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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 下部 非耶?前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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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老婆呀尤其是男妻就跟牲口上辔头似的得驯,回头我教你两手,当年你娘一晚上就被你老子我给整伏贴了,呵呵,来,咱爷两再喝一盅……儿子,我告诉你——” 
“你别再喝了!灌足黄汤就满嘴胡唚。螽轭,扶你爹去歇着!去啊!” 







第03章 







见有人提灯进来卢若铭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孩子醒醒,吃点东西再接着睡,小铭?”螽轭娘温和的声音令他刚刚惊怕的心情缓和了些,边吃着新鲜可口的乡野饭食边在心里苦笑,原来他还真是来到了男儿国,接下来该怎么办,逃跑?也或者可以试试讲道理?看他们都不是坏人,总不见得真会强人所难吧。 
“婶儿,我是男人啊。”忍了忍卢若铭还是率先开了口。 
“男人?哦,你都听见了?婶儿明白,当初婶儿也不想做女人来着。”拿布巾替他抹抹嘴,螽轭娘将手中碗勺放下,扶他躺好掖紧被褥,“你那位叔叔想必也不希望你嫁人吧,否则也不会要你剪这样短的头发,怪是怪了点,不过挺俊俏。其实我年青时也是个不甘心的,世间百千条道,凭什么我就只得嫁作人妻这一条路可行?”仿佛想起往日时光,男人嘴角擒了抹笑意,烛火摇曳里竟有丝动人,“可惜父命难违。不过话又说回来,嫁人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你眼下举目无亲,家里又是那样的情势,不如暂时在我们这里住下,先和螽轭那孩子处一阵子,没准你会喜欢上他也未可知。不过你放心,若你实在不愿意,我们绝不会勉强你的,可好?” 
一番话说得卢若铭没了言语,他本就不是冲动的性子,当下也就点头应允,心中盘算着等养好身子同时多了解些世事再做打算不迟。 







因为白天睡得多了,当夜卢若铭睡得并不是很熟,是以房门略一响动他便清醒过来,进来的是螽轭,一身的酒气。 
以为卢若铭沉睡未醒螽轭步伐不稳地来到榻前动作粗鲁地试图摇醒他,卢若铭连忙睁开双眼,夜色中目如寒星。螽轭愣愣地瞅着他发呆一时竟忘了来意。 
“螽轭大哥,夜了,有事明天再说可好?”卢若铭尽力掩饰着心中慌乱口气温和地哄咄着醉酒的男人。 
“小铭,你真好看。”螽轭沉迷般喃喃道。 
看着螽轭眼中危险的精光卢若铭开始悄悄往里移动着身子,男人的欲望他在4岁时就见识过焉有不明之理,只是此刻并无电话可以求援,他只能靠自己了。 
“跟了我好吗?”说着螽轭便喘息着扑了上来,“爹说了,只要让你怀上孩子你就不会不肯了。” 
卢若铭虽然早有防备,然而一旦行动才发觉右腿完全用不上力道,这才省起有伤在身,总算是连滚带爬地翻下床榻,他拖着右腿缩进墙角。 
“螽轭!你在做什么!快放手!他身上还有伤啊!”蛮力撕扯着卢若铭衣襟的螽轭被他娘喝止,“滚!你这畜生给我滚出去!”提着灯火螽轭娘一边喝骂开儿子一边跑上前抱住了全身发抖的卢若铭,“没事了,孩子,有婶儿在,没事的。” 
“呜……,婶儿,救我……”也许是被螽轭的举动勾起了前尘旧事又或者是被男人温言的抚慰引发了骤变积压的惶恐,卢若铭扑在螽轭娘的怀里失声痛哭,不,他并没作假,事实上他自己也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情感失控弄得不知所措,想要克制,可是一直被压抑得以为早已遗忘的这一生所有的委屈悲伤在该一刹那统统涌上心头,螽轭娘温暖的安慰拍抚令他只想直抒胸臆,于是顺着本能哭了个气断声噎,直哭的螽轭娘紧紧搂着他跟着垂下泪来。 
