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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纪,难道不是应该躲在闺房里想象着将来要嫁的如意郎君的模样么?为什么她却要跑到这样的深山老林里求仙?而且,不是每个乡村少女都能够像她这样用清秀的笔迹写出自己的名字。
薛红线却抬起头来,咬了咬牙:“我要……除妖……”
那一瞬间,风魂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痛苦的火焰。
这个世上既然有神仙,那自然也会有妖怪。
而薛红线学仙的目的,竟是想除妖?到底是什么样的妖怪,让她痛恨到这种地步?
“好。”风魂看着她,将手中的金光剑平放在薛红线的面前,“你拜我为师,我教你御剑之术。”
就像木公所说,相遇即是缘分,他不会无缘无故地遇上这个少女,《太乙天书》里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显现出只有女人才能够练习的剑诀。
木公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送他这把金光剑。
薛红线接过剑,重重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血,从她的额头流了下来。
虽然少女毫不畏痛,但风魂既已收她为徒,自不免心疼起来。
他从怀中取出药袋,看着那五颜六色的丹药,犹豫了一下,挑出一个金色的丹药:“把嘴张开。”
他把金色小药放入薛红线口中。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金色小药到底有何作用,但想来,既然是仙丹,治好这丑徒儿额上的伤应该不成问题。而且,这种金色小药是整个袋子里最好看的一个。
金色小药入口即化,还没等薛红线反应过来,便已沿着食道自行流下,很快地便融进了她的身体。
“我先带你离开这里。”风魂说道。不管怎样,还是先把她带出深山,让她换下全是污泥的破旧衣服并好好洗个澡。虽然这个新收的徒儿看起来漂亮不到哪去,但也不能让她一直这样当个小母猴。
话刚说完,却见这女徒儿虽然变得不安,就算是蒙着污垢,也能看到她的脸已红得跟什么是的,仿佛被什么东西憋在那里。
“怎么了……”
“对、对不起……”薛红线像要哭出来般,掉头跑到远处,钻进一堆草丛里。
一种怪异的咕声和秽气传了过来。
拉肚子?风魂呆呆地看着药袋里的那些“仙丹”。难道连仙药也会让人吃得拉肚子?
神仙的东西也会有伪劣产品?
不,仔细想想,这也是有可能的。南极仙翁的仙桃不也是从人间摘来凑数的么?而且这些丹药中恐怕有不少都是浴月炼出来的,那小丫头心情不好或是偷偷懒,炼出让人拉肚子的仙丹来,也不是什么太让人奇怪的事。
大意了……
月色已黑,天上的星辰明灭不定。
远处,瀑布的轰隆声不绝于耳。
风魂躺在草地上,看着头上的星图,那些星辰在他的眼中仿若仙家的棋子,约捺虚实,时隐时现,却又总是暗合天地之理。
在树林的另一端,薛红线正将她自己整个人浸在了瀑布之中。
自从吃了那金色的仙丹,她不但拉了一通肚子,身上的污垢也开始一块块地脱落,然而,她却并没有感到半分难受,反而在体内生出一股清凉的感觉,仿佛脱胎换骨般,异常地舒适。
她手持金光剑立在水中,瀑布将她的身子冲刷出一道道污水。虽然那瀑布的冲力非常强劲,但手中仙剑却自然地生出一股托力,让她安稳地站在瀑布之中。
此时,她已确信自己真的是遇见了仙人,直有一种做梦般的感觉。
身上的污泥尽被洗去,连皮肤都不知不觉间脱去一层,变得远比她走入山林前更加晶莹白皙。她心知这是仙丹的妙用,欣喜之下,也不禁暗暗庆幸自己这些日子的艰辛没有白费。
她回头看了一眼,脸有些发红。
师父可是仙人,当然不可能会来偷看。
于是,她脱下破旧的衣裙,在水中洗净,清爽的夜风拂在她光洁的身上,感觉异常奇怪。
