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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亏心事还怕人知道不成!”尼楚贺绕道康熙身前,板着小脸责怪似的横了康熙一眼,转头却见图德海一副憋屈的神情,立马就明白这伤不是刺客所为,说不定就是傻帽皇帝图新鲜爱面子英雄救美或者路见不平扰了别人的好事,别人看不顺眼就把他揍了一顿。
反正她现在对傻帽皇帝的作为,已经学会了不用常人的思维去揣测。
感受到小表妹的担心,康熙低下头,像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小声说道,“朕下次出宫一定把侍卫带上。”
尼楚贺撇撇嘴,一脸无奈地将康熙拉至龙椅上坐下,又让初雨去准备热毛巾和熟鸡蛋,瞥眼却看到图德海用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看着她,心中不由得暗叹,能把图总管如此精明的人折腾成这样,天底下也只有傻帽皇帝能做到。
“这下可以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尼楚贺拿着初雨递过来的热毛巾,在康熙青黑的眼圈周围轻柔地按摩,温和的语气中满是关心和担心。
康熙委屈地看了尼楚贺一眼,用商量的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你别告诉母后。”
尽管现在皇太后对他的事不闻不问了,可打小他心里就有了阴影,所以一提起太后,他还是要颤抖几下,再心虚几分。
尼楚贺微愣,憋住笑点了点头。
如往常一样,康熙一有空便带着图德海去大街上转悠,在他看来,紫禁城就像是个牢笼,时时刻刻禁锢着他,没有自由没有生气,若不是有小表妹相伴,说不准他一定会被憋死的。所以一出了宫就放肆起来,也不管皇帝形象生命安危,硬学着江湖中传说的那些侠士,凡事总要插上几脚心里才安逸。
今儿恰巧被几个打劫的人盯上了,不仅抢了身上的银两,还把刚刚买的青花玉瓷给打碎了,康熙恼怒,便与那几人大打出手。不料半路杀出个俊俏少年郎,帮着他把那几个歹人摆平了,康熙心存感激,自认为与那少年是同道中人,便商量与之切磋武艺,奈何没有人家机灵聪明,一不小心被打中了眼睛,于是就顶了个黑眼圈。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人打闹之际却碰上衙门的官差清理大街,为了避免衙役的追捕,又携手逃命到了郊外。可世界上还有一句话叫做‘无巧不成书’,误打误撞地碰到一群蒙面人对一个年轻公子暗下杀手,两人路见不平,联手打退了蒙面人,也成就了一份江湖情意。康熙从小到大哪碰到过这么刺激的事情,一时激动便想到说书人时常说的歃血为盟、义结金兰,想要与那两个公子结拜成兄弟。
“义结金兰!”尼楚贺脸上岂止是震惊二字可以形容的,一时没忍住惊呼出声。反应过来后暗自拍了拍胸口,朝康熙惴惴不安地问道,“皇上真的跟那两个年轻公子义结金兰了?”
“是啊,他们一个仗义勇为,一个打抱不平,难得的侠义心肠。”康熙扬着脑袋,一脸骄傲和得意。
尼楚贺欲哭无泪,僵硬地转过身,不去看康熙那一副霸气侧漏的神情,心里哀嚎不已,老天爷,本宫不要重生了,您还是让本宫去地府吧,就算没有玄烨表哥也行,只要不呆在这个逻辑错乱的世界,无论变成什么都没有关系啊!
