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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的脚下,接受他的封赏。
他轻轻地叹息,然后继续踏上悬梯。
公爵的房间就在城堡最高的阁楼里,这是与其他的贵族截然不同的地方,威廉不喜欢那些奢华的大房间,可以躺两三人的高脚大床他也非常不喜,据他自己的话,宽敞的房间可以为刺客提供隐藏的地方。所以他选择住在高处的阁楼,在那里,威廉可以随时俯瞰自己的领土。
“咯咯。”
杰克逊轻轻敲了门:“大人,我是杰克逊。午餐的时间到了。”
里面沉默了一下,然后听到威廉的声音:“进来。”
杰克逊推开门,将盛了午餐的盘子送进房间。
这是一个相当朴素的房间,一个人的床,办公的桌子和椅子,一张小餐桌。曾经为这里打扫过的仆从都惊异于这里的朴素,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位权倾诺曼底的威廉公爵竟然没有一间像样的房间,至少,窗户要挂上蕾丝的窗帘,或者一些银器的小摆设。
只有杰克逊知道,少年时的威廉,作为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曾饱受磨难,刺杀,下毒,阴谋……那是常人无法想象的遭遇,或许就因为这样,造就了他坚韧顽强的性格,同时也对物质没有过多的要求。
就像一顿午餐,杰克逊曾经见过一些大贵族的排场,从开胃菜到最后的饮品,几乎要花上他吃三顿饭的时间,而威廉,他极其厌恶在无用的地方浪费时间,除了约见贵族,他的用餐大多非常简洁。
站在微光中的青年回头,然后离开了铺满地图跟文卷的桌子,走过来看了看杰克逊手上的午餐。
一碟开胃小菜,是熏鲢鱼,小小的一碟非常精巧。旁边是一道冷汤,看起来相当清淡。主食是一盘去掉了骨头的热鲽鱼,上面拌有剥掉壳的翁弗勒尔热虾,以及一盘烤得香酥美味的牛肉排。最后,还有一杯淡淡颜色的苹果酒。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一顿午餐。可威廉却皱起眉。
显然,他并不满意。
“杰尼,我在我的餐盘上并没有看到甜品。难道是我的视觉出现了问题吗?”
杰克逊没有去查看,他走进房间,将餐盘放在餐桌上,并将挂在手上的餐巾叠好放在座位前的位置。他娴熟的动作简直可以媲美最老资格的酒馆服务生,没有人能想象那只利落地摆放着刀叉的大手在不久之前曾毫不犹豫地将剑刺入人体。
“大人,您的眼睛现在非常好。只是瑞芙娜厨娘并没有在午餐的时间为大人准备甜食,毕竟在早餐的时候,您已经吃下了过多的糕点。”
威廉坐到餐桌前,兴趣缺缺地拿起刀叉,想起那位身材肥胖但气势够强的老厨娘,难得地嘀咕:“就算没有特尔古尔,(注:“特尔古尔”是一种将鲜奶、桂皮与大米混合,经过几个小时蒸煮而成的甜味糕点。)至少也该有苹果塔吧?”
杰克逊没有回答,他站在威廉身盘,静静地看着他很快地将午餐吃完,然后为他送上一杯热腾腾的红茶。
威廉慢慢地品味着餐后的茶水,杯子里深红的颜色非常美丽,他喜欢这种颜色,同样的,他也喜欢另一种红色,另一种更加鲜艳,蕴含着生命的红色。
高大的男人在他的眼前忙碌着,利索地将残羹收理干净,用餐巾擦干净桌子,让这里恢复了之前的干净整齐。
威廉放下了茶杯,忽然说:“杰尼,如果哪天你不在我这里供职,一定能在酒馆找到工作。”
杰克逊错愕地顿了顿手,随即迅速地将东西都收拾到手上的餐盘上,然后向威廉欠身鞠躬:“大人,我想那一天不会存在。请允许我告退,大人。”
对于属下的忠诚,威廉显得并不是太高兴,他挥手示意杰克逊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吩咐道:“杰尼,告诉厨娘,晚餐给我加上特尔古尔。”
“是。”
当杰克逊正要关上房门离开,他听到了这位诺曼底公爵轻声的怨愤:“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将不会再有甜品。该死的昂古莱姆,我会让你付出足够的代价!”
