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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会我的抗议，凌迹风说了起来。
〃从前。。。。。。〃
〃哈，好老土的开头。〃
还在生他刚才玩弄我的气，终于找到了揶揄他的机会。
难得的没有接我的话，凌迹风的目光焦距在某一点，继续说了下去。
〃有一个很普通的家庭，一家三口，夫妻和一个儿子。后来男人在外面有了外遇，就和原来的老婆离了婚娶了新欢。那个女人也是二婚，丈夫早些时候去世了，有一个儿子。过来的小男孩比原来的那个还要小，眼里看不到大人之间的罅隙，总是没心没肺的跟在他身后叫‘哥哥，哥哥'〃。
开始聚精会神听的故事说到这里突兀的中断了。
想开口问〃怎么了？〃，耳边却突然传来〃我可以抽根烟吗？〃的声音，于是点了点头。
打火机中窜出火苗来，凌迹风刁着烟低下脑袋凑了过去，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吐掉，我突然看不清他的脸了。
〃女人觉得男孩碍事，如果没有他的存在的话，每一个外人看到的都是‘爸爸，妈妈，弟弟，多么和谐的组合啊'，她起初还顾虑着爸爸的面子，只有在爸爸不在或是看不到的地方才对男孩拳打脚踢。后来有一次被爸爸知道了，女人就说是男孩不肯认她，她才生气动手的。那时爸爸已经忘了以前说要白头到老的人了吧，已经爱女人胜过了爱男孩，只是对他说‘你现在的妈妈是她，你要听她的话，不要再想着以前那个女人，你可是我的种，身体里有一半是我的血，如果还是我儿子的话就应该知道怎么做。'那天，在爸爸的武力压迫下，男孩跪在女人的面前向她赔礼道歉了。这之后，女人再也没有顾虑，更是变本加厉的虐待男孩，不给饭吃，挨鞭子打也是经常的，反正只要没死，怎么样都可以。〃
〃这样不是太可怜了。。。。。。〃
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残酷的故事，我不知不觉的时候握住了凌迹风的手，他也回握住了我的。
〃是啊，很可怜，不过还好。因为弟弟对他很好，背着母亲把自己的食物分给男孩吃，这种事情一般人是不会做的吧。〃
〃很善良的人啊。〃
〃差不多吧。。。。。。那段时候会和男孩好好说话的只有他，不过男孩脾气很倔，有的时候明明心里很感激，可是总是言不由衷，还常说些‘少假惺惺了'之类的把弟弟弄哭了。不过男孩后来发现了，他是喜欢弟弟的，喜欢一个唯一对自己好的人，在他看来没什么不正常。〃
〃嗯。。。。。。赞同，如果我是他那种情况说不定也会喜欢上弟弟呢。谁叫他这么有爱心又很可爱的样子。〃
〃是吗？〃
仿佛是自言自语般的提问，凌迹风又吸了一口烟，一小截烟灰滚落在我前面的被子上。〃当心点啊，要引起火灾的〃我忙把烟灰抖落，他的视线看过来，却什么也没说。
第 32 章
掌心中凌迹风的手微微有些凉。
〃冷了吗？是不是空调开太低了？〃
〃不冷。〃
〃是吗，那怎么手冷冰冰的？〃
〃我都没觉得。。。。。。，既然离这么说了，那就调高一点吧。〃
他拿起遥控按了两下，说了声〃好了〃。
顺便把我右手上的点滴也调慢了些，他开始继续讲述起故事：
〃但是直到男孩和弟弟分开，他都没有表白自己的心意，而且这样的机会再也没有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是水灾，台风带来罕见的特大水灾，来势凶猛，街上的积水有几米，很多建筑物都倒了，车辆全部淹没到看不见的程度，只有双层车还能见到顶。有的人爬到了屋顶，等待救援。但是更多的人们被冲到了水里，后来几天水面上就能陆续发现漂浮着的尸体，。。。。。。狂风、暴雨、洪水在一小块地方持续肆虐着，那里的白昼也如同黑夜一般昏黑。〃
〃他们也掉到了水里？〃
〃是啊，洪水把爸爸冲走了。那种情况下如果和家人失散多数就永远看不到了，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女人拉着两个小孩在水中挣扎，这个时候附近有一棵被飓风刮倒后浮在水上的大树，上面的人还不多，如果可以爬上去的话得救的可能性就大得多了。〃
〃但是除非有人拉她们，不然没有多余的手可以攀住树干吧？〃
〃离，你真聪明。〃
他低声笑了笑，可是眼中没有笑意。
〃所以故事的最后，男孩就和和女人以及亲爱的弟弟分开了。〃
〃啊！是死了吗？〃
故事被凌迹风讲得好像亲眼目睹一般，我忍不住担心起故事的主人公来。
〃那就不知道到了，不过说不定还在某处活着。〃
〃一定是还活着！〃
