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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都可称得上是无价之宝。尤其是王羲之,他的《兰亭序》可是被后世称为“天下第一行书”,只可惜其真迹据说被唐太宗李世民拿去陪葬了,流传下来的全都是摹本。
或许应该去跟王凝之套套近乎,如果弄到一两张他老爸和老弟的真迹,回到自己的时代后,不就一辈子不愁失业了?
“好。”他看着红线,“我跟你一起去。”
虽然他答应了红线,但红线却只是低着头,不像是很高兴的样子,让他觉得有点奇怪。
此时,红线已经学会了太乙金光纵,于是风魂便站在她身后扶着她的肩,让红线以御剑之术载着她一同前往会稽。
红线意动剑动,立时风雷惊起,仿若白日惊虹,直往南方飞去。
这太乙金光纵,乃是以太阴之气御动风雷,速度极快,不一时,他们便已跃过徐州,又在太湖游玩了一日,再继续南下,直落在会稽山上。
这会稽山在上古时期又称茅山(并非是现在江苏境内的茅山),乃是大禹所葬之处,而山脚古城因山而得名,亦名会稽。
风魂在他自己的那个时代本是一名职业棋手,转战过全国各地,其实也到过这会稽山下。那时这山虽然仍叫会稽山,但这片地却已不叫会稽,而早已更名为绍兴。围棋本就承载着传统文化的内涵,每到一处,自不免接触到各地的风土人情和历史文化,只是毕竟隔了一千多年,别说人不相同,便是这景物也仅有个相似的轮廓,虽然仍是千岩竟秀,万壑争流,却少了二十一世纪那无处不在的人工味道,多了无数的自然秀丽。
风魂见红线默默看着山下石城,心知她的家必在其中,于是笑道:“你先回家去吧,这里风景不错,我先到处转转,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传说中的禹穴。”
他那个时代的人最重隐私,红线既然总是不愿说她的家世,风魂也不追问。
红线自然知道师父的体贴,眼眶一红:“师父……”
“傻丫头。”风魂牵着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去吧。”
红线点了点头,这才御着剑光往山下去了。
美丽女徒走后,风魂便在这会稽山上到处乱逛。在一千多年后他虽然也到过绍兴,但那时他心里只记挂着棋战的输赢,那有心思游玩?再加上时间紧迫,也没有游玩的空暇。
而现在有了闲心,再加上又是以遁法行走,不劳不累,自然不免看得兴起。
东晋著名的道教宗师葛洪便是在这会稽山上练丹飞升,留下了知名景胜“葛仙炼丹岩”,此外还有香炉峰、阳明洞,虽然此时都还没有被人“开发”,却让风魂看得赏心悦目。
他又飘到山侧,想要寻找会稽山的天然大佛弥勒岩,却怎么也无法寻到。
这弥勒岩既是“天然形成”,怎么却无法找到?莫非是此时还没有被人“雕刻”上去?他有些不解,却没有太过在意,又转去看那传说中大禹治水后,王母娘娘之女瑶姬从东海而来、所乘石船化成的石帆山。
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前,风魂也曾看过不少穿越小说,那些主角穿越之后所做的事无一不是改变历史、建功立业,最不济也要娶个三妻四妾坐拥天下财富。他每次看了后都觉得难以理解,在二十一世纪,人们的生活节奏便已是快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那些主角穿越之后,还要在那忙碌一生,真是何苦来着。
在这空气清新风景自然民风纯朴的古代到处游山玩水,岂非才是一种乐趣?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那些穿越小说不写后宫不写争霸,只写游山玩水逛遍各地的话,那早就没人看了。
虽然借助遁法,但他逛得写意,不知不觉中天色黑了又亮,亮了又黑,竟是一连几天过去了。
直到逛得有些厌了,他站在高处看着脚下石城,心想:“‘到绍兴、喝黄酒’,这会稽可是中国黄酒的起源地,我既然已是到了这里,若不去喝一趟真正的‘古代美酒’,岂非是白来了一场?”
