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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倒是在理,然而埃里克没有错过他往后藏的小手,他一把拿过,眯着眼睛将鲜艳的红色布条举到雷米尔面前:“那这是什么呢?狡猾的小鬼?”
“这、这是……是……”
“看来不给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实话了对吗?”埃里克从腰间抽出锋利的剑,剑锋从雷米尔的腿上滑过,留下一道猩红的割痕,不深,但足够引起深刻的恐惧,他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声音有着致命的威胁与诱惑,“记得吗?你还欠我一只手和一只脚。今天,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再为你解围了吧?”
雷米尔吓得嗦嗦发抖,他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这样的恐吓让他失禁地尿了一裤子,他尖锐地大声哭泣起来,海恩闻到了尿液的恶臭,皱着鼻子将他丢到地上。
可埃里克没打算放过他,他蹲到雷米尔身边,温声说道:“好吧,我想那位公爵大人想必也许实现你的愿望什么的,但没有任何许诺比得上一笔钱财更实际。如果你肯说实话,带我们去找他,我会给你钱,一笔让你一辈子不愁吃穿的钱。”
雷米尔的哭声渐渐小了,他犹豫地看向埃里克,问道:“真的?”
海恩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袋塞到雷米尔手里:“快说,好孩子!快告诉我威廉在哪里?”
雷米尔咽哽了一下,打开钱袋看了看里面分量十足的银币,然后将钱袋塞到怀里装好,才小声地说道:“公爵大人……让我将红色的带子绑到屋顶,这是信号……他说他早就跟城外的步兵说好了,只要看到屋顶的红色信号,就冲进城围住公爵府……”
“哼!”海恩不屑地冷笑,“看来威廉已经按耐不住了。快说,他现在藏在什么地方?”
“藏在、在一个小教堂里……”
“好。”海恩立即朝卫兵下令,“让弓骑队长带队在中庭集合!”
埃里克忽然说道:“慢着,伯爵大人,你不觉得这个消息来得太容易了吗?说不定是个陷阱……”
海恩闻言犹豫了下,低头看向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小男孩,阴毒地一笑,道:“小鬼,如果你敢欺骗我,我就用一百支弩箭射烂你的脑袋!”
雷米尔连忙摇头摆手:“我没有说谎!真的!真的!公爵真的藏在教堂里!还有那个叫杰克逊的侍从!我说的是实话!!”
海恩瞥了埃里克一眼,冷笑:“怎么?倒是你这位将军变得胆小怕事起来?”
埃里克不再言语,眼中流过一丝微妙的思考。
“为了大人的安全,这事还是交给我办吧。”
海恩沉思,埃里克继续说道:“威廉身边还有一个剑术非常厉害的护卫,搜捕过程会有些凶险,我想大人还是留在公爵府比较安全。”
海恩冷哼一声,但细想也是有道理,便默许了他的自荐。埃里克向他行礼,顺手从地上拉起雷米尔又拖又带地离开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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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以最快的速度带领一队凶神恶刹的弓骑兵,在雷米尔的引领下往威廉藏身的教堂赶去。
街道上的居民们都纷纷避让。
连日来的搜捕不禁让他们胆战心惊,更抓走了不少可以的人,让鲁昂的居民们人心惶惶,从来在诺曼底公爵庇护下的平安繁华的城镇,如今仿佛在城上压抑了巨大的雨云,随时将有一场足以摧毁一切的狂风暴雨。
所有人都只能自内心暗自祈祷,盼着这场动乱快些过去。
然而铁蹄踏过碎石路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期盼。
“快进去搜!!”
弓骑兵将小教堂团团围住,手中的弩箭早上好了弦,指向教堂,当真不愧是曾经在战场上叫人闻风丧胆的海恩弓骑兵,如此紧密的排列,只怕是连一只苍蝇也无法飞离。
埃里克一声令下,十名弓骑冲进教堂。
其他人在外面严阵以待,过了片刻,一名骑兵兴奋地冲出来:“将军大人!抓到了!”
雷米尔灵巧的眼珠子忽然一窒,似乎完全没料到这种情况,埃里克没有错过他的表情:“怎么?小鬼,你似乎很惊讶?”
“我、我……”
雷米尔不知所措地揉着手里的红布条,死死地瞪着教堂里面似乎想瞧出个究竟。
“进去吧!我们去觐见一下那位公爵大人!”
