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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医经溯洄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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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于秋言之。盖春夏冬每一时。各有三月。故其令亦各就其本时而行也。若长夏。则寄旺于 
六月之一月耳。秋虽亦有三月。然长夏之湿令。每侵过于秋而行。故曰秋伤于湿。(秋令为 
燥 
。然秋之三月前近于长夏。其不及为湿所胜。其太过则同于火化。其平气则又不伤人。 
此经所以于伤人止言风暑湿寒。而不言燥也。或问余曰。五运六气七篇。所叙燥之为病甚多 
何哉。余曰。运气七篇。与素问诸篇。自是两书。作于二人之手。其立意各有所主。不可混 
言。王冰以为七篇参入素问之中。本非素问元文也。余今所推之义。乃是素问本旨。当自作 
一意看。)请陈四气所伤所病之义。夫风者。春之令也。春感之。偶不即发。而至夏。邪既 
不散。则必为疾。其所以为洞泄者。风盖天地浩荡之气。飞扬鼓舞。神速不恒。人身有此。 
肠胃之职。其能从容传化泌别。而得其常乎。故水谷不及分别。而并 下。以泄出也。其为 
飧泄。亦类此义。(说者谓。春伤风为内通肝。洞泄飧泄。为木乘土。又谓。不发于春为邪 
避 
木旺。发于夏为木衰邪动。窃谓风既通肺。则正当木班之时。木极盛土极衰矣。理宜乘旺而 
即发于春。不宜反过时而发于夏也。且夏火司权。母能滋子。何故不发于土衰极之时。而反 
发于土受滋之时乎。其说不通。难以凭据。)暑者。夏之令也。夏感之。偶不即发。而至秋 
。 
又伤于风与寒。故为 疟也。寒者。冬之令也。冬感之。偶不即发。而至春。其身中之阳。 
虽始为寒邪所郁。不得顺其渐升之性。然亦必欲应时而出。故发为温病也。若夫秋伤湿。其 
令行于时之义。上文已论之矣。前篇所谓上逆而咳。发为痿厥。不言过时。似是当时即发者 
。但既与风暑寒三者并言。则此岂得 
独为即发者乎。然经无明文。终亦不敢比同后篇。便断然以为冬发病也。虽然。湿本长夏之 
令。侵过于秋耳。纵使即发。亦近于过时而发者矣。此当只以秋发病为论。湿从下受。故干 
肺为咳。谓之上逆。夫肺为诸气之主。今既有病。则气不外运。又湿滞经络。故四肢痿弱无 
力。而或厥冷也。后篇所谓冬生咳嗽。既言过时。则与前篇之义颇不同矣。夫湿气久客不散 
。至冬而寒气大行。肺恶寒。而或受伤。故湿气得以乘虚上侵于肺。发为咳嗽也。观者。 
以此意求之经旨。其或着乎。或者见素问于病温 疟等。间以必言之。遂视为一定不易之辞 
。而曰此必然之道。嗟乎。果可必耶。果不可必耶。素问之或言必。或不言必者。盖不可胶 
为一定故也。(往往有泥于必之一字。遂谓冬伤寒。必当得病于春。其冬伤寒而即病者。反 
置而不论。若此者。可不谓之弃本逐末乎。) 
经中每有似乎一定不易之论。而却不可以为一定不易者。如曰热厥。因醉饱入房。而得热中 
消中者。皆富贵人也。新沐中风。则为首风。如此之类。岂一一皆然哉。读者。当活法。勿 
拘执也。夫王启玄之注。虽未免泥于必字。及未得经旨。然却不至太远也。若成无己之说。 
则似太远矣。然犹未至于甚也。至王海藏立论。则推求过极。欲异于人。殊不知反穿凿缀缉 
乖 
悖经旨。有不可胜言者。此先儒所谓。如大军游骑。出大远。而无所归矣。姑摭成无己王海 
藏之说。辨其甚者一二。夫无己谓风淫末疾。则当发于四肢。雨淫腹疾。则当发为下利。窃 
谓则当二字。决然之辞也。春伤风遇夏之阳气外盛。而不能外发。故攻内为飧泄。此或若可 
通 
矣。经曰。木发无时。倘风不伤于春。而伤于他时。不遇夏之阳气外盛。将外发乎。将内攻 
乎。况风属阳。与夏同气。果欲外出。则当随其散越之势而出。安有不能之理乎。且风善行 
数变。其为病非一。岂独能为四肢之疾乎。所谓雨淫腹疾之义。其不通亦如此。至若夏伤暑 
