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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看了眼薛丁山的李鸾虎,便是策马回到了大军之中。
“混蛋!这个李鸾虎,可恶的家伙!”薛金莲气愤不已:“哥,你就不该救他!”
程咬金则是叹了声,眉头紧皱的一脸愁色道:“丁山,现在该怎么办啊?”
“罗叔叔和罗章在他们手中,我们没有办法可想!大军先在山麓安营扎寨吧!”薛丁山也是皱眉摇头一叹,语气之中有些无奈味道。
而此时,一个传令兵突然骑马而来:“元帅,两位老夫人让您前去!”
“嗯?”闻言眉头一掀的薛丁山,不由忙道:“程老千岁,麻烦您安排下大军驻扎,我去看看娘亲和二娘。金莲,走!”
说着,薛丁山便是和薛金莲一前一后的向着大军之中柳银环和昭阳所乘的马车而去。
很快来到马车旁的薛丁山,忙翻身下马,对马车拱手施礼:“娘,二娘!”
‘吱呀’一声轻响,马车的车门打开,一个侍女下车侍立在一旁。
柳银环和昭阳,也是挪到靠近车门的地方坐在两旁,看向薛丁山。
“嘿嘿,大哥,在担心罗叔叔和罗章哥吗?”薛楚玉笑嘻嘻的将小脑袋凑出来。
薛丁山闻言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他们被抓了,你好像很高兴啊!”
“大哥,你急什么啊?”薛楚玉则是小嘴轻撇的道:“青竹师兄和青渊师兄早就暗自跟过去了。有他们在,罗叔叔和罗章大哥不会有事的。”
薛丁山听得一愣,旋即便是目光亮了起来:“果真?”
“当然啦!”薛楚玉略带自得的微微抬起小脑袋道:“我可是费了些功夫,才说动两位师兄出手帮忙的呢!大哥,你是不是要谢谢我啊?”
“臭小子,还跟我邀起功来了!”薛丁山笑骂着伸手摸了摸薛楚玉的小脑袋。
一旁,柳银环则是忍不住问道:“丁山,咱们何时才能到锁阳城,见到你爹啊?”
“娘,过了棋盘山,距离锁阳城便不算太远了,数日之内便可抵达!”薛丁山忙道:“只不过,罗叔叔和罗章被棋盘山上的山贼说抓,他们限令我们暂时不得过棋盘山,否则便杀了他们父子,孩儿正在为难。还好,有楚玉的两位师兄出手,罗叔叔和罗章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昭阳则是秀眉一皱道:“丁山,那些山贼为何一定不让我们过棋盘山呢?莫非,他们投靠了西凉,故而在此与我们为难,想要牵制住我们?”
薛丁山也是无奈一叹道:“我也正担心如此!真这样的话,我们要过棋盘山,便更难了。”
第七百一十一章梦境前因,了然顿悟
棋盘山寨,单枪匹马的罗通,策马来到了寨门之外,看着那无人看守、大开着的寨门眉头微皱了下,旋即便是纵马飞驰入其中。
入了寨门,前方便是一个巨大的练武场,乃是平时山贼操练的地方。
练武场的中央,乃是一个高大的点将台,一个旗杆高高挑起了一个‘单’字战旗。
战旗下,被捆成了粽子般的罗章,已经被吊了多时,那副虚弱的样子,看得罗通双手紧握起来,转而目光凌厉的看向了高台之上独自斜靠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个白玉雕琢般玉盘的单希牟。
除此之外,整个山寨好似一个死地般,再无其他人,显得寂静无比。
“单希牟!有什么冲我来,对我儿子下手、威胁我来,算什么本事?”罗通大喝道。
“爹!”浑身微颤,轻抬头看向罗通的罗章,顿时目光亮了起来,转而忙挣扎着嘶声喊道:“爹,你快走啊!不要管我!”
‘嗤’一道寒芒随着单希牟微微抬手向罗章激射而去,划过他的肩膀,刹那间鲜血流出,染红了衣服,滴滴滴落而下,落在高台之上。
“章儿!”见状双目红了起来的罗通,不由咬牙道:“单希牟,放了我儿!”
‘啪啪’轻轻拍掌的单希牟,抬头看向罗通嘴角轻翘道:“好一个父子情深啊!真是让我有些感动。”
“单希牟,你到底想怎么样?”罗通双目如电的看向单希牟。语气中却是有着一抹难掩的悲愤无奈味道。想他罗通一世英名,何曾受到过如此威胁?然而,那旗杆之上吊着的。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的至亲骨肉,由不得他不弯下铮铮铁骨的腰杆。
“我想怎样?”低喃自语的单希牟,旋即便是目光微冷的看向罗通:“罗通!你知道吗?我从来见过我父亲,没有享受到父母之爱的滋味。今日,我很想看看,父爱到底是什么。是不是真的那么伟大!”