她将湿漉漉的衣裙套回身上,那早已被荆棘勾出一条条裂缝的衣裙只能勉强将她的身体遮住。
师父应该不会在意这种事吧?她想。
星辰开始悄悄地隐去,天边现出霞光。
她将长发略略地梳理了一下,手持金光仙剑,向另一头走去。
“洗完了?”风魂转过头来,紧接着马上一震。
“师父……”少女被师父那奇怪的眼神看得有些难为情。她红着脸,手下意识地挡住一些重要却又难以被衣裳完全盖住的部位。
那破旧的衣裳湿湿地贴在她的身上,将她窈窕的身体曲线完全展示在风魂的面前,玲珑有致,天姿娇美。
在洗去污色后,她的肌肤更是滋润如玉,健康的肤色间又隐隐透着予人心怜的娇嫩,当然,这种娇嫩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仙丹的妙用。
她的神情有若空山灵雨,恬静间又带着奇怪的幽怨。
原来自己竟收了个如此漂亮的女徒弟?风魂心中大是懊恼。
刚才竟然没去偷看……
既然知道自己的徒弟是个美人儿,风魂反而不打算太快走出山林了。
他将太阴剑诀让红线背下,并不断为她讲解。
每到清晨,他便带着这女徒儿在山林间静坐修行,在红线学习御剑之术的时候,他也开始练习天书中所记载的一些神通道法。
自从服了那粒金色仙丹后,红线便已不用再进任何食物,自然而然地达到服谷辟气的阶段,肌肤越来越晶莹,眼睛也愈发明亮。
红线的悟性极高,很快地便在体内凝成了太乙真气,让风魂暗暗称奇。只是不知为何,在这之后,她却又突然停滞了,始终无法做到以气御剑。
风魂从小学棋,心知技艺的学习过程有时就是这样,在突进之后,往往会遭遇瓶颈,只要过了这一阶段,往往便能达到身心上的突破,进入更高的境界。
但红线却显得有些心急,又深恐自己会让师父失望,于是连休息睡觉的时间都用来练习御剑之法。
风魂看在眼中,虽然没有阻止,却心知她只是这样的话,就算再勤练十年也是无法达到御剑的阶段。仙家讲的是心平气和,于清静无为中自然得道,而太乙道法对“自然无为”的要求虽然不像太上老君所传的上清一脉那么高,但像她这般心怀焦虑,那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学成的。
“红线,你到底有什么心事?”
一日,他看着自己的这个漂亮女徒弟,低声问道。
红线却猛地跪下,摇头不语。
不愿说么?
风魂也就没有追问,只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那天夜里,风魂侧卧在一根树枝上,看着远处不时腾起的剑光。
剑气凌厉,惊得飞鸟四散。
风魂原本很喜欢呆在旁边看这个美丽女徒练剑。她的衣裙到处裂开口子,一举一动间,不免泄出春光,煞是养眼。
然而此时,他却只是留在这里,静默地注视着腾飞的剑光。
天地间蓦然一亮,金光剑化作长虹冲入云霄,如闪电般将青空划出裂痕。
这一剑之威,竟是远胜天雷。
然而,怒光一闪即灭,金光剑变是黯淡无光,从高处坠下。
风魂暗叹一声,将手一引。
金光剑斜斜地飞入他的手中。
他纵起遁法,跃到前方,落在红线身边,将已昏迷在地的少女抱起。
傻丫头……
他带着红线向远处纵去,离开这片深山老林。
第一部 太乙金光纵 第九章 红线寻妖
红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座土丘上。
风魂坐在她的旁边,面前摆着数张符纸,还有一盒朱砂。他手持毛笔,沾着朱砂在符纸上画着七扭八弯的字符。
在离土丘不远的地方,是一个困苦的村子。村子周围的田地早已因为干旱而荒废,大地裂出裂痕,到处都是一片败破。
红线想起自己昏倒前的情形,心里猛地一慌,手下意识地往边上一抓,抓住了金光剑。
见师父并没有将仙剑收去,她才放下心来。
“师父……”
她悄然坐起,不安地跪在师父身边,却又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竟已换了一套。这是一身农家少女的衣裙,粗衫粗布,倒也合身。
难道,是师父亲手替我换的?