重骑与弓兵
军队在威廉公爵以及两名将军的带领下,向阿朗松出征。
沿途所致的地方,贵族都外出相迎,他们毕恭毕敬,只是,威廉没有错过他们眼中看好戏的神色。这些养尊处优的贵族们,有着与他们不相称的野心。
在诺曼底的高脚椅上,如今坐着一位相当年轻的公爵,他或许有强硬的铁腕,但他实在太年轻了。
年轻,意味着没有足够的历练与经验,甚至容易犯些致命的错误。或许之前,他在尔虞我诈的宫廷里幸存了下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有足够的运气让他在战场上获胜。
贵族们清楚知道,阿朗松城的士兵有六千人之多,而且加上昂古莱姆找来的雇佣兵,人数绝对超过七千。但威廉居然只带了五千人出征,他们怀疑这位公爵殿下是不是被炎热的太阳晒昏了头。
威廉在坐骑上品位这些心怀不轨的贵族,他们对前公爵的敬畏在逐渐消失,随时会掀起一场大叛乱,在这之前,他必须让某部分胆小怕事的贵族灭掉叛乱的心思。至于那些胆敢挑战公爵权威的人,毁灭是唯一的路。
在威廉身后,杰克逊紧紧跟随,他看到君主眼中一闪而过的嗜杀,而那些愚昧的贵族,仍未知道他们毫不掩饰的眼神已挑动了青年的杀意。
他轻轻地在心中叹息,这些只知道欺负威廉公爵年纪还轻的贵族们,难道没有看到青年身后的骑兵队吗?那不止是用盔甲包裹的战马和配带锋利武器的人,这群纪律严明的盔骑兵,他们并非受钱财驱使的雇佣兵,直接效忠于威廉公爵的骑士,只要听到君主的命令,他们可以随时冲破敌军的战阵,撕裂所有挡在前面的敌人。
还有长长的步兵队伍,那并不是临时征召的农夫走卒,乌合之众是不会有像他们这样整齐的列队以及精良的装备,只需要仔细观察,就能看出这些是经过精心训练,以铁则纪律控制的步兵。
这些,都是威廉在贵族们忙碌着举行宴会的时候,用最大的精力,最多的时间建立起来的军队。
不久的将来……
杰克逊看着青年挺直的脊背。
君主威名将传颂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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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们花了最少的时间从昂鲁到达了阿朗松。
五千大军在阿朗松城外二十英里驻扎,而阿朗松城里的昂古莱姆伯爵,显然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早在十天前,昂古莱姆伯爵派出的使节回到了阿朗松,在将威廉公爵的传话带到后,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死掉了。他的惨状让所有在场的人毛骨悚然,浑身是干涸的血迹,还有大量被剑穿透的窟窿。
对于昂古莱姆伯爵的挑衅,威廉公爵给予了清楚的答复。
而这也成功惹怒了高傲的昂古莱姆伯爵,赐死他派去的使节,而且还使用这样残忍的手段,简直就是对这位老贵族的侮辱。
他当即下令召集军队,在阿朗松城外准备迎战。
这时,在一处山岗上,年轻的公爵正坐在那里,远远地眺瞰双方的阵营。
他在思索着。
这时的他,没有任何人敢靠近,连唧喳吵闹的小鸟也住嘴。
不远处,杰克逊牵着两匹马站在那里,他戒备着四周,在这样随时一触即发的战场上,随时有无法预料的危机。贵族们可能习惯躲在安全的军帐里策划一切,但他的君主,更喜欢亲身观察,用双眼去确定自己的判断。
杰克逊听到了脚步声,他拔出剑,以无可抵挡的力度向来者刺去。
“等等!是我!”
来人举起双手,一脸无辜地笑着。
亮银的盔甲,足以让昂鲁城的女人尖叫的英俊脸孔,正是诺曼底双雄之一,埃里克将军,他小心翼翼地拨开指在鼻尖前的利剑,抱怨道:“我说杰克逊,你放轻松嘛!有我们在这里,公爵大人会很安全!”
杰克逊收起剑,欠身道歉:“很抱歉,大人。属下职责所在,请大人见谅。”
虽然他并没有任何的过错,但还是先行致歉,面对这样一个好脾气的男人,埃里克实在是无可奈何。
他耸耸肩,道:“你这人真是没趣。”看了看坡顶的方向,见威廉仍然坐在那里沉思,“我能过去吗?”
