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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雪橇上的滑轮呻吟着、爆裂着。突然啪的一声响,绳子咔嚓一声断了。这个雪橇突然失控,猛地拉断了绳子,把拉着绳子的士兵们拽倒在地。雪橇开始越来越快地向山下滑去,那些腰上仍然绑着绳子的倒霉的士兵们也随着一个一个地被拽了下去。随着雪橇隆隆地快速翻滚,士兵们个个尖叫着,巨大的山石也一个个地哗哗坠落。这时,雪橇撞到一个小土包,便飞向空中,于是就哗地一声坠落着地,接着就把艾格炮从圆木雪橇里甩了出来。这个金属炮筒翻滚着,不断地撞在一个又一个突出的山石上。随着一声可怕的巨响,金属撞裂了,呻吟着一落千丈。木雪橇砰然撞落在它的上面,摔得粉碎。
帕克呆呆地站着,惊恐万分。这个声响必定会惊醒摩门教徒,然而帕克的士兵们还没有到达指定的位置上,他已把他的士兵们带入了绝境。帕克开始大声命令他的士兵们快点,但他知道这是无济于事的。还没等帕克能来得及架起他的艾格炮,摩门教徒们就不得不早已跑到了炮坑,所有这一切就会这样地结束了。
帕克等待着摩门教徒愤怒地从他们的房子里跑出来,就像愤怒的蚂蚁从蚁家里爬出来一样。
他等待着,片刻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时,摩门教徒开始从他们的房子里蜂拥而出。
“跑!”帕克对山坡底处的密苏里人喊道,“跑到护墙那儿去。”
弗兰彻尔的士兵们跑了起来,使这些摩门教徒也迅速地向设有布朗宁大炮的所在地跑去。
摩门教徒也许由于困乏而显得软弱无力,但他们离炮坑较近,没过多久,他们就潜进了炮坑。第一批到达的炮手左右摆动着烟日,不停地摇动着炮柄,调整着方向。
弗兰彻尔的士兵们就像狐狸前面的母鸡一样分散开来,他们匍匐在地。透过一串串致命的炮弹击起的团团尘雾,可以看见布朗宁大炮所追击的目标。起初,这一目标相当分散——想必炮坑的定位还不适合朝着弗兰彻尔进攻的方向射击。即使这样,一发发散射的子弹仍迫使密苏里人卧地不动,挤作一团,失去反击的能力。
现在,摩门教徒渐渐地发现了他们的目标。射出的炮弹从密苏里人身过掠过,并在挤作一团的密苏里人中间炸出一条血路。
陷入困境的士兵们尖叫着,有的试图反击,有的试图爬走,还有的试图乞传,但都没有用。致命的轰炸仍在继续着,第二批摩门教徒的炮手已架起了另一座布朗宁大炮,再一次致命的炮击又开始了,两股火力交叉进行,血肉横飞,无一幸免。
帕克所能做的是催促手握着一个支离破碎的雪橇的士兵们加倍地操作,如果他们刚好能及时架起艾格大炮,如果他们恰好能——从一只步枪发射出的一颗子弹嗖地从帕克的耳边飞过。
突然,只见一个摩门教徒的第一个布朗宁炮手手抓胸口,中弹倒了下去。帕克转过身,弗兰彻尔平静地站着,子弹再次上膛,就好像瞄准一只火鸡开枪。小山上的一个密苏里人瞄准炮坑里的另一个土兵,并开枪击中了他。弗兰彻尔狞笑着,朝向护墙吐着烟叶。
弗尔格森一面拉着绳子,一面啧啧称赞道,“虽然密苏里人不怎么样,但是他们的枪法倒不错,你说呢,将军?”
