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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同人] 斩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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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赵佚叹道:“如今大宋国力衰弱,群雄奋起,在江湖上各据一方,聚啸山林。这些人,应该慢慢收服的才是。至少,应该尽量收服,少杀为妙。不过有一个人,我不需要收服,我要的是他的命。”顾惜朝面无表情地道:“为何王爷对其余人都是以收服为妙,对这人却是必杀之而后快?只因为他聚众之地,离边关甚近,危险性高?还是因为这个人声望武功,都是在江湖上如日中天,有统领群雄之势?”赵佚道:“都有。还有一个原因,你应该明白的。我不知道你的真实来意,我也不想去揣摩,这便是你让我信任的条件。”顾惜朝淡淡笑道:“王爷希望用什么样的方式?”赵佚笑道:“就用你手中的兵马,直接铲平山寨便罢。本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一旦群龙无首,也就自然散了。对于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顾惜朝脸上不动声色,笑道:“这么说也太过容易了?”赵佚道:“还有一个要求,斩草除根!”顾惜朝笑道:“我本来就没有留活口的打算。王爷难道看我是有妇人之仁的人?”赵佚端起酒杯,正要说话,忽然眼神一变,目光如电般向岸上一扫。顾惜朝左右一顾,除了晓风残月,没看到有别的动静。“王爷?”赵佚笑了笑,收回目光,举杯道:“没什么,来来,喝酒。”他又笑道,“可否为我再吹奏一曲?”顾惜朝无法推辞,便举箫就唇,吹了一曲。箫声动人,吹的却不再是席上所吹的曲子。赵佚凝视他,眼中也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顾惜朝酒量本不深,赵佚的酒又甚烈,喝了几杯,已有几分酒意。他走回房中,关上房门,一回身顿时呆住。戚少商竟坐在他房内,凝望着桌上那张断了弦的琴。顾惜朝这一惊非同小可,道:“你怎么来了?”回身打开门看看左右没有动静,方才吁了一口气,走至戚少商身边,道:“你真是不要命了!”戚少商瞪着他,道:“不要命的是你!你究竟是到这里来做什么的?铁手说在王府看到你,我还不信,今天进来一看竟然是真的!”顾惜朝眨眨眼,笑道:“难道要我一直在你连云寨吃白食?我也得凭自己的本事生活啊。”戚少商气得无话可说,半晌道:“你跟这康王究竟是什么关系?月下饮酒,吹箫,你们兴致好得很哪。”顾惜朝吃地一声笑了出来:“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面味道挺怪啊?敢情刚才你就一直躲在旁边偷看……”一言未了,他脸上变色,忆起方才赵佚在湖上的神色,立即想到他早已发现了戚少商,却隐忍不言,当然是要放长线钓大鱼了。忙道,“你先走,这里不安全,明日我出府来找你。”戚少商皱了眉道:“你真要留在这里?”顾惜朝急道:“明日再说吧!”心中焦急,这康王府藏龙卧虎,高手如云,等到赵佚来了,那想走也走不了了。戚少商拗不过他,便道:“那好,明日寒烟阁见,不见不散。” 顾惜朝走出房门,一直望着他背影消失。听到兵器撞击与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回转头来,赵佚带着几名侍卫,出现在面前。赵佚依然一身白衣,却没了刚才的温文飘逸,满脸的阴狠酷厉。“好,很好!顾惜朝,我倒看你今天如何对本王交待!!”喝道,“来人,把他拿下!”顾惜朝嘴唇一动,似欲言语,终于忍了下去,任由侍卫给他戴上手铐,没有反抗。10月光虽美,映照在赵佚脸上却是铁青的颜色。他冷冷道:“你手上的铁铐内有铁刺,若你想运力挣扎的话,那是自讨苦吃!”顾惜朝静静道:“我若要挣扎,就不会任由王爷手手下拿下!我不逃,是因我心中无愧!”赵佚怒极反笑:“好,好一副伶牙俐齿!