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她指向树顶,在那儿,一道光束正在铺开,然后又指向她自己。她认为天使正从高高的天空中走来吗?那只是一些开向南方去的卡车灯光,但她看上去非常满足。我握着她的手,感觉它在我的手中变得越来越冷。
九
小瓦莱斯轻轻拍着我的膝盖,把我弄醒。天已经破晓了,而他的祖母,坐在我们俩中间,已经死了。熊也不见了。有个人正横冲直撞地穿过树林,向我们走来,根本没管那条小路。是瓦莱斯。在他后面是州警。他正穿着他的白衬衣。我认识到现在是星期天的早晨。在他听到母亲死讯的悲哀之下,瓦莱斯看上去很气恼。
州警们正使劲嗅空气并点点头。熊的气味仍然很浓。我和瓦莱斯用床单把母亲包好,并把她的尸体抬到高速公路上。州警们留在后面,把熊的火灰踢散并把它们的树枝扔进灌木丛中。真是件好事。他们自己就象熊一样,每一个都孤独地笼在他自己的制服中。
瓦莱斯的车停在中心处,它的辐射状的轮胎在草地上看起来就象压扁了一样。它前面是一辆警车,旁边站着一个州警,它后面是一辆疗养院的柩车,跟瓦莱斯的车一个型号。
“我们得到的第一个报告是它们打扰老人们。”州警对瓦莱斯说。“那根本不是事实。”我说,但没有人听我解释。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程序。两个穿着白衣服的人走下柩车并打开后门。对我而言这就是母亲离开这个生命的那一刻了。在我们把她放进车里后,我用手搂住孩子。他正在发抖,即使并没有那么冷。有时死亡就能做到这一点,尤其是在拂晓,四处布满警察而草地上湿漉漉地不满露水,即使当它做为一个朋友来到时。
我们站着,看着来来往往的卡车和汽车,看了一分钟。“这是一个赐福。”瓦莱斯说。在清晨六点二十二分时,有如此多的过往车辆真令人惊讶。
十
那个下午,我又回到中心处,砍了一些小树枝,以代替被州警们扔掉的那些。那个晚上,透过树林,我又看到了火光。
两个晚上后,在葬礼后,它们又回来了。火燃烧着。它们就是那同一群熊。我和它们坐在一起,坐了一会,但看上去这使它们紧张,于是我回了家。我从它们那儿带了一把新浆果回来,并在星期天和孩子一起去把它们放在母亲的墓上。我又试了一次,但没有用,你还是不能吃它。
除非你是一头熊。
摘自《1996年美国最佳科幻小说集》远方出版社1997年第1版
《熊发现了火》获得了星云奖、雨果奖、西奥多鲟鱼纪念奖、阿西莫夫的读者投票奖、金色宝塔奖,以及几个为了给这个作品增光而快速建立起来的奖。
《休眠的艾拉尔》作者:'加' A·E·范·沃格持
刘明正 译
《休眠的艾拉尔》写于广岛原子弹爆炸之后,反映了当时对原子弹爆炸的一些看法,暗示了原子弹发展的潜在危险。小说具有明显的讽刺意味:人类发明了原子弹,结果给自己居住的地球带来灾难。但是小说指出:原子弹是由人控制的,它们自己没有意志,也不能作出决定。
小说认为,其他星球上存在着支持人类生存的条件,那里人们的科学技术水平可能跟我们差不多,甚至还可能超过我们。这是欣赏这篇小说的一个前提。
这是一个古老的岛屿。甚至海峡外部受着海浪冲击的那个“东西”,尽管它一百万年以前已经存在,但却一点没有想到,这里在远古时期就是地球的一个突出部分。
岛屿长约3英里,宽半英里;附近有一个蓝色的环礁湖,在靠近环礁的地方,它拐了一个死弯。岛上耸起狭长的岩石,由于海浪的冲刷,其状犹如伸向岛屿前端的一条巨臂——颇像一个巨人弯腰去摸自己的脚尖,但却摸不到它。
穿过手臂和脚尖间形成的海峡,大海奔腾咆哮。
海水愤怒地冲刷着海峡。它以永恒的耐力,撞击着周围的岩石。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好像吞噬一切的海浪一定要与奋力抵抗的陆地决一雌雄。
艾拉尔躺在这怒吼的海水中,似乎完全死去,早已被时间和宇宙忘却。