只是,喝酒却是要钱的,他身上要仙丹是有不少,要钱却一分没有。
想了一想,他便用术法擒了一只猛虎,扛到山下寻到一处看上去颇为殷实的山庄叫卖。不一会儿,山庄的主人便走了进来,看到被擒的猛虎大吃一惊,与风魂略一讨价,便让人将猛虎抬了进去,给了风魂一些钱币。
风魂对这个时期的钱币本就没有多少认识,但看到那山庄主人脸上的笑容,却也知道自己定是卖亏了。他走在路上,看着那几枚制造粗劣印迹模糊的五铢钱,也不知道它们够不够让自己去喝酒。
接近城门的时候,他思来想去,总觉得靠这点钱就去学古代豪侠们“千金一掷换美酒”,似乎不太靠谱,又想到自己口袋里的仙丹可都是秦始皇用五百名童男童女都换不来的东西,不利用太浪费了。
于是,他找了根木棍,又用钱币换了块旧布。
他自己写不来这个时期的繁体字,于是找了个看上去“很有文化”的路人请他帮忙,想要在破布上写上“贩卖仙丹,包冶百病”。
谁知那家伙一听之后,便吓得跑了。
没过多久,那家伙便带着几名士兵跑了过来。
难道是这个时代的城管?风魂不解地看着那些气势汹汹的士兵。
“奸细。”士兵们将他擒住,冷笑道,“身为奸细,竟然如此张狂,简直是不想活了。”
风魂这才知道他们是把他当成天师道信徒了。
他暗叹一声,心想自己还真是倒霉,无奈之下,只好使了个隐身遁法,脱身而去。
那些士兵明明抓住了他,忽然之间却又抓了个空,不禁面面相觑,更加确信那可疑的青年必是天师道道徒。而且既然会这种装神弄鬼的本事,地位也绝对不低,联想到那些叛民将要进攻会稽的传闻,俱都心惊不已。
恰在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他们身边,有个美艳的女人探出身来,向他们清清冷冷地问道:“出了什么事?刚才那突然消失的人却又是谁?”
这几名士兵从马车上的标志认出了问话的夫人是谁,慌忙束手行礼,并告诉她刚才那青年定是天师道的细作,进入城中恐有不轨。
那女子想了一想,让身边的丫环取出笔墨,就在马车上画了起来。画完之后,递出马车:“我已将那人的相貌画下,你们可找人临摹并四处张贴,定要将那细作找出来。”
那几名士兵慌忙接画而去。
马车继续驶进城中,经过石桥,七转八弯之后,进入一个华贵的宅院。
那女子下了马车,进入房中,想了一想,又觉得自己刚才所画的人像经过他人多次临摹之后,恐怕会与真人不再相似,于是又用桌上纸笔画了十数张,找人分发下去。
画完之后,她无事可做,于是静坐在院中看着飘飞的柳絮,平淡自然,也不觉寂寞。
忽地,有道剑光直落而下。
一个身穿五色彩衣的妙丽女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亦不惊慌,只是从容地站起,弯腰下拜:“仙子不是在助我夫君布坛列阵,以抵御那妖师孙恩的邪术么?如何有空来到这里?”
王妙想微笑着将她扶起:“道韫夫人不必如此多礼,妙想虽是受王母娘娘之命前来,却也早闻夫人的才学,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与夫人交谈。”
谢道韫淡淡一笑。虽然她对自己的才学亦有自信,却也知道在这大战之前的时刻,妙想仙子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跑来找她谈心。
果然,只见王妙想将一张人像画摆在她的面前:“请问夫人,您是在哪里见到这位风魂公子的呢?”
……
第一部 太乙金光纵 第十四章 又见女仙
风魂隐着身形在城里转了一圈,心里叫苦。
古时候的士兵效率果然奇高,不知不觉间,他的人像竟贴满了街头巷尾。
更糟糕的是,这画也不知是出自谁的手笔,竟画得惟妙惟肖,虽只有黑白两色,却将他的特点突出无疑。
照这样看去,他别说登上酒楼喝酒,根本是连现身都成问题。
会稽城内河道交错,绿柳石桥,风景怡人,然而有些地方极其干净,有些小巷却又极脏,衣不覆体的难民聚集其间,眼神中藏着冷漠却又无可捉摸的兴奋。
这种分割太过强烈,风魂很快便明白,想必有些街道是不许平民百姓踏足的,而有些区域士族子弟也是视若不见,仿佛在这个石城里根本就不存在。
这个时代的等级制度本就极其森严。
而那些士兵更是将这些难民封堵在狭窄肮脏的街道里,像囚犯一般看管着,显然是担心万一天师道真的进攻会稽,这些人会揭竿响应。
他们将老百姓逼得越紧,岂不越是强迫老百姓造反?风魂想。
只可惜这个道理,并不是每个人都明白的。
他在城中逛了一圈,因为不能现身,兴致有些提不起来,想着还是离开算了。
这时,他发现他的人像画又被那些士兵揭去了。
他暗觉奇怪,现出身形在街道上到处转了一圈,却也没有人喊着要捉他。
风魂猜想,必是那些士兵发现他并不是天师道的探子,至于他们是如何发现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他想既然进了城,是否要去找红线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他一回头,然后便看到一个俏丽的女子正微笑地看着他。
风魂又惊又喜,伸手便将她抓住:“妙想姐姐。”
王妙想见风魂一见面便将她的手牵住,俏脸微红,却也没有挣开,而是任由他牵着,两人一同漫步在杨柳之间。
王妙想问:“你如何会在这里?”
