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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将军,小的们正在按照和卓大人的命令在城内稽查叛匪残余。”那人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稽查叛匪残余?这些女人、孩子也是稽查叛匪吗!”李定国没好气的呵斥道。有关黑山部与白山部之间的宿仇问题,李定国早在开战之前便已有过耳闻。为此女皇还特地嘱咐要他在进入西域作战后要谨慎处理各部间的宗教问题。因此在攻占叶羌之前李定国便曾就此问题向黑山部有过交涉。黑山和卓本人也信誓旦旦地向他做了保证,表示入城之后不会伤害城中的白山百姓。然而眼前的情景显然同莫罕莫德之前的保证背道相弛。
却见那人给李定国这么一喝,立刻两腿一软跪地讨饶道:“将军息怒。这些人都是白山部的人,当家的随玉素甫一起逃进山里去了。和卓怕留着他们闹事,所以要小的把人先给圈起来。”
眼看着脚底下哭丧着脸的回兵,李定国心知这种事跟这种小喽罗更本说不清楚。正当他想派人去找黑山和卓来此问话之际,莫罕莫德本人倒是先兴冲冲地找上了门来。只见这位黑山领袖头戴黑色毡帽、身着绣着精美花饰的战袍,脚跨一匹全身漆黑的伊犁战马。那样子与其说是一个宗教领袖,不如说更像是一个西域武者。而其腰间别着的中华军刀以及45式火铳等全副中式装备,更映衬出了他那彪悍的性格。
“哦,勇猛善战的李将军,您原来在这儿啊。来,来,来,我来向你介绍一位重要的人物。”满面春风的莫罕莫德一边热情地向李定国打着招呼,一边则将一个年约二十来岁,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青年男子推上前道:“这位是叶尔羌王子尧乐巴斯。自从玉素甫那狗贼引准葛尔人攻占叶尔羌之后,王子殿下就一直流落在外。真主保佑,现在恶人总算是被扫地出门,叶尔羌真正的主人终于可以回来了。”
“李将军你好。我在此代表叶尔羌的臣民感谢天朝给予的帮助。”面相清秀的尧乐巴斯恭敬地向李定国行礼道。
“世子不必多礼。叶尔羌向来忠于中原朝廷,出兵帮助叶尔羌平定内乱乃是我军的份内之事。等叶尔羌局势安定之后,本将军定会向朝廷请奏朝廷续封世子为叶尔羌汗。”李定国点头保证道。
“那小的在此就先谢过将军了。”尧乐巴斯眉飞色着拱手告谢道。
“世子真是太客气了。只要西域百姓的日子能过得安定,那便是朝廷与我等最大的心愿。说实在的,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太过执着于复仇未必就对自己有利。你说是吧,和卓大人?”李定国有意向一旁黑山和卓莫罕莫德问道。
莫罕莫德又何尝不知李定国所指之事。却见他当即坦然一笑道:“李将军说得是。所以我们黑山派并没有像白山那帮人那样用屠杀进行报复。但是狼仔终究是狼仔,留在身旁一不小心就会成了祸害。所以我认为就算不对白山的人进行报复,至少也应该将他们赶出叶尔羌城。以免这些亵渎神灵的人玷污这座美丽的城市,或是在暗地里做一些卑鄙的事情来破坏叶尔羌的安宁。”
面对莫罕莫德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李定国不由地回头向那个叶尔羌王子询问道:“哦,世子殿下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据我所知,在叶尔羌还是有数量众多的百姓信仰白山派的。难道要将这些人都赶出叶尔羌吗?”