原来自己尚有哭泣的功能,自记事起他便没再流过眼泪,还以为已经没了这份生理功能。情绪略略平息卢若铭缩在螽轭娘的怀里轻轻抽噎着恢复了思考能力。他该怎么做?从没这么仓惶过,哪怕是在外婆因赌博欠债半推半就地将只得4岁的他抵给开设妓院的债主时他也没有这么惊慌过,他记得那时他从一开始就表现得非常温顺,听话地任人摆布,因此在第一天接客时他便得以利用电视上学到的知识报了警,他很幸运,警察赶到时落入淫窟整整三个月的他尚未经受彻底的性侵犯。后来来自六哥卢若铉的性骚扰也同样不曾令他失措过,为绝后患他很快在9岁那年找到机会趁着父亲在家的时机设计诱使六哥进他卧房,一边引他动手动脚说些淫辞浪语一边暗中将内线电话拨进父亲房内,结果尽管他已发狠踢断了六哥的肋骨,父亲也并没饶过这个逆子,刚刚15岁跟他一样没有娘家势力的六哥被送往矿山,两年后便因为罹患严重抑郁症住进了疗养院。因为父亲震怒时表现出的冷酷,这件事由头至尾家中从没人敢谈论无论是私下还是公开,而他的日子也因此一直风平浪静。想起父亲,卢若铭叹息,尽管他从未真正感受过父爱,然而凭心而论父亲对他其实还是不错的,也正因为这个缘故他跟了父亲以后从来没有问起过有关母亲与外婆的任何讯息,虽然,他知道外婆从不吸毒。 
外婆是那种彻头彻尾的享乐主义者,但是很爱惜自己的身体,连酒都很少过量,她的口头禅是“谁说妓女就会烂死,我偏要颐养天年。”是父亲杀了她。然而那同他有什么关系,他还记得父亲将自己领走前外婆最后对他说的话:“别以为你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做上等人了,听着,托尼,你很有天分,但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所谓的情感善心只会把人害死,你妈就是榜样。所以记住,托尼,人只需要把自己爱护好就足够了。” 
混乱的心绪在思前想后中慢慢清明,卢若铭的思路又转回眼前,他接下来该怎么做呢?男妻?想想都觉着怪异,更别说男人生孩子了,看来他同这个世界有着巨大的文化差异,也或者他来到的并非地球,这些表面同类的生物在生理构造上与他并不相同。好在虽然无处借力自保但他碰到的总算还不是恶人,而且这些嫁作人妇的男人举止也还自然,并没有现代社会大多数同性恋那样令人作呕的娘娘腔。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04章 







第二天趁着螽轭娘换药的当儿卢若铭仔细看了看自己的伤处,他再次惊讶了一下,记得当日医院替他缝了14针,伤口养了一个月才好利索,可来这里刚刚两日,只被涂过一种草药喝了一碗药汁伤口便已经结痂,真是神了,也不知是这个地方的偏方管用还是这个世界的医药水平就是如此高明。 
午饭时分螽轭的大嫂并两个侄子自娘家省亲回来,两个男孩年纪相仿大约4,5岁左右,黑黑胖胖十分顽皮活泼,一点不认生,见着卢若铭立刻欢呼着上前亲近,小小手指弄得他麻痒难当,他们的母亲也是一个男人,平实的五官温煦的笑意令人一见如故。 
“对不住,螽轭那孩子昨晚发酒疯吓着你了,他不敢来见你,嘱我替他道歉。”他见卢若铭低了头不说话只道他是害羞便将手中一托盘食物置于屋中矮桌上转了话题,“我们这里的食物粗陋,你还吃得惯吧?晟儿,小昃别再闹了,扶嬢嬢过来吃饭。” 
嬢嬢是什么?不会是阿姨吧?卢若铭反感地揣测着随口应道:“粗陋?哪里,很好吃呢。”因为右腿还有些无法使力,加上对这里宽长的衣着还不是十分习惯,他有些狼狈地被两个小人扶到桌前屈膝跪坐下,很显然这个坐姿是这里女性专用的,所以他很想学螽轭那样的盘腿姿势,但为衣摆所限莫可奈何。 
“大婶呢?”不想再考虑这些令人心烦的细节,卢若铭找了个话由。 
“镇上有个联防大会,咱爹被选作乐螽的头领,娘也跟过去帮忙了。晟儿,帮弟弟把饭粒捡起来。”螽轭大嫂一边给卢若铭布菜一边关注着儿子的动静。 
“够了,大嫂,我吃不下的,这是什么肉?”饭菜中有一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十分美味,卢若铭不由好奇。 
“猪肉啊,你没吃过吗?” 
猪肉?自己虽然生活在马来西亚但父亲和继母并不信奉回教。可是不记得猪肉这么香啊?其实不仅是猪肉这里的所有食物包括土豆在内都比以前吃到过的有滋味得多,卢若铭有些将信将疑地细细品味着。 
“难怪我们家螽轭相中了你,你还真是可爱。”见他一脸不信的样子,大嫂笑起来:“这真的是猪肉,怎么你们甘棠的猪肉不是这个味道吗?” 