你为何不杀了戚少商?”顾惜朝道:“我已与他交手多次,我尚逊他一筹。”“托辞!”赵佚冷笑,“你们相差也无几,你只需阻得他一阻,侍卫来到,他还长得了翅膀去?你心里当真还记着那旗亭酒肆一夜?”顾惜朝咬住嘴唇,咬得很重。“我无话可说,王爷若是不信,要杀便杀。”一转脸不再看赵佚,嘴唇上留下一道红印,煞是迷人。赵佚心中一动,不怒反笑道:“好,我也不杀你,只罚你。你受我三道刑罚,若你不运内力支撑得住,本王就信你并未和戚少商勾结,不追究你私放戚少商之罪!”顾惜朝咬牙道:“请王爷解开我的手铐,再给我一把金针。”赵佚一摆头,示意替他解开手铐。顾惜朝拿起金针,右手运劲,金针飞出,尽刺入周身大穴。他忍痛笑道:“请王爷赐教!”赵佚绕着他走了一圈,突然出手,伸手卸掉了他双手臂骨。顾惜朝不料他突然出手,一阵剧痛,“啊”地脱口而呼。赵佚喝道:“来人!”两个侍从应声走上。赵佚冷冷地道:“把他的手臂反扭到后面,把他按跪在地上!”两个侍从立即出手,一个把他双手反扭到背后,一人按住他的肩头运力往下压去。顾惜朝只觉眼前一黑,顿时冷汗淋漓。那手臂脱臼还可忍受,但哪里禁得住左右扭动?他内力无法运转,抗不住肩头压力,左膝一软,已单膝跪下。手臂的痛立刻弥漫到四肢百骸,真如百骨欲碎般。他痛得想挣扎,但双臂被反扭,肩膀被紧紧按住,哪里动弹得了,只头猛力后仰,嘴唇立即被咬出了血来。此时他头颈往后仰,下颔和颈部的线条饱满柔和,因用力绷直而拉成一个极优美的弧度。细密汗珠布满后颈,在微光下闪闪发亮,嘴唇上血一滴滴流下来,落在玉般的脖颈上,当真是鲜艳夺目。赵佚虽在狂怒之下,仍不由得心中一荡,这屈辱的姿势于他身上出现,却是凄艳之极,令自己有想蹂躏他的冲动!赵佚走到他面前,伸手托起他的脸,感到触手冰凉,几乎不像活人的肌肤。他喝道:“睁开眼来!”顾惜朝睁开眼睛,赵佚的身影却是隐隐约约的,已痛得眼前发花。赵佚看他嘴唇发白,鲜血却红得如珊瑚,如玛瑙,真是红的越红,白的越白。那双眼睛看他时,已有点恍恍惚惚的样子。“你挣扎什么?要不是你金针刺穴,早就按不住你了!你这是心甘情愿受罚吗?”顾惜朝胸口一阵浊气涌上,从齿缝中一字字道:“那请王爷放开我,顾惜朝不再挣扎便是!”赵佚眼中闪过一丝无法形容的表情,一挥手,按他肩头的侍卫松了手。顾惜朝果然不再挣扎,只是牙齿死命咬住嘴唇,仿佛要把嘴唇咬碎似的。赵佚看他手指甲深陷入肉里,血丝慢慢渗出,心里也不由得赞赏。顾惜朝内力被封,已与常人无异。常人手臂被拧,必然头颈猛力后仰想挣脱以减轻疼痛,他却咬牙硬撑,逼自己丝毫不动弹。赵佚缓缓颔首,道:“你是练武之人,这般疼痛,也该忍得罢。来人,去冰窖把那冰砖拿来。”还没等他炮制顾惜朝的东西拿来,顾惜朝都已感觉死去活来了好几次。眼前一阵黑一阵亮,身体已不由自住地发抖,只是死命咬住嘴唇,逼住那无法忍受的想大叫出声的念头。突然觉得自己冰凉的东西贴在了自己双膝之下,赵佚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似远又似近:“小心了!”一瞬间,仿佛有千万根针钻入自己膝盖和腿骨之中,而且是冰一样的针!顾惜朝再也忍耐不住,一声惨呼,仿佛腿上有千万细小的钻入!勉力睁开眼睛,只见膝下是一块长形的冰砖,不知是在什么模子之中凝成,上面竟有无数根细长的冰刺!而这无数冰刺,竟已深入自己膝盖与小腿皮肉之中!只是那冰砖并非纯净透明,却是淡淡蓝色,颜色极美。赵佚看出他的想法,慢慢地道:“那是用盐水凝成的冰。一旦冰慢慢熔化,盐水便进入到伤口里,就像千万条蚂蚁在爬,那种滋味,可不好受。”“奇怪为什么还没有血吗?不要着急,会有的。因为冰很冷,所以血流得很慢,一点,一滴,慢慢地流出来,流到冰刺里,渗到冰砖中。很美,真的很美,我也迫不及待想欣赏一下你的这种美。”是的,血一点一滴地自皮肤破处渗出。体温熔化了冰,冰化成了盐水。盐水浸入无数细小的伤口,那痛楚,实在远胜万剑攒心。鲜艳的血,丝丝流入冰刺之中,一丝,两丝,三丝,越来越多。在淡蓝的晶莹的冰中,红得犹如少女唇上的一抹嫣红,犹如丹顶鹤头顶上一一抹鲜红,犹如最灼热的阳光的一抹艳红。触目惊心的艳丽,也是无以伦比的绝美。面前的一切似乎都已逐渐远去,一切都看不清,也听不清。昏昏沉沉中,一只手扳起了他的脸,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笑道:“我看你还能忍到几时?”