“这个…如果能将这些人感化回正途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毕竟大家都是真主的信徒。”尧乐巴斯两边都不敢得罪的回应道。作为叶尔羌汗位的继承者,尧乐巴斯本人并不是一个宗教狂热者。长达四年的战争已经让这片土地付出了太多的生命。因此相比在宗教上的立场,他更关心的是叶尔羌日后如何能从战争的破坏中重建起来,如何让因战争、屠杀而急剧锐减的人口得以恢复。
“这还不简单,凭我们和卓大人的德行与智慧一定会让这些人迷途知返的。”李定国指着眼前龟缩在角落里的白山百姓,给莫罕莫德戴了顶大大的帽子道。
给李定国与尧乐巴斯这么一说,莫罕莫德这下也不好再做坚持。只得向自己的手下颔首命令道:“把他们都放了吧。”
“和卓大人,您真是个大度的人。叶尔羌能有您这样的国师,真是真主赐予叶尔羌的福气。”尧乐巴斯也跟着上前奉承道。图有王子之名的他手上其实没有半点儿兵权。无论是出于谋取叶尔羌汗位,还是为明哲保身,他都需要仰仗眼前这两个男子的帮助。因此在态度上尧乐巴斯始终都表现得异常的顺从。这种低调的态度显然博取了李定国的不少好感。却见他跟着便连连点头笑道:“好,好,好。家和万事兴嘛。”
然而,此时的莫罕莫德却并没有像李定国那般乐观。却见他忽然把脸一沉,冷峻地警告道:“就怕是有些人贼心不死啊。玉素甫那斯虽然已经逃入了巴达克山,但以他的脾性绝对不会那么轻易认输。或许他现在正躲在角落里静静等待呢。”
“等待?等待什么?”尧乐巴斯微微一惊道。
“当然是等李将军这里粮尽退兵。到时候他便可率兵反扑,再重返旧地了。”莫罕莫德说到这里,又向李定国开口道:“李将军,不知朝廷下一批的军粮何时能抵达。这次为了攻打叶尔羌,我军已经向和阗等西域‘粮仓’征集了大量粮草。开春之后,天山南路的粮食势必会出现紧张。到时候再想就地征粮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莫罕莫德的一番分析让李定国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确实,部队在进入西域以来所面对的最严峻困难,并不是与敌人的作战问题,而是自身的补给问题。虽然军部在之前已经做了大量的准备,但支持将近三万人马进入西域大漠作战依旧是给帝国军部的后勤补给带来了极大的压力。特别是随着部队的步步深入,恶劣天气和复杂的地形更是让补给供应难上加难。
正当李定国紧锁起眉头之时,旁边的莫罕莫德却把话锋一转跟着建议道:“其实这种事情将军不必太过忧心。叶尔羌城本就易守难攻,现在配上天朝的无敌大炮更是固若金汤。实在是不用劳烦天朝的大军亲自来此穷山僻壤驻守。这种小事交给……”
莫罕莫德的话刚说到一半,却不想正对上了李定国那灼人的目光。不得以之下,他只好硬生生地把接下来想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转而打起哈哈道:“当然天朝大军做事向来是有始有终,我等自然也是以将军马首是瞻。”
眼看着面前明显口是心非的莫罕莫德,以及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尧乐巴斯,还有周围那些服色甚至相貌都与中原人迥然不同的当地百姓。一瞬间李定国的心猛地沉了下来。这一刻连他本人也不知晓这场发生在陌生地域的战争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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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不仅仅是李定国隐约感觉到战争尚未结束。对于中华帝国的君民来说,发生在西北的这场战争同样也是让人欢喜,让人忧。在东赛汗山成功伏击并全歼帝国东路军主力之后,卓特巴巴图尔又在弘武八年农历十一月分兵两路,一路由其亲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越戈壁,直趋苏尼特,并一度兵临张家口。另一路则由捷利亚宁配合波雅尔科乌部径赴克鲁仑河,兵抵呼伦贝尔草原。
数月之间,蒙古骑兵连续出现在张家口、归化诸城之外,无疑是给北方诸省的百姓带来了不小的恐慌。加上刘宗亮部不名不白地被全歼,明朝时期连续多次的入口之战,犹如噩梦一般再一次在众人的脑海中显现了出来。而对于帝都南京等南方诸省的百姓来说,如此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更是让他们觉得难以理解。不是说天朝的大军在西域连连大捷了吗?不是说西域诸番王已经向天朝表示臣服了吗?于是乎,那些曾经让人欢心鼓舞的捷报,转眼间都成了人们怀疑的对象。各大报纸之上均陆续刊登了民间对军部信誉的质疑。甚至还有人公开指责军部有谎报军情,贪功做假的嫌疑。在如此局势之下,从西域传来的叶尔羌大捷自然也就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吸引人眼球了。各种相关的质疑之声音也是此起彼伏。