1941年初,日本船只冒着被巨浪颠覆的危险,来到平静的环礁湖里。在其中一只船的甲板上,有一双好奇的眼睛,凝视着急流中的那个“东西”。这个人是政府官员,对他们额外的军事探险深恶痛绝。所以,渡边工程师在他的报告中只作了这样的记述:“在海峡口附近,有一块坚硬的闪闪发光的东西,大约长400英尺,宽90英尺。”
小个子的黄种人建好他们的地下油气罐,然后向着落日的方向,离开了这里。
海水涨了又落,落了又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光阴无穷。季节性的雨水,按时降落,冲刷掉人类的标记。绿色的植物铺满了机器开垦过的大地。战争结束了。地下油气罐有些下沉,几条主油管道出现了裂痕。油慢慢地漏了出来,有好几年,浮在水面上的黄绿色石油,使环礁湖放射出奇光异彩。
在比基尼岛①方圆几百英里的海域里,先是一次爆炸,接着又一次爆炸,结果引起了一种形式复杂的放射性海水的运动。1946年初秋,第一批溢出的强大能量到达这个岛屿。
【①比基尼岛,马绍尔群岛中最北端的一个珊瑚岛,1946年美国曾在该岛进行核试验。】
大约两年之后,一位孜孜不倦的职员,仔细查阅了东京日本帝国海军部的记载,报道了油气罐的存在。1950年初秋,库尔森号驱逐舰开始了常规性的考察航行。
于是,可怕的时刻开始了。
凯西·梅那德中尉用望远镜没精打采地眺望着这个岛屿。他准备发现一些意外的东西,但也预料到可能任何有根本性差别的新东西都不会发现。“普通的矮树丛,”他嘟哝了一句,“有一道半像半不像的山梁,像是沿着岛的全长镶了一个边框,还有些树木——。”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
在沿岸附近,穿过棕树林,有一条又宽又长的地带。树木并不是完全倒在地下。它们好像被什么东西压成了一个槽沟,里面已经长出杂草和灌丛。槽沟看来约有一百英尺宽,从海滨一直通到山坡上,通到一块半埋在山顶附近的巨石旁边。
梅那德感到有些困惑,于是他看了看日本人拍摄的岛屿的照片,接着他不甚情愿地把脸转向副舰长格尔森中尉,“天哪!”他说,“这块石头是怎样弄到那儿去的?什么地图都没有标着。”
刚一说完,他就后悔了。格尔森以其惯常的敌对表情望着他,耸了耸肩膀,他说:“也许我们到了另外一个岛。”
梅那德没有答话。他觉得格尔森是个奇怪的人物。这个人的嘴总是不停地讲些讽刺人的话。
“我看这块石头大约二百万吨。可能是日本人把它弄了上去,给我们制造混乱。”
梅那德默默不语。他因为曾做了一次评论而感到气恼。特别感到气恼的是,他竟真的考虑过这块巨石和日本人有关系。但现在,对这块巨石的重量所作的比较精确的估计,结束了他的模糊看法。他认为,如果日本人能够移动这块重二百万吨的巨石,那么他们就不会在战争中被打败。所以这仍然是一件怪事,值得进一步进行探索。
他们平安无事地穿过海峡。比起梅那德从日本记载里了解的情况,海峡显得更宽更深。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他们在环礁湖的避风处用过午餐。梅那德发现水面上飘浮着汽油,他立即下了一道命令,禁止从船上向水里扔火柴。他和其他官员作了简短的磋商,决定完成任务离开礁湖以后,立即放火烧掉水面上的汽油。
大约在午后一点半,他们放下小船,依次迅速向岸上驶去。一小时之后,他们借助日本人的蓝图,找到了掩埋4个油气罐的地方。他们用了较长的时间,计算出油气罐的容积。他们发现3个油罐已经空了,只有贮存高辛烷汽油的最小油罐仍然满着,一点没漏。它的价值约为一万七千美元,对于在附近打捞日本和美国人的散落物资的大型海军油船,实在没有什么价值。梅那德认为,迟早要派一艘轻便船去弄那些汽油,但这与他自己的事毫不相干。
梅那德不顾自己快速完成任务的疲惫,仍然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爬上了甲板。他一定干得太猛了,因为格尔森大声对他说:“累坏了吧,先生?”
