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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正确,”阿博·哈玛里克说道。他暗暗想着,要不了多久全世界都会知道管家会议啦。而且还将有全世界都不希望知道的事哪。
“海王”从停机坪上鼻子朝下地升了起来,转弯飞离了西班牙大陆,倾斜着调整航向,朝着大海和女王陛下的“不可征服号”飞去。
第十四节 管家会议
“大家注意!大家注意!我是舰长。”舰上的广播系统传来约翰·奥姆斯利爵士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全舰上下都停止了手里的工作,大家抬起头来注意听着。
“不可征服号”在宁静的大海上将速度减慢到近乎停了下来。晚上22:00,海上伸手不见五指,但是飞行甲板上却灯火通明,“海王”在舰的左舷上空盘旋。
“全舰注意。我们仍然被潜艇群包围着,尽管我确信它们不会妨碍我们前往直布罗陀的航程。关于‘海陆89’军事演习,存在着政治僵局,各国之间的谈判将在明天早上重新开始。到目前为止在欧洲大陆的范围内没有发来什么事变的报告,虽然我们的部队——红方——仍然在敌人战线的后方行动。这就是‘海陆89’军事演习目前的情况。
“现在我必须郑重谈谈演习之外的真实情况,以及今天晚上‘不可征服号’上要发生的事情。此刻我已经撤掉了所有的值班岗位,只留下了在主甲板、飞行平台和舰桥上的接受了特殊指示的军官和士兵。这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任何人,如果发现未经命令便擅自到主甲板、飞行平台或是舰桥上去,将受到严厉惩罚。事实上,他们很可能受到伤害。海军陆战队队员已在所有通向禁区的升降扶梯和前舱处设了岗。他们都是全副武装的,而且只有授权在主甲板上工作的人才知道口令。
“你们将听见直升机起降的声音,这是因为在‘海陆89’军事演习开始时上舰的首长将离开我们的军舰。然而,其他一些重要首脑将到我们舰上来,这在目前还是保密的,在通知你们此事解除保密前,在今后的几天内任何军官、军士、准尉、士兵或海军陆战队队员不得将在‘不可征服号’上所见到的任何情况说出去。如果有人说出去,我要提醒你们这将被视为违反了军士保密条例,将受到相应的惩罚。
“为了明确这种形势的严重性,你们应该知道在我们到达直布罗陀之前,舰上的滑行台周围有四架海上鹞式飞机将全副武装,随时作好升空的战斗准备。从现在开始,空勤组有两名飞行员24小时处于待命状态,5分钟内就能出发,我说完了。”
在飞行平台上,邦德看到的不止如此,因为前面两架海上鹞式飞机不仅已经就位而且飞行员已经坐到机舱里,飞机发动机在空转。除此之外,在靠近舰尾处的三架相互尾随着的直升机上闪烁的灯光也给人一种错觉。云层很高,所以他只能看到黑夜中的红色和绿色的旋转灯。但是他从指挥官那里得知第一架直升机离军舰大约还有一英里,飞行速度接近50节;另外两架相互间的距离大约是1000英尺。
现在已经能看到“海王”了,从机头射出一束光柱。它飞近了,盘旋着,飞行甲板的指挥官示意让它在离海上鹞式飞机几百码的滑行台后面降落。
当“海王”的螺旋桨慢慢停下来时,没有人接近它。但它的螺旋桨还在搅动着空气时, 美国海军的直升机尾随而来了,接着就是庞大的双螺旋桨卡莫夫…25型直升机,它低下机头,两个巨大的反转浆飞旋着冲到甲板上,发动机在停息之前发出最后一声怒吼。
邦德瞥了一眼那三个重要首长,英国,美国和俄国的海军上将,匆匆朝各自的直升机走去。然后,甲板上的大灯熄灭了,只有直升机上的蓝色导航灯照在舰桥的主隔舱门上。
“是你该去参加接待委员会的时候啦,邦德上校。”指挥官朝他瞟了一眼。邦德点点头道了声“好运气!”便离开了飞行平台,侧身走下升降扶梯,朝海军上将和他们的保镖刚腾出来的船舱走去。
从他上次来这里到现在的短短时间内,这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过道的地板现在铺上了厚厚的红地毯,从邦德的船舱到女子勤务兵的船舱的三段长走廊已经用木门隔离,门的侧壁用螺丝固定在隔舱壁的截面上。
