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遴甲拼命点头。
红线心中疑惑,她虽然伤了巫姑,但已刻意避开了致命要害,按理说,那女人至少没有生命危险。然而这黑狗的样子,让红线觉得那女人恐怕真的遇到了什么凶险,虽说她本就是自己的敌人,是生是死也与自己无关,但红线还是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她跃到遴甲背上,让它载着,直往他们来时的方向奔去。
回到那处地方,那里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没有看到。红线心中惊疑,却见遴甲已低吠着在一处空地上扒着,那处的泥土不知为何本就松软,很快地便被遴甲扒出了一个大坑。
一具尸体被它挖了出来。
红线看着巫姑的尸体,大吃一惊。巫姑不但全身赤裸,四肢断折,皮肤上到处都是淤青,她的胸膛更是已被挖开,显然是心脏被人取了出来。
红线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了这么一下,这女人竟横遭惨死。她提着剑四处张望,想要找出凶手,巫姑虽然是她的敌人,但那凶手竟以如此残忍的方式将一个女人活活地折磨至死,红线怎会不怒?
遴甲悲伤地发出呜呜的叫声,忽地又竖起黑毛跳到红线身边,双眼怒瞪。
在他们的前方,那长着三目四臂的天神现了出来。
遴甲的身子颤了颤,显然是认得这个天神,因此有些惧怕。但主人的惨死终究是激发了它的野性,它瞪着四臂天神,牙齿磨出咯咯的声音。
红线也提着剑怒视对方,这天神的嘴边仍然留有血迹,分明是他在吃完巫姑的心脏后没有擦干净。她瞪着对方:“是你杀了这个女人?”
四臂天神淫笑地向红线逼近:“小丫头,你记住了,吾乃此界的堵山大神天愚,你等会儿舒服的时候,只要娇滴滴地喊我天愚大人就可以了。”
红线大怒,将剑一放,紫绡剑有如蛟龙般劈向这淫神。谁知天神愚竟是避也不避,只是将其中一只手挥了挥,便将紫绡剑击飞。红线心中一惊,知道这敌人神通非凡,立时抓住飞回的紫绡剑,同时将体内的至寒之气提升到极致,和身一卷,连人带剑击向天愚。
天神愚见红线的剑光中挟着冰魄,一时也不敢小视,四臂连挥,将自身护得水泄不通。也不知他的手臂是什么做的,紫绡剑接连不断地与之交击,竟传出金属碰撞般的锵响。
突然,天神愚双手一拍,夹住紫绡剑猛一用力,要将剑身扭断。红线赶紧抽剑,却怎么也抽不动。紫绡剑在天神愚的手掌中弯了一弯,再弹出悦耳的轻响。
幸好这时,遴甲也纵过来咬向天神愚,却被天神愚一脚踢开。
红线趁机带剑退开,立在远处紧张地看向她的仙剑,见剑身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天神愚见自己这连仙家宝物都能轻易摧毁的双手,不但无法弄折红线的飞剑,掌心更是隐隐作痛,不禁想到:“这丫头的仙剑来历不凡,婴勺夫人喜欢收藏仙家名剑,若是能将此剑弄去给她,当做她与天尊的大婚贺礼,她必定喜欢。只可惜这小丫头已经知道我奸杀巫姑的事,否则,她如此俏丽,玩完之后,倒可以将她送给婴勺夫人做丫环。不过她的模样可人,心脏也必定可口,送给婴勺夫人未免浪费。”
红线见这恶神盯着她的胸口,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分明是在想着她心脏的味道,心里也不禁有些慌张。此时,她也知道自己绝非这恶神的对手,以她最初的性子,原本是宁死也不愿逃走的,不过自从拜师之后,在风魂身边待久了,她多少也沾惹了师父的一些不良习气,知道“敌弱我打、敌强我逃”的道理,于是想着要找机会逃走。
她将身一纵,但天神愚却看出她的念头,额上的第三眼发出一道黑光。红线只觉得眼前一暗,竟有漫天黑线挡在她的面前,这些黑线如网一般,层层叠叠,将她缠住。
天神愚已飞了过来,淫笑着伸出四只魔掌想要将她抱住。
此时,遴甲再次跃了过来,咬住天神愚的手臂。天神愚却腾住一只手击在遴甲头上,遴甲的头骨立时发出碎裂的响声,呜了一声,倒在地上。