也许此时晕去是最好的,至少可以暂时忘却那根本无法承受的剧痛。可是这种昏迷也马上被打扰了,一桶凉水泼下来,硬生生地淋醒了他。赵佚捏住他下巴,硬生生地把一碗参汤灌入他口中。他很清楚什么是人所能承受的极限,如果再不管不顾地折磨下去,会活活地要了他的命。不多时,顾惜朝又晕了过去,赵佚又命把他泼醒,再灌给他参汤,用这种近于惨绝人寰的方法维持他一时的清醒,让他多受一刻的苦。冰已被体温熔化不少,冰刺的数目虽然减少了些,但盐水浸入伤口的疼痛却是越来越无法忍受。冰冷的痛楚,却使膝盖以下的皮肤仿佛要燃烧起来,顾惜朝真想把自己的一双腿砍下来!手臂脱臼被反拧住的疼痛,相比起来已经不算什么了!赵佚又捏开他嘴给他强灌参汤,顾惜朝一口向他喷去,一字字低声道:“王爷是否……想把王府上所有的人参……都用在我身上?那可是暴殄天物了。”赵佚又惊又怒,拭净了脸,道:“好!好个顾惜朝!你竟然还说得出话来?”他怒气上涌,忽然看到顾惜朝腰带中插着王妃所赠那支水龙吟,计上心来,喝道:“替我把他房中那张琴取来!再在他前面挖一个坑,生一堆火!”顾惜朝说了那句话,已是直抽冷气,无法再说。一听此言一怔,勉强抬头望着赵佚。赵佚托起他的下巴,逼他正视自己,冷笑道:“你不是不肯为我抚琴?你肯为之抚琴的人,就是那个戚少商?我乃天皇贵胄的九王爷,你却更在意一个江湖草莽?”顾惜朝痛得连头脑都有些麻木了,竟冷笑着丢出了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好,好,好!“赵佚怒极,却是笑着点头。他伸手接过那张琴,笑道:“这确实是张上好的古琴。你精于音律,自然也该知道什么样的琴是好琴?如此沉重的木质,如此坚韧的琴弦……”他转头喝道,“将这两根断弦勒紧在他十指关节上,在中空的琴身中慢慢加金块,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们俩的情义值几斤金子!”顾惜朝头脑中轰地一声。赵佚看他失神,心中更怒,一伸手嚓嚓两下替他接上臂骨。他大怒之下,出手极重,顾惜朝只痛得浑身发颤,一边的手下已把断弦缠在他十指关节上。面前地上已燃起一个火光熊熊的火堆,若是掉入,不止琴,人都会被烧焦。“只要你手一松,这琴就落入火堆中!看看这堆金砖,你认为,你这双抚琴的手,能够把它们全部拿住不放手?你若嫌不够,我可以一直加,把我王府所有的金砖加上都不妨!”金砖越加越多,顾惜朝内力无法运转,本来就虚弱不堪,哪里经得住如此折腾。十指连心,那琴弦陷入十指关节中,越陷越深,早已血肉模糊。若金砖再加下去,必然会深入骨髓,那自己这双手就是废了。琴弦极韧又极锋利,最终连手指都会被尽数削落。只是下面就是火坑,如何能让这张琴落入火中?退一万步说,即使双手鲜血淋漓,痛得锥心刺骨,恨不能一刀砍下来,眼望那个人的冷笑,也绝不甘心就此认输。“如何?还要加吗?”顾惜朝本已痛得神智迷糊,听到此言,冷笑道:“多谢王爷赏赐,顾惜朝就收下了。黄金贵重,又岂有不爱之理?”硬撑着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已痛得再无法言语,心知此言一出,今天这双手是无论如何保不住了。赵佚怒气冲天,喝道:“把这堆金砖尽数垒上去!”金块尽数垒上,顾惜朝已知承受不住。抬头望天,已是暗夜沉沉,无星无月。剧痛之下,唇边竟露出一丝微笑,连着琴和身往火上扑去。也罢,一了百了。晚晴不是说过,富贵功名如浮云。自己看不透,勘不破,是想不顾一切追名逐利,无奈却为这不值几何的东西枉自痛楚。戚少商对己若即若离,自己却为了他所赠之物豁了性命,值么?不是值不值的问题罢,自己当然知道很无聊,为了这张琴送了性命。也许是自己心高气傲,偏不愿在赵佚眼下放开。其实或许能放手的,只是,你要我放,我偏不放。赵佚大吃一惊,不料他竟然如飞蛾扑火般投身火中。一瞬间,也来不及思索,他与顾惜朝站得最近,伸手将他抓了回来,顾惜朝强撑一口气,道:“王爷说过,只要顾惜朝受了三道刑罚,就恕我之罪。我已受了,王爷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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