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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私放囹囚!”
私放囹囚?把天牢里犯人放掉,也有这事,也是张良叫做的,又是一条杀身之罪。“噢,是!”
“三,尔擅自去秦苛法,与父老约法三章。”
嗯,这一条是我叫萧何干的。因秦国的法律太残酷了,我心有不忍,而叫萧何更改。我这是出于好心,哪晓得今天这又是一款大罪。“噢,是。”
“讲了!”项羽问得眼睛翻翻的。刘邦却一时想不起话回答。
项伯坐在旁边,心里代亲家着急。
范增在第五席,捋着颏下胡须,望着刘邦,好,你没得话辩了,马上杀定了。
张良吃了口茶,“嗯,咳!”一声咳嗽,站起身来。项伯见张良站起来,心中有话,亲家刘邦,放心吧,没事了,张良出来替你辩了。
范增看见张良站起来,心里有话,你又跟老夫站对面了,好,马上连你一起杀!范增就注意张良的说话,要找漏洞。
张良不慌不忙,“咔嚓、咔嚓!”到项羽案前:“大将军!适才大将军讲刘沛公入关有三罪?”
“嗯!”项羽哼了一声。
“请问大将军,是目睹,还是耳闻?”
项羽望着张良,“咳…嗯…”
“大将军!沛公入关,张良不离沛公左右,沛公一举一动,所作所为,在借士张良看来………”张良平口问自称韩人,在鸿门宴上辩护的时候,自称借士,怎么讲?意思是我不是你家的人,也不是他家的人,刘邦临时将我借用的,我说话从公,不偏护哪一家,因此他自称借士。“在借士张良看来,沛公非但无三罪,而且有五德哪!”
项羽听了一楞,喔!兄弟刘邦有五德?一个人有一德、两德不奇怪,有五德,不能不听。“沛弟归座,待张良言德。”
“噢,是。”刘邦把额头上的汗揩揩,转身到原处坐了。心仍还在怦怦直跳,胆战心惊。
“张良!沛弟入关,有哪五德?”
“其一,沛公遣将据关者,非拒大将军也!沛公入关,秦国三世皇子婴带秦官百人出降轵道,于婴为君才四十六天,四十六日之前,赵高金殿指鹿为马之时,秦国京官有四百余人,而四十六日之后,只剩百人,元帅,还有三百多秦国京官安在?”
项羽听了,对这本账倒没有算过。“本帅小知。”
“张良常读古人书,列代帝王亡国时,亡国之臣分上、中、下三等,上等亡国臣,国亡了不死,至各处奔走呼号,志在复国。中等亡国臣,与国同亡。下等亡国臣,屈侍人家称臣。大将军!沛公入关,发现三百余京官不知下落,沛公不能没有防备,若沛公被此等秦国余殃所害,岂不有损大将军江东起首的声名!”
项羽听了好笑,他被秦国余殃害了,与我项羽何干!便说:“沛弟如遭余殃所害,与本帅何干?”
“大将军容禀,外人不言沛公遭余殃所害,只言大将军有妒忌之心,画面挂须假充余殃,这可是有损大将军声名?”
“嗯………”’项羽哼了一声,望望范增,意思是你可听见?要是秦国余殃杀了刘邦,人家也当是我的鬼,我差点儿吃你的大苦。
“大将军,沛公遣将据关者,为防秦国余殃,一来要保全大将军声名,二来保自己生命。何尝是罪,分明一德也。”
“喔…好!”项羽赞好,利人利己,可称一德。
刘邦听了,暗中有话,嗯,先生完璧归赵,有了二分把握了。
项伯也连连点头,暗暗赞好。
范增已气得直抖。
“张良,沛弟二德?”
“刘沛公第二款罪名乃私放囹囚,沛公放囹囚者,非放赢人也。”
“所放者谁?”
“放者皆系冤狱,秦始皇无道,二世皇凶暴,佞臣赵高、李斯专权,朝中忠良,诸侯各国之使臣,以及天下百姓,遭冤囚于狱中者很多,沛公入关,将此等遭冤受屈之士放出,他们皆宣扬吾楚贤明。大将军入关后,各国诸侯定然年年进贡,岁岁来朝。沛公何尝是罪,分明二德也。”
“喔…好!”项羽赞好。兄弟刘邦是替我忙的好事,怎么是罪呢?是二德。“沛弟之三德?”
