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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前人类……宇宙……粒子对撞机……野猪……海绵宝宝……阿诞的脑海里闪过一坨毫无理智可言的马赛克物后,强忍着鸡皮疙瘩乱舞的少年木着脸靠近去,伸出手在坐起身来的少女眼前挥了挥:“几只手指?”
“几只手指?”林栎也学着他的样子举起肥爪子在眼前扬了扬。
“……”
耶稣……变形金刚……朗格朗日中值定理……喷发的火山……马桶……阿诞的脑海里再次被一坨无意义的画面填充了几秒,少年双手撑在对方身侧,脸再凑近了一点,海蓝色眼眸漫不经心地注视着林栎的眼:“林栎节操为负。”
“林栎节操为负。”少女傻傻地跟着念。
“……”
——这BOSS的脑子被人组队刷爆了么?!
阮诞睁大双眼,嘴唇嗡嗡地挪动:“林栎是小狗。”
“林栎是小狗。”
“圆脸萝莉滚粗,御姐赛高。”
“圆脸萝莉滚粗,御姐赛高。”
“阿诞大人,以后你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叫我走路我不敢打的,我担任肉盾你尽管打机,你把我贱卖我流泪感激。”
“阿诞大人,以后你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叫我走路我不敢打的,我担任肉盾你尽管打机,你把我贱卖我流泪感激。”
“看!UFO!”
“看!UFO!”
“啊哈。”
“啊哈。”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
——咦……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很惊悚的东西哎好像……
——唔……忘记了。╮(╯▽╰)╭(喂!)
望着纯纯地凝视着自己,人家说什么她就跟着念什么的林栎,阮诞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然而还没等少年理清思绪,他就感觉到有什么湿滑的东西舔在了自己的脸上……
阿诞麻木地看着林栎的小舌头在他的面颊上轻轻舔了一下……再轻轻舔一下……然后重重舔刮而过,少年的脸颊肉都被舔得往上堆起了皱褶……
口水“啪嗒啪嗒”地滑下某人的脸。
某嫩皮怪兽鼓着脸嘎巴嘎巴味道,在少年越来越漂移的目光中,林栎“嗷呜”地张大嘴巴,雪白的牙齿闪耀着健康的光芒,眼看就要往阿诞的脸上招呼……
“啪”!
少年一手撑着萝莉怪的额头,手臂伸直,某只手短人傻的老妖伸长双手拼命挥舞,嘴巴哗啦啦地往下淌着口水:“饿~好饿呀~咬、咬一口又不会怀孕~”
——是人道毁灭呢还是人道毁灭呢还是人道毁灭呢……
“你怎么回事?”阿诞目光平静地盯着她……如果掐着林栎额头的手不要爆青筋就更好了。
“你怎么回事?”圆脸少女的复读机功能还在,还咔嚓咔嚓地上下咬合了一下牙,以表明她的牙口时刻准备着为主人的填肚子大业作贡献。
阮诞木着脸一把将林栎按回了枕头里,整床被子高空砸下,将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的少女裹成一条扎实的春卷后,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使劲地用袖子抹着脸上的口水,两腮渐渐泛红,不知是因为用力摩擦刮红的,还是因为其他。
“‘系统’,那是怎么回事?”