弗兰彻尔瞄着准,缓慢而平静。帕克注视到他的手指慢慢地勾动了扳机。啪!咔!靠近弗兰彻尔的那个士兵应声向后倒去,只见他胸前的一块血污逐渐变深。这时子弹开始在帕克周围的山石上到处乱击,帕克立即卧倒在地。摩门教徒向山坡上的士兵瞄准射击,并将他们逐一射死,看来摩门教徒个个也是个神枪手。
一架布朗宁大炮将目标从密苏里人身上转移到山坡。大炮激起的烟尘开始朝着山坡上的绳索队员的方向呈弧线形向上弥漫,可还没有到达山脊,就在山腰消散了。
“看来他们的那些大炮的射程高度有限,上尉。”弗尔格森道,“从这里一直通向你们所在的山脊这条路上,我们是很安全的。”这时,一颗步枪的子弹从他身后的一个山石上反弹下去。接着,他又补充道,“当然,相对来说是这样的。”
帕克吼叫着让绳索队员加速。由于忙乱用力,另一个圆木雪橇也散架脱落了。
也许丢掉第二架大炮可以挽救他们的性命。只见这架艾格大炮轰然坠落,整个的摩门教徒四分五散。霎那间,他们停止了射击,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帕克已在小山脊后背的掩护下把第三架艾格炮安全地运送下来。
天色依然昏暗,摩门教徒根本看不清山脊上发生的事情,然而,他们知道山上确实有着不利于他们的事情发生。
子弹开始飞射,砰砰地击打着山石。当他们断定没有命中目标时,就开始把布朗宁大炮转向山下,以便协助牵制密苏里人的进攻。弗尔格森利用这短暂的间歇,用力地把炮简从雪橇里拉出。艾格曾许诺过用三分钟的时间把大炮架起来,而他这次却用了不到两分钟。
此时,布朗于炮声停止,一片寂静。
“为了保存弹药吗?”帕克轻声问。
“毋庸置疑,”弗尔格森答道:“想必他们已用完了几千发子弹。”
“况且他们的炮管可能太热了。”艾格轻声说道。“他们在把它们冷却一会儿。”
帕克爬到斜坡的顶部往下看。密苏里人的第一批掩护队依旧挤作一团,趴在山坡和护墙之间,丝毫不敢移动。弗兰彻尔的那些绳索队员们正慢慢地从山坡上往下爬,尽力使他们自己不被注意,但是他们几乎每走一步都会使更多的山石跌落。
帕克咬着嘴唇,意识到他只能命令地的士兵们要以死相拼,而别无选择了。在这突袭的紧要关头,必须把布朗宁炮火从艾格炮转移开来,因为没有艾格炮的帮助。他们谁也不会取得成功。
“弗兰彻尔!”他叫喊道,“拿下护墙。”
弗兰彻尔和他的士兵听令。这时,山坡上的士兵们呐喊着,尖叫着,犹如潮水般地拥下山坡。布朗宁大炮开动着,炮忙把士兵们横扫在地,当他们再次爬起的时候,布朗宁炮火又轰击起来。
弗尔格森把艾格炮筒拉了出来,架在山脊上。他开始把弹药装入烟筒。兵上艾格摇动着烟柄,顷刻间,艾格炮命中目标,就仿佛好像布朗宁的炮弹也转向摩门教徒的所在地,开始犹如水注一般地横扫下来,子弹在炮坑的边缘穿梭飞舞起来。
黎明时分,帕克可以看清摩门教徒脸上的那种惊恐万状的神情。他们停止开炮,跑向护墙,隐蔽下来。
艾格炮偏偏在这时出了故障。
“我们的一次机会,”帕克失望地低语道,“我们的惟一的一次机会……失去了。”
“未必。约翰斯顿部队的重击,连同他们自己的布朗宁大炮的失利,这些都一定会使摩门教徒尝尽了苦头,他们惊慌失措,从护墙里边探头探脑,四处张望,目光最后落到了山坡上。就在这时,在这关键时刻,满身泥血的密苏里人站了起来,扑向炮手。从斜坡上,帕克无法看清炮坑里的深处所发生的事情,但他只能听到枪杆的撞击声,闪亮钢刀的铿锵声以及惨死的尖叫声。在这场肉搏战中,不可能有怜悯和仁慈,更没有什么战俘。
战斗持续着,随后便是一片寂静。密苏里人慢慢地从炮坑里站起来,就好像决斗士一样从坟墓里爬出,抛开摩门教徒的尸体和碎户,使你联想到小猫撇开死老鼠的情景。
他们已经胜利了。弗兰切尔简直无法相信。终于经过了三年的反复较量后,他们夺得了这座塞子般的小山。
回音谷被他们攻克了,过了回音谷,后面就是盐湖城。
当胸墙激战的枪炮声仍然回荡在峡谷之际,帕克就派兵驻扎塞口,坚固阵地,然后,他命令艾格去清点地的炮械和缴获的布朗宁大炮,并将它们架在护墙上,做好备战状态,时刻迎击那些在胸墙上面随时冲下峡谷进行袭击的摩门教徒。
尤其重要的是,他命令弗尔格森要确保把这里的房子就像刚被遗弃时的那样保留着。
几分钟过后,弗尔格森返了回来,他报告说,“上尉,除了死掉的,其余的人都不见了。看起来他们是有意撤出的,没有吃的东西,没有枪支弹药,什么都没有,他们的房子清理得比狗舔的骨头还要干净,里面完全是空的。”
帕克刚好清点过死于这场小战中的摩门教徒的数字,只有18人,根本不算多。为什么他们会对这一最坚固的阵地做出看似放弃的行为呢?
