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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趁年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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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郁闷间,忽听有人在门上轻轻地叩了两下,他一惊,忙问:“谁?”

  却听萧悠的声音道:“清弟,是我。”

  常清又是一惊,不知他深夜来此,会有什么事情,会不会像白天一样……他的脸热得发烫,心头乱跳,忙道:“悠哥,我……我睡下了……”

  萧悠柔和的声音道:“今日还早,清弟才吃过了饭,心情又不好,别积住了食,还是起来坐一坐的好。”

  常清闷闷地应了一声,在床上坐了起来,却不想去开门,每日这个时候,两人常是在一起谈天说地的,好不轻松愉快,然而今天……

  他不开门,萧悠却也不走,也不催他,只静静地站在门外。

  常清心潮起伏,与萧悠自从见面以来的种种情景闪电一般从脑中掠过,他那挺拔的身影,俊雅的面貌,清亮的声音,彬彬有礼的举止……此时回想起来,竟是如此温雅动人,而他对自己的包容和爱护,又是那样无微不至,如春风化雨,丝毫没有勉强……

  常清默默回想,心道:悠哥真是一个好人,他对我,亦师亦友,亦如兄弟,他教我认识到劳动的可贵,教我习武强身,教我潜心向学,教我不骄不躁,教我务实进取,教我……

  细想起来,自己这半年来的巨大变化,竟都是在萧悠的影响下做到的,如果没有他,自己仍然只是一个不问世事的纨绔子弟罢了,耽于逸乐,怎能有今日的明理与学识?

  况且与悠哥在一起的时候,即使什么也不做,都会觉得心旷神怡,非常舒服,那种无法言喻的默契感觉,真的是……

  唉——

  常清叹了口长气,却听萧悠问道:“清弟还是不开心么?”

  常清一怔,猛地想起萧悠还一直站在门外,此时冰天雪地的,走廊之中寒风刺骨,他竟不言不语地在那里站了这许久……

  “悠哥!”常清心中一阵感动,再也顾不得什么,掀开被子,光着脚跳下床来,三脚两步冲到门边,飞快地打开了门。

  一阵冷风吹进门来,常清打了个哆嗦,萧悠已闪身进来,飞快地回身关好门,转过头来,见到常清只着小衣,竟光着脚站在地上,惊道:“清弟!”连忙一把将他抱起,直抱到床上,又帮他盖好被子,自己坐在床边,埋怨道:“急什么,连鞋子也不穿上,这样冷的天,仔细着了凉。”

  常清见他脸色微白,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一片冰凉,知他在外面冻得久了,虽然内功精湛,也是很难奈的,他却一点不顾自己的身体,一心只关心着自己,一时热血上涌,情难自已,猛地爬了起来,扑在他的怀里,呜呜咽咽,又哭了起来。

  萧悠抱住他,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笑道:“傻孩子,又哭什么?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千万不要为难自己,若你想跟我在一起,我们相亲相爱的日子长着呢,我只愿见你一直快快乐乐的样子;若是你不想勉强自己,那么只需一句话,我再也不来缠你的。”

  常清越发感动,哽咽难言,紧紧抱住了他,好温暖的怀抱、感觉好幸福啊……

  半晌,在萧悠的轻轻抚慰下,他才止住了眼泪,抬起头来,轻声道:“悠哥,我……我愿意……永远跟你在一起……”说到后来,声如蚊呐,若不是萧悠多年习武,耳音灵敏,几乎都听不到了。

  萧悠大喜,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瞬时间心花怒放,便如得到了最珍贵的宝物一般,紧紧地抱住他,再也舍不得放手。

  良久,萧悠才稍稍抑制了心中的激动,低下头来,温柔地望着常清的眼睛,轻声问道:“清弟,你可是真心真意,想与我共度一生,没有丝毫的勉强么?”

  常清微一迟疑,眼中浮上了泪花,咬住了嘴唇,却半晌无言。

  萧悠心中一凉,疑惑地问道:“清弟,你……难道又不愿意了?”