“【情报等级:B4级,权限以内。“低等执行员”012号因在异世界受到灵魂创伤,目前处于混乱状态。灵力、巫力、佛力、精神力等可修复。】”
灵力……吗。
看着娃娃脸少女在卷成一团的被窝里挣扎了一会,然后累了,小小地打了个呵欠耷拉着脑袋缓缓合上眼,少年给她挂了袋葡萄糖,然后静静地坐在床边。不一会,他从口袋掏出了掌机,埋头,打开了恋爱养成游戏的存档。
娃娃脸的男主角占据了整个屏幕。
——本来还打算在这个世界多呆一段时间……
……
夜,完全降临。
“啊啦,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呢,最上小姐。”
面对眼前淡妆素抹、衣装利索的女经纪,最上京子不由得站得端正,活像面对的不是自己的同事而是从前作为招待员时光顾的客人一般,无论表情姿态都无可挑剔。
京子潜意识觉得这个人不喜欢她,自从上次她拒绝了那个邀请之后。
本来被委托接手幸若诞的助理工作,京子理应在新野手下工作的。但因为最近阿诞绕开新野园子亲自向公司申请休假,并且还通过官方平台率先向公众承认息影。这个消息在娱乐圈可是掀起了不小的风浪,但很快地,幸若诞影迷俱乐部内部流传出“幸若SAMA沉睡多年的妹妹最近醒来了”这样的消息,于是大部分的粉丝的态度从不解焦躁立刻转变为理解支持。至于同人圈里出现的各种兄妹本子禁忌YY等等暂且不提。
这样,表面和平实质已经彻底闹翻了的幸若诞和新野园子最近关系紧张,而京子很自然地作为“幸若诞的助理”而不是“新野园子的助手”兢兢业业地认真处理起阿诞的琐事来——无非是将打过来的质问电话全部挡回去、提醒某玩游戏玩得废寝忘食的自然卷少年吃饭休息、偶尔陪似乎脑袋出了问题的“幸若妹妹”聊聊天——就跟同复读机聊天一样傻得可以。
但京子觉得这样的工作很不错。她能够感觉到呆在他们身边那种恬淡安静的氛围。
偶然欢乐,偶然静谧。
当然,如果没有在这里撞上新野园子的话,那京子今天的心情会更好的。
少女挺直了背,不知为何硬是用上了敬语:“您好,新野小姐。”
“做这样的工作,很高兴吗?”新野走近两步,高跟鞋“嗒嗒”作响。她纤长的手指放在京子握着便当的手背上,圆润的指甲刮过指节,轻微的颤栗窜上京子的脊背。
“这样近看,你的五官还是很漂亮的嘛……”新野着迷一般靠近京子的脸,在对方惊讶的目光里,她的手顺着橙发女孩手臂的曲线蜿蜒而上,直至轻轻抚在少女稍显稚嫩的下巴上,“脸的轮廓也很好……”
“新、新、新野小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幻听了我肯定幻听了!!
手指继续往上,微微带着薄茧的手掌摩挲着少女僵硬的脸庞。新野眼神痴迷,像是透过她在看什么美好又梦幻的泡影。
“知道吗?我以前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我希望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我因为你的笑而笑,因为你的哭而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肯定幻听了我绝对幻听了!!
听到“喜欢”两个字而冒头的“怨京们”包围着新野指指点点,京子硬着脸死命地给那群怨灵打眼色,但那伙阴暗生物好像找到了老巢一般欢乐地围着新野打转,不时嘿嘿笑着交头接耳一番,样子要多得瑟有多得瑟……
——你们要叛逃吗吗吗吗吗吗吗吗……(回音)
“但是……”新野的手停在了京子的脖子上,刚才还温柔如同抚摸珍宝的动作变得粗鲁,然后,那些手指慢慢、慢慢地收紧,“我都不知道,原来真正面对你的时候,会那么的痛苦……”
“我不知道会那么痛苦的,这个虚假的世界,就好像,连我都是假的一样……”
“你说,我存在吗?那个喜欢你的我,存在吗?”
京子渐渐也感觉到了痛苦。这种痛苦是从对方的灵魂里刺进来的。在这之前,最上京子永远没有办法理解,原来精神上的痛苦竟然可以掩盖肉体的折磨,在记忆的深处留下那么深、那么深的痕迹。
“你死掉的话,这个世界会崩溃吗?我可以回家吗?嗯?……”
新野轻声细语如同情话的质问在少女的意识里模糊……模糊……
二十四
一只泛白的手掌,或者说一抹可怕的执念缠在了京子的颈脖上。人们都说,一个人临死的时候会回想起很多的东西,但少女却觉得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这种突如其来的杀身之祸真的让她彻底懵了,京子目光呆滞地望着新野的后方,死亡的恐惧和痛苦让她心中充满祈祷:如果现在有人能够让她喘一口气,哪怕小小的一会,她愿意付出一切……
——看起来并不强壮的女人,怎么可以拥有那么惊人的力量呢?是执念吗?像自己一样的……执念。
——不同的只是,自己的执念被发泄到了自己身上,而她的执念让她责备全世界。
在最上京子的视野开始蒙上白雾时,圆脸的女孩呆呆地抱着跟女孩自己模样相似的毛绒玩偶出现在她面前。新野园子并没有发现身后傻傻地站了一个人,目光专注而虔诚地落在京子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上。但处在窒息的危险里的橙发少女却一下子打了个激灵,她记得,女孩抱着的玩偶还是她亲手缝的,那个叫做林栎的娃娃脸少女看起来不过国中生模样,常常在聊天的时候目光澄澈地望着她,会很老实地重复自己所说的话,偶尔会问一些既天真又不合逻辑的问题,会让人哭笑不得,会让人觉得……寂寞。
此时,林栎怔怔地站在新野身后,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疑惑又单纯地望着她们。怀里的玩偶耷拉着头吊在她手臂上,苍色的病服让她更显单薄。
京子突然生出了一股恐惧。
在林栎的嘴唇轻轻蠕动的前一刻。
“你要……杀死她吗?”
