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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儿童不管,让他慢慢成长为天才美少年,那就违反了我的游戏规则,所以我只好想法子摧残这朵幼苗。
怎么摧残法?还有让他变成猴娃更惨的方法吗?有听过猴娃还能知书达礼的吗?没有吧?那好,张飞就成了猴娃。此外,我还给张飞创造了一个别名“小飞飞”,这下子他卡哇伊的可爱形象算是逃不掉了。
自始至终,我一直在不断地颠覆,我让猿猴有人的行为模式,为了爱情抛弃一切,我也让张飞师傅摘星居士的形象从一个世外高人跌落到在妓院中精尽人亡的老色鬼。我想我会将颠覆进行到底。
而张飞的神屁功,是经由这样的推导产生的:张飞成了没人管的小野人,碰到了野兽怎么办—没人保护他,只好自己保护自己—从打不过到打得过,从打得过到所有野兽见到他都怕—只野兽见他怕,要是所有的野兽联合起来呢—为了不违反游戏规则,年纪还小的张飞只有逃—要是逃得掉,未免太无趣,那就让他逃不掉,陷入包围圈—打又打不过,又被那么多野兽包围,如果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就死定了—张飞不能死,所以一定要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张飞神屁诞生了。
好,张飞的形象到此为止基本塑造完毕。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就像刘备是卖草鞋的,关羽出现时是卖红枣的,张飞必须有个卖肉的身份。可是放屁的张飞怎么和卖肉的结合起来呢,这时我想起了腊肉,那种看起来很脏,吃起来却味道绝佳的美食。如果张飞的屁力道真有那么劲,那被他熏死的动物身上一定会有异味,有异味就一定很难吃吗?臭豆腐不是很好吃吗?所以张飞神屁熏过的肉也应该是好吃的,这这样他才能有一个卖肉的身份。
接下来就是刘关张三大怪人大会师了。我安排了关羽骗走张飞一车肉,再由刘备把肉追回,于是三人结义的桥就搭好了。可是,由于我对关羽这个角色实在是没有太多感觉,要为关羽想一个完美的骗人计谋,有些吃力,花招就又出现了:由于张飞太笨,所以关羽的完美计谋,只使出一半,张飞就上当了,后面一半连用出来的机会都没有。这样一来,读者只会以为张飞笨,孰不知其实是我笨耶。
不过这一招,肯定不是我一个人在用,自从我用了这一招以后,看过许多小说,发现耍这一招的大有人在,搞得神神秘秘,其实是作者不高兴费精神,耍的花枪而已。
刘备见张飞时,是在一个茶馆,刘备再次出场,由于他威名赫赫,旁人不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就有了以下这一段:
真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自打刘备一出现,这茶馆里每个人都面如土色,开始用各种方式悄悄滑脚。有的装作钱包掉到地下,人钻到桌子底下,像泥鳅一样在地上扭出茶馆;有的好似忽然鬼上身,又或者处于梦游期间,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平伸,关节僵硬地向外走;有的把眼睛闭起来,一边念“看不见,看不见”摸出茶馆;有的直接大喊“憋不住了要出来了大家让一让”用手死捂着屁股嘴中不时发出“噗噗”声姿态怪异地逃出茶馆。一时间平时绝难一见的情形同时发生,大家各自拿出了表演天分,施展必杀逃命绝学。本来每种绝学单一地出现,由于演出卖力,创意新颖,倒也颇具真实性,但大量绝学同时上眼,顿时就只剩下了可看性。好在刘备已经收山,并不加以为难,任他们一一离去。
那老板已经吓得只懂傻笑,这是他的店,当然不能像顾客一样说溜就溜,可是要是不溜的话,没准连这个店都要一起赔了进去,内心正在挣扎的时候,转眼间顾客已经全都跑没影了。看着空空荡荡的茶馆,老板终于下定决心,也使出了自己的绝技。
只见老板破口大骂:“白吃白喝的王八蛋,没付钱就想溜,找死啊,以为老子是吃素的,看老子逮住你们剥皮抽筋!”一边骂一边卷起袖子往茶馆外冲。
有时候,我写了好几千字,其实只用到一个灵感,甚至一个灵感都不用,纯粹是走过场的戏,写来十分轻松,而有的时候,几百个字却要想很久,几个灵感集中爆发,通常会有不错的效果,上面这段就是后者,属于第一册中的笑点之一。写的时候,自己也好笑得很。我总是觉得,要是自己也忍不住大笑,那么读者中能不笑的总也是少数。
有时候觉得理所当然的事,真正写到时,却有了麻烦。就像刘张碰头之后,接下去的戏该是刘备进山去找关羽,这时后面的情节已经大约出现在我脑中了,正准备一路写下去,谁知就碰到了问题。
在rpg游戏中,不管什么山,进去就那么一条路,什么关键角色,总是在这条路上等着你,好找得很,但刘备这一进山,却到哪里去找关羽。我可以慌,刘备可不能慌,他一定得大摇大摆,镇定自若,而且绝对不能去找关羽,试想要是刘备满山遍野去找关羽,哪里还有做大哥的风范?