。秋为 疟者。盖因暑疾藏于皮肤之内。肠胃之外。复秋感风。故疾作耳。观素问疟论可见 
。其与夏阴主内。秋阳内主。暑动搏阴。何相干哉。冬伤寒。春为温病者。盖因寒毒中人肌 
肤 
。阳受所郁。至春天地之阳气外发。其人身受郁之阳。亦不能不出。故病作也。(韩祗和谓 
。冬时感寒郁阳至春时。再有感而后发。余谓此止可论温病之有恶寒者耳。其不恶寒者。则 
亦不为再感。而后发也。故仲景曰。太阳病不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观伤寒论可 
见 
。其与冬阳主内。春阴内主。寒动搏阳。何相干哉乃若海藏。则又以春伤风。夏伤暑。冬伤 
寒。为时伤令。秋伤湿。为令伤时。故于春伤风。谓春行冬令。而温为寒折。于夏伤暑。谓 
暑者。季夏。季夏者。湿土。君火持权不与子。而暑湿令不行。于秋伤湿。谓秋为湿所伤。 
是长夏之气不与秋令。于冬伤寒。谓冬行春令。火胜水亏。大寒之令。复行于春。阳气外泄 
。肾水内亏者病。又谓温病。为湿热相助而成。又谓四时伤。皆母亢而害所承之子。吁。何 
支离破碎徒费辞如此乎。夫经中所言伤风。伤暑之类甚多。皆是以人受风暑等所伤为义。未 
尝有时伤令。令伤时之意也。若如海藏所言。则疟论所谓夏伤于暑。秋伤于风。与先伤于风 
。后伤于寒等语。其时伤令欤。令伤时欤。吾固知其不能不屈于此也。且暑为夏令。孰不知 
之。今以暑为季夏。为湿土。得不怪哉。夫冬果行春令。人若感此。则成冬温病矣。安得 
为春温病乎。其谓大寒之令。复行于春。温病方作。设使 
大寒之令。不复行于春。其温病当作者。遂不作乎。况今之春为温病者。比比皆是。未尝见 
其必由大寒。复行于春。而后成也。经曰。亢则害。承乃制。其义谓已亢极。则胜已者来制 
。如火亢极。则水来制之。经所谓相火之下。水气承之。水位之下。土气承之。之类。皆是 
胜已者为承。今以亢为母。承为子。将求胜于经欤。抑未达欤。又如以制物者为所胜。受制 
者为所不胜。与经所谓气有余。则制已所胜。而侮所不胜。及传之于其所胜。死于其所不胜 
之旨全反矣。余如因时伤令令伤时之说。委曲衍说者。固不暇患辨也。呜呼。予非好斥前 
人之非。盖为其有害大义。晦蚀经旨。以误后人。故不敢谀顺而嘿嘿耳。然而 逾之罪。 
固已自知。其不得辞矣。但未知观者。以为何如。 


张仲景伤寒立法考
属性:读仲景之书。当求其所以立法之意。苟得其所以立法之意。则知其书足以为万世法。而后人 
莫能加。莫能外矣。苟不得其所以立法之意。则疑信相杂。未免通此而碍彼也。呜呼。自仲 
景以来。发明其书者。不可以数计。然其所以立法之意。竟未闻有表章而示人者。岂求之而 
不得之欤。将相循习而不求欤。抑有之而余未之见欤。余虽不敏。 请陈之。夫伤于寒。有即 
病者焉。有不即病者焉。即病者。发于所感之时。不即病者。过时而发于春夏也。即病谓之 
伤寒。不即病谓之温与暑。夫伤寒温暑。其类虽殊。其所受之原。则不殊也。由其原之不殊 
。故一以伤寒而为称。由其类之殊。故施治不得以相混。以所称而混其治。宜乎贻祸后人。 
以归咎于仲景之法。而委废其太半也。吁。使仲景之法。果贻祸于后人。伤寒论不作可也 
。使仲景之法。果不贻祸于后人。伤寒论其可一日缺乎。后人乃不归咎于已见之未至。而归 
咎于立法之大贤。可谓溺井怨伯益。失火怨燧人矣。夫仲景法之祖也。后人虽移易于穷。终 
莫能越其矩度。由莫能越而观之。则其法其方。果可委废太半哉。虽然。立言垂训之士。犹 
不免失于此。彼碌碌者。固无足诮矣。夫惟立言垂训之士。有形乎着述之间。其碌碌者当趑 
趄犹预之余。得不靡然从令争先快睹而 简略之地乎。夫其法其方委废太半而不知返。日 
惟 
简便是 。此民生之所以无籍。而仲景之心之所以不能别白矣。呜呼。法也。方也。仲景 
专为即病之伤寒设。不兼为不即病之温暑设也。后人能知仲景之书。本为即病者设。不为不 
即病者设。则尚恨其法散落所存不多。而莫能御夫粗工妄治之万变。果可惮烦而或废之乎。 
是知委废太半。而不觉其非者。由乎不能得其所以立法之意故也。今人虽以治伤寒法治温暑 
。亦不过借用耳。非仲景立法之本意也。犹六书假借。虽移易于穷。终非造字之初意。夫仲 
景立法。天下后世之权衡也。故可借焉以为他病用。虽然。岂特可借以治温暑而已。凡杂病 
