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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言接了,是安月凌。
“Nanni,奶奶的日记里写,‘我的故乡,在大海的旁边。阳光也很好。’你告诉我,奶奶的故乡,在哪里?”
绚烂的她
那个时候我接到安月凌的电话,有些吃惊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真正的奶奶在我的手里,但是我瞬间便冷静下来了,因为我知道她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但是,我不知道她的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家里没有人知道奶奶的故乡是哪里吗?
晚上我在家里睡了一个对时,因为时差很混乱所以第二天中午我才起床。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金陛在我的身边。我睡眼惺忪的看着他,问:“怎么不去上学?”
“训练结束了,想你所以回来了。”金陛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你睡觉的样子真好看。”
“你老师要是知道你为了看我睡觉逃课,一定会骂我的。”我笑了躲了躲,最后把他的手枕在头底下,“我睡了多久了?”
“已经中午了。”他刮了刮我的鼻子,“真是懒猪。”
“是时差的缘故。”我懒得和他开玩笑。
现在想想,我真的很少和金陛开玩笑。因为毕竟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怎么可能还热衷于那些滑稽幼稚的玩笑。但是金陛毕竟只是个高中生而已,和我比起来的话,还是有些幼稚。但是,这并不是我们之间的阻碍,时间长了,我也会随着性调侃几句,他也会知道收敛一下,所有的隔膜,都不过是磨合的前奏。
我盯着他的头发,问道:“怎么染头发了?”
“而且是和你一个颜色的。”金陛开心的说。
“你们学校不管啊……”我问。
“我都被教导主任抓了三次了。”他撅着嘴抱怨道,“但是也值了……”他低下头,鼻尖碰着我的鼻尖,说:“我们两个真配啊。”
“天啊……”我笑了笑,搂住他的脖子,说,“我好爱你,我好爱你。”
下午,出于私心还是没让金陛去上学,因为实在是太想他了。很久没有尝试在大白天□了。但是我从来都不否认,**是一件让人身心愉快的的事情。我伸手**金陛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栗。我又发现了一个找一个比自己小的男朋友的好处。那就是,无论你是1还是0,你在**的时候,都是主导那一个。
因为是大白天,所以做完之后并没有睡意。洗了个澡,就领着金陛出去玩了。我和金陛约会的次数并不少,毕竟金陛是学生,我也不需要经常加班。但是像今天这样大白天出去约会的机会真的很少。突然很庆幸我们是gay,我们出来玩还可以叫做约会。
“你平时都喜欢来这里玩吗?”我看着金陛把我领到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也不可以说是车水马龙啦,因为这是一条步行街。但是人多的比马路还要热闹。街道的两边都是热闹的商店。我记得我还在大学的时候还喜欢来这种步行街的,但是自从和是烈认识之后,我几乎不来这里了。
似乎是本电给击到了一样,我有点惊讶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很久没有被我提起的名字。是烈……的确,我的生活就是被他改变的,仔细的想想,那天他开车把我刮伤,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会被他带着过了一种那么神奇的生活。我一直以为我会认认真真的毕业然后工作,和姐姐继续相依为命,可能我的那篇论文会给我带来一个报偿很丰厚的工作,那么我就可以报答养了我那么多年的姐姐。我一直以为我会过着这样的日子,但是很可惜,就是因为是烈的出现,我现在的生活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可以不相信我的命运,但是我不可以不相信我过去的命运。
金陛显然和大多数男孩子一样很不喜欢逛街,OK,我也不是很喜欢,所以直接把他领到了运动器械的区域。显然这很对他的胃口,我则在一旁看着他挑选一些喜欢的东西。
对于喜欢的东西,就是热衷。
突然想到了这句话,突然就想到了安月凌。到底该怎么说她呢?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她拥有一个绚烂的人生。在奶奶在世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的向她或者其他的“亲人”聊起过安月凌的事情。为什么她没有上大学,为什么她过着烟和酒的生活,为什么有大伯大妈这样的人,她却能在那种喧嚣和杂乱中继续畅然的生活下去。尽管我不知道事情到底要发生什么,但是我看到了结果,听到了该听到的东西,所以我就知道我该怎么去完整这个故事。