风魂却先问道:“木公可是已经……”
王妙想叹息一声,轻轻点头。
虽然早已猜到木公恐怕已经返虚而去,但得到证实之后,风魂还是不免有些惆怅。他向王妙想解释,说是他新收的女徒弟在会稽城中探亲,自己只是在这等她,又说道自己原本想弄些钱来逛逛酒楼,尝尝会稽有名的“古代美酒”,结果却被人当成探子差点抓去。
王妙想掩嘴一笑,也不多说,领着他便往一座精美细致的酒楼行走。
他们登上酒楼,寻了个临窗的座席坐下。
东晋时期的“坐”乃是正坐,在风魂的时代看来已经不是坐而是跪了。好在风魂从小学棋,虽然将脚裸放在膝下的这种“正坐”他并不怎么适应,但盘膝而坐却是习惯的,而王妙想当然也不会去介意他坐得到底正不正。
围棋讲究的本就是文化内涵的承载和身与境的结合,所以风魂在这样一个虽然讲究礼仪精神却更为开放的时代,并没有什么不适应感。
王妙想曲跪在风魂身边,浅笑着为他斟上一杯美酒。风魂饮了一口,果然是清香醇厚,口味极佳。
黄酒其实便是米酒,在东晋时期又被称为“白酒”或“浊酒”,乃是吴越文化的代表,而会稽流传至千年之后的绍兴黄酒,在国际市场上也极受欢迎。
王妙想也小小地啜了一口。她其实早已辟谷服气,但浊酒虽然是以糯米酿成,却已不算是“谷”,而算是“清泉”或是“露”了。
在道家方士的辟谷修行中,“不食五谷”却又“惟饮酒”的修道之人,也多了去了。
她虽然只是饮了这么一口,脸上却自然地生出红霞,更显风韵秀气,让风魂看得心动。
“姐姐,你又怎么会在这里?”风魂问。王妙想是天界女仙,就算不居天界,也是长住在苍梧山中,如果没有要事绝不会自己踏足尘间。
王妙想柔声道:“北方紫微陛下路过临海之时,发现有妖类协助天师道对抗官府。虽然一般来说,我们天界是不插手人间的战事纷争和朝代更替的,只是……”
风魂明白过来:“只是天庭自己虽然不插手,却也绝不允许那些妖怪去插手,所以才把你派了下来,是么?”
王妙想微微点头:“与我一同下界的,还有紫微天尊座下危宿使者践天先生。人间朝政腐败,惹起百姓反抗,纵是被推翻也是应当。但那妖师孙恩却以撒豆成兵、召唤妖魔等各种邪术操控战事,术若不正,天命又如何能够得到匡扶,所以,我与危宿使者前来,便是要将那孙恩除去。”
“原来是这样。”风魂说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庭真正关心的并不是百姓的死活,而仅仅是他们所立下的“规矩”,其实商纣时期也曾发生过各路仙神为了天界名位而下界斗法的事,阐截二教在人间扶持各自的帝王,打得难分难解。但神仙干预朝廷更替可以,别人要想这么做却绝对不行,若真的被一些邪魔外道或是妖怪当上了人间帝王,干扰人间信仰,天庭岂非大失颜面?
在西方佛教已经不知不觉渗入到中原各地,抢夺道家信仰的情况下,天庭对这种事自然更加重视。
风魂想了想,小声问道:“那孙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男是女,长得如何?”
“我也不知。”王妙想摇头,“我也曾到知机殿中,试图推算那孙恩的来历,但卦象却飘渺难测,竟是无法算出他的出身。我亦曾让本地的内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