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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形以前便曾发生过,但那形神分离的感觉从来没有这样的明晰。脑海中空明剔透,晶莹如玉,车厢里的一切在心湖里分毫不差的映像出来,每一下心跳,脉搏的每一次搏动似乎都清清楚楚,混杂着似远实近的各种声响,交织成一个丰富鲜明的世界。
完颜这时候已经完全抛去了帝王的矜持,只知道在这具身体温暖的腔道内驰骋,陶醉在视觉与触觉的天堂里。因此他没有发现,身下人眼中的神色不知何时已完全变了。脸上的表情娇媚无限,眼神却变得冷酷平静,整个情景诡异无比,仿佛鬼神俯身,慑人至极。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动作蓦然而止。欧阳的心神倏忽从高处落下,一切的感觉一瞬间全都回来了。身体里面刺痛难忍的感觉加上近几日来萦绕于胸的虚弱感满溢了出来,一下将他带到无尽的黑暗里。
身躯的动荡感将欧阳唤醒。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宽广的胸膛,耳朵感觉到一下下稳定有力的心跳。想动一动,身体丝毫不听使唤,脑袋里嗡嗡作响。
“醒了?”完颜的声音出奇地温柔,心情似乎颇为愉快,“不看看谁来了?夏侯监官可是等了一下午了。”
“夏侯……不会是……”不知怎的欧阳觉得心里涌起一股寒意,猛的转过头来。
怎么也想不到两人再见会是这样的情形。还是初次进宫的那座大殿,可是景物依旧,人事已非。同样是被人抱着进了门,现在的欧阳衣衫不整,赤裸的身体上只随意的披着一件外衣,掩不住脖子大腿上鲜艳的红痕,全不见当日的轻松戏谑。还是那样美丽出尘的少年,可是脸上不再是冷静与稚气并存的可爱表情,呆滞无神得让人心酸。眼睛里空洞洞的,无视完颜怀里的故人,一切恍如不见。欧阳注意到夏侯姬身上穿着宫里监官的服饰。暗青的衣袍上绣满黑色的花纹,穿在夏侯姬身上竟是别有风味。只是欧阳清楚地知道,穿上这身衣服便意味着进了帝王的后宫,成了这王宫里最卑贱可欺的下人,既是玩偶也是仆人,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摆布,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深深呼吸,缓缓地吐气,欧阳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很显然,那个男人正通过种种手段让自己彻底屈服——杀死来满母子,让夏侯姬生不如死,还有至今生死未卜的心园。完颜显然急于让他彻底崩溃,永远屈服,可是他没想到物极必反。在经历了太多的挫折与打击之后,欧阳终于恢复了冷静,冷酷坚忍的本性再度浮现出来,“久远”的那个欧阳被唤醒了——
“我要他。”伸手指着眼前的人,眼睛平静的看着完颜,表情一片淡然。
一怔,完颜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反应:“可以啊,便让他去伺候你好了,你说可好。”
“那就谢谢皇上。”没有多余的话,欧阳转过头,继续趴在完颜的怀里,打了个哈欠,竟就这么睡着了。
完颜深思的眼落在欧阳的身上,就这么抱着人大踏步走进后殿……
在宫里其它人看来,皇帝突然多了一个美丽男宠,住的是后宫里仅次于皇帝寝宫的怀凤居,身边随时有两个侍从夏侯姬和泉溪伺候着,得君王万千宠爱,夜夜赐寝。现在的欧阳在这宫里俨然是个皇宠新贵,万众瞩目。可是实际上……
宽敞华丽的寝室内火热香艳,两具赤裸的男性躯体紧紧纠缠,肌肤紧密相贴,下身快速摩擦着,引起阵阵激喘。只是一切之中却又透着些古怪。喘息声只是发自上面那个男人口中,另一人竟似毫无声响,不为所动……
完颜极力想挑起身下人的激|情,却似乎效果不彰。极尽的挑逗在欧阳身上全无一丝效果,反倒是自己却被眼前这具无人可以抗拒的美丽肉体引得几乎失控。不死心的抓着那同样白皙诱人的Rou棒揉动着,施尽浑身解数,可掌心之物仍如一团死物,没有一点生气。而完颜身上相似的某个部位却几乎要爆发了。忍无可忍之下,决定不再委屈自己的完颜终于拿出了最近常用的红色药丸。就在药丸即将入口的时候,猛然看到欧阳唇角的一丝讥笑,一抬头,正好捕捉到那双黑晶般的双瞳里一闪而过的不屑。完颜浑身一震,手里的红丸一下子掉落,远远滚了开去。