“如果不是军事要务,我建议大人不要过去。”
虽然杰克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护卫,但所有威廉的亲信都知道,这个高大男人从小就跟在威廉的身边,对这位喜怒无常的公爵大人可谓了解,他的建言,必须得听,否则踩到了老虎尾巴被咬死了也是自找的。
埃里克摸摸鼻子,点头说:“也算是重要的事,不过我还是稍微在这里等一下好了。”
“请大人随意。”
埃里克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无聊,忍不住打量起身边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有一副强壮的身躯,布衣下的肌理相当凸现,还有那双肌肉结实臂膀,相信只要他愿意,扭下一颗人头是相当简单的事情。
以他在军队打滚多年的经验,这名男人在战场上将是一名无可匹敌的将士,建功立业应该是轻而易举,运气好了甚至可以获得爵位的封赏。
他总是想不明白,这样的男人怎会甘愿在公爵身边当个护卫?
“杰克逊。”
正在注视威廉的杰克逊连忙回过头来:“是,大人。请问有什么吩咐?”
埃里克抱臂在胸,饶有兴趣地问:“你有没有从军的打算?”
杰克逊笑了笑,只是摇头。
“为什么?我看以你的能力,攀到我这个位置也是轻而易举吧?”
“大人说笑了,属下只是一名普通的护卫。”
“普通?”埃里克眯起好看的眼睛,“我看是你在说笑吧?去年在公爵出游时突然偷袭的那队骑兵,是被你杀掉的。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当时只是受了轻伤,那些骑兵可都成肉碎了。”
杰克逊没有被他的话磕到,脸上仍然平静:“将军大人没有记错,确实有这样的事情,但您似乎忘记了,当时公爵大人也在场,大部分的骑兵都是被他击倒的。”
埃里克没有意识到被转移了话题,只低头啐啐地念叨:“是啊!你们两个都不是人类,怪物……”
“埃里克,你在叨咕些什么?”
威廉的声音让埃里克吓得跳起来,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在说公爵大人相当厉害,绝对不是普通人!”
“可是我好像听到你对我的护卫非常感兴趣是么?”
“哦!是啊!我想像杰克逊这样的人,在军队里应该能够完全发挥他的才能!但是他拒绝了,真是可惜!”
“你的意思是说,他待在我身边就是埋没了对吗?”
“不、不,大人,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看到这位部下难得露出慌张的神色,威廉的心情似乎变得相当好,但很快的,他收起了调侃的言语,问道:“告诉我,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埃里克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情:“刚才收到间谍的报告,阿朗松城有六千兵士,其中两千重甲骑兵。另外大约还有一千雇佣兵,看来昂古莱姆这回下了重注。”
威廉并没有对这个消息感到意外,如果没有足够抗衡的军力,那个老贵族还不至于老糊涂到直接挑衅公国统治者。
“埃里克,传令下去,暂缓进攻,给我建一条防线,我要明天黎明的时候看到,一条足以阻挡任何重骑冲袭的防御工事。”
既要提防敌方的袭击,又要在资源贫瘠的情况下迅速建起防御工事,或许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个苛刻得难以执行的命令,但威廉清楚知道,他的部下能够办得到。
埃里克没有任何推托的词语,只是肯定地回答:“执行你的命令。我君。”
说罢,转身离去。
威廉从杰克逊手上接过马缰,翻身坐上去,他看向夕阳中的阿朗松城,那是一个相当历史悠久的古城,在灿烂的夕光中被染成美丽的颜色,而在城池前面驻扎的军队却像蝼蚁一般蠢蠢欲动。
“真是平静。”
杰克逊也骑上了马匹,威廉回头问他:“杰克逊,你不觉得吗?”
杰克逊摇头,回答:“大人,属下听到战马的嘶鸣以及剑盾的敲击,连空气都在躁动。”
威廉笑了:“难怪埃里克说你无趣。你总是紧绷着,难怪感觉不到。你听……树林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所有动物都逃了,连小鸟也飞走了,它们比人聪明太多,非常清楚逃命是它们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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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清晨,当太阳升起来时,一道防御工事横在两军之间的战地上。
阿朗松城的军队对公爵军的行为感到相当可笑,是啊!谁会千里迢迢地带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