梅那德十分倔强。虽然他并不想马上就干,但格尔森的话起了作用,他决定对岩石的探查立刻进行。晚饭一结束,他就把自愿参加的人组织起来。天色漆黑,小船载着他和水手次长耶威尔及7名自愿参加者,驶进了棕树林里的海滩。他们向岛上走去。
天空中没有月亮,稀稀落落的星星在雨后的残云间闪闪发光,在树木被压成的槽沟里,他们步行前进。在手电筒的微弱光线下,他们看见无数被烧毁的树木,平平坦坦地倒在地上,这真是一种奇异的景像。
梅那德听见一个人低声说:“一定是台风造成的。”
不仅仅是台风,梅那德暗中判断着,一定是狂风吹着熊熊的烈火,真可怕——他想不下去了。他认为再大的风也不能把一块二百万吨的岩石吹到海拔四百英尺、长四分之一英里的小山头上。从附近看上去,这块岩石完全像粗糙的花岗岩。在手电筒的光束中,它闪耀出无数粉红色的条纹。梅那德率领他的人员沿着巨石前进。当他爬完四百英尺,向上凝视闪光的石壁时,这块巨石显得更加巍峨,就像峥嵘的峭壁悬在他的头上。尽管巨石深深地埋在地下,但它的上端至少比他的头高出50英尺。
夜越来越热,令人感到烦躁不安。梅那德汗流泱背。想到自己正在困难的条件下完成工作,他不禁感到一阵疲劳后的愉快。他茫然地站在那里,欣赏着夜间特有的寂静。“到各处采集些样品,”他终于说道:“那些粉红色的石纹看来很有意思。”
话音刚落,一个人痛苦的哀叫声突然打破了漆黑的夜晚。
手电筒搜寻着。他们发现希曼·希克斯正在巨石旁边的地上抽搐。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希克斯的手腕像个烧焦了的玉米棒子,冒着黑烟;他的手已经完全烧掉了。
他触到了艾拉尔。
希克斯痛苦非常。梅那德给他注射了吗啡,然后,他们把他抬回船上。无线电和基地联络,外科医生通过无线电对手术作了简要的指导。基地同意派一架救护飞机来接运伤员,对于这次意外事件的原因,指挥部一定感到有些困惑,因为他们要求进一步提供关于这块“热”岩石的情况。清晨,基地的人们开始认为那是一块陨石。尽管梅那德对上级的指示从不怀疑,但这次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他指出这块岩石重二百万吨,而且居然躺在这个岛屿的表面上。(如果是陨石的话,应该砸进地里去才对)。
“我马上派助理工程师去测量温度,”他说。
按照动力室温度计的记录,岩石表面温度为华氏800多度。对此怎样解释呢?这真使梅那德感到震惊。
“啊,是的,”他回答说,“我们正从水里收到轻微的放射性反应,但其他什么都没有。可以说没有什么严重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想尽快从环礁湖撤走,等待运送科学家的船只到来。”
结束了对话,他脸色苍白,浑身发抖,9个人,包括他自己在内,竟在离这块岩石数码的地方走动,完全陷入危险地带!实际上,甚至在半英里以外的库尔森号,可能也已经受到影响。
但是,验电器的金色叶片却直梗便地向外伸着,兹格——米勒型计算机只有放入水中时才咔嗒咔嗒地作响,而且还有长时间的间歇。这使梅那德感到宽慰,于是就去看希曼·希克斯。他痛苦地睡在那里,但并未死去,这也是一个好的迹象。救护飞机到了,带来了一名医生;他负责照料希克斯,并且给驱逐舰上的全体人员进行血液检查。这是一个快活的年轻人,他登上甲板,向梅那德汇报。
“说真的,事情并不像他们想像的那样,”他说,“每个人都很正常,甚至希克斯除了手以外也很正常。如果你要问有什么不正常的话,那就是在刚刚800度的温度里,手烧掉得太快了。”
“我想他的手要残废了,”梅那德说,仍然有些颤抖。从他颓丧的表情上可以看出,这次事件在精神上给了他沉重的打击。
“啊,那就是那块岩石,”克拉森医生说,“它怎样到了那里确实有些奇怪。”
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5分钟以后,突然从甲板下传来一声可怕的哀叫,在环礁湖寂静的上空,使人感到格外刺耳。
在艾拉尔自我意识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