手上的动作狂暴起来,唇舌与双手四处探索,游走于每个角落,在如绸的肌肤上留下狰狞的痕迹。不再带着诱惑煽情,一切狂如急风暴雨只想将身下人整个吞噬。欧阳的眼里更加清冷了,眼睛盯着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冷冷笑了起来。
血丝渐渐在完颜的眼中蔓延,怒火熊熊燃烧起来,隐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挫败,怒火伴随着滔天的欲望一下子冲散了理智的堤坝,一个冲刺,将自己一下埋进那温暖的甬道,尽情抽插起来。猩红的液体伴着完颜迷醉的喘息缓缓在两人结合的部位渗了出来。强烈的痛楚让欧阳微微皱起了眉头,可是嘴角却慢慢往上挑了起来……
从激|情的漩涡中浮出,仍在喘息着,完颜的表情却已经变了,愤怒慢慢蔓延,又带着某种挫败与失落,狠狠地推开身下的人,起身快速着装之后头也不回冲了出去。
欧阳睁开眼,看着犹自晃荡的房门,苍白如雪的脸上最终露出一丝真心开怀的笑容,竟这么含笑昏了过去。
昏昏沉沉里感觉有人轻柔地擦拭自己的身体,身体后方某个令人尴尬的地方被人轻轻的翻动着,冰凉的感觉从身体里泛了开来。欧阳在昏睡中紧蹙的眉舒展开来,终于得以堕入香甜舒适的梦境里。几滴透明的液体悄悄落在欧阳满布淤痕的身体上,扩散开来,很快消失不见,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日子就在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中过去了。一次次的失败让完颜在不自觉中渐渐阴沉起来。每天准时踏入怀凤居大门,想尽一切办法只为了让欧阳情动而已,没有春药的帮助,他不曾在欧阳眼里看到任何欢愉──没有温度的躯体,冰冷的眼神,一切只是他一个人的表演。那个人总是在身下冷冷地看着自己,只有那苍白的脸与唇边的血迹,隐约的让他知道自己至少还有那么一点影响力。可悲的是,仅此而已。有那么几次无视于那讥讽刺人的目光用了药,身体是热了起来,可是同时也失去了耀目的光彩,在药力作用下怀里只剩一具躯壳,只是一个精致的娃娃罢了……
在有意无意中,完颜陷入了欧阳编织的迷网里。愤恨完颜的鄙视,又窃喜于那份与众不同;陶醉于激|情的Xing爱,却又挫败于他的冷感……这一切将完颜彻底困住了,更糟的是,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失常,依旧执着于此。完颜渐渐显露的失常以及自欧阳再次进宫以来的专宠终于引起后宫里所有人的注意,风浪渐起……
怀凤居座落于完国皇宫御花园的东侧,分为前、中、后三进。屋前一道清澈河水把前方的御园与这边的楼宇远远隔开。于河畔远眺彼岸,翠竹与绿草竞妍,繁花绿树掩映,一道周回外廊穿行其间,平添无限意境。河内活水汩汩而出,几尾异鱼悠然漫游。满眼里园林假山,小桥花树,雅致可人。
怀凤居前院河边摆着一把雕花躺椅,白色人影斜倚其上。乌黑闪亮的黑发如瀑披散,随手用一根白色的丝带扎起,泻在肩头。一双眼紧闭着,睫毛细密,映衬出眼下的阴影。如刀削般形状绝美的鼻梁挺翘,鲜亮红润的唇微启,轻轻往上挑着,带起颊边若有似无的梨涡。清风徐来,衣袂飘带,在宽松的衣袍之下隐隐现出无限美好的形体轮廓。夕阳斜照,肤色在日照之下,晶莹如玉。金色的火球斜嵌半空,人与景沐浴其中,丘峦般起伏分明的轮廓配着于日照下越显晶莹如玉的肤色,一切都是无以伦比的,那是真挚朴素的美,天然去雕饰,如神秘的精灵幻化出让所有人迷惑的极境。整个天地因着眼前的人弥漫着一股氤氲仙气。就像破开天地的一抹阳光,可与大地争辉。灿烂的夕阳与周围醉人的美景在这里只能沦为简单的背景陪衬。身外如空谷般寂静,只余呼呼风声。
打破这一切神秘的是一只温润可爱的小手,怯怯地有如着魔般地向白色人影伸去,在碰到那衣袖之后受惊似的缩了回去。秀丽而昂扬的眉在霎那间轻皱了下,很快缓缓的舒展,睫毛轻颤──眼,睁开了。凤目斜挑着,明亮深邃,眼内波光流转,顾盼间流光溢彩,于平静之中蕴藏着无限神秘,冷然的映照出周围的一切,带着一股少见的淡然,仿佛一切都不在眼内,却又散发着能洞穿人肺腑的光芒。先前所见一切表象在这样的眼光里瞬间烟消云散,吸引人全部注意力的只剩下那一双眼──那唯一通向这具躯体灵魂的缺口。