凌迹风抱着我的身体一瞬间不自然的僵了僵，或许我太大的声音让他吃惊了。
〃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满脸狐疑的问我。
〃反正。。。。。。就是感觉。迹风你想啊，一个人在死以前都没有对近在咫尺的心爱的人表白，一定不甘心死去，在灾难中求生的意志比一切都重要不是吗？说不定可以因此逃过一劫。。。。。。然后，某天在一个意想不到地地方和喜欢的人再次相遇，最后在一起幸福的生活。〃
〃这么完美的结局怎么可能发生在现实呢，傻瓜。〃
他在我背后收紧手臂，头架在了我的肩膀上。
〃也许该早点遇见你的。。。。。。〃像小动物一样整个脑袋埋在我身上的凌迹风，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句。
〃什么？〃
〃没什么。〃
他还是觉得不够一样抱着我，这样的拥抱让我第一次觉得明明是被抱着却好像是抱着他。
〃离，亲我！〃
忽然被他这么要求，我也没有过多的犹豫，手攀上他肩头，在他还留有烟草味的嘴唇上淡淡一吻。
〃其实就算时间倒退，故事再发生一遍，男孩也不会表白的。〃
耳边传来这么说的声音。
〃哎？为什么？〃
〃因为他是个怪小孩，又自卑，到他有能保护弟弟，照顾他一辈子的能力和物质基础的时候，他才会坦白，在此之前，他只会选择默默守护。〃
〃被这样的人爱着真让人羡慕啊。〃
我忘了右手上的正吊着的点滴想要抬起来，还好被凌迹风握住了。
〃还不能动，针会歪了的。〃
〃啊。。。。。。谢谢。。。。。。〃
有点狼狈的向他道谢，他突然说：
〃离不问男孩怎么会和弟弟分开的吗？〃
〃反正一定就是女人选择了自己的儿子，放弃了他吧，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性命，我虽然觉得她很可恶，但是也没有办法指责她的不是。可怜的男孩之后无论是生死是死，也都一定带着对女人的深深仇恨吧，被那么过分的对待，然后又像垃圾一样被扔掉了。。。。。。〃
〃错了哦，我这里的故事版本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吗？那。。。。。。〃
〃男孩没有恨任何人，是他自己挣开女人的手的。〃
。。。。。。
无需过多地解释，已经可以明了。
只是答案出乎我的想象，我一时语塞。
〃是。。。。。。这样的吗？但是对女人的怨恨为什么也没有了呢？〃
〃因为他想挣开女人的手的时候，却意外的受到了阻力。虽然女人不喜欢他，但毕竟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是亲人了，她明白松开手意味着什么，母性的本能让她的良知复活了。所以那一刻，男孩看懂了女人眼中悲哀的含义，也就对她过去的所作所为释怀了。〃
〃如果是我恐怕做不到这么宽大。。。。。。〃
是什么时候开始，慢慢的把每天都要温习的仇恨丢在心的角落了，没有遗忘，但是不会经常蹦出类似〃眼前的男人是敌人〃和〃要找机会报仇〃的警报了。
〃离，是个好人。〃
不知道他用什么来作依据得出了这个奇怪的结论。但是此时的我更在意另一件事情。
〃迹风为什么好像什么都知道呢，就连故事里的人在想什么也似乎很清楚。〃
听了他的叙述，我自然而然的好奇起来。
〃因为。。。。。。是我经常梦到这个故事的关系吧，所以看到了每个人的心情。〃
〃那。。。。。。弟弟也爱着男孩吗？〃
听到问题的时候凌迹风就看向我了，思考了数秒之后，回答却只有很简单的两个字
〃。。。。。。没有。〃
之后就低头望着自己的手背发呆。
〃是嘛。。。。。。真可惜呢。〃
觉得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一边同情着没有任何根据的凌迹风解说的故事中的主角们，一边也深深为一直都做着这样悲伤的梦的男人感到难过。
于是在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伸出手去，却在还没有碰到对方的脸颊的时候就被拍开了。
缩回的手，抬起的脸。
我的惊讶，他的尴尬。
〃该换药水瓶了。〃
抱着我的手臂从腰上离开，起身从橡胶口拔出针头插入另一个，仔细的重新调整了点滴速度。
我蓦然惊觉空调的温度似乎还是偏低了。
第 33 章
那天后来凌迹风搬了棋盘到床上来，说要和我下棋。而在紧张的胜负中我对他之前拍开我手的事也慢慢的不再介意了，谁说了那样的故事心情都一定不会好到哪去吧。