红线刚用紫绡剑斩断缠住她的黑线,却已被天神愚抓住了左手胳膊。天神愚的巨掌刚硬得连紫绡剑都伤不了,红线的胳膊又如何能够承受?只听喀的一声,她的左臂骨头已断作两节。
“哎,力气用大了些,放心,待会我会很温柔的!”天神愚露出丑陋的嘴脸,一边嘿笑,一边用其中两只手扣住红线的胳膊,另两只手一只去摸她胸部,还有一只去摸她下身。
此时,红线已是心生绝望,只恨自己没有早些选择自尽。
谁知这恶神还没有摸上她,却突然慌乱起来,空着的那两只手直往下拍。红线一眼看去,却见那头骨已经碎去的天狗遴甲竟然又跳了起来,一口咬在天神愚的胯下。天神愚没有想到这黑狗竟会在临死之前突然反扑,一口咬在这男人最脆弱的部位。他的四臂虽然不惧任何仙家法宝,但这金刚不坏的本事还没有修到胯下,只好将全身真气聚在那里,凭着超强的功力支撑着不让那东西被这恶狗咬断,同时用手死命敲在遴甲头上,直砸得它脑浆爆出。
然而这遴甲寻常时候虽然有些畏死,此刻为了替死去的主人报仇,竟是死咬着不肯松开。天神愚担心自己真的成了“太监”,不得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用来对付这黑狗,而红线趁着这突然发生的变数,挣脱开来,当胸一剑刺在天神愚的身上。
天神愚的先天真气大部分都集中在某个更重要的部位上,无法护持全身,自然被红线刺了一个窟窿。好个天神愚,以前不愧是纵横一方的妖魔,胸前被红线刺出血洞,巨痛之下,却仍然守得男根不断。
红线见这样都刺他不死,想要再刺,天神愚大喝一声,一拳打在她的身上。红线喷出鲜血,跌飞在地。天神愚这一拳已是毫不留情,若非他的大部分真气还要去应付遴甲的牙齿,单是这一拳,已足以让红线五脏爆裂,死在当场。
红线踉踉跄跄地借势走了几步,不敢再战,御着剑光便朝天空飞去。
天神愚已是怒到极点,用四只手硬将遴甲的上下双锷拗断,又将它砸了个稀巴烂,这才跃上空中,朝天际的那点红光追去。
他知道红线被他打了一拳,绝对无力逃远。
他方一飞走,在一块石头后面,红线却艰难地连滚带爬跑了出来。她的伤势比天愚想象的还要重得多,五脏错位,连肋骨都断了好几处,没有痛得当场昏倒已属不易,更别提御剑远遁了。
红线颤着手,从怀中取出一颗师父留给她的仙丹,和血咽下,这才往巫姑和遴甲的尸体爬去。红线爬到巫姑身边,心中说了声对不起,将自己的身子挤到巫姑的尸体下方,又耗尽最后一点神智,勉强用泥土把自己露在外头的部位藏住,这才晕了过去。
她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有用,但此时此刻,她已想不出别的办法。
只过了一会儿,天神愚便已飞了回来,手中拿着红线的紫绡剑。他猜想红线定是藏在附近某处,于是四处寻找,连再小的洞穴都不放过,却完全没有想到红线竟会藏在巫姑的尸体下方。
他找了一阵,没有找着,心想:“那丫头莫非还有力气跑得更远?”
于是,他用额上的第三眼射出一道黄光,黄光卷起土石,将巫姑和遴甲的尸体完全掩住,以防被人发现,自己腾起身形,往其它地方搜去。
第一部 太乙金光纵 第五十章 龙绡宫中
风魂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白玉制成的房子里。
灵凝坐在他的身边,紧张地看着他。
他一边起身一边晃了晃脑袋,感觉头还是有些痛。他向灵凝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灵凝小声回答:“你昏过去后,那些长着尾巴的怪人把我们抓到了这里,然后就一直没有露面。”
风魂查看了一下身上的东西,发现除了玄元砖外,别的东西倒是一样不少。
那美人女少女明明想要当场杀他,为父报仇,却为何又改成将他生擒?
风魂看向周围,见这半透明的房子外边纹波粼动,显然此处还是那乌凤潭底。那些鱼人知道他没本事从流沙天水中脱身,自然也不担心他逃走。
他见灵凝用一只手紧捂着胸口,像是不太舒服的样子,赶紧问道:“你怎么了?”
灵凝摇头:“没、没什么!”