“仙女……仙女姐姐……”稚嫩清脆的声音突兀,打破无意间的形成的幻境。那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天使,卷翘的柔发,软软的身体,此时正靠在躺椅前面怯怯地叫着。
轻轻侧起身,美丽的眉轻皱,动作在倏忽间顿了顿,还是坐了起来。苍白的面色在背光的阴影里瞬间显了出来,眉宇间的疲惫显而易见。但同时让人注意到的挺直的脊梁抵消了那份突然而来的软弱,夕阳随着他身形的移动恰好挂在那俊脸后方高处,金色的日光下,愈显得他孤高不群,潇洒动人。
眼角扫到眼下的小人,微有些错讹,随即出乎意料的笑了起来:“是叔叔,不是什么仙女姐姐,不要喊错了哦,”那是决不容错认的发自内心的笑意,亲切而温柔,“告诉叔叔,你是谁啊?怎么会跑来这里?”不知不觉低下头与那小人平视,细细打量着。
“我叫乐儿,是从那边的小洞偷偷溜进来的,仙女姐姐叫什么?可以陪乐儿玩儿吗?”想要留住仙女姐姐的笑,本能的感到那是少有的东西。
“叔叔现在没办法和乐儿玩,讲故事可以吗?”不知道为什么,对眼前的孩子感到特别投缘,心情在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的开朗起来。
“好啊好啊,仙女姐姐给乐儿讲故事!”欢呼着坐到“姐姐”身边,一点也不怕生。
苦笑着,也不打算纠正那称呼上的错误,拉起身边的小手,慢慢的说起来:“从前……”
夕阳的余晖笼罩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阵阵欢声笑语淡淡播散开去,欢乐的余韵袅袅。
天色很快暗了下去,欧阳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小人,耳边传来恭敬的声音:“天晚了,公子该用膳了。”泉溪不知何时来至身后。
“你知道那是谁吗?”淡然问道,不经意间瞥过对岸河边的一点,眼里锐光一闪。
“启禀公子,那位是现今大王最小的皇子,只是其母身份卑微,不为皇上和太后所喜,小皇子自母亲去年去世后便跟着一个嬷嬷住在这怀凤居后侧的一个小院里,平日里四处玩耍。没想到今日会到这里来。”声音平板,不带一丝情感。
“哦……”欧阳淡淡应着,转身回屋,身后天色灰黯;似要起风了……
打那以后,乐儿每日下午都会到怀凤居里找欧阳玩耍,直到天色暗下才不不舍地离去。
这日上午,欧阳正在屋里喝着茶,忽然泉溪来报大王驾到。心内正不解,抬眼间以完颜为首的大队人马已经浩浩荡荡穿门而来。
完颜命其它人呆在院内,自己一步跨了进来。欧阳见到完颜并不起身,犹自安坐。完颜对周围其它人等只作不见,一双眼紧紧盯着欧阳,眼内神色复杂。许久,完颜幽幽开口:“今早乐儿被人发现倒在怀凤居后院的围墙边,奄奄一息,现在仍是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身子微微一颤,欧阳轻声问道:“什么人发现的?伤在哪?”呼吸不自觉中急促起来,目光与完颜相碰撞,毫不相让。
“两个时辰以前玉嬷嬷禀报一个晚上没见到乐儿,宫卫在附近搜寻许久未见,翻过围墙发现孩子倒在怀凤居院子里了。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可以看出下手之人是想要乐儿的命。”玉嬷嬷便是自乐儿母亲去世以后一直照顾乐儿的老妇人。与乐儿就住在怀凤居后面。
“所以你认为是我干的了?”若不是担心乐儿的情况,欧阳现在便要笑出来了。这怀凤居平日里外宫禁森严,除了大王外任何人都不能进来,乐儿在居所内遇害欧阳的嫌疑确实很大。
“乐儿被救时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欧阳说着,手往外一招,一个干瘦黝黑的老妪跌跌撞撞爬进屋来:“刚才……刚才发现小王爷时他嘴里确实叫着欧阳公子的名字,老身不敢蒙骗大王。”
“哦?乐儿嘴里叫着我的名字?”欧阳的眼眯了起来,看着地上抖得不象话的老女人,柔声问道。
“老身不敢乱说话的,确实是这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