  常清怔怔地望着他,眼泪却缓缓地流了下来,哽咽地道:“不是,悠哥,我愿意,我愿意,没有勉强,只是,我……我很怕……”

  萧悠心中复又一热,忙道:“别怕,一切都有我呢,什么都别怕,都会解决的,你家里头、你未婚妻那里、平先生那里,我都会打点好的,放心好了。”

  常清却摇了摇头,道:“不是,不关他们的事……”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萧悠摸不着头脑,细细观察,却怎么也猜不透常清的心思,只得问道:“清弟,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伤心害怕,告诉我,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常清却只是摇头,说不出话来。

  萧悠柔声安慰,好言劝解,又温柔地将他抱在怀里,轻轻亲吻,诱他说出心事,好半晌,常清才断断续续地道出了伤心的原委。

  这件事却说来奇怪,他害怕的,不是人、不是物,却是这不可捉摸的命运。

  原来他幼失怙恃,五岁丧母,七岁丧父,十岁的时候,最疼爱他的奶娘因病去世,十一岁时最亲近的表姐去世,十二岁时他从小养大的一条狗阿皮老死了,从小服侍他的一个非常亲厚的丫头小萍也无缘无故地跳井死了,再一年,他养的一只鹦鹉碧羽也死了。

  常清生来是喜聚不喜散的性子,又一向孤独而敏感,小小年纪,接连遭遇这样的打击,痛苦不堪,越发感叹世事无常,衢越是喜爱的事物,越是不能久长,让人徒留悲伤无奈,从此渐渐冷了心态,把一腔的热情,尽都埋藏起来,不敢轻易去爱人或爱物,生怕再受伤害。

  其实,他不敢去爱,只不过是不想失去而已,在他的心里,有一个颇为幼稚的想法:只要我不太喜欢他们,老天爷便不会眼红,就不会把他们从我身边夺走了。

  萧悠好不容易探明了原委,险些笑了出来,又是一阵感慨,心想清弟太过天真,竟然会有这种想法,其实世事无常,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就算你并不喜欢他们,他们该死的时候还是会死啊,只不过爱之愈深,便恋之愈切,舍不得分离,一旦失去了,定会加倍伤心难过罢了。

  他心念一转,又感动于常清的深情重义,心想如能得他爱恋,必是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的,想到此处,愈发觉得常清的可爱,俯下了头去,轻轻亲吻他的面颊,一点一点,移到了他的唇边,却不深吻,只是在一边轻轻磨擦。

  常清先是被动地接受着,慢慢地感觉他不肯再进一步,倒有点不满起来,想念那种奇妙的亲吻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凑了上去,主动轻轻亲吻了萧悠的嘴唇,两人几次试探,渐吻渐深,紧紧拥抱在一起,俱是心醉神迷。

  萧悠见常清为自己情迷意乱,不能自拔,心下暗喜,只是他素来持重,不肯草率行事,知道常清天真未

  凿,不谙情事,所以两人的亲密到此为止,只是相拥而眠,没有更进一步,想等合适的机会再共渡人生最美好的时刻。

  再则,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要想法为常清解开心中的这道枷锁,让他敢于去爱,敢于接受自己的爱,而不要再患得患失的,百般为难。

  此后两人的行为便保持着这样微妙的状态,既亲热,又刻意保持距离,常清既舍不得萧悠离远,又不敢进一步接受他的深情,时常假装糊涂,得过且过,只想着就这样也很好,两如兄弟如挚友,相亲相爱。同样也可共度一生。

  萧悠试探过他几次,都是无功而返,只得暗中另做安排。

  

  十一月底,萧悠携常清离开了北方,千里跋涉,又回到了洞庭湖边的行香阁。

  此时北方苦寒,而千里之外的洞庭湖畔,却是风和日丽、山青水碧,虽然也是冬天,草木不茂,但与北方那一片光秃秃的酷寒景象,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常清回到了熟悉的行香阁,好不高兴,不及休息,便先去看望了平先生,将带来的礼物送给老师和师母,顺带交上十几篇赋论,比之先生当初布置的课业,还多做了几篇(当然这里也有萧悠指点的功劳),很受了一番褒奖,得意洋洋地回到三省斋,向萧悠吹嘘了一通。