“也许他们深知我叔叔大炮的厉害,”艾格满不在乎地笑道。
胸墙战斗突然沉寂下来,显然,是由于他们的兵力不足,那么,还有什么其他别的原因?
弗尔格森转过身来,伸手指着,若有所思地厉声道。“对,上尉,那里就是你的答案。”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指向西天下面的韦伯河溪谷。“至少部分答案在那里。”
放眼望去,远在西边的天空,除了烟雾弥漫,什么都没有。片片白色的灰尘不断地飘将下来,宛如冬日里的初雪落在他们的身上。“一旦我们打败他们,他们就把这里烧个精光,果然他们话附前言了。上尉,那就是盐湖了,正在熊熊燃烧的盐湖城了。”他又啐了一口,说,“嗯,我看整个其他的地方也会如此。”
弗兰彻尔咳嗽了一声,说,“鲍比·李和其余的部队已从加利福尼亚挺进,随后在那里再给摩门教徒以致命的打击,战争就此结束,我告诉你结束了,我们胜利了!”
帕克看了看弗兰彻尔,说,“我们赢了?当我们到达盐湖的时候,那里会被烧个精光,千里之外没有吃的东西,你说,我们怎么个赢法?”他回头看了看烟雾,战争远没有结束,弗兰彻尔,恰当地说,它还未曾开始。“
约翰斯顿没用多长时间去庆祝回音谷战斗的胜利,便率领士兵穿过回音谷,这入韦伯谷向大盐湖挺进。在他们向前行进时,帕克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这样的想法:世界上没有任何部队能够沿着悬崖绝壁而下,冲过布朗宁大炮的防线,杀出一条血路来。韦伯谷具有回音谷的特点,只不过是它更长些、陡些。
他们穿越峡谷,走出韦伯,路经由巨大的山石而形成的叫“魔鬼坡”的这个地方,便来到了大盆地。从这里可以看到大盐湖的北岸,在山脉与湖泊之间是一片死海般的毫无生机的土地。
在那个整个的狭长的地带里,尽收眼底的是黑色的烟尘,别无它物:没有一个直立的房舍,没有一座马厩或建筑,没有一根木条、柴火、一个树枝、一片草叶或干草——没有留下一点可供约翰斯顿部队用来生火的东西。
他们可以俯瞰到韦伯谷底处的整个城镇。每一个城镇几乎完全相同,它们都整齐地展现在一幅巨大图案这一完美的方格中,街道宽阔,四轮马车或整队的牛群都可以轻易地调转——一片空荡荡的,没有一个活着的生灵,直烧到只剩下砖筑的烟囱,而大多数的烟囱也被拆毁了。城镇周围的牧场和田地如死之一般,复杂的运河及灌溉沟渠全都被毁坏了。
士兵们步履艰难,几码以内,凄惨可见。死气沉沉的大地在他们的脚下咯吱作响,每走一步都会场硅灰色的尘埃,空中到处弥漫着烟尘,高高的瓦塞区的山坡上的森林仍在烧着。
最令人感到悲凉的是:这里没有生命,没有家畜,没有动物,只是一片黑色的废墟。只有老鹰盘旋于死气沉沉的湖面上,发出寂寥、凄厉的叫声,才显示出一点生命的迹象。
约翰斯顿命令其举步维艰的部队暂时停下来,他把军官们召集在一起,当他们聚集在他的周围时,约翰斯顿的德克萨逊老兵给他牵来了他的马。约翰斯顿骑上马背,朝下面的军官们看着,开始讲话,“大家听好了,我要率领我们的骑兵队以最快的速度进入盐湖城的南部,在那里还没等摩门教徒能把剩余的粮草全部烧光,我希望就能把它们安全地保存起来。”
在一片轻轻的低语声中,巴特勒抱怨道,“我看你至少慢了一半。”
“也许,但这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愚蠢。布川南已经派遣剩余的部队从加利福尼亚州进攻摩门教徒;尤利希斯。格兰特在炮艇骑兵的配合下,从南方挺进克罗拉多;罗伯特·李越过塞尔拉斯山脉,穿过多纳山隘,直达盐田。我的计划是那些牵制性的突袭会分散回音谷的兵力,他们党一举成功,使摩门教徒惊恐万分,我们便可以长驱直入,轻而易举地逼入摩门教徒的心脏,现在我们必须抓获他们的首领以至池们于死地。“
他停了下来,好像在期待着掌声,然而,这些军官们想要的是粮食,而不是城市。
“那么如果摩门教徒没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