀请。卓特巴巴图尔多少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在经过那日与捷利亚宁的对话之后,卓特巴巴图尔考虑再三最后还是觉得收买满人是最好的选择。特别是在得知多尔衮不留一兵一卒便离开库伦的消息后,他更是觉得机会来临了。这才会迫不及待地亲自带人追上前来。可而今看来,自己的这番如意算盘算是彻底打错了。这多尔衮压根就对自己提出诱惑毫不动心。不过,卓特巴巴图尔也并不肯就此死心。眼见利诱不成的他,当即就换了态度。只见他冷冷地用下巴指了指远方正在窥探的不速之客道:“王爷有这样的想法,本无可厚非。怕就怕有些人不这么想啊。今日王爷与本汗会面之事,恐怕用不了多时就会传到土谢图汗的耳朵里。王爷认为依土谢图汗的心胸能容得下今日之事吗?”
然而面对卓特巴巴图尔如此的威胁,多尔衮仍是我自岿然不动地说道:“多谢可汗的关心。在下刚才说了不会为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让娃娃们白白流血。但若是谁想威胁到我们的话,那满州的勇士们从不吝惜自己的鲜血保卫自己珍惜的东西!”
多尔衮在一瞬间爆发出的气势让卓特巴巴图尔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不敢再小窥对方的他,却又不服气地反问道:“难道睿亲王认为本汗现在所做的事情毫无意义吗!”
“你们蒙古人的事情,我本无心参与。”多尔衮说到这里,又跟着补充一了句道:“我只知道,可汗你现在正在做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危险的事情?这么说睿亲王认为准葛尔无力对付东蒙古诸部,继而统一草原吗?”卓特巴巴图尔冷笑一声道。
“看来可汗好像是搞错了一件事。东蒙古诸部并不足以决定可汗是否能统一草原。这个问题应该先去问汉人。” 多尔衮一针见血地指出道。他本不想与卓特巴巴图尔多说什么。但是眼见这个蒙古人如此执着与统一蒙古草原,他便就此提出了自己的忠告。毕竟大家都生活在同一片草原上,卓特巴巴图尔若是真将汉人给引来了,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卓特巴巴图尔对多尔衮的这番忠告显然并没听进耳朵里。只见他颇为不屑的嘲笑道:“汉人?哼,看来睿亲王真的是被汉人给打怕了呢。既然如此,那就请睿亲王告诉我那个汉人婆娘真有三头六臂吗?还是他们火器真如雨点一般?”
面对卓特巴巴图尔的出言不逊,多尔博当即就想冲上去给他个“教训”。却被一旁的多尔衮一把给拦住了。却听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汉人的实力究竟如何,可汗同他们交过火之后就知道了。至于火器嘛。不怕可汗笑话,我等满人在中原之时也曾与红毛人合作组建过火枪队。那时光一个堡垒就能配置数百个火枪手。不过,在下最终不还是来了草原吗。当然多尔衮无意在此教训可汗,只是说了一些实情罢了。其中利弊相信可汗您自己能权衡。多尔衮就此别过。”说罢他转身头也不回地带着儿子向自己的队伍走去。
在走了一段路之后,多尔博忍不住回头瞥了一言身后的蒙古人,继而向父亲开口问道:“阿玛,您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多尔衮随口应道。
“您说您不想让我们为无谓的事情白白流血。”多尔博喃喃的说道。
“是的。我们是满人,没必要为了蒙古人的事情白白送命。”多尔衮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阿玛说的对,咱们还好留下实力向汉人报仇呢!”多尔博点头附和道。这五年来“报仇”一词一直以来都是多尔博心目中的头等大事。因此就算为了保存实力而被人称做懦夫他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此时的他却没有发现身旁父亲的眼中闪烁着的是怎样矛盾的光芒。
而在另一边,望着逐渐远去的多尔衮父子,卓特巴巴图尔攥紧着拳头,眼中更是透着阴毒的目光。在这一刻他还真的有向那对父子放冷枪的冲动。但当他看见对面同样正举枪对着自己的那些满州骑手之后,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事实上,他本人十分清楚多尔衮刚才并没有在吓唬自己。也相信汉人确实拥有着他所不能比拟的实力。但他并会因为这些而放弃自己统一蒙古草原的意图。在卓特巴巴图尔看来,这不仅涉及到准葛尔汗国的未来,更是自己作为成吉思汗子孙所要肩负的神圣使命。一想到这些,卓特巴巴图尔便觉得自己身上被赋予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却见他傲然地一扯缰绳向身后的捷利亚宁命令道:“走!我们回去!”