门是开着的,他能一直看到最里端,那里所有的女勤务兵都已经准备就绪,克洛弗·彭宁顿在不安地来回走着,在中部,新来的海军情报部人员伍德沃德朝邦德眨眨眼,举起右手并将拇指朝上,对此邦德用同样的手势作了回答。靠他最近的门里,尼基·拉特尼科夫和叶夫根尼·斯图拉也由两个海军陆战队队员陪着,另外两个海军陆战队队员跟着军士哈维耐心地守候在邦德的舱门旁。
邦德朝军士点头致意。“从现在起每一分钟,”话才到他的嘴边就听到通向装饰一新的贵宾舱的未铺地毯的一段过道传来了脚步声。
他们的脚步十分轻快:海军少将约翰·奥姆斯利、特德·布利克利以及一个身着便服的人,他一看便知是某个特务组织的,因为他有着贴身保护特种支队的人那种圆滑、难对付和警惕的模样。在这队人的中间,邦德看到了登舰的第一位贵宾,她乘坐的是前来接杰佛雷·戈尔德爵士的直升机。
海军少将在邦德面前站住。“首相,”他对着衣着高贵的玛格丽特·希尔达·撒切尔夫人说道。“请允许我向你介绍詹姆斯·邦德上校,他全面负责管家会议的安全。”
首相微笑着,用力地握了握邦德的手。“非常高兴再一次见到你,并祝贺你的荣升。”她转向奥姆斯利。“邦德上校和我已经是老朋友啦,”她说道。“我能得到他的保护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可能你们还不知道邦德上校不仅救过我的命,而且,在以前曾经救过前总统里根的命。”然后又对邦德说:“有你的保护真是再好不过啦,想想这四整天我们都得干些什么,邦德。如果我们要按时完成紧张的会议日程的话,我们一分钟都不能耽误。而且这是个非常紧张非常重要的会议日程,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
“是的,首相。我将竭尽全力,如果你的人有什么要求,他们应该亲自和我联系。”
“你太好啦,邦德上校,”面带议会选举时的最佳微笑,英国首相和她的随行人员继续朝前走去。
邦德目送着她,没有理会哈利军士的喃喃自语,“我可不想和那些违反军规的人一起受她检阅。”
他听见在过道的尽头,海军少将向首相介绍大副彭宁顿,然后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她们。
他大步回来,瞪着邦德。“你从未对我说过救过她的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我不知道的事呀?”
“她夸大其辞了。”邦德面无笑容。“再说这事是严格保密的,所以恕我不能多谈,先生。”
“啊哈!”奥姆斯利说道——也许并不是在说话——然后离开他去迎接下一批到达的人。
乔治·赫伯特·沃尔克·布什总统由他的特工人员——乔·伊斯雷尔、斯坦·黑尔和布鲁斯·特林布尔簇拥着,还有一个提着用链条锁在手腕上的手提箱的小个子在走廊上见到了前来迎接的奥姆斯利。总统个子很高,面带微笑,头发灰白,面容开朗。
“邦德上校,”海军少将介绍后他说道。“我知道我有高手保护啦。我的一个好朋友告诉我,你曾经帮助过他,而且我相信我们还有另一个共同的朋友。”
“可能有,先生。”
“是的,当我担任中央情报局局长时,费里克斯在我手下工作过。一个好人,希望能常见到你,邦德,但你知道这个会议日程绷得像鼓面一样紧。见到你真是太好啦。”
美国总统握手十分有力,几乎和撒切尔夫人一样有力,当他走开时,哈利军士喃喃道:“也不。”
“不什么?”邦德从嘴角挤出这句问话。
“不和违反军规的人一起受他检阅。”
“否则,他们会叫你桅顶展望人的,哈利军士。美国海军就是这样称呼违反军规者的——皇家海军很久以前也是这么叫的。”
约翰·奥姆斯利爵士匆匆过来时又瞪了邦德一眼,然后又到走廊去接最后一位贵宾。
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戈尔巴乔夫,苏共中央,总书记和最高苏维埃部长会议主席穿着他在古姆买的鸵毛绒大衣,头戴一顶可能在杰明大街的洛克商店买的灰毡帽,面带宽宏的微笑。他整洁、结实,有着一副宽宽的肩膀,从容不迫。
