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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远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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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香频频地点着头。
“对,那个男人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特异功能,也是在这样远足的时候哟,由于穿错了朋友的鞋子,才发现原以为是铁哥们的这位朋友,实际是非常讨厌自己的。哎呀,这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在想的事情让朋友看穿了,确实是个打击。因为即使是要好的朋友,也有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呐。
贵子那么思考着。
会是什么样呢?美和子也会有这样的苦恼吗?
那个笑容可掬、心平气和的脸浮现了出来。
“那么,为什么那个男人要收集鞋子呢?心灵感应超人的纪念品?”
贵子想到这里就询问道。
“是呀,不是在收集,而是大家把鞋子都扔在了那个男人那里不是吗?让那个男人穿了以后,那鞋子对那些相关者也就失去意义了吧,肯定是这样。”
千秋边想边慢慢地回答。她从不说敷衍了事的话,总是按照自己的节奏认认真真地阐述自己的想法。她的这一点,贵子非常羡慕。相反,梨香刚接触时感觉她说话刻薄,但她能够马上读懂每个人的表情和谈话气氛,然后不断地寻找着得体的语句适应当时的场合。让人出人意料地发现她还是个能够顾及周围人心情的女孩。
道路,慢慢地延伸进了田园地带。
在收割完稻谷的农田深处,一根根电线杆矗立着。
沿着田间小道行进的学生们的队列,就是远远望去也没有中断的地方。空地上挺立着一排排齐腰高的树桩,原来这里好像是一片树园,如今看上去让人觉得有点儿异样。离红叶遍野的时节还早,田埂细道旁芒草在摇曳着。
“到秋天了啊。”
“是呀。”
“好像明天是西胁君的生日哎。”
贵子被千秋嘴里突然蹦出的那个名字惊得浑身一哆嗦。
“哎,是吗?不是很好吗,可以得到大家的祝福。好幸运呵!在步行节中迎接自己的生日。”
“内堀说,已经为他准备了生日礼物。”
“嚯!真了不起。她要伴随着子夜零点的时候赶来吗?”
三班的内堀亮子喜欢西胁融的事情,贵子也是知道的。不掩饰自己的感情这一点,让她羡慕不已。贵子可没有这个胆子那么做。
她注意到西胁君在女生中出人意外地很受宠。是因为结实的身材、端正的相貌,而让人觉得他带有男人味的缘故吧。但对于贵子来说,自从分到一个班级以后,那个干巴巴的视线时常在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像刺一样扎来扎去,让自己觉得如坐针毡一般。要是不在同一个班级,就可以互不顾忌对方而熬到毕业了。为什么偏偏今年会和他分到一个班级呢?
第11节:夜晚的远足(11)
想了不知多少遍的牢骚心思,如今又开始在贵子的心里翻腾了。
“西胁君,他没有女朋友吗?”
“好像是呵。”
“似乎他对这个不感兴趣呐。”
两位叽叽咕咕地继续进行着对话。看得出来,她们不也很在乎融吗。确实,融正是女孩眼里欣赏的那类男孩呢。
但是,真希望他别再用那种目光看自己了,好像是我做了什么坏事一样。贵子偷偷地叹了口气。他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可那也不是我所能挽回的事情啊。
“喂喂,我很早以前就那么想了。”
千秋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看着贵子的脸。
“什么?”
“贵子和西胁君长得是不是有点像呢?总觉得你们眼睛这一部分——”
贵子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我和他?才不像呐,一点儿都不!”
“是吗?我倒是一直觉得你们某些地方确实很像。梨香,你不这么认为吗?”
“难说。像吗?我还没看出来。”
梨香仔细端详着贵子的脸。
“才不像呐。”
贵子苦笑着,用手在自己的面前摆了摆,下意识地避开了两个人的视线。
“唔……难道只有我这么想吗?”