所以,刘备的第三项特技:沉鱼落雁杀狮毙虎的恐怖歌声,就此出笼。关羽再牛,也得被这难听的歌声给逼出来。卧榻旁岂容他人酣睡,更不用说是唱歌了。
关羽既然喜欢动脑子,那刘备就得在这方面降住他才行。五子棋决胜负,是因为我有时也下五子棋,而且不管三七二十一对敌人一阵狂堵,搞得对手十分郁闷,十足的无赖手段。刘备也是无赖,让他学学我的手段吧。当然,最后免不了要正经八百地邀请关羽加入逐鹿天下,老实说我觉得这种情节比较恶心,太正统了不合适这套书,只好偶然为之。
头脑简单的张飞就好处理多了,那喜欢吃肉,虚构一个美食“神鹿”,就足以让他乖乖上勾。
到这里《桃园三结义》就算是完结,最重要的是,我也不想再多写下去,急着开始下一出。
写三国的时候,我手里总是有《三国演义》对照着,《桃园三结义》写完以后,我发现这本书在《三国演义》里没几页的内容,在心里略略算了算,要等到诸葛亮出现,还得不知多少本,赤壁大战要打起来,更不知猴年马月。
感叹归感叹,还是只好按部就班,一路慢慢写下去。说不定刚写到官渡大战,读者就已经厌烦,这套书就此夭折,诸葛亮再也无法大显身手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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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悦然:《十爱》一爱
◆张悦然vs。七月人
张悦然,第三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14岁开始发表文学作品,先后在《萌芽》《芙蓉》《特区文学》《青年思想家》等报刊上发表许多小说和散文。2002年被萌芽网站评为“最富才情的女作家”、“最受欢迎女作家”。2003年8月在新加坡获得第五届“新加坡最高文学奖”第二名。2004年《樱桃之远》销量高达30万册,其近日出版的最新作《十爱》也至10万册。是80后作家中“销量”与“档次”兼备者。
七月人,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数学系,曾任萌芽杂志社《惊奇》刊中刊主力编辑,2002年创办青年文学论坛黑锅社区,现从事图书编辑和文艺评论。
张悦然认为《十爱》既是繁多纷呈的爱,也可以归结为一种爱。对于《十爱》中的小说,张悦然表示出对其中某些情结的迷恋,同时她对小说的认识也让人们了解到她对于小说的认真态度。
七月人:你在最近推出了自己的最新短篇集《十爱》,在这本书出来之前,我已经陆陆续续看过其中的一些小说,相信你的很多其他的朋友也对这些小说提出过自己的看法,那么你自己对你的小说是怎么看的呢?