大伯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大妈为人虽然刚直有主见,但是却也因为她太过于把自己看成一个好人,总是显得莽撞无谋。所以,在大妈的主导下,安月凌生活在一种人为制造出来的安逸的生活下。
可是,世界的黑暗毕竟还是那么的危险,这种人为制造的无聊的假象早晚会被戳穿,伴随着安月凌的青春期的到来,所有的叛逆在一时间全部都爆发了出来。放弃了大学,放弃了正常的未来,放弃了所有的被大人所期盼的未来,喝酒,抽烟,最后开了酒吧。
这么绚烂的人生,我欣赏她的豁达。
有一个词叫做心想事成,放在这里不知道准不准确,但是的确,随着安月凌的事情在我的大脑里越来越清晰,安月凌竟然真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化着张扬的妆,穿着张扬的衣着,全身都爆发着张扬的气势。
她看到我时,对我肆意的笑笑,撇下身边的男伴,来到我身边。
“真巧啊,来逛街?”安月凌笑着和我打招呼。
“恩,你也是?”然后用眼睛瞟了瞟刚刚挽着她游荡的男士,问,“约会?”
“呵呵,不过是朋友而已。”安月凌暧昧的笑了笑,但她越是这样暧昧,就越让人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这个时候,金陛跑回了我的身边,抱着一双华丽的球鞋,刚想开口,发现了安月凌的存在。
“Nanni,你看这……”
安月凌似乎被金陛幼稚的举动给幽默到了,突然恍然大悟的冲我笑笑,“这位是……”
“金陛,我朋友……”我笑了笑,“你知道是什么朋友的。”
金陛不笨,听明白了我的话,这似乎还是第一次我把金陛这样子介绍给我的朋友,他的脸一下子红了。安月凌倒是没有因为我的坦然而尴尬,而是爽朗的笑笑,把我拉到一旁,说:“还是个小孩子啊。”
“挺懂事的。”我说着,“关键是,我喜欢就好了。”
安月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还好了,长得挺好的,你比星辰的眼光好多了。”
突然想到,如果安月凌知道伊日健喜欢的是我,她会怎么评价伊日健的眼光。我把银行卡给了金陛把他打发走,继续和安月凌说:“我看还不错啊,怎么样?奶奶葬礼那天二叔二婶都知道了,是不是家里闹翻天了?”
“你不知道?”安月凌惊讶的问道。
“我去美国出差,昨天刚刚回来。怎么?出什么事了吗?”我解释。
安月凌点了点头,说:“葬礼那天晚上星辰就和二叔二婶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就离家出走了。你知道现在小姑娘真是什么都敢做。过了两天家里都找疯了,你知道最后星辰藏到哪里去了?她在她男朋友的宿舍里住了两天。”
“真的假的!”我有点惊讶,想了想,又问,“安星辰都是大学生了,二叔二婶怎么还不让她谈恋爱?”
“那俩玩意从高中就开始了,靠,他们运气也好,竟然考到了同一所大学。”安月凌笑着骂,“星辰那个没心眼的家伙,要是那个方翊是真心的也就怕了,要是是个感情骗子,咱们星辰一定一败涂地。”
“你别那么小看安星辰,我说真的。”
我说的的确是真的,安月凌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放在了安星辰的家长的位置上,所以总是觉得安星辰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但是在我看来,安星辰早就不是一个孩子,或许在某些方面她仍然表现的很幼稚,但是她绝对不是一个谁想要骗都能骗的孩子。
“我还真没看出来。”狂傲的女人。
简单的又聊了几句,她起身告辞,和她的男伴继续玩去了。
出差回来有几天的假期,我去了姐姐那里。姐姐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但是智力还是没有恢复的迹象。但是,时间长了,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姐姐。或者说,这个状态对姐姐来说才是最好的状态。我看着我买来的一大包零食在姐姐含泪的目光中被栾冶拿走,突然很想笑。姐姐因为零食吃的太多,栾冶已经颁布了“禁糖令”,姐姐和刚刚会说话的小外甥都泪汪汪的看着我,说:“Nanni……”,“舅舅……”,希望我可以帮他们把心爱的零食抢回来。但是在栾冶强势的统治下,我这个小舅子的发言权也被硬生生的夺走了。
栾冶的公司搬家了,带着我去参观。我应邀而去,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陆辛和是烈。说实话,刚刚看到他们坐在栾冶的办公室里,我还以为他们又在一起了,可是事实证明不是。
陆辛看到我只是起身寒暄了两句,是烈似乎有些惊讶,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们也有一年都没有见面了,我冲他点点头,说:“好久不见。”
“真没想到。”他先这么对我说,然后温柔地,“好久不见。”
“来工作?”我看着他们两个西装革履的样子,问,“最近怎么样?”