在教堂的小小餐厅里,密不透风地围上了一圈的弓骑,他们手上的箭直指圆心中央,剑尖发出森森的铁器光芒,压迫的气势足以让人疯狂。
然而就在那里面的小餐桌旁,威廉好整以暇地品味着一杯餐后的红茶,微笑地看着似乎刚刚睡醒不久的杰克逊正吃着面前的午餐——烤羊肉。仿佛围在他们旁边的那群弓骑兵,不过是一群不称职的乐师,手里拿着的是没有任何威胁的乐器在等待打赏。
埃里克的出现恰恰打破了这个微妙的平衡。
威廉抬头看了看他,笑了:“埃里克,承蒙你照顾了。”
旁边的人只留意到这名英俊青年让人感到友好的笑容,埃里克却充分感受到来自这笑意的森寒。
虽然双方敌对,埃里克还是礼貌地朝公爵行礼:“公爵大人,很抱歉,我得说您必须跟我们走。”
“如果我拒绝呢?”
“我想,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您拒绝了。”
他的话十分强硬,弓骑因为他的话而集体上前半步,仍然在吃饭的杰克逊滞了一下,拿着叉子的手停住了。
威廉却没有一点被胁迫的危机感,他将茶杯放到桌上,向前稍稍一推,旁边的杰克逊连忙拿起茶壶为他斟好。威廉再次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慢慢说道:“埃里克,我对你很失望。”
“我很抱歉,大人。”
“不不,我的失望,并不是对于你的背叛。要知道,背叛就像在饭馆点餐,有时候就是下了单,还是因为改变了主意要老板重新做一份其他的。”威廉看了看他身后的雷米尔,“我想你大概是跟海恩待久了,传染了他的愚蠢。”
埃里克拍了拍雷米尔的脑袋,道:“承蒙您的错爱,我想您是打算把我从公爵府里引出来,然后再埋伏人手将我们这队人先干掉是吗?”
“哦?”威廉似乎被挑起了兴趣。
“所以我已经派人将附近‘打扫’干净了。”
这时,一名盔甲沾有血迹的骑兵走了进来,与埃里克耳语数句,埃里克的表情更加笃定并得意,他看向威廉:“公爵大人,看来您的打算要落空了。这附近的‘垃圾’已经清干净了,路也太平了,请大人随我回公爵府吧。”
威廉神态仍然自若:“当然,我当然会回去。那是我的府邸,不是么?”
他的表情越是镇定,却越是让人看不透,埃里克忽然有了不好的感觉,仿佛总是在他们手中控制的局势不过威廉正在下的一盘棋,而致胜的“骑士”始终握在威廉的手中,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将军,结束这场棋局。
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那个一直静静坐在桌边的杰克逊突然一跃而起,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把锋利的巨剑,那是一把一般士兵无法单手掌握的巨剑,但在杰克逊的手里,就像一柄餐刀般轻巧,快速旋转的剑锋,加上足够长度的剑身,抡出一个致命的圆圈,鲜血瞬间飞溅一屋,那一整圈的弓骑连扣弩的反应都来不及,就被准确地割破喉咙,更甚者被狂猛的力度瞬间切断了半条脖子。
威廉却只是坐在暴风的中心,皱眉看着被溅到一滴血的红茶,厌恶地将杯子放回桌上。
屋外的骑兵马上要冲进来,但更快的,杰克逊手上的剑已指住了埃里克的咽喉。
“将军,请不要轻举妄动。”彬彬有礼的高大男人,手里执着尚自滴血的剑。
埃里克喝止要冲进来的士兵,冷静地说道:“这没有用。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再反抗,跟我走吧!”
“埃里克,埃里克……”威廉有些无力地拍拍自己的脑门,好似遇到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孩子般,“该怎么说你呢?或许你是个聪明人,但一经涉入局中,就轻易地失去了判断力。大概,你只能当一个观棋者。”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一阵悠远的钟声从远处传来。
威廉笑着,凝视着被剑指着的埃里克:“‘将军’了!游戏,结束。”
埃里克瞬间明白过来,威廉调集人手,根本不是为了围剿他们,只是为了分散他们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进攻公爵府!直接擒下海恩,这样他甚至能放出牢里囚禁的一百骑士,有了那些强装重骑,没有做好准备的弓骑兵在短兵相接时根本无法与之匹敌。
“你!!”