僵硬。
不论是新野园子,抑或最上京子,两个人都被那平直的疑问句惊得浑身僵直。新野像是一下子从梦魇里惊醒,飞快地松开掐在别人脖子上的手指,退后两步,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京子又瞥了眼林栎,动作冻结一般整个人钉在了原地。京子猛喘一口大气,脊背贴在墙上滑坐下来,开始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和干呕。新野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就听见娃娃脸少女那种平直、空洞得可怕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又要像当初杀死‘林栎’一样杀死她吗?”
林栎的面容冷冷如冰雕,残酷的笑意轻轻地浮现在她的唇角。在京子尚未抬头的时候,圆脸少女从身后抽出一个空掉的针筒,闪着凶光的针头缓缓举起……
新野的胸腔灌入一股可拍的凉意,她惊恐地瞪着眼死死看着林栎,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本来优雅知性的女人不复存在,皱乱的职业装和恐惧的神态只让眼前的这个一向雷厉风行的经纪人显得狼狈不堪。
“你……你是……”
自从和阮诞签订了合同之后就没有好好端详过这个“拖油瓶”的面容的新野第一次看清了林栎的全貌——黑发、短的,娃娃脸,漆黑的眼眸圆滚滚,嘴唇是女孩子常见的菱形。她的眼睛越睁越大,眼白泛起红丝,抖动着嘴唇的样子像半个死人。这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女人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她抖着腿站起来,扭身“嗒嗒嗒”地慌不择路逃了开去,连高跟鞋都跑丢了一只。
“救命、救、救命……”
杀人未遂的凶手在那看起来脑筋不好的女孩面前反而喊起“救命”来了。京子捂着脖子上青紫的指印,惊疑不定地望着新野消失在走廊尽头。她回过头来,就见林栎茫然地看着她,又呆呆地望了望自己手里握着的针筒,一脸的疑惑不解。
京子没有多想,飞快地跳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危险的针筒从林栎手里抽走扔掉,细心又紧张地检查女孩的双手:“你有没有伤到?你怎么赤着脚走下床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如此仔细的端详后,眼前的景象让京子再次紧张起来。女孩的手掌满是伤痕,手臂上攀附着好几道虬起的粉肉,很明显是不浅的伤疤。十个指头本应肉肉的圆润的指尖全都是或深或浅的痕迹,就像曾经用来挖过墙似的,即使痊愈,仍旧能想象当时的痛苦。
——这孩子……
京子默默地搂住了林栎。她摸了摸娃娃脸少女的头,轻轻、轻轻地叹了口气。
林栎茫然地挣扎了一下,最后只憋出了一句:“饿。”
然后京子感觉到,自己肩头的衣服湿了一片。有什么东西蠕动着啃咬她的制服……
“……”
将如同兔子啃草一样用自己的衣服来磨牙的萝莉怪拎开,最上京子忍住黑线的冲动将手里的便当递到少女的怀中:“呐,给你……不要连布一起啃……饭盒也不行……拜托不要再吮那个汤匙了它真的不好吃……给我坐好乖乖吃饭啊混蛋!把我的纯情还给我啊你这只妖怪!!不要把餐巾吞下去啦看我扣喉……”
医院大门,一边走路一边操作掌机的卷发少年堪堪避开东倒西歪地跑出来的新野,只见这个对自己无限不满的女经纪满眼惊惧地扭头瞥了自己一眼,就立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阿诞歪了歪头,湛蓝的眼眸闪过说不清的光。他收起掌机,瞬步加快了脚程,医院的人只感觉到一阵微风从自己身边刮过,而阿诞已经瞬间出现在了林栎的病房门前。
少年看似镇定实质迅速地打开门。
林栎抱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