面对民间咄咄逼人的态度,军部当然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一日清晨,陆军尚书的马车照例在皇城的午门前停了下来。随着车门被打开,一身戎装的张家玉缓缓地走下了马车。显然出于目前北方草原胶着的展示与来自于民间那股无形的压力,让这位曾经弛诧一时的元帅憔悴了不少。正当他埋头忧心于军部尴尬的境地之时,碰巧迎面就遇上了同样刚刚抵达午门的军务尚书萧云。虽说萧云的表情向来没有什么变化,但此刻他的气色也并不比张家玉好到哪儿去。
“萧尚书早。”张家玉照例礼貌的招呼道。
“张尚书早。”萧云的回应同样礼貌而又简练。不过似乎出于难兄难弟的处境,两人的态度与口气都比往常缓和了不少。但却又都不知该如何接口下去。就这样两人沉默着穿越了皇城一道又一道的拱门。直到快要接近英武殿之时,张家玉才率先开口道:“萧尚书,西路军的粮草准备得怎样了?这次蒙古那边的事不会影响到西域的补给吧。”
“西域的补给已经运抵伊犁城了。这些情况本就是军部意料之中的事。”萧云依旧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咳,话虽如此。可谁曾想到刘宗亮竟会闯下如此大祸。再说老百姓现在眼里只盯着一场战斗的成败,全然不顾大局啊。”张家玉苦笑着摇头道。
“百姓如何看待战事,不是军部所要考虑的事情。我们只须保证最后帝国能取得胜利就行。人们向来都是只关心结果,不在乎过程的。”萧云冷冷的说道。耳听萧云这么评价眼前的情况,张家玉忍不住就想接口,却不想英武殿外内宫宫女官已然上前传令道:“陛下有令,宣张家玉、萧云两位尚书晋见。”
第二部 157红海畔苏莱曼起事 南京城弘武皇定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暖阁之中张家玉与萧云双双躬身行礼道。但两人眼角的余光都无一例外地扫向了在女皇身旁的垂手站着的龚紫轩。正当两人在心中暗自纳闷之际,龚紫轩倒是先行回头向龙椅上的女皇谦身告退道:“陛下,那臣就先回去了。”
“恩,相关事宜爱卿就以情况而定吧。”孙露颔首嘱咐道。
眼看着龚紫轩退出了大殿,萧云当即便向女皇直言询问道:“陛下,可是中西那边出事了?”
“萧尚书的消息还真灵通啊。”孙露宛然一笑道:“刚才龚大人正在向朕禀告有关埃及宣布独立的事。”
“没想到苏莱曼这么快就动手了。看来殖民司这些年把马木路克人养得挺肥的啊。”萧云眉头一皱戏谑道。在他看来殖民司给予海外他国分裂势力一定的帮助,以达到牵制某些大国的目的,这本无可厚非。但万事都得讲究个度。搞得那些分裂势力直接宣布独立,甚至还可能就此牵连到朝廷,那可就得不尝失了。
“可能是看穆罕默德四世这些年醉心后宫不问政事,奥斯曼的军队又在与欧洲人的作战中屡屡受挫,所以才会觉得有机可趁的吧。”孙露想了一下说道。埃及的独立同样也让她本人微微吃了一惊。自此中西半岛的局势算是彻底脱离了历史的轨迹。日后的局势将按照什么方向运动她本人亦不敢再打包票。
“陛下,埃及的问题终究是他国的事务。天朝在相关问题的处理上,还是适可而止的为好。”萧云跟着提醒道。事实上,他确实已在南京城内听到了一些风声。北方战事的重创,让一度退让的“海权派”又开始跃跃欲试起来。据他所知,而今世面上所流传的对陆军的诸多非议,很大程度上都是来自于“海权派”的鼓动。以“海权派”与殖民司之间的关系,埃及独立这样重大的事件,他们不可能不知晓。很难想象在本土与海外的双重诱惑之下,那些向来惟利是图的财阀们不会做出什么更为过激的举动来。而这也正是萧云一直担忧的事情。
听完萧云意味深长的告戒,孙露低头沉吟了一下之后,点头说道:“此事朕自会有分寸的。既然是他国的问题,咱们在此也不必多加讨论。还是先来说说国内的战事吧。”
眼看着女皇与萧云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有关埃及独立的问题,张家玉显然听得有些一头雾水。他不清楚那个埃及对天朝来说究竟有什么意义。但隐约间也觉察出了这个国家的突然独立与帝国殖民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不明就已的他却也难以插口进行讨论。好在女皇随即就将话题给转了回来。他也跟着将思路又调回了国内战场,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告罪道:“此次军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