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麋竺身为徐州别驾,深得刘使君所重。越是这种时候,麋家就越是要强硬,不能露出半点软弱。
否则的话,麋竺的脸面便不太好看。
正是怀着这样一种心思,麋涉赶来为刘闯解围。
哪知道,在半路上就遇到了刘闯,让麋涉不由得有些吃惊。
“大熊,你怎地在此?麻烦解决了?”
刘闯张嘴想要解释,但话到嘴边,却突然改变了主意,笑呵呵道:“已经解决了!”
麋涉脸sè一变,“你不会又杀人了吧。”
说着话,他还上下打量刘闯三人,心里面顿时紧张起来。
朐县大牢之中,刘闯以寡敌众,斩杀四名刺客;出狱之后,又在马场下狠手,轰杀了马场管事。
两次杀人,无不显露出刘闯的心狠手辣。
第十三章湖海之士(下)
麋涉是真有些担心了!
如果只是和步家冲突,问题倒是能够解决。在淮yīn和麋家交易的人,本身也是广陵望族,地位比之步家,不晓得要高出多少。到时候只要请得那家人出面,步家绝不敢再穷追不舍。
可如果杀了人……
刘闯笑道:“麋管事说笑了,那可是在闹市,好端端我怎会杀人?”
“那你们……”
“只是贵人相助罢了,步家那些废物,焉敢再出来闹事?”
“贵人?”
麋涉闻听,顿时一愣,“何方贵人?”
刘闯微微一笑,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轻声道:“广陵陈元龙。”
嘶!
麋涉倒吸一口凉气,惊讶看着刘闯。
只是刘闯没有再和他解释,只轻轻一点头道:“麋管事,我们转了一天,也累了,先回营歇息。”
说完,他拔脚就走。
裴绍也唤上了裴炜和常胜,连忙跟上。
陈元龙?
那岂不就是陈登!
刘闯知道陈登其人,却不清楚陈登在徐州的声望。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一位名人!也许在刘闯看来,陈登更像个有能力的投机主义者。可是在麋涉眼中,陈登和他背后的陈氏家族,便是徐州最大的豪强,哪怕陶谦在世,也不敢招惹。
陈登此人,机敏高爽,博览载籍,雅有文艺。
刘备曾说过:若元龙文武胆志,当求之于古耳,造次难得比也。
也就是说,陈登这个人文武双全,胆略和志向过人。这样一个人物,也只有古人圣贤可以相比,当世之中,没有人能够与他相提并论。
麋家是东海豪强,可陈登却是徐州望族。
怪不得刘闯三人能平安无事出来,原来是陈登出面……不对,陈登此人素来骄横,放眼而今徐州,除了刘使君之外,便无人能入他法眼。而且此人眼界很高,非高士不得与他同席。
这么一个人,为什么会为刘闯出头?
麋涉越想,就越觉得不正常,心里面便有些紧张起来。
回去后,要禀报二老爷知晓此事。看起来,刘闯这厮并非如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先是在淮水河畔赋诗,引来陈长文与之相和。而今又有陈登为他出头……嗯,这家伙,定不简单!
回到营地之后,刘闯自回小帐歇息。
裴绍和裴炜常胜两人也进了自家的小帐,方一落座,就听常胜道:“裴帅,这个刘闯,不简单!”
裴绍一怔,抬头问道:“伯林此话怎讲?”
常胜笑了笑,而后一脸若有所思之状道:“裴帅难道没有看出,那刘闯方才与麋涉说话时,借了陈登的势。”
“哦?”
裴绍仔细回忆,而后笑道:“如何借了陈登的势?”
“那陈元龙是什么人,想来裴帅也听说过。
此人家世深厚,更兼文韬武略过人。虽则年方二十七岁,确是徐州治下难得的贤才。我听人说,便是那刘玄德对此人,也非常尊重。麋家虽说是东海豪强,可论底蕴,远不如陈氏。
刘闯方才含糊其辞,说什么陈登为他出头。
可实际上,陈登真是为他出头吗?呵呵,恐怕在陈登心里,十个刘闯也未必比得上一个步家的废物。偏偏这种情况下,刘闯借了陈登的名头。麋涉比你我更清楚陈登代表的实力,他回去后,也肯定会把这件事告诉麋家之人。我敢肯定,这刘闯回去后,必会得麋家重视。”
不等裴绍开口,裴炜一声怪叫。
“这厮,竟如此激ān诈?难道不怕麋家人找陈登询问?”
常胜哈哈大笑,“奴心,你以为陈登,会向麋家人解释吗?”
陈登是个极其自负的人,更兼负豪气,骄横过人。
他做事,根本不会顾及别人看法,麋竺如果真的过去询问,十有仈激ǔ也是吃一个闭门羹。
这,就是世族子弟的骄傲。
裴绍轻轻点头,露出若有所思之状。
半晌后,他突然开口道:“伯林,你想说什么?”