  萧悠含笑听他胡扯,见他一扫在北方时的愁闷,又恢复了开朗乐观的性情,心下也是高兴,趁他说得兴高采烈,便提议十日后去西山上玩耍,并说有一件好东西要送给他。

  常清听见有礼物,忙问端的,萧悠却含笑不语,让他更加心痒难搔。

  好不容易熬过了十日,这一日清早,天还没亮,常清便忙着催萧悠动身,两人一同骑马上了西山,却没带任何从人,连天生都被留下了。

  一路行去,两人谈谈说说,指点风物,轻松愉快,山回路转,渐行渐高,到后来马已不能攀登,便舍马徒步,登上山峰。

  常清这半年来习武不缀,虽然不像萧悠那般强健,但比当初来到西山之时的体力,实在是强得多了,一口气登上顶峰,居然并没有觉得有多吃力。

  两人站在山颠,迎风呼啸,豪气顿生。初生的红日,正冉冉从东方升起,极目下望,历历晴川,凄凄芳草,阡陌纵横,有如棋盘,不由得生出一览众山小的气慨。

  常清哈哈一笑,道:“悠哥,虽然这里只是座小山,但因为四周并无高山险峰,所以倒显得这里很是高峻,古时夜郎自大,实在是因为太不了解天下之大了啊!”

  萧悠笑道:“清弟此言甚是,庄子曾讲河伯自视其大,见到了大海才知道自己很渺小,为人也是如此,知识越是广博,越会谦冲平淡,不敢妄自尊大。”

  常清点头,又想起平先生来,不胜景仰,道:“我跟老师学习,才知道自己从前的知识实在有限,竟是白白自大了这许多年,想来好生惭愧。”

  萧悠道:“清弟不必太谦,其实你天性聪颖,平先生对你很是看重呢。”

  常清得他夸赞,也颇为得意,嘻嘻一笑,又道:“真是不出门不知道天下之大,人家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真是所言不虚,这次到北方去,见识到了无边风物,真是大开眼界!”

  两从又谈论了一会儿,萧悠带他再向上行,片刻间来到峰顶的一小块平地,只见这里悠筑了一个小小的平台,方圆不及一丈,以大大小小的石块砌成,并不张扬,却甚是雅洁,四周植有花草,培土尚新,看来却是新筑成的。台边立有一块大石,上面却刻有几行字,涂了朱钞,在初升的阳光下闪闪发光,非常醒目。

  常清远远望见那字,却是一怔,心下狐疑:怎么竟像是我写的字呢?

  

  35

  来到近前,定睛一看,可不是,正是他自己写的字,却怎么会被刻在了石上呢?

  萧悠拉他立在石前,微笑道:“清弟且看,这上面刻的是什么?”

  常清细细一看,见是一首苏轼的《望江南》词,词曰: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

  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

  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

  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

  诗酒趁年华。

  

  常清看了,记得是前些日子自己和萧悠谈论宋词时写的,苏词是自己最爱的,所以知之甚详,却不知为何被刻到了这里,不明白萧悠的用意,便转头向他望去。

  萧悠来到石边,俯下身子,轻轻用手指描摩刻在石上的笔划,道:“清弟,这是你亲笔写的,却是我亲手刻的,这个小小石台,也是我一手所造,虽然不大,但一土一石,皆是我独力完成,费心十日,昨晚才刚刚完成,今日带清弟前来赏玩,却希望你给它起个名字。”

  常清一怔,再次细看这石台与石刻,回想这些日子,果然萧悠日日早出晚归,昨晚更是深夜方归,自己还当他是公务繁忙,却不料他竟然在此筑了这样一座石台。此地山高地险,运石筑台大是艰难,悠哥此举,却是为何?

  他正惊疑不定,萧悠直起身来,含笑注目于他,一双清澈明亮的凤眼,此时映着灿烂的朝阳,越发明亮得如同天上的星辰,令人不敢逼视,俊雅挺拔的身材,衬着背后壮丽的万里晴空,衣袂当风,轻轻飘扬,竟是如同凌空而降的仙人一般,风姿绝世。

  常清心中一动,叫道:“悠哥?”

  萧悠微笑道:“你看此处超凡绝俗,这台便叫超然台可好?”

  常清喃喃地念道:“超然台……超然台……”猛然间想到词中的含义,心中耸然而惊,面色一变。

  萧悠深深地注目于他,沉声道:“清弟,你素来是极爱东坡先生的,他一生坎坷,却丹心不改,豁达大度,读他的词,总能令人豪气干云,精神振奋。”拉过常清的手来,轻轻抚过石刻,又道:“你且看这几句,‘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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