“表妹?表妹?你有在听朕说话吗?”康熙在一旁讲得眉飞色舞,突见尼楚贺走了神,又不禁伸出手去拉小表妹的衣袖。
“呃……”尼楚贺回过头,干笑了几声,“听着呢,听着呢,皇上您继续……”她觉得自己此时脸上的表情特别畸形,笑着比哭着还难看。
叫你嘴贱,早知道就让图德海过来禀报就行了,干嘛要多嘴让傻帽皇帝自己讲啊!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康熙才停止了演说,一脸希冀地看着尼楚贺,希望能从小表妹的神情里得到肯定和鼓励。
尼楚贺苦着脸,双眉一会儿紧蹙,一会儿舒展,一会儿又纠结在一起,她感觉脸上的肌肉快要僵掉了,对上康熙的眼睛,勉强笑道,“皇上辛苦了,今儿晚上就早点歇息吧,我让图公公按着初雨的法子给你揉摩眼圈,能消肿去痛。明日一早还要上朝呢,莫叫文武百官看了笑话去。”
康熙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看到小表妹这么关心他,虚荣心又得到满足,顺从地点了点头。待尼楚贺出门时,又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表妹,你可千万别让母后知道了。”
“行,我谁都不告诉,皇上您快休息吧。”尼楚贺应道,然后转身出了乾清宫。
一回到景仁宫,尼楚贺就支撑不住瘫倒在初雨身上,有气无力地指着桌上的茶杯,半眯着眼睛喃喃道,“我一定是进了地府了,一定是的,听说只有在转世镜前才会感到错乱迷茫,我一定是快要投胎做人了……”
初雨听不清尼楚贺说的是什么,却也知道自家主子被万岁爷奇葩的举动给吓着了,连忙倒了杯温水过来,双手放在尼楚贺的肩上轻轻揉捏,希望能减少主子所受的惊吓。同时心里也对康熙怨恨不已,一个皇帝居然跟陌生人结拜兄弟,她还从来没听说过呢,主子从小在深闺中长大,肯定接受不了这么诡异的事情。
直到傍晚,尼楚贺才慢慢消化了下午在乾清宫所听到的奇闻异事,站在铜镜前,看着里面曼妙秀丽的佳人,不禁勾起唇苦笑,既然这本身就是一个混沌不堪的世界,她又何必在乎这么多?更何况这里根本没有她心爱的玄烨表哥,就算把这个所谓的大清王朝掰往正道上,又有何意义?还不如轻轻松松过悠闲的日子,整日弄弄花草,找宫嫔们说说笑话,也绝对比应付傻帽皇帝容易得多。
就像她劝慰皇太后那样,何苦给自己找罪受,凭着现在的手段和身份,宫里也断不会有人欺负了她去。
放下心思,尼楚贺不再去管乾清宫那位皇帝如何如何,也不管这个世界到底会朝什么样的轨迹发展,只顺从自己的心意生活。
第二天便派人去内务府挑选了一只雪白可爱的小狗,养在景仁宫给自己增添情趣。
可是好景不长,只持续了半个月的时间,平淡清闲的日子就被打破了。
八月初,康熙率领八旗子弟到西山围场狩猎,这是一场骑技和射艺的比赛,参赛的人均出自皇室宗亲或是八旗贵族,夺冠者能获得皇帝钦赐黄马褂一件,同时授予巴图鲁的称号,也会给家族带来无上的荣耀。
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次狩猎,偏偏发生了意外。驻京的蒙古贝勒鄂缉尔家的公子成安被射伤,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昏迷不醒,鄂缉尔贝勒心下担忧,便禀于康熙要退出比赛,带成安回家疗伤。鄂缉尔贝勒乃当今皇太后的亲哥哥,身份地位自是不一般,发生这一变故,康熙也是焦虑不已,当场便下令取消比赛,亲自|慰问受伤的成安公子。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好不容易熬到秋季可以大展身手,显摆他帝王的威风和气势,没想到竟被这么一场事故给搅合了,又担心成安公子的伤情,康熙的情绪越发低落了。
当康熙把这事说与尼楚贺听的时候,尼楚贺也大吃了一惊,皱眉疑惑道,“围场里不是有众多侍卫把守吗?怎会出现刺客射伤了成安公子?”
“这个朕也不清楚,往年狩猎的时候都平平安安的,怎么偏偏今年出了大事故?”康熙语气中带着些许抱怨,不过他还算有良心,知道派几个太医去鄂缉尔贝勒府上替成安公子治疗,也算是看在皇太后的面子上,给鄂缉尔一个恩典。
尼楚贺点了点头,满不在乎地说道,“皇上应该派人细查一番,看是天意还是人为?这关系到皇上的安全,应当引起重视才对。”
康熙听了一愣,是啊,大家都在围场里竞技,若是刺客真的闯进围场,那他的生命岂不是也处于危险之中,今儿被害的是成安,也有可能是他,还有可能是在场的每一位八旗子弟。经尼楚贺这么一提点,康熙开始令刑部侦查此案,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刺客给找出来。
送走了康熙,尼楚贺转身进了内室,把那只养得白白胖胖的小狗狗抱出来,扶着小狗柔顺的毛发,自言自语地说道,“傻帽皇帝也不算很傻嘛,一点就通了,可怎么会做出与陌生人义结金兰这么愚蠢的事来呢?”说着亲了亲小狗的脑袋,继续道,“小白,你说傻帽到底是真傻呢还是装傻呢?”