“是,尊敬的可汗。”捷利亚宁跟着回头传令道:“全体收队回库仑!”
“不,我是说回准葛尔!”卓特巴巴图尔说罢便狠狠地抽了一马鞭,将众人远远地甩在了后头。迎着草原上凛冽的疾风,这一刻卓特巴巴图尔忍不住就在心中冲着草原大声喊道:不管是满人,还是汉人,我卓特巴巴图尔总有一天要让你们瞧瞧谁才是草原的主人!
第二部 134海陆使起程归故土 黄太冲赴任抵京师
对于任何一个民族来说,总有一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它可能不会带来什么利润,可能对一部分人来说将会是一场灾难,可能最终会不了了之。但是只要有那么一个机会,有那么一个时机,甚至只是一点点看似渺茫的希望,却还是会有人义无返顾的去做那些事情。正如卓特巴巴图尔明知自己的实力不济中华帝国,却依旧会以统一草原为己任。同样的,一劳永逸地解决来自北方草原的威胁,则是中原汉民族千年以来的宿愿。因为这涉及着一个民族的荣誉、尊严、骄傲。而在孙露的心目中所除了那延续千年的绿色宿愿外,还有那来自百年之后的蓝色梦想。
弘武六年六月,随着国会的闭幕,分别由达赖五世率领的返藏使团和由达得利男爵率领的返欧使团,怀揣着各自的企图以及中华朝丰厚的赏赐,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帝都南京。有人离开,自然就会有人到来。当达赖五世和达得利男爵向着两个迥然不同的方向进发之时,新一任的内务尚书也在复兴党上下的一致翘首期盼中抵京赴任了。
虽说黄宗羲早在国会召开之前对自己进驻新内阁就已有了心理准备。但他在北方的职务交接仍是花费了不少时间。以至于在国会结束一个多月后,他才得以交代完北方的政务南下京师赴任。这一方面说明黄宗羲在北方公务繁忙,另一方面也体现了他在北方无可比拟的权限。而后者,这些年来可为他在朝野引来了不少的非议。
事实上,黄宗羲本人也十分清楚身兼燕京府尹、河北省政使两职的自己,所得到的实际权限更类似于前朝的鲁、冀、晋、辽四省巡抚。说他将黄河以北的政务执掌一手一点都不为过。熟读史籍的黄宗羲当然知道自己所处的地位既代表着无与伦比的权利,同时也意味着不可避免的猜忌与威胁。因此一直以来,黄宗羲都小心翼翼地避免与北方的军务有所接触。他知道这是一个君王一个国家的最低底线,同时也是一个臣子应尽的本分。
不过,无论其他人怎么说。孙露还是对黄宗羲一如既往地充满了信任。而今她的这种信任已然不仅仅是出于一个后人对前辈名人的景仰,更多的是一种并肩做战者的信任。因此,当看见黄宗羲出现在御书房中时,女皇的脸上当即就流露出了久违的诚挚笑容道:“黄卿家欢迎你回南京。卿家一路辛苦了。”
然而黄宗羲却丝毫不敢怠慢地上前行礼道:“臣黄宗羲叩见女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黄卿家不必如此多礼。还是先坐下说话吧。”孙露一边示意一旁女官为黄宗羲搬来椅子,一边则关切的说道:“听说亲家临卸任之时,公务还异常的繁忙,几乎难以脱身。咳,卿家这些年真是辛苦了。”
“谢陛下抬爱,此乃臣应尽之责。臣在卸任之时,已将相关政务与新任河北省政使罗同天大人以及燕京府尹曹天琦大人交接完毕了。陛下您大可放心,北方政务的脉络早已理清。相信罗大人和曹大人在日后一定能比臣做得更好。”黄宗羲恭敬地拱手道。此时的他十分清楚,不仅是这一次,可能往后也不再会有官员能像自己这般同时身兼河北省政使燕京府尹两职。随着自己的卸任,巡抚一职算是真正退出了中原的舞台。