全神贯注的投入到了眼前的黑白世界，在九个星位都放上的黑子，意味着他在最重要的9个地方都落于后手，这种让子棋自从他认为我已经会下之后，平时有空两人就会来走，但我从来没有赢过他。提出过再多让一些，他说按照规矩就只有让16字，但是他没有能力让我这么多，为了我的进步，他觉得让9子正正好好，而事实上确实我与他对战的每盘棋都只输一点点。
不过那一天却是我赢了，在长达三小时的拉锯战中最终取得了微弱优势，以二目半险胜。
他也很高兴的夸奖我有进步，但我始终不能肯定他没有放水。很可能是他知道自己惹了我生气而故意来讨好的花招。
对于这样为了让我开心而百般设法的男人的小聪明，我心里仅有的疑问和不快全都一扫而空了。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凌迹风做饭给我吃。
这样的光景不由得让我想到半年前，那个时候也曾有个人每天做饭给我吃。
这样一件看起来很普通的事对我来说有却包含了太多特殊的含义。
脑海中没有被父母疼爱的记忆，他们一时兴起的闪电结婚，生孩子。之后没过多久一拍两散了。法院将我判给了父亲，他是个什么家事都不会做的邋遢男人，离婚之后也还一直固执的认为母亲是外面有了别的男人才和他分手的，一点自我反省也没有做过。恢复单身之后，对我的事变得漠不关心，酗酒上瘾更是整天发脾气。记得有一次甚至用手指戳着我的脑门说：
〃你他妈根本不是我孩子，和我长得没一点像的，不知道是那个女人从哪搞来的野种！〃
当时完全惊呆了，本来父亲再怎么胡闹也不会说出这种没分寸的话，于是也就忘记了反驳。
被当作路边的小狗一样抚养着，想到的时候才会扔过来一些食物，有长了霉菌的面包，冒出酸臭味的只剩下壳子的鸡，靠着那些自己才勉强长大成｜人，偶尔感到不满的时候就觉得或许自己真的不是这个家的孩子。
没日没夜喝酒的最后结果就是酒精中毒，那天回到家的时候发现父亲坐在厨房的地板上，冰箱门大开，他两眼无神的背靠洗手台两腿直直的伸在那里，有气无力的手里还捏着一瓶啤酒，喝空的瓶瓶罐罐东倒西歪了一地，路都不能走。
这样的场面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起初我也劝他戒酒，他听到了就对着我大吼〃我的事不要你管，小杂种，你想死吗？〃然后拔出拳头来威胁我，久而久之我也不再管他了，随他喜欢。
有着血缘关系，却没有交流的生活，持续着，持续了多久我也懒得去计算了。
本来不想出声打招呼他，免得又惹麻烦，我有点焦急的从他面前的过道穿过的时候，裤管却被牢牢拽住了。
〃爸！〃
我惊慌失措的叫了声，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他双眼睁得老大的盯着我，嘴唇青白的半张着，手里的宝贝酒瓶也丢了。
我去掰他的手，他一动也不动。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父亲总算有了点反应，他摇了摇头，却仍然拉着我不放。
觉得他不对劲，可是也不能丢下他不管，我只好在他旁边找个空地准备坐下来。
刚一弯腰，突然被一把抱住拖倒在了地上，两个人立刻滚作了一团。
〃爸，你做什么呀！〃
他不回答，一个巧劲顺势压到我身上，嘴里念念有词。
那是。。。。。。母亲的名字。
〃哈，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他像兴奋的小孩一样两条腿乱蹬，用手来扯我的领口。
〃爸，你清醒点，我是楚离，不是妈妈啊。〃
父亲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沉睡在自己编织的幻想当中，无法自拔。
〃你终于发现了吧，还是我比较好，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的，绝对不会有的，哈哈哈！〃
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声中，前襟的钮扣一颗颗都被扯掉了，蹦到地上还在打转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滑稽。
〃爸！你。。。。。。适可而止。〃
巨大的力气完全看不出是个酗酒者发出来的，他骑在我身上，一手掐着我的脖子。
〃不要乱叫，安静点，让我们好好的行个见面礼，别把气氛破坏了。〃
他一边说着〃乖，就这样〃，一边粗鲁的用手揉搓我的｜乳头。
〃啊！〃
无论是身体上的刺激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