说完,单希牟便是猛然一挥手,一道寒芒闪电般钻入了罗章的大腿中。
“啊!”惨叫声中。罗章的大腿之上顿时多了一个血窟窿,鲜血淋漓。
“住手!”罗通看得目眦欲裂,忙策马向着高台飞驰而来。
单希牟见状却是淡淡开口道:“罗通,你想从我手中救人吗?未免不自量力了些!立刻停下。否则我下一次伤的便不是你儿子的腿。而是心脏或者喉咙了。”
战马嘶鸣声中,忙勒马停下的罗通,不由双目欲要喷火的看向单希牟:“你到底要怎么样?是我害死了你父亲,你可以杀了我。我只求你,放了章儿,我罗通任你千刀万剐,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就是父爱吗?果然很让人感动啊!”似是慨叹了一声的单希牟,随即便是目光清冷的看向罗通冷淡道:“我本来是要废了你儿子两条腿。让他变成一个十足的废物的。如果你不想他的另外一条腿也废了,那就自废一条腿来代替吧!”
罗通闻言浑身微微一震。略微沉默了几息,便是双手紧握起了手中的长枪,高高举了起来。
“爹,不要!”罗章见状顿时急忙摇头,哭喊出声。
单希牟则是斜靠在椅子上,一手托着脑袋,歪头双目虚眯的看向罗通。
‘扑哧’一声,一枪刺下的罗通,那一枪直接贯穿了自己的左腿大腿,没有丝毫的留情。鲜血顺着透腿而出的猩红枪尖流出,看得单希牟双目微缩了下。
“很好!”叫了声,坐直身子的单希牟,手中寒芒汇聚,很快便是化作了一支冰蓝色的箭矢。
见状感到不妙的罗通,下一刻便是目眦欲裂起来。
‘扑哧’一声,那冰蓝色箭矢直接贯穿了罗章的身体。浑身颤抖了下的罗章,看着罗通嘴角轻动了下,似乎在说:“爹,快走!”
“章儿!”声嘶力竭的悲吼一声,猛然拔出插在大腿上的长枪,任由鲜血飞溅,双腿一夹马腹的罗通,便是疯狂的欲要杀向单希牟。
“起!”微微一挥手,罗通手中一道白色流光飞掠而出,落在了练武场上,顿时罗通周围的地面上光芒闪烁起来,一道道符文浮现,化作了一圈圈白色流光将罗通缠绕束缚住,根本无法再移动丝毫。
“啊!”奋力挣扎的罗通,仰头口中发出悲痛的嘶吼声,双目中血泪留下。
“很痛是吗?”低喃自语的单希牟,同样双目略微湿润了起来:“当年,我母亲得罪父亲之死,同样悲痛欲绝。她当时的痛苦,你又能体会吗?”
说话间,双目微闭的单希牟,挥手间手中的白玉罗盘便是飞掠而出,落在了罗通身体上空,一道柔和迷蒙光芒笼罩下来,使得罗通浑身放松了下来,好似睡着了般不再挣扎。
恍惚之中,罗通只觉得自己回到了以前,那个山中小屋前,一身盔甲看起来年轻英武的他在屋外徘徊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上前敲门。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眉头微皱的罗通,又敲了敲,旋即便是猛然推开了房门。
“嗯?”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愣了下的罗通,不由忙转身离去,吩咐了外面等候的亲兵,一起分散向周围山中寻找起来。
罗通独自一人,在山中找了许久,被一阵低沉的狼吼之声吸引,靠近过去。
远远的,只见山中树林内,一个衣着朴实、挺着大肚子的妇人正靠坐在一棵树下,有些痛苦的口中发出痛呼声,额头见汗,双手抓着地面。
周围,一头头双目泛绿的饿狼缓缓向着那妇人围了上去。
“单家嫂子!”见状面色一变的罗通,忙闪身欲要靠近过去。然而前方却是有着一层无形的隔膜般阻挡住了他,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过去。
明显要生了的妇人。面对那十多头饿狼,也是忍不住面露惊慌之色,其中一只手中握着的一柄匕首攥紧了,攥得指节发白。
一头狼试探着飞扑上前,张口欲要咬向那妇人的脖子。
‘扑哧’一声,奋力挥出匕首的妇人,匕首割开了那狼的半个脖子。鲜血喷洒而出,溅了妇人一身一脸。
“啊!”身子一晃的妇人,面上痛苦之色更浓起来。险些摔倒在地。
紧接着,又是两只狼从两边夹击般的飞扑而来。妇人勉强躲闪,刺死了其中一只狼,却是被另一只狼咬住了手臂。‘咔嚓’一声手臂断了。鲜血直流。
反手杀死那只狼的妇人,不由口中惨叫之声更大起来,面上有着虚弱的苍白。