作者有话要说: 凉凉被二货的举动吓到了……
玄烨表哥即将出场,撒花撒花~~~
☆、第11章 玄烨表哥
“皇上,鄂缉尔贝勒求见。”图德海上前,恭敬地禀道。
康熙下意识皱眉,因为成韵的关系,他始终对鄂缉尔一家喜欢不起来,可如今好不容易和母后的关系缓和了,还是耐着性子见见为好,况且这次受伤的是鄂缉尔的独子成安。于是便挥了挥手,“让他进来吧。”
不到片刻,就见一个威猛高大的中年男人走进来,脸上带着愤愤不平的神色,朝康熙行了一礼,然后呈上一把银灰色的箭头,“请皇上为臣下做主。”
“鄂贝勒可是找到刺客了?”康熙皱眉,鄂缉尔不过是一个驻京的蒙古贝勒,却仗着母后的关系,随时给他脸色看,可见是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此番见鄂缉尔高傲愤懑的态度很是不喜。随手拿起那支银灰色箭头翻看了一边,问道,“这就是从成安公子身上取下来的?”
鄂缉尔点点头,“皇上英明,这支箭头正是从小儿身上取下来的。”提到此刻还生死未卜的儿子,声音不禁低沉了几分,“皇上请看箭头的背面,这边是行凶之人留下的证据。”
箭头背面?康熙满脸疑惑,按照鄂缉尔的指示看去,却猛然一惊,那上面赫然刻着一个大大的‘傅’字。
“这支箭出自傅王府,所以射伤犬子的人必定是傅王府所为,还请皇上严查傅亲王府,还成安犬儿一个公道。”鄂缉尔满脸愤怒,语气咄咄逼人,似乎恨不得把傅王府的人千刀万剐、碎死万段。
康熙双眉紧蹙,他私心里不愿承认是傅王府惹的祸,可这证据摆在面前,又不得不承认。脑海里把当日在围场的情景回忆了一遍,傅亲王和其子傅荣都在场,难不成是傅王府的仆人所为?
这样想着却是放下心来,傅王爷一向识大体通明理,要他交出刺杀成安的仆人倒不是件难事。随即点了点头,对鄂缉尔安抚道,“鄂贝勒放心,朕一定会还给成安公子一个公道。”
鄂缉尔虽然不相信康熙,却奈何人家是皇帝,只好抱拳称是。
回到贝勒府,鄂缉尔连忙去看望昏迷中的儿子。当年昭圣皇太后嫁给太宗皇帝,生下世祖爷,为了巩固科尔沁部落和大清的友好关系,便让其亲侄女嫁入皇宫,成为世祖爷的皇后。昭圣皇太后的兄长吴克善被封为卓里克图亲王,膝下有两子,长子弼尔塔哈尔和次子卓尔济,吴克善死后,长子弼尔塔哈尔袭亲王爵,成了科尔沁第三代汗王。
后来世祖爷不满意元配皇后作为,执意要废后,昭圣皇太后无奈,只好从娘家选了另一位科尔沁姑娘作为世祖皇帝的继后,这便是当今的皇太后,乃吴克善次子卓尔济之女。紧接着世祖爷便封了继后之父卓尔济为贝勒,死后爵位由其独子鄂缉尔继承,也就是当今皇太后的亲兄弟。
鄂缉尔担心其亲王叔父猜忌,便带着家眷来到京城,另一方面也可以仗着皇太后兄长的身份获得一定的庇护。这这鄂缉尔是个情种,元配嫡福晋早逝,留下一子二女,硬是没再娶,又当爹又当娘地把几个孩子拉扯大。
大女儿成韵进宫侍候太后,被封为皇妃,可惜不讨皇帝喜爱,如今已被打入冷宫,不知道以后是个什么光景;二女儿成莹待字闺中,早年与傅亲王世子傅荣结下婚约,经此一出,这婚约怕是毁了;最小的儿子成安才十八岁,到现在还没有娶亲,身边也没有一个女人。
鄂缉尔有点犯愁,好像是因为他,才耽误了几个孩子的婚姻大事,看来一个府里没有女主人是不行的啊。
“安儿,我可怜的孩子,你一定要早日好起来啊……”鄂缉尔坐在床边,执起成安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一夜之间似乎苍老了十几岁。
成莹站在一旁,也哭红了双眼,拿着手帕不停地擦泪,还一边安慰伤心不已的父亲。
屋子里的仆人都是满面愁容,自从成安受了伤,鄂缉尔的脸色就一直没好过,不是担心昏迷中的儿子,就是恼怒傅亲王府的杀人凶手,弄得贝勒府上上下下人心惶惶,生怕一不小心被主子拿到错处受了罚。
直到下午,床上年轻英俊的男子才缓缓睁开眼睛,扫视了一圈屋里的装饰,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一偏头便看到一个身着蒙古装的男人一脸欣喜地看着他,双唇还在不停地嚅动,“安儿醒了,长生天保佑,安儿终于醒了。快……快去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