“刘沛公第三款罪名是擅自去秦苛法,约法三章。尽人皆知,秦国法令残酷,百姓如在镬中,悬望垂救,沛公为之更改,约法三章,是为宣扬大将军之威德,使百姓知道,先进关的副帅尚能爱护百姓,主帅项大将军就不用说了。且所谓改,尚未实行,草稿起好,要送呈人将军和范老先生审阅,而后才实行。刘沛公替人将军省刑法。薄税率.何尝是罪,分明三德也。
“呵……好!”不错,兄弟刘邦,皇帝不做让给我,他省刑法、薄税率.都是替我忙的呀!何尝是罪呢,分明是三德。‘张先生请坐!”称张良为先生,口气换了.叫他坐不来。还有两德坐不慢慢说吧,
“嗯,咳!”张良一声咳嗽,“咔嚓、咔嚓!”转身回头,望望范增范增已气得呼呼的。项伯是笑得呵呵的。刘邦心里有话,三罪辩成三德,张先生完璧归赵已有五分把握了。
“张先生,沛弟四德?”
“是,大将军!若问沛公之四德,望大将军恕罪,张良方敢言明。”
“言之有理,何罪之有?”
“谢大将军恩典!”张良吃了口茶.又道“大将军!张良好有一比。”
比作何来?”
“诸如今日鸿门宴,八月十二刘沛公得请帖,就已料知鸿门宴内中一切情形。”张良说活锋利.意思是说.我们得了青帖,就晓得鸿门宴是什么玩意头了,你请我们赴宴是假,要杀我们是真。”沛公今日大早,由灞陵川至此,二十里滴珠而至。”
项羽当是真的,望望刘邦.心里有话,兄弟哭了二十里路,啊呀!可怜。
刘邦望着张良,暗中有话.张先生你信门乱说了,这二十里.怕则有之,哭则未必。
张良接着说:“鸿门宴乃是庆贺亡秦之喜宴,因何大帐之上,不闻鼓乐之声,反见兵刃如庥。大将军也全副戎装,如临大敌………”
项羽心里想,这都是范增的玩意头啊!他随即伸手靠背威风旗摘了支令箭:“陈平!”“有。”“传木帅令,命诸将士各散,将兵刃架抬走,备鼓乐侍候!”
“遵令。”陈平领令下来,把话又稍许变动一点,这讹差就远啦!陈平传令:“呔!诸位将士,大小三军听着,元帅令下,正副帅已经融洽,两下和好,你们可以各散了!”范增呕心沥血,布置了九官八卦,被陈平一句话,解除得干干净净。韩生带领小军,哎嗨!哎嗨!把兵刃架抬走了。帐口鼓乐声起,笙歌齐奏,刹时间,与刚才的气氛就大不相同了。
刘邦望望张良,嗯,完壁归赵已有七分把握了。
张良接着讲:“人将军!沛公今来赴宴,尽其君臣之忠,顾及兄弟之义,忠义两字双全,可称四德也。”
“嘱,好!忠义双全,可称四德。请问沛弟五德?”
“大将军!若问沛公五德。二公奉怀王之约,两路分兵双进咸阳,先到为君,后至为臣,沛公先至咸阳,不愿为君,让位于大将军 ”
嗯!项羽生气了。刘邦让位于我,你张良在鸿门宴上当众提出来,你不服吗?“沛弟让位,与尔何干?”
“大将军息怒,沛公兵微将寡,何能先至咸阳,乃仗大将军之威名,故而才先至啊!”
“好哇,尔此言在理。”
“沛公让位,乃是让贤,能识贤让贤,乃尧舜之为也,故而人称沛公为尧舜复生,沛公虽不能称尧舜,亦可谓贤士,可称五德。为此,沛公非但无三罪,而且有五德啊!”
“啊!好!不错。”兄弟刘邦是有五德,怪不得现在百姓称他尧舜,我如若在鸿门宴上把这个尧舜杀掉了,我就要给千万人唾骂了。其实,鸿门宴是范增搞的鬼,让我来当众指明。“沛弟!”“兄长!”“设鸿门宴非愚兄之意,乃军师范增之计谋,亦非老先生与尔为难,因尔军中左司马曹无伤晚间射来一信,云尔入咸阳有三大罪。”项羽说着,从自己靴筒里把信拿出来。这是今天大早范增交给他的,教他责问刘邦三款罪时,刘邦如果狡赖,就拿出这信为证据。此刻,项羽把信拿出来,“沛弟,书信在此。”“叭!”甩到刘邦桌案上。
刘邦“噢,是。”伸手接过。这当口没工夫看信,家去再说。把书信“噗”下了自己的靴筒里,把它灌好。
“沛弟!你不知在哪里得罪了范老先生,他三番两次与尔为难,尔今日奉愚兄之命,给老先生赔罪,从此以后解除意见。”
刘邦一听,正求之不得,忙答:“遵命。”刘邦起身离座,绕案到范增案前,笑嘻嘻地一躬到地:“呵!哈哈哈哈!老先生!刘邦年轻,有不到之处,望老先生海涵!老先生乃年高有德啊!哈哈哈哈!”意思间,你年高要有德,不能缺德啊!范增晓得刘邦弦外之音,他不怪刘邦,怪自己主人,他叫刘邦来教训我嘛!