千秋把头歪到了一边。
真是谢天谢地,两个人很快转移到了下一个话题,没有被她们发现自己的心虚。贵子拼命地想使急速的心跳声轻缓下来。
啊啊,吓死我啦,现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千秋呵,在这种怪事方面的判断真敏锐。可是,被人说我俩相像,这还是第一次。
贵子的脑袋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融的脸庞。
西胁融和甲田贵子是同父异母兄妹这件事几乎没有人知道,老师们也不知道,甚至亲戚中也有些人不知道。
甲田是母亲的姓。贵子的母亲,甲田聪子,与二十多岁时结婚的丈夫共同经营一家商业公司,离婚后独自接下了公司并勉强取得了一点成功。
简单来说,贵子是西胁融的父亲——西胁恒和聪子婚外恋所生的孩子。聪子即所谓的单身妈妈,因为是离了婚的,所以周围的人都以为贵子是她前夫的孩子。
西胁恒的妻子,似乎知道聪子和贵子的存在,但是什么也没有说。聪子也没有向恒要求孩子的养育费,因为作为生养贵子的交换条件,就是和他断绝了一切交往。所以,贵子没有和自己的亲生父亲见过面。
聪子是个非常开放的女性,贵子从小的时候起,身边的事情就被母亲一点一滴地解释清楚了。因此,基本上没有产生对于自己的遭遇感到低人一等啦,或者精神上受到打击啦等记忆。反倒是西胁家这一边,似乎一直拘泥于聪子和贵子的存在。让贵子体会到这一点,是在西胁恒去世的时候。
那是在进入高中之前的事情,死因为胃癌。
在葬礼上,用一种可怕的神色对自己和母亲怒目而视的少年的脸,至今还在脑子里留着深深的印象。他的妈妈,也一直对她们两个人不理不睬。对于向遗族鞠躬的聪子,也装做没看到。贵子被少年放射出的憎恨的目光弄得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恼羞成怒了。融和贵子对于在同一个年级这件事,似乎都是不能忍受的。
后来冷静下来想了想,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敌对心情。尽管如此,自己可没有一点罪过,他没有理由用那种目光盯着我,贵子劝慰着自己。少年的仇恨,至今还残留在她的心中。
当知道自己和他进入同一所高中的时候,她感到了忧虑,之前两年都是不同的班级,慢慢地甚至连他的存在也不在意了。因为融按照自己的做法完完全全不理睬贵子,所以两个人没有一点相互交流的机会。可是,到了三年级,两个人分在了一个班级里。
开学式的早晨,看到贴出来的名单时,就像刚才那样大吃一惊的心情,至今还记忆犹新。
还有,当环视周围的一瞬间时,和像自己一样惊呆的融的目光碰了个正着的尴尬情景同样历历在目。
“和西胁融分到一个班上了。”
向母亲汇报后,母亲只说了句“噢,是嘛”。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扯到他的话题。
第12节:夜晚的远足(12)
关于自己的身世贵子连美和子也没有告诉。这并非是因为自己有一个未婚母亲而羞于启齿,只是生怕从头到尾摊开后,让美和子为自己操心。
融也好像对谁都没有提过这件事。在他心中,甲田母女的存在就是父亲的污点,就是他家的耻辱。贵子对于他的这个认识,既不感到悲伤也不表示憎恨,而是平静地接受着。
可以说,默认的同案犯关系,在这半年来一直持续着。当然也因为彼此性别不同而造成的差异,自己长得又像母亲,因此贵子一直认为,别人光从外表上是肯定看不破两个人关系的,所以当被千秋说了“长得相似”时,真像当头挨了一棒。但在另一方面,贵子也发觉自己,对于被别人指出“长得相似”时,却在内心某个地方冒出了暗自窃喜的心情。
贵子只是在照片上看到过父亲的形象,家里也没有其他男人,加之对方是和自己至少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兄妹,如果说心里面一点也没有想成为亲密朋友的念头,那一定是自欺欺人的。即使是在那次葬礼的时候,想到能够见着自己的哥哥,贵子心里也是期盼过的。但是,融那冰冷刺骨一般的视线,彻底打碎了曾经的期待,她的内心也许是在暗暗地记恨着融的。
时不时地,又觉得这样很不值得,甚至闪现过想主动和融搭话的冲动。
为什么我们非要互相仇视呢?
想这么去询问融的念头也不是产生一次两次了。当然,最后总是以不能付诸行动而告终。
但是,她满怀踌躇。这次步行节结束后,马上就要进入紧张的高考复习,今年过去后,就可能再也见不到融了吧。融看上去好像就打算这么毕业了,我们就应该这么画上句号么?