风魂见她哪像是没什么的样子?于是将她抱到旁边的一张小床上,让她平躺着。
风魂握着她的手,见她小手冰凉,不免心生怜意。灵凝体内仍残留着火毒,身体本就不好,自从被红线带下炎山,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被风魂抱着,但一路之上还是难免紧张,时间一长,终是不免感到劳累疲倦。
风魂想到红线穿过那烛龙的身体却仍然没事,由此可见她的太阴真气确实与灵凝身上的太乙玄寒玉一般,能够抵御火毒。而那玄寒玉终究只是外物,对于体内没有真气的灵凝来说,功效自是难免打折。
何不让灵凝也去学太阴剑诀?她双腿残废,要想像红线一样精通御剑是不太可能,但只要学会太阴剑诀的心法,在体内生出至阴至寒之气,便可以不再依靠玄玉来勉强维持生命。
想到这里,他向灵凝说道:“你闭上眼睛。”
灵凝虽然认识风魂的时间不算太长,却也开始对他生出信任,于是听话地将眼睛闭上。谁知风魂却伏了过来,并用手托住她的俏脸,吻在她的唇上。
灵凝从来也不曾被男子吻过,一时又羞又急,想要推开风魂,双手却又软软的毫无力气。而风魂更是过分地用舌头挤开她的双唇,强迫她将小口张开。
灵凝心如小鹿般乱撞,不知怎的却又像是在期待什么。这时,风魂的声音在她的心灵中奇怪地响了起来:“别紧张,我不会害你的。”
风魂所用的,正是太乙天书中所记载的双修心法“太乙白玉轮”。他将自己的元阳之气度到灵凝体内,在她的经脉与肺腑间查看了一番。灵凝没有王妙想那样的道家元婴,甚至连普通的道家真气也没有,自然无法与他配合,但他不采不补,只是一边护住她的魂魄,一边窥探她身体内的五行之气,也就不会对她生出伤害。
通过元气的贯通,两人的心灵也自自然然地桥接在一起,灵凝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某种温暖的气息包围着,那是一种被人轻轻呵护的感觉,奇妙,却令人安心,而风魂对她的关怀,也借着这种心灵上的接触展现在她的面前。
风魂用双修术将灵凝的体内元气照了一番,心想:“原来如此。”
灵凝确实是天仙体质,只怕从一出生就没有进食过五谷杂粮,体内气脉清纯,毫无浊气。当然,若非如此,她在被烛龙火毒伤害之时,只怕便早就死在当场,绝不会仅仅是失去双腿那么幸运。
然而,虽然她父亲找来玄玉救她,却还是迟了一步,火毒早已经深入到了她的肺腑,所以在一开始,玄寒玉最多只能保得她心跳不绝。直至她挂着玄玉在那天池寒水中浸泡多年,体内的大部分火毒才慢慢散开。
可她肺部的那点火毒却始终无法驱除。
心肝脾肺肾,这“五祭”之中,肺部本是属金,最容易被毒火侵蚀,火毒积在她的肺中,早已扰乱了她体内的五行之气。而肺部又与心脏紧靠在一起,那毒火只要稍一扩散便会马上危及她的性命,因此,她爹爹不得不让她时时刻刻将太阴玄寒玉紧贴在心口位置。
当然,这也并非是太阴玄寒玉效力不足,若是换了一般的修道者,可自行将玄玉生出的至寒之气导向肺部,慢慢解开火毒。然而灵凝虽是天仙体质,却从未炼过任何仙家道气,自然也不知该如何通过经脉导气。
而在她身染火毒之后,她父亲当然也不敢再教她御气之道,毕竟对于一般初学者来说总是难免出错。就连红线那已是极高的天份,初学太阴剑诀时尚且差点误入岐途。万一灵凝在学习御气时,反而误将火毒导入心脉,那真是死得快了。
风魂暗自心惊,一边庆幸自己没有自作聪明去教她太阴剑诀,一边也忍不住心中后悔。
他很可能会害死灵凝。
风魂自己当时只是背上沾了点火毒,便已差点魂归九泉。而那烛龙火毒在灵凝肺部已积了数年,单靠玄寒玉只能护住她的心脉,却无法阻止火毒慢慢扩散到其它地方。这才是她爹爹明知道天池寒水已驱不尽她体内火毒,却仍然不得不让她常年泡在里面的原因,那是为了用水中的至寒之气将她肺部的火毒压住,不让它扩散。
而现在,那天池已经被风魂给毁了,而灵凝体内的火毒也开始有扩散的迹象。
风魂离开她的双唇,沉默不语。
灵凝在元气相通的那一刻,心灵也与他连接在一起,如何不知他此时的愧疚和难过?她心地纯真,虽然也知道自己可能难免一死,却不想让人替她担心。她将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放在风魂掌中,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