虽然师父是个仙人,仙人讲的是无欲无求,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体很可能已经被师父看了个通透,红线仍然不免有些窘迫,脸也发起热来。
风魂转头向她笑了笑,继续将面前的一张符纸画完,然后朝天空一扔。
符纸祭在空中。
丝丝的云彩在符纸周围生出,并越积越多,直至将炽热的阳光完全遮住。
阴云与阳云互相碰撞,生出闪电。
远处的村民端着锅盆从家中跑了出来,激动与期待地看着天空的乌云。
红线疑惑地看着她的师父。
“那是祭云符。”风魂向她解释,“这里已两年多不曾下雨,田间的作物也颗粒无收,再这样下去,他们根本无法生存。”
红线这才知道师父是在做善事。想到自己不但帮不上忙,反而因为昏迷拖累了师父,甚至醒来后也不曾注意到此间百姓的穷苦,满脑子只想着自己的身子是否被师父看了去这样的小事,不觉又羞又愧。
“师父……对不起……”她低着头,不安地说道。
然而,风魂却没有看她,只是注视着村子的上空,一脸凝重。
红线转头看去,也发现了异样。
祭云符已经消失,好不容易积起的乌云并没有带来阵雨,反而正在散去。
风魂脸现怒容,挚着朱砂笔,又画了一张祭云符,祭上天空。
还没等乌云再次积起,在村子另一端的山崖上,同样有一道符纸飞出,打在祭云符上,两张符纸一同碎成纸屑。
红线也看了出来,那是有人在干扰她的师父祭雨。
那些村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天公好不容易有下雨的迹象,方自喜悦,那些乌云却聚而复散,让他们极是失望。
风魂的心中也是怒至极点。他带着红线离开深山来到此间,发现这里的百姓正面临着严重的旱灾,于是想利用所学的道法替他们做点事,却不想竟有人阻止他,而且,对方显然也是会仙家法术的习道之人。
身为习道之人,不替穷苦百姓消灾也就算了,还不让别人行善,这真是岂有此理。如此看来,只怕这里的旱灾也并非天意,而是有人利用道法从中作怪,将百姓的生死视作儿戏。
他冷哼一声,又画了一张祭云符祭上天空。
果然,那处山崖也再次飞出一张符纸。
还没等那张符纸撞上祭云符,风魂已先掷出数枚黑白棋子,棋子散在祭云符周围,形成阵法将其护住。
对方又扔出几道符纸,却都未能破去阵法。
乌云重新聚集,翻滚涌动。
阵雨刷下。
那些村民欣喜地欢呼着,兴高采烈。
风魂站了起来,凝视着远处的山崖。红线跪在他的身侧,也不知她的师父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此刻,在那个山崖之上,同样有人隔着狂卷的雨幕向他们的方向看来。
那是一个高挑的女子,身穿绿色长裙,头梳太华髻,一支玉摇插在髻上。
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个手持拂尘的道士。
阵雨打在绿裳女子身上,却自然地沿着那曼妙的轮廓滑落,没有一丁一点真正沾到她的衣裳。她抬起头来,目光穿越乌云,看着那几枚时隐时现的棋子,沉吟片刻:“道覆,你猜,在对面祭雨的是什么人?”
妖术师徐道覆站在她的身后冷笑一声:“定是个初出茅庐的傻小子,空有好心,反而办了坏事。”
绿裳女子微微点头:“这人用来护符的阵法竟连我也无法破去,可知他所学的道法必是极为精妙,乃是真正的仙家之术。但他既有如此能力,却没能看出此地之所以会有旱灾的原因,急于布云祭雨,反而浪费了不少云气,让住在这里的百姓未来几年更加难以生存,由此可见,他的经验必是极为欠缺。”
徐道覆哼了一声。
绿裳女子微微一笑:“也罢,我既然路过这里,总不能就这样不顾而去,不妨帮他弥补一下所犯的过失,也算是给此间的百姓留些生机。”
“天师。”妖术师徐道覆皱了皱眉,“我们还有要事要做!”
“没事,耽误不了太久的……”
……
第二日清晨,薛红线一个人在荒凉的郊野间走着。
昨日阵雨过后,风魂带着她到那村中借宿。那些村民并不知道那场阵雨其实是风魂召出来的,虽然如此,因为久旱之下终于等到阵雨,高兴之余,也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而风魂与红线也探听到,在村子西面的荒林里藏有妖怪,那妖怪也不知在这片土地上住了多久,原本还只是守着它自己的住处,只要别人不闯到它的地盘,它也不会出来伤人。
然而这大半年来,不知何故,它却不时跑了出来,附近的野兽死的死伤的伤,一些村民也莫名其妙地惨死。这附近的百姓本就因为干旱而度日艰难,又遇到妖怪袭扰,更是苦不堪言。
风魂听到有妖怪作恶,想了一阵后,便在暗中让红线独自前来荒野寻找妖怪并将其除去。薛红线的太阴御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