他愤怒地想扑上前去,但杰克逊的剑强硬地阻拦了他。
“请不要冲动,将军。”
“可恶!!”埃里克猜想公爵府现在应该已经被威廉的部下攻占,而自己却陷在这里,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抓住威廉,这样才能保有胜算!
“公爵大人,你这样做也太冒险了。把自己送到敌人的手中,我现在随时可是杀掉你!当然,现在我还需要你的合作!”
“可我拒绝。”威廉露出冷冽的脸,不再表现出一丝笑意。
“你藏在外面的手下都已经被我除掉了,现在你只能跟我走!!”
看着这个有些抓狂的前部下,威廉缓缓站起身,道:“我想,你大概从来都不曾仔细看过自己部下的脸。”
埃里克大惊,他回头看向门口,只见挤在门口的弓骑兵不知什么时候已横躺在地上,几名穿着弓骑盔甲的男人手里却不是拿着弩箭,而是重骑特佩的大剑。
那个刚刚进来报告的骑兵此刻摘下头盔,露出埃里克熟悉的脸,并恭敬地向威廉鞠躬:“大人,您的吩咐,属下已经办妥。公爵府已由兰弗郎克大人控制,叛逆海恩已被逮捕。听候您的吩咐!”
“凯罗达,是你……”
凯罗达朝埃里克看了一眼,垂下眼帘:“将军,我是一名骑士,直接隶属公爵,我的荣誉,不允许我反叛我的主人。”
杰克逊适时说道:“将军,请你放下武器,你已经失败了。”
“这也不见得。”埃里克抬起头,眼神中渗出一种玉石俱焚的阴森,“这样的失败,我早就想到了。城里藏了我的两百亲兵,只要我不能从安全地离开鲁昂,他们就会开始屠杀鲁昂的居民!”
凯罗达呆住了,他大叫道:“将军!你疯了吗?!你不能这么做!!”
杰克逊也不禁皱眉:“将军,你这样做,未免太不智。”
“有什么关系?”埃里克的笑容相当苦涩,“反正为了活命,什么办法不能用?”
杰克逊没有移开他的剑,凯罗达和埃里克看向威廉,等待他的决定。
然而威廉却决绝得叫人害怕:“不。”
“如果你不让我走,鲁昂将面临一场屠杀!!”
“埃里克,”威廉笑了,但所有人都因为他的笑容过于灿烂而惊惧,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在这种时候笑得如此开心,“我很高兴,你能够有这种手段。不过可惜的是,你还是不太了解,我不会为了几只愚蠢的绵羊,而放走一只满嘴利牙的豺狼。”
背叛者之心
“公爵大人,您的决定会害死很多平民!!”
威廉摇摇头:“这没有用,埃里克,我没有你所需要的同情心。拿着刀的人是你们。至于无辜的居民,过后我自然会安抚他们的亲属,我想,在他们的记忆里,会留下对叛逆者的憎恨,以及对我的感激。”
埃里克的脸已经扭曲了,他有些疯狂地叫嚣起来:“好极了!好极了!!威廉!!你真是个冷血的君主!!”
说罢,他突然抓起身边的雷米尔朝凯罗达的方向一丢,截住了凯罗达的动作,另一方面手中长剑挡开杰克逊的巨剑,企图冲过他向威廉施袭!
但杰克逊似乎早料到他会发难,手里的巨剑从上到下带着呼啸的风声打横砍断了埃里克的去路,要是埃里克的脚步稍微快一点,只怕已经像片面包般被切成两片。
巨剑在发挥了它的作用之后被丢弃了,杰克逊顺手从凯罗达腰部抽出他的佩剑,用身体阻挡在威廉与埃里克之间。
“将军。我最后一次劝告你,请不要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
“呵呵……杰克逊,你觉得我现在要是停下来,事情还能挽回吗?”
埃里克的剑像闪电一样刺向杰克逊。
跟那天在马槽乡的城堡几乎完全相同的情况,埃里克跟杰克逊再次交手了。然而这一次,埃里克惊愕地发现,杰克逊的剑,比上一次更加狂猛,更加强势,这是不带一分留情,不留一丝余地的剑,竟然连防守也欠奉。
如果说上次是进退有度,而这次,根本就是以取对方性命为目的!
埃里克觉得自己的手腕就像被一把锤子不断敲击的沉重,每一下,他都觉得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