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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歇脚。
“将军!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有叛将凑过去对陈有时问道。
陈有时撇着嘴,远远的打量着对面的那支福建官军,冷笑了起来:“看架势倒是还不错,但是在老子眼里,他们这帮福建兵,不过都是些样子货罢了!就他们这些人马,还没到让老子怕的程度!居然还有大炮!哼哼!
既然来了,这么退回去,岂不是可惜了吗?今天咱们就会会他们,弟兄们都听老子的吩咐,一会儿咱们歇一阵之后,跟着老子去冲他们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有多深的水!
最好是让他们先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要是今天咱们一下冲垮了他们的话,那么这次就赚大了!回去之后,大帅少不了大家的好处!”
这些叛军兵将们,现在也都骄狂到了极点,虽然明明看着眼前这支福建兵马,绝不是一般的官军,对方阵容整肃,排列有序,立于阵前,不动如山,一看就知道是一支精兵,绝非以前他们遇上的那些官军可比。
可是偏偏他们各个都对南方兵带有一种轻视的感觉,自以为他们曾经在辽东和建奴见过仗,打过硬仗,而南方安稳,除了川军和贵州一带有奢安之乱,官军还打过一些硬仗,可是福建从来没听说闹过多大的事情,哪儿能像他们一样,打过硬仗呀!所以在他们看来,这些福建兵将,都是老爷兵。
这帮兵将,出来摆摆谱可以,但是真的要是遇上他们这些真正的精兵的时候,这帮福建兵就恐怕会吓得尿裤子了,所以这些叛军兵将,居然一点都不感到紧张,一个个反倒还摩拳擦掌,做出了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于孝天从望远镜之中,远远的观察着对面这支叛军骑兵,见到他们居然停在了土坡上,丝毫没有一点看到自己的大军之后,要退却的架势,反倒是一个个都下了马,松了战马的肚带,开始就地休息了起来。
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一会儿要骑马撤走,反倒是各个摩拳擦掌,似乎要留下来,跟他见一见面,交一交手的样子。
“嗤……!这些蛮子!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这胆子可是够肥的,居然想要留下来,跟咱们见一仗!哼哼!那么送上门的菜,老子就只能却之不恭了!来人,传令下去,不许擅自开火,让他们歇一阵!今天就让他们也见识见识咱们步兵的厉害!骑兵下马休息,一会儿还用得上他们!”
“是!大帅有令……”传令兵一听,就立即开始高声将于孝天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孟飞作为这次北上兵马的主将,当然是会彻底贯彻于孝天的命令的,大军在孟飞的命令之下,做了一些微调,调整成为了两个大方阵,使之最适合应对这种骑兵进攻。
但是于家军的兵将们,都没有做出更多的反应,只是在调整了阵型之后,便静静的等候着叛军的到来。
看到于家军不动,叛军那边陈有时更加张狂了起来,认为福建兵在优势兵力之下,居然不敢动,那就是怕了他们了,于是他大声的在军中嘲笑着这些胆小的福建兵将,指手画脚的点评着这些福建兵将排出的阵型。
陈有时认为,这些福建兵将别看阵列挺工整,可是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真正的兵阵,这种不土不洋的方阵,看上去挺工整,但是却从未见过有人这么排兵布阵的。
叛军兵将们一个个也都马屁如云的猛拍陈有时的马屁,奉承着他说就是就是,这些福建兵将,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排兵布阵,这样的阵势,根本就不够他们看的,他们一脚就可以把福建官军的大阵给踏破,将他们杀的尸横遍野。
叛军这么一吵吵,于是他们之中那种骄狂的情绪也更加高涨了许多,一个个嘻嘻哈哈的,毫无一点大战之前的压力感。
两军就这么,从中午开始,足足对峙了一个多小时,叛将陈有时才感觉着兵将和战马的体力都已经恢复了过来,于是拍拍手,丢掉了一块没啃完的饼子,把最后一口肉塞入嘴里面,一边嚼一边叫道:“披甲!准备!”