之 
治。莫不可借也。今人因伤寒治法。可借以治温暑。遂谓其法通为伤寒温暑设。吁。此非识 
流而昧原者欤。苟不余信。请以证之。夫仲景之书。三阴经寒证。居热证什之七八。彼不即 
病之温暑。但一于热耳。何由而为寒哉。就三阴寒证而详味之。然后知余言之不妄。或者乃 
谓三阴寒证。本是杂病。为王叔和增入其中。又或谓其证之寒。盖由寒药误治而致。若此者 
皆非也。夫叔和之增入者。辨脉平脉与可汗可下等诸篇而已。其六经病篇。必非叔和所能 
辞也。但厥阴经中下利呕哕诸条。却是叔和因其有厥逆而附。遂并无厥逆而同类者。亦附之 
耳。至若以药误治。而成变证。则惟太阴为多。纵使三阴证。亦或有寒药误治而变寒者。然 
岂应如是之众乎。夫惟后人以仲景书通为伤寒温暑设。遂致诸温剂皆疑焉。而不敢用。韩只 
和虽觉桂枝汤之难用。但谓今昔之世不同。然未悟仲景书。本为即病之伤寒设也。且其着微 
旨一书。又纯以温暑作伤寒立论。而即病之伤寒。反不言及。此已是舍本徇末。全不能窥仲 
景藩篱。又以夏至前。胸膈满闷。呕逆。气塞。肠鸣。腹痛。身体拘急。手足逆冷等证。视为 
温 
暑。谓与仲景三阴寒证。脉理同。而证不同。遂别立温中法以治。夫仲景所叙三阴寒证。乃 
是冬时即病之伤寒。故有此证。今欲以仲景所叙三阴寒证。求对于春夏温暑之病。不亦 乎 
。虽然。祗和未悟仲景立法本旨。而又适当温暑病作之际。其为惑也。固宜。以余观之。其 
胸膈满闷。呕逆。气寒等证。若非内伤冷物。则不正暴寒所中。或过服寒药所变。或内外俱 
伤于寒之病也。且祗和但曰寒而当温然未尝求其所以为寒之故。能求其故。则知温暑本无寒 
证矣。改之仲景书。虽有阴毒之名。然其所叙之证。不过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而已 
。并不言阴寒极甚之证。况其所治之方。亦不过升麻甘草当归鳖甲而已。并不用大温大热之 
药。是知仲景所谓阴毒者。非阴寒之病。乃是感天地恶毒异气。入于阴经。故曰阴毒耳。后 
之论者。遂以为阴寒极甚之证。称为阴毒。乃引仲景所叙。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数 
语。并而言之。却用附子散。正阳散等药以治。窃谓阴寒极甚之证。固亦可名为阴毒。然终 
非仲景所以立名之本意。观后人所叙阴毒。与仲景所叙阴毒。自是两般。岂可混论。后人所 
叙阴毒。亦只是内伤冷物。或不正暴寒所中。或过服寒药所变。或内外俱伤于寒而成耳。非 
天地恶毒异气所中者也。朱奉议作活人书。累数万言。于仲景伤寒论多有发明。其伤寒即入 
阴经为寒证者。诸家不识。而奉议识之。但惜其亦不知仲景专为即病者立法。故其书中。每 
每以伤寒温暑混杂议论。竟无所别。况又视伤寒论为全书。遂将次传阴经热证。与即入阴经 
寒证。牵合为一立说。且谓大抵伤寒。阳明证宜下。少阴证宜温。而于所识即入阴经之见。 
又未免自相悖矣。夫阳明证之宜下者。固为邪热入胃。其少阴证。果是伤寒传经热邪。亦可 
温乎。况温病暑病之少阴。尢不可温也。自奉议此说行。而天下后世蒙害者。不无矣。迨夫 
成无己作伤寒论注。又作明理论。其表章名义纤悉不遗。可谓善羽翼仲景者。然即入阴经之 
寒证。又不及朱奉议能识。况即病立法之本旨乎。宜其莫能知也。惟其莫知。故于三阴诸寒 
证。止随文解义而已。未尝明其何由不为热。而为寒也。至于刘守真出。亦以温暑作伤寒立 
论。而遗即病之伤寒。其所处辛凉解散之剂。固为昧者有中风伤寒错治之失而立。盖亦不无 
桂枝麻黄难用之惑也。既惑于此。则无由悟夫仲景立桂枝麻黄汤之有所主。用桂枝麻 
黄汤之有其时矣。故其原病式有曰。夏热用麻黄桂枝之类热药发表。须加寒药。不然。则热 
甚发黄。或斑出矣。(此说出于庞安常。而朱奉议亦从而和之。)殊不知仲景立麻黄汤桂枝汤 
。本不欲用于夏热之时也。苟悟夫桂枝麻黄汤本非治温暑之剂。则群疑冰泮矣。何也。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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