“公爷言重了!公爷请坐。”
刘邦仍回原处坐下。
项羽令下开席。此刻,他已把杀刘邦之事,抛到九霄云外,真的是宴贺亡秦,欢庆中秋,互相举杯相祝。共庆胜利。
斟酒官陈平,站在正席项羽的桌案上首,正席与二席之间,有张桌子,摆着酒斗、酒坛、酒杯等,陈平就站在这里,他专门给项羽、刘邦斟酒。旁的人则由侍奉官斟酒、上肴。陈平左手举着酒壶,到项羽面前,把酒斟满,转身到刘邦面前,也把酒斟了。
项羽端杯,“沛弟请!”咔!一饮而尽。
刘邦端杯,“兄长请!”端杯到了嘴边,没有敢吃,闻了下子,把酒杯放下。
项羽一杯酒喝了,陈平举酒壶,代项羽把酒斟满,又到刘邦面前,见他没有喝,心想,朋友聪明呢,不吃为好,我再关顾关顾,把酒壶在刘邦酒杯前绕了两下,滴了两滴。项羽二次端杯:“沛弟请!”咔!又是一饮而尽。
刘邦端杯,仍是闻了下子。
陈平代项羽把酒斟了,到刘邦面前,拎了酒壶仍是滴了两滴。
项羽左一杯右一杯,喝得嫌不过瘾,吩咐换大酒斗。“陈平!看大斗侍候!”
刘邦听说换大酒斗,吃了一惊。心里有话,这小酒杯都不能玩,大酒斗就能混了嘛!望着张良,目中会意。张良晓得刘邦的心意,起身,“嗯,咳!”“咔嚓.咔嚓!”到了项羽旁边。“大将军!”
“张先生!”这刻项羽跟张良客气哪!先生长先生短,由心眼里相信他。
“刘沛公天性少饮,小杯相陪。”
项羽听了,噢,兄弟刘邦不能喝酒,不能喝不勉强,“先生请坐?”吩咐人只替自己换酒斗,余下的量体裁衣,能够吃的就换,不能吃的你们就不换。刘邦也放了心了。
范增在第五席,一直凝神静听,注意刘邦、张良的一举一动,要找他们的破绽。听见张良这两句话,“嘿嘿!”哼了下子,抓住漏洞了。范增起身。张良见范增起身,自己吓得不敢坐下,注意范增的行动。范增到项羽案前:“元帅!张良欺君!”欺君之罪要杀头哪!
“军师!张良有何欺本帅?”
“刘沛公酒量很大,昔在山东时,夜饮通宵,百斤不酵,张良讲沛公不能饮酒,可是欺君?”
项羽听了,不错,兄弟刘邦是出名的海量,张良之言是欺我。“张良!尔敢有欺本帅?”
张良一听,这个嘛,他一点不怕,“咔嚓、咔嚓!”到项羽案前:“大将军!良乃念书之人,自幼即知不能欺人,今日在御帐,咫尺天颜,张良若欺君,愿正国法。”张良又望着范增:“老先生适才讲道;刘沛公昔在山东,夜饮通宵,百斤不醉,老先生是耳闻,还是目睹?”这话把范增闻住了。如答目睹,刘邦在这里,他就要问:我在哪块一夜到天亮喝一担酒的?如答耳闻,又要碰钉子,听到的是谣言,谣言就能听了嘛?范增不亏是老才子,他既不答耳闻,也不答目睹,而是答了四个字:人所皆知。
“人所皆知,这还是耳闻,是谣传,谣传足流言,听信流言,非君子之道,乃小人之为耳!”
“哺………!”范增差点要气得厥过去。
张良又望着项羽:“大将军!饮酒是福大量大,沛公无福不能饮,大将军福大,故而量大。”
项羽一向好胜,骄悍,爱听奉承话,张良说他造化大,才能吃酒,刘邦没福才不能饮,他十分相信。现在,我做皇帝了,正在福气顶头上,尽管吃了玩,没关系。“先生请坐!”他叫张良坐下,不理范增。范增心中气啊!元帅反而帮了人家,不理睬自己。“大将军!不可听张良巧辩!” 、
项羽这时已听不进范增的话,“嘿!”他透了一口冷气,心里有话,范增真讨厌,我要想吃得安稳,只有把他支走,便说:“本帅在此饮酒,外面无人照料,老先生去外面巡营!”
范增听了,啊!我是鸿门宴发起人,你要把我赶走啊!我宁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