叛军们这时候纷纷站起来,把脱下来的甲胄,都重新相互帮忙,披挂在了身上,扎紧了绳子,检查各自的兵器还有甲胄,然后过去把战马的肚带扎紧,检查了鞍具还有马缰等马具。
第一百二十一章炮击见威
“好了!弟兄们!上马,跟老子冲!让这些南蛮子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去!”陈有时身披上了两层重甲,大声呼喝着,脚踩住马镫,已给飞身便跃上了战马,战马也立即稀溜溜的发出了一声嘶鸣,陈有时还很臭屁的一提马缰,让战马前蹄离地,跃立起前半身,搞得形象相当伟大。
叛军兵将们也都纷纷上马,跟着开始疯狂的摇动着手中的刀枪,大声的呼啸着,开始给他们自己打气。
在陈有时一声令下,叛军一千多骑兵,开始催动战马,缓缓的从土坡上冲了下来,起初速度也不快,战马只是处于慢走状态,渐渐的开始调整为快走,接着开始加速到慢跑状态,战马这个时候也开始兴奋了起来,休息过来之后,在战斗之前,战马也必须要调整到较为兴奋的状态才行,一匹匹战马都打着响鼻,开始按照骑士的约束,逐步的调整着马蹄的速率。
一千多叛军,集结成为了几匹马纵身的横阵,相互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在于家军对面,列成了一道宽幅近一里左右的队阵,朝着于家军兵阵冲杀了过去。
于孝天看着叛军骑兵的行动,连连暗自点头,心知这帮骑兵,确实乃是一支精锐骑兵,原来他们都是汉人,曾经在辽东跟着毛文龙,和建奴进行过无数场浴血奋战,可是正因为大明朝廷和袁崇焕的失误,误杀了毛文龙,使得整个东江军分崩离析。
这些东江军旧部,确实算是军阀出身,他们眼中其实对大明并无多少忠诚可言,毛文龙在的时候,他们效忠毛文龙,可是毛文龙被杀了之后,他们大多数人心怀不满,曾经多次上奏朝廷,请崇祯为毛文龙洗冤平反。
可是崇祯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就算是他知道袁崇焕错杀了毛文龙,私下里也觉得很可惜,但是让他给毛文龙平反,他是万万做不到的,因为给毛文龙平反,就等于否定了他当初的做法。
当初袁崇焕杀毛文龙的时候,他一心都把信任投资在了袁崇焕身上,就算是心中不喜,也没有因此斥责袁崇焕,甚至为了支持袁崇焕,他还肯定了袁崇焕的做法,公开宣称袁崇焕杀毛文龙杀的对。
可是现在袁崇焕已经被证明,不是个可用之人,五年平辽也完全是大忽悠,更是权势熏心之下,到辽东干了不少蠢事,所以被他拖出去千刀万剐了。
他很后悔当时袁崇焕杀毛文龙的做法,但是这也只能是私下里后悔罢了,让他给毛文龙平反洗冤,他是万万做不到的,崇祯有一个最大的毛病,那就是他这个人太好面子,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
别看他一声下过几次罪己诏,可是其实也都是在给自己贴金,真正一些错事,他是绝不会承认的,他心目中,他这个皇帝,必须要在所有人一眼中,都是明君,在青史上,必须要留下的是高大上的形象,而不能有任何瑕疵,有错的话都是下面的,干得好的都是他的!
而面子也实在是会害死人的,大明也不能说最后没有一点转机,如果崇祯不那么好面子的话,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些机会,重整河山的,可是就因为他好面子,最终还是把大明带到了沟里面,导致了大明的覆灭。
东江军旧部,多次陈请崇祯为毛文龙平反,可是最终都不了了之,一个个对朝廷可以说是心怀怨气,更谈不上什么忠诚了。
后来袁崇焕故意想要分化东江军,更是导致东江军内部分裂,相互排挤,以至于很多东江军兵将,无法在东江镇立足,只得逃到了登莱,后又被孙元化收留,想要用他们来抵御建奴大军,使之继续为朝廷所用。
可是这也为这次登莱之乱,买下了隐患,山东人对东江军以及辽东人的排斥,使得矛盾彻底激化,最终酿出了这等大祸,导致整个登莱一带被战祸破坏的面目全非,还导致大量官兵损失,使得大明财政更是雪上加霜,山东也彻底失去了可战的精锐兵马,在接下来的几年中,根本无法阻挡入关的建奴大军,就连民乱的事情,他们也无法有效遏制。
眼前这些东江军旧部叛军,于孝天对其心情是复杂的,他们曾经是大明乃至是整个汉人的英雄,他们置生死于度外,跟着毛文龙死守辽东半岛,跟建奴死战,为大明乃至是大汉民族,挥洒热血,那时候的他们,是值得所有人敬佩的。
可是现如今他们却转身成为了屠杀自家人的叛贼,除了站在了大明的对立面上,同时也站在了大明百姓的对立面上,那么他们就成了罪人。
这些兵将,都是精兵,这一点毋庸置疑,单从他们策马冲阵的这些表现上来看,就知道他们曾经久经沙场。
只可惜他们现在却不是在对建奴这种外侮作战,而是在和他于孝天为敌,那么这就太可惜了,他于孝天就不得不对他们举起手中的屠刀,将他们彻底从这个世上抹杀掉。
在他下令之前,眼中闪过了一丝遗憾,可是瞬间他的眼神便又变得坚定了起来,缓缓举起手道:“炮兵准备!敌军冲入标定炮击区域,立即开炮!”