奥姆斯利向他们作了介绍,使邦德惊讶的是戈尔巴乔夫先生竟用英语说:“邦德上校,见到你十分荣幸,我希望你能够友好地对待这些用真正的‘开放’精神看护我的人。这个矮个子握手的力气可以把对方的骨头捏碎,这个俄国人离开了无言以对的邦德,朝他的住舱走去。
“嚯,天啊,先生,”哈利小声说道。“他没把赖莎带上,希望他也能有一张美国证券交易所的名片。”
“公平点,哈利。总统没有带巴巴拉,撒切尔夫人也没有带上丹尼斯。这是公平合理的。”
奥姆斯利回过头来,有些激动。“哦,看来他们之中至少有一个人好像不认识你,邦德。”
“我可不想为此打赌,先生。”
“不,哦……所有的高级军官、部门负责人和首席协调官在15分钟内到我的日舱集中。我们不想警告你,所以现在告诉我,你是否对这安排感到高兴——我是指高兴地离开舰上这个地方一个小时左右。”
“我会去参加的,先生。如果我无法脱身的话,我会亲自告诉你的,并说明原因的。”
海军少将生硬地点点头,离开了,他大踏步地走去,表明他感到得意——世界上或许是最强有力的三个人终于成功登上了他的军舰。
邦德则感到责任重大,在一切平安无事地度过之前,奥姆斯利大可不必表现出洋洋得意的模样。
军士布莱基·布莱克斯通看着“不可征服号”轮机房内发出有力的呜呜声的巨大的燃气轮机组。当他刚刚加入皇家海军时,轮机房都是又热又脏,令人汗流浃背、震耳欲聋的地方。“不可征服号”的轮机房却是干干净净的地方,实际上只需要几个人在靠近机器的地方工作,因为机器是通过另一间满是表盘、显示器和开关的控制室来监控的。
在“不可征服号”上,除了舰长、高级军官和保安人员以外,布莱克斯通可能是唯一知道要发生什么的人。他并不去打听他的两个“朋友”哈利和毕尔是怎么得到这些情报的,他对自己打算要做的事也没有任何道德上的不安和疑虑,这毕竟可以使他摆脱经济上的和家庭关系上的困境。他们对他说这只是一次绿色和平运动,选择这个时机是为了给美国人、俄国人以及英国人难堪,而布莱基是一直十分同情绿色和平运动的。
他对这项工作考虑了很长时间,但是在他权衡利弊之后,他意识到这里并没有真正的危险。
布莱基在安排他的当班时间上费尽了心思。他应该在这些大人物登上军舰后当第一班,他们是这样对他说的,然后第二天午前的第二班是需要采取行动的。布莱基·布莱克斯通在这两班时间里都需要接近燃气轮机。他对此胸有成竹,他也知道其他当班的人会同意让他去检查燃气轮机的。即使现在,就在访问者们登上军舰以后,他还是一个人呆在轮机房里,而军士长,另一个像他一样的军士和一个海军一等兵偶尔来检查一下机器的压力和转速。
工程副官和平常一样在控制室后面的军官厨房里。除非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是不会有人找他的。改变速度和诸如此类的事情可以通过按钮和操纵杆来完成,所以作为工程副官的中尉就只有做一点他们所谓的“埃及体育锻炼”了。换句话说就是中尉呼呼大睡了。
布莱克斯通军士迅速来到最远端的一号燃气轮机旁,他从吊在他右屁股后的皮带工具包里取出一个螺丝刀。他卸下一个圆筒,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餐巾纸将它包好。由粗金属网做成的圆筒的一头有开孔,另一头是圆的。船上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圆筒是燃气轮机的机油过滤器。
布莱克斯通迅速用螺丝刀取下固定一个6英寸见方的小盘的支腿, 将小盘从铰链上取下,小盘上面印有“一号过滤器”的字样。
他迅速将螺丝刀放在他脚边的地板上,从他的皮带工具包里取出一对超长的镊子,同时左手拿着另一包餐巾纸。布莱克斯通军士轻轻将镊子伸进一号过滤器打开的盘里,从里面取出一个同样沉重的沾满油污的金属圆筒——不过这个是热的,而且在滴着油。他将它放到手上的一包餐巾纸里,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地上,靠近螺丝刀的地方, 在控制室的仪表上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