“嫂子!”见状目眦欲裂的罗通,疯狂的对着前方无形的隔膜攻击着,却是根本无法撼动一丝,只能眼看着随后的一只只狼向着那妇人而去。
狼嚎之声,惨叫之声,鲜血淋漓。努力护着肚子的妇人,很快便不成了人样。浑身鲜血淋漓,那副惨烈的画面,直接刺激的罗通双目通红,体内好似有着一柄柄刀子搅动一般:“嫂子!啊。。”
而在棋盘山寨的练武场上,不知何时跌落马下的罗通,在弥漫白光的笼罩下,浑身发颤的口中呢喃自语。
在他的面前,静静而立的单希牟,早已满脸泪水,双手紧握,指缝间血迹隐隐。
“收!”语气略显沙哑的轻喝一声,挥手收起白玉罗盘的单希牟,看着地面上略显迷惑缓缓睁开双目的罗通,不由嘶声道:“那个孩子,便是我!要不是母亲她拼力护着我,我不可能活下来。”
缓缓坐起身来,看着单希牟的罗通,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对我父亲,我没有多少印象。他的死,虽然和你有关,但也不至于让我恨你。毕竟,当年是他反复无常。可是,母亲的死,我永远也无法释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犹豫?如果你早点儿赶过去,母亲也许就不会死!若不是当年我老师出现,我也死了,”单希牟说着,不由双目通红,有些激动的看向罗通:“罗通,你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是你,断送了我娘的性命!”
罗通听得同样痛苦摇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是这样。当时,我根本没有找到你母亲。我派了足足数千人马,搜寻了山中,始终没有发现。我还以为,你母亲她离开了,我。。”
“啊!”话音未落,悲痛悔恨无比的罗通,便是手持长枪向着自己刺去。
眼看着那枪尖将要刺入罗通体内,上前一弯身的单希牟,却是伸手紧紧的将之攥住。
“我罗通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你们单家,让我一死相还,还不行吗?”罗通不由抬头悲愤的看向单希牟:“你不是恨我吗?为什么阻止我?”
单希牟则是微微松手的站起身来,淡然道:“你死了,我棋盘山寨的兄弟们,也走上了绝路,你要我为了一己之私仇,陷他们于不义吗?”
“你和你爹果然不一样!”深深看了眼单希牟的罗通,旋即便是语气沙哑低沉道:“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可以让我带章儿的尸体一起回去吗?处理了章儿的后事,我便来领死!”
略微沉默的看着罗通,半晌之后单希牟才道:“罗章的尸体你是带不回去了。”
“不过,你可以带着活着的儿子回去!”说话间的单希牟便是转身离去了。
几乎同时,‘蓬’的一声闷响,被捆成粽子般的罗章落在了罗通面前。
看着虽然受了伤,但是并无性命之忧的罗章,罗通不由喜极而泣,忙强撑着身子上前抱住了罗章:“章儿!”
“爹!”罗章也是激动的抱住了罗通。
脚步声中,荼罗、窦一虎和窦仙童兄妹一起走了过来。
“罗通,这次真是便宜你了!若不是师兄有令不得杀你,我早已将你大卸八块了!”美眸冷然看着罗通的荼罗。有些咬牙恨声道。
一旁的窦仙童忙笑道:“荼罗姐姐!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他们父子,也算是受到惩罚了。您也应该解气一些了吧?”
“哥,安排人送他们下山去吧!”说着,见荼罗没有说话,窦仙童不由对窦一虎道。
荼罗却是冷声开口道:“让他们自己回去!”
窦一虎闻言一愣:“荼罗姐,他们两个又瘸又伤的,这马恐怕都不能骑了。这样,怎么下山啊?”
“哼!那是他们的事情!记住。谁都不准帮他们!”冷哼一声的荼罗,说完便是直接转身离去了。
见状,彼此相视一眼。窦一虎当先耸肩表示无奈的离开。
秀眉微蹙的窦仙童,犹豫了下便是上前对罗通道:“罗将军,我扶你们上马吧!”
“姑娘!多谢了!”感激看了眼窦仙童的罗通,却是微微摇头。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