“恩,卿家做事向来就不会让朕操心。说实话,若非卿家这几年呕心沥血,帝国的北部也不会如此迅速的恢复元气。”孙露说道这儿不由起身向黄宗羲拱手作揖道:“朕在此替北方的百姓谢过黄卿家了。”
眼见女皇突然向自己的行礼,受宠若惊的黄宗羲连忙起身连连摆手道:“陛下这可万万使不得!使不得。臣这些年来不过是尽一个臣子应尽的本分。更何况臣在北方为官之时常常刚愎自用,给陛下您带来过不少困扰。臣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哎呓,黄卿家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妈起来了。卿家这五年来的政绩朝野上下有目共睹。朕这一拜,卿家受之无愧。难道说卿家对自己的这五年来的作风也觉得不满意吗?”孙露眨了眨眼睛反问道。
女皇的这声反问算是直说到黄宗羲的心坎里去了。是的,对于自己这五年来在北方所实施的举措,黄宗羲从来都没有后悔过。相反,他始终认为越是在而今这个商会横行的时代,越是需要朝廷采取雷厉风行的手段。只有这样才能使国家不至于因某些人的一己私欲而陷入混乱。故而这五年来,黄宗羲在北方一直都密切控制着商会在北方诸省的发展。一方面他依照朝廷的政策,为商会在民间的投资提供各种政策扶植。另一方面对于关乎地方民生社稷的重要项目,他则坚持由官府出面“官办”。就算是公开招标的栈道工程,他亦着令当地官府严格监视中标者的表现。这么做的结果,自然是引来了商会方面的诸多不满。不过在北方诸省那惊人的发展速度之下,这些不满之声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当然在女皇的面前,黄宗羲还不敢有所造次的。却见他强忍着心中的得意,向女皇一拱手低调的谦虚道:“陛下谬赞了。”
眼见黄宗羲有些眉飞色舞又有些谦恭的模样,孙露何尝不知他此刻心中所想。却见她沉吟了一声,正色道:“我中华在立朝之初,北方诸省可谓是集贫、乱、散于一身。正是由于卿家能审时度势,以快刀斩乱麻的手段重典治乱势,这才有了现今北方诸省的蒸蒸日上。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卿家现在已是内阁重臣,不再是治理一方的地方大员。朕希望卿家能继续发挥在北方时不守成规、以实应变的优势。”
女皇这番话语,在黄宗羲的眼中既像是语重心长的告戒,又像是殷切的期盼。在心中回味了一番之后,他当即就自信满满地回道:“陛下放心,臣定当不负陛下厚望!“
“爱卿话可不能说得太满哦。此次国会上发生的事,卿家应该也听说了吧。国会可不比地方议会,这内阁大臣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孙露颇有感触微笑道。
其实对于这次国会否决内阁议案的举动,孙露的内心可远没有她表面所表现的那么神定气闲。一直以来后世有关国人喜好“内讧”的描述,总让人觉得以国人缺少应付分歧的素质。作为帝国统治者的弘武女皇更是由衷地害怕这事会演变成一场难以收拾的党争。为此她甚至都已经做好了亲自出面,以皇权排解争端的打算。不过之后国会内部自行消解矛盾的举动又再一次让她见识了古人的应变能力。更为自己没有动用手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