张悦然: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说一下关于阅读的问题,我喜欢阅读国内作家的作品多一些。我觉得看国内作家的作品和看国外作家的不同,看他们的作品能够让人了解更多的生活。你不能过很多人的生活,但是你的小说中却需要很多不同的生活。从中国作家的作品中你可以得到很多的体会。退一步说,你把这种东西当作地理或者风土人情来学习也是非常值得的。我以前可能对实验的东西比较感兴趣,但是现在可能更想去了解一些事实的本相。中国作家对我来说格外重要,正是重要在事实层面。比如铁凝的《大浴女》,里面讲的是一个文革的故事。它带给我一种人物形象,是一种很亲切的东西,比如名字,你知道我在msn上名字叫张小跳,这是因为尹小跳这个名字给我很深的印象。再比如里面写姐妹之间的感情,两个人好过亲密过,但是后来就变得很隔膜,互相嘲讽,互相伤害。在我的《昼若夜房间》里也有这样的一个故事。但是故事的背景不同,很多事情也会不同,不过我始终认为感情是一种很重要的东西,是作品的一部分。
很多“80后”的人他们的大部分作品都是自传性质的,而我更多是从虚构出发。我的一个朋友说我不是一个会贴着地面走路的人,写着写着文字就会飞离现实本身。当然想像的东西太多,有时候会影响连贯性,这是一个问题。叙述的连贯,叙述的缜密是非常重要的
七月人:谈到叙述,我想提一下对话的问题,在你以前的小说里,对话始终处于一种被虚化的状态,但是在这次的几部小说里似乎有意识地加强了对话的成分,实际上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张悦然:我在这些短篇中所作的最大的努力就是在于对话。我以前很不喜欢写对话,也很怕写对话。那时我觉得我追求的是一种比较优雅的气氛,就没有办法写一个市井地痞的对话,这是我当时的状态。现在想起来是一种挺幼稚的想法。小说的对话应该是非常自如的。我有时候还是不能做到人物对话和他的身份一致。我意识到这个问题。虽然说非常完美地把对话写好是一件难度很高的工作,但是我想自己能够做到避免那种一眼即见的错误。
七月人:对话的确是不容易处理好的,即使是很多伟大的作家有时候也会在这上面有瑕疵。比如托尔斯泰就曾经批评说莎士比亚笔下的所有人物,无论是车夫还是国王,说话都用一个腔调。现在我想提另一个问题,也是我以前说过的,你的小说中人物的性格似乎总是比较的极端,我认为这削弱了小说的真实感。
张悦然:关于人物性格极端化的问题我想了很多。这的确很可能成为一个缺点,但是我又觉得也许这不是会让整个小说必然失败的缺点。在对于性格的刻画上,一种处理的方式是让它特别真实,而另一种则可能非常极端,比如说《悲惨世界》,但是也没有影响这个小说的魅力。我觉得我的人物性格比较极端是因为我觉得这样会导致一种震撼力,我是指大喜大悲的那种震撼,不是那种内心的微妙的震撼。有的时候你在写一个内心非常丰富的人的时候会觉得非常胆怯。可能一个小说你需要想很多年,对于整个故事非常熟悉,了然于胸的那种,但是可能不适合发现一个闪光点然后非常自然的写下去的那种小说。我觉得前者肯定难度要更高,但是后者也非常有意思。
七月人:“发现一个闪光点,然后非常自然的写下去”这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写大部分小说时的动机和状态?
张悦然:可以这么说,当我写小说的时候,我写着写着就会觉得人物飞起来了。我非常喜欢这种从主动到被动的状态,比如你本来写两个人很相爱,但是后来你发现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这么相爱;这个时候你就只能服从故事的需要。我写小说刚开始可能都会没有想过结尾,但是到中段的时候结尾就出来了。
我偏好于一定要讲故事,而不太喜欢那种非常炫技的东西。《吉诺的跳马》是我觉得写得比较顺利的,好的故事让你觉得写下去是非常轻松的事情。而有的时候我的小说又不是由情节而是由情绪推动的。比如小白骨精的故事,其实它的内核和《海的女儿》实质上是一样的,而《葵花》可能更加典型。但是它们特殊的背景和环境就会让它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宿水城的鬼事》来源于我从《山海经》上看来的一个故事,有一种类似续写和扩写的意思。你会发现以前的一些短促的故事有很多的闪光点,那种突然戳你一下的感觉。
《小染》源自一种色彩对我的启发,那是我以前看到的一个mtv,有一个女孩儿手上有血,想要往嘴上抹,但是吸引我的不是这个动作,而是色彩。
七月人:那么那篇《右手能干的事情有很多》呢?你凭借它获得了《上海文学》文学新人奖的二等奖。
张悦然:我的《右手能干的事情有很多》这个小说里包含了某种情结。在我看来,一个人都会有着或清楚或隐约的情结。严重的恋父恋母情结,迷恋一座城市,迷恋一个物件,迷恋一种情绪,在我看来都是情结的一种。情结是迷人的东西,是因为当一个人陷入完全沉溺并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