命令转瞬便送达到了炮兵阵地那边,炮兵军官立即应命,大声喝道:“各炮准备!敌军进入标定区域,立即发炮!听我命令!准备……点炮!”
三个炮兵连,每个连装备了标准野战十二磅榴弹炮十门,六磅步兵长炮两门,一共三十六门大炮,这时候早已都标定出了射击范围,指向了炮击区域。
当叛军的骑兵大队人马,开始进入到他们标定的四百米内的炮击区域之后,炮兵们在军官的一声喝令之下,飞快的点燃了大炮身管后面的火门。
三十多门火炮,瞬间集体咆哮了起来,在炮兵阵地上闪烁出了一团团烈焰,腾起了一团团硝烟,震耳欲聋的炮声,顿时席卷了整个战场,震撼着所有人的心魄。
炮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疾飞出炮口,立即纷纷扬扬的撒向了叛军骑兵队伍,叛军兵将们各个瞳孔都猛然一缩,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惧的神色。
他们感觉到了福建官兵用的这些炮,都不简单,似乎打的挺准,而且他们深知,在炮弹面前,他们不管穿了多厚的甲胄,都跟纸糊的一样,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拦住这些炮弹,只要沾上,他们就只有碎尸的下场。
他们不敢说他们现在已经到了视死如归的程度,但是他们也绝非一般叛军那样,容易被炮弹吓住,所有叛军兵将,都伏地身子,开始继续催动战马加速,至于接下来炮弹砸中谁,那就是命了,命不好的话被炮弹砸死,命好的话可以毫发无损,这些炮弹还没有能吓垮他们。
炮弹骤雨一般的砸在了叛军骑兵队中,顿时扬起了一片血雾,炮弹落地在坚实干硬的土地上弹起,继续朝前疾飞,将沿途所有阻挡它们前进的任何东西,都撕成碎片。
三十多颗炮弹,瞬间便在叛军阵中撕出了三十多条血胡同,沿途所经之处的战马和叛军兵将,瞬间便都被撕成了碎片,残肢断臂,人血马血四散飞溅,惨叫声响成了一片,不少战马扑倒在了战场之中,把背上的骑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受伤的战马倒在地上,发出着凄厉的悲嘶声,还有大量的受伤的人员,躺在地上惨嚎不已,瞬间这里便变成了人间地狱一般,碎肉和人马的内脏飞的到处都是。
炮弹落地之后,速度不断的减慢下来,跳跃的距离也越来越短,到最后的时候,炮弹慢的已经让人觉得可以伸手就把它们拍下去一般。
一个叛军兵卒,看到一颗炮弹飞向了他,想都没想,立即挥舞着手中一柄大斧,一斧子便劈了下去,想要把这颗炮弹给劈落到地上。
可是只听咔嚓一声,这个叛军一根胳膊,连带着小半边身体,便被炮弹巨大的动能给撕扯了下去,脱体而去,碎成了渣子,那柄大斧,也当即爆裂,飞出了很远才落在了地上。
那个叛军这时候才感觉到疼,惨叫了一声一头便从战马上栽了下去,落地片刻功夫,便没了声响。
一匹战马,迎面前胸被一颗疾飞的炮弹击中,炮弹从战马前胸穿入,从屁股穿出,把整匹战马当即掏空,内脏全部碎成了渣渣,包括身躯也被撕得四分五裂,连一声都没吭,哗啦一下就散落在地,把背上的骑兵给摔了个狗啃屎,差点扭断了脖子。
这样的场景在叛军骑兵队列之中,不断的上演着,不少人身上都溅上了大量的人马的血肉,惊得他们连连惊呼。
“娘的!快散开一些!继续加速,给老子冲!冲过去!踏翻他们的炮阵!”陈有时也被吓到了,他没想到福建官军的大炮如此犀利,能打这么远,而且还都打的这么准,还这么狠,于是赶紧骂了一声,狂吼着下令,在他心中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