“就那个样子。”是烈笑了笑,说:“你最近名气很大,我妈还打算挖你来着。”他笑的很无奈,“可是,似乎不太合适。”最后一句完全是自嘲。
陆辛和栾冶都很尴尬,因为我和是烈的事他们都知道,而且陆辛还是当年的罪魁祸首。
他这么说的话,我该怎么回答他?是烈啊是烈,你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相信我当年说的“不爱你”的话。
那天似乎聊了很久,但是具体聊了什么我都忘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和暧昧的语气,这是我对于那次和是烈见面最后的印象。上次在医院里看到是烈,他对我说“对不起。”,而这一次,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最后他对我说:“没有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的这个表现让我想到了伊日健。我生命里出现了太多这样子的让我无法评价的人,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他们的不幸还是我的不幸。即使我拒绝的那么明确,仍然希冀于我的温柔。
如果一定要做到决绝的地步,他们才会死心的话,我又怎么忍心去把他们在我生命里占有的部分给毁坏掉。就是这种畸形的仁慈,让我的生活变得那么的尴尬。
就像是极致的□,明明痛苦,却又在享受。明明不常有,却都在向往。
马上入秋了,新毕业的大学生也结束了毕业后的休息期开始找工作了,我们公司已经缺人到了可怕的地步,所以,我的董事长给了我一个周的时间到郯冶的大学里去招收新人。做面试官的过程是痛苦的,我的专业不是人力资源管理,所以我除了评判一下那些新毕业的大学生的专业知识之外,根本没什么话语权。
但是我以外的看到了安星辰的男朋友,虽然我们公司最后没有录用他,但是他这个人还是给我了很深刻的印象。
他进到面试的房间里时,腰不像很多学生一样弯着,而是挺得很直。是一个骄傲的孩子。方翊看到我,没什么反应,虽然我见过他两次,但是他只见过我一次还是在奶奶的葬礼上,所以不认得我。
他的英语和专业知识都有点不过关,我提了几个问题回答的都不算是尽善尽美。但是他的自信和勇气真的让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年轻。
“你这几天参加了多少次面试?”我们公司人力资源部的主任最后问他。
方翊笑的很自信,如实道:“几乎所有我可以胜任的职位,我都有参加面试。我觉得,无论我的条件是否达到了要求,我希望能够让我这里的资源得到利用。”
我们告诉他了结果,他很礼貌的笑了笑,离开了。
主任对我说:“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了不得,这么小就这么有心计。可是就是不好好干,就刚刚那个小子,如果他的成绩再好点,绝对会飞黄腾达。”
我不可置否的点点头,说:“叫下一个罢。”看了看手中的简历,记下了上面的联系电话。
我把这件事给安月凌说了,她戏谑的说:“那小子也就是心理素质好点,他能毕业都是个奇迹。亏得星辰还把他当个宝。”
“我看方翊还不错,努力点的话会有出息的。”我想了想上次安月凌说安星辰和方翊从高中就开始恋爱了,心不觉得动了一下,“况且,他们毕竟那么长时间。”
“道理是这么说……”安月凌苦笑一下,“可是,你知道的,有可是。”
没错,在这个世界上打了这么多年的滚,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可是”?但是这话被安月凌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