一听他提及螽轭卢若铭不觉垮下面孔不再说话。 
“小铭,你别怪我帮着螽轭,他确是个不错的孩子呢,很会疼人的。晟儿爹刚死的那会儿,小昃才满月,若不是他时时宽慰我,我根本挺不过来的。以你的样貌总是要嫁人的,既然如此何不随了缘分呢?”见卢若铭的脑袋快要埋进饭碗了,大嫂这才打住话头,“好了,我也不多说啥了,你先歇着吧,晟儿带弟弟去玩别吵着嬢嬢。” 
忙完家务琐事他回来探看,发现两个孩子一起窝在卢若铭怀里睡得口水横流,卢若铭自己也睡得十分香甜,两相对照下只觉卢若铭的肤质竟然皙洁一如幼儿,唉,这样子的美人,会安于现状吗?只怕螽轭要空欢喜一场呢。他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在榻边坐下做起针线来。 
卢若铭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一个男人坐在身边飞针走线的情形,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违和的感觉,相反反而觉得这个样貌粗黑平常的山野男人在这一刻有种独特的娴静气质,十分引人入胜。 
发现他醒来,男人冲他笑笑复又埋头手工。 
“你在做什么?”卢若铭抓紧时间增广见闻,此刻出些洋相还没所谓,反正此地偏远没什么见多识广之人,但他总得为将来做些准备。 
“帮你做身衣服,总穿我的太委屈你了,而且也不合适。” 
“谢谢你,大嫂。” 
“就快是一家人了,客气什么。” 
“大嫂,咱们这里就完全没有女人吗?我是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咱们乐螽老少全算上约莫有14、5个女人吧。” 
“那么少?”原来这里并不是清一色男儿国,也是有女人的,只是数量比较少。 
“少?千多人里有十来个还少?不过也难怪你吃惊,你们甘棠国听说女人是要多一些。”螽轭大嫂说着发表起评论,“其实女人除了天生生养孩子利落些也没其它好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当初螽轩,就是螽轭的大哥,看中我的时候乐大叵也正想替闺女招他入赘呢,那乐大叵可是我们这儿数一数二的富户,他女儿不仅是女人而且生的也不错,但是螽轩一口就给回绝了,说是太金贵他配不上也怕养不起。” 
见他说着说着便沉默下来,卢若铭怕他想起伤心事赶紧岔开话题:“大嫂,你是本地人?” 
“是,我在这里出生。” 
“给我说说乐螽好吗?” 
“好啊,不过我知道的可不如咱娘多,晟儿外爷开着一间塾馆,咱娘读过很多书呢。”揉揉酸软的颈项螽轭大嫂打开话匣,“我们乐螽方圆有好几百里,早先完全属于安槐国地界,但到了咱们爷爷那辈的时候被安槐国王上当做礼物送了一半给大簇国,归治于朔方州。” 
“那你们的生活岂非变得很不方便?” 
“开始的时候还好,我们这里的人以种地狩猎为主,不似安槐国有些百姓逐草放牧需要流动,两边的官府只管征收年赋,其它的事情一律不大过问,可是后来,特别是在安槐国南王爷当上监政以后,安槐这边的年赋便渐渐低于大簇,于是乐螽的大簇辖方百姓便逐渐开始东迁。我们乐螽有乐和螽两大姓氏,历来有通婚的习惯,比如咱爹姓螽,而娘与我的本姓都是乐。本来乐氏宗族多生活在大簇国土,人口也比安槐这边的螽氏族系为多,可是近年往安槐迁居的人日益增多,大簇方面便渐渐有些荒萧,娘说这次大簇下令不准我们两边随意通商往来便是因为怕安槐通过剿匪将整个乐螽吞并了去。可是照我说我们尽归了安槐也没啥不好的,大簇的法令严苛,税赋又高,还是在安槐辖下的生活宽裕自在些。” 
“这附近是否有座鸡田山?”听着听着卢若铭突然想起那日在官兵身上看见的地图。 
“有啊,我们这里的山脉名叫庾岭,鸡田是其中的一座山峰,因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加上整座山正好横跨边界,所以那里的匪寨最为强固,前几日在山林被伏击的官兵便是安槐派去侦测鸡田山地势的,谁知还没到跟前便被尽数歼杀。本来我还以为此次剿匪也跟以往一样不过是胡乱吵嚷一阵,等搅扰得四乡不宁之后就又不了了之了,没想到这回竟象是动了真格似的,今日镇上集会便是键为郡郡守亲自召集的,说是希望我们能够协助官府共同剿匪。早若如此,晟儿的父亲也不至于年纪轻轻便丢了性命。” 
见他说来说去终是想起亡夫,神色悲伤,卢若铭也只好跟着沉默下来。 
“对了,我说了半天我们乐螽,你也跟我说说甘棠好吗?我还从没到过乐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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