所以,她决心在步行节里下一个小小的赌注,如果赌赢了,便准备向融提出面对面地就两个人之间的处境问题进行交谈的要求。但是,她连自己都不清楚,是想赌赢呢,还是赌输。
道路变成了缓缓的上坡路,似乎进入了丘陵地带。学生们的队伍沿着斜坡上印刻着锯齿形的道路步行前进。到处都能看到树立的白色旗帜,不考虑服装的话,真让人感觉像是关于战国时代的一个电影场面。
等走到了丘陵半坡的地方,便是第二轮的休息时间。
休息哨音响彻在斜坡上。
大家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样接二连三地坐了下来。
“唉……”随着一声长叹,融和忍一屁股坐在地上脱掉了鞋子。
“是不是有点危险呐。”
忍搓着左脚大拇趾下面变红的地方。
“还是早点贴上去吧。”
“是啊。”
忍窸窸窣窣地拿出了创可贴,仔细地贴了起来。
融搓揉了脚脖子和小腿肚,然后脱掉袜子,活动脚趾头。
爽快的秋风吹拂着他们的脸庞。
抬起头,能看见步行队伍一直延续到很远的地方。
“我总觉得这是个奇怪的活动,只是一个劲儿地走,故意地走到很远的地方,再回来。不可思议!”
“正因为它是个简单的活动,才能够保留到现在吧。”
“还简单呀,准备工作花了我们多大的工夫啊。还要借住宿的地方,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向人家鞠躬行礼……”
“唔……”
忍为了把创可贴贴得漂亮而不起褶子,正专心致志于自己的动作,因为,如果贴得不好,反而会把脚弄痛,现在是万里长征刚起了个头,他不得不那么谨慎从事。
“还记得杏奈吗?”
忍的目光仍然留在创可贴上这么问道。
“杏奈?呵呵,是那个去美国的女孩吗。”
“那家伙说了让人可笑的话。我一年级的时候曾经和她同班。”
“是什么呢?”
“是在夜间步行的时候吧。她感慨地说——大家在夜里行走,为什么仅此而已的事情会让人觉得那么特别呢。”
“是嘛。”
融喝了口水壶里的运动饮料,发了一会儿呆。松散的茶色头发的少女影像隐约地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神木杏奈,已经把她的存在忘得一干二净了。如果不在身边的话,会被忘却,如果忘却了,就如同不存在一样。
第13节:夜晚的远足(13)
相反,在身旁的话,即使那个存在令人讨厌,也不得不引起自己的注意。
像那位——甲田贵子一样。
融不由得咂了一下嘴。
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她。
感到了一阵厌恶。
当然,她没有过错。这还是分得清楚的。但是,令融讨厌的是她那无忧无虑的样子,和我没关系呀,总是觉得她在这么说着,这反而使融变得怒不可遏。
夹着尾巴做人的应该是甲田母女,可事实上心里感到内疚,习惯了低头过日子的反倒是自己家的人。总感觉她们在为所欲为悠然自得地过日子,面对这个他认为不合理的状态,融一直愕然不知所措。自从得知甲田母女存在的一刹那起,西胁家似乎永远地失去了什么,说不清的“某种决定性的东西”改变以后,家里人的关系变得非常不自然,回想起来都会使自己感到郁闷。再也不见面了,也不用付给她们钱——父亲在家里这么宣布后,大家也就不能再责备他了。
另一方面,哪怕是对方来要求孩子的抚养费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责怪甲田母女或父亲的借口。但是,没有一点儿可以发泄自己不满的渠道。正因为这个缘故,西胁家的三个人被痛苦一点一点地啃噬着,好像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被什么东西积压着。父亲胃癌扩散的速度很快,融确信这与家中的这种气氛不是没有关系的。
父亲去世的时候,融反倒是觉得放下了心,再也不用在那个奇怪氛围的环境里生活,不必再为装扮“幸福家庭”而演戏,他甚至有了一种解放感。当然,这个感情里面也包括了罪恶感。正因为如此,融对葬礼时出现的甲田母女恨之入骨,自己正开始感到放松和解放,而她们对于父亲的死却表现得那么样地内疚。
融记起了那时,贵子恍然若失的目光。假使带有一点儿要道歉的味道也好呵,可是她一点儿也没有打怵的样子,反倒是带着满是好奇心的脸冲着自己张望。对此,融有被激怒的感觉,现在想起来还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那天发现和她分在同一个班级,不曾预料和她眼对眼相接时反映出自我厌恶的感情,至今又鲜明地浮现起来。
想快点儿毕业。渴望明年早点到来。进入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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