常胜是裴绍的下属,但实际上,又是裴绍身边的智囊。
这家伙原本是豫州寒门子弟,读过书,识得字,颇有几分见识。
常胜道:“裴帅,之前亥帅决意报恩,宁可留在那穷乡僻壤,让弟兄们着实心寒。
汝南都帅和辟帅相邀,说实话我原本赞成前去。可现在看来,似乎也不必急于决定……今曹cāo迎还汉帝于雒阳,声势正隆。其麾下兵强马壮,绝非都帅和辟帅可以抗衡。原本咱们投奔汝南,是因为走投无路,不甘心。但我觉得,这刘闯颇有意思,不如留下来再观察一下。
若都帅成事,咱们前去投奔,都帅也会重用。
若他们成不得事,咱们便过去了,也用处不大……但说心里话,我以为都帅他们难成大事。”
裴绍,沉默了!
他闭上眼睛,半晌不语。
片刻后突然开口道:“伯林的意思是,亥帅之所以留在朐县,是另有打算?”
常胜点点头,“想当初,咱们随亥帅纵横青州,官军莫不避让。可自从北海之后,先有曹孟德打压,后有徐和谋逆,数万大军而今只剩下咱们这些人。想来亥帅也因此变得谨慎,不愿意轻举妄动。
既然如此,咱们便等上一等,再看一看局势。
若亥帅别有谋划,还不如留在这边辅佐亥帅……依我看,是个龚都刘辟,也比不得亥帅之能。”
裴绍没有开口,只轻轻点头。
半晌后,他说道:“既然伯林这么说,那咱们就再等等?”
淮yīn步家,没有再出来闹事。
不过,他们随后赶去步骘家中,却发现步骘带着他的婶婶和小妹,已弃家而走,不知去向。
到头来,那份地契还是没到手。
不过对于步家而言,地契没到手就算了,反正步骘一家人已经跑了,那块土地便归于他们所有。如果步骘不知死活,再回来闹事。凭借步家在淮yīn的能量,收拾步骘倒也不是难事。
而刘闯等人的身份,步家随后也打听出来。
可步家如今已经没落,如何比得上如rì中天的麋家强势。加之陈登的jǐng告,倒是让步家不敢轻举妄动,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至于步家人的真正想法?没有人知道!刘闯更不会在意。
东汉末年,三国时期,似乎除了一个步骘之外,步家再也没有杰出人物出现。
而在三国之后,淮yīn步氏也随之湮没于历史长河之中,再后来,更没有听说过相关的信息……
对于这样一个家族,刘闯又岂能放在心上。
一夜好睡过后,第二天他jīng神抖擞起床,收拾了一下行李,便牵着珍珠出营,和麋涉等人汇合。
看得出来,麋涉对他的态度,的确是有不小变化。
此前,麋涉对刘闯始终有一丝疏离感,甚至在言语中还会带着些许不屑。
可今天,麋涉虽然依旧没有太过于亲热的举动,但在举止中却不经意的,增添了几分敬畏。
昨rì借力,大功告成!
刘闯心里暗自得意,不过在表面上,依旧是一派平静之sè。
在收整了营地后,商队便缓缓启程。
当天渡过淮水,至淮水北岸休整一夜,第二rì便踏上回归的道路。
只是,这回程之路似乎并没有来的时候那么顺利,到第三天的时候,一场大雨倏忽达至……
第十四章军械(上)
轰隆!
雷鸣电闪。
人道chūn雨贵如油,可刘闯现在却觉得,这场恼人的chūn雨,来得实在不是时候。
chūn雷乍响,万物复苏。
这本是一个极好的兆头,但却给商队平添了许多麻烦。
大雨倾盆而下,把道路浇的格外泥泞。虽然身披蓑衣,但是在这瓢泼大雨中,根本产生不得用处。
刘闯啐了一口唾沫,抹去脸上的雨水。
他催马紧走几步,到裴绍身边大声喊道:“裴老大,你看这雨还要下多久?”
裴绍此时和刘闯的情况差不多,已经被浇成了落汤鸡的模样。他稳住战马,扯着嗓门回答道:“难说……看这样子,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他娘的,这个时候怎会下这么大的雨水,可是从未遇到过的事情。我估计,这雨要下到天黑,弄不好要下一整夜,真是麻烦。”
古人有看天象的本事,能从一些气象特征中,推测出天气的变化。
天亮时,裴绍便提醒过,可能会有大雨。
不过当时艳阳高照,无论是刘闯还是麋涉,都没有在意,执意催促车队上路。哪知道行至正午,风云变sè,一场瓢泼大雨忽至,让刘闯等人措手不及。可问题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郊野外中也没有避雨之处。明知道在雨天行进艰难,还是咬着牙要坚持着往前走。
但这道路……
刘闯暗自咒骂了一句,催马往前走,赶到麋涉身旁。
“麋管事,看着雨势,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这种大雨中赶路,最是危险,还是找地方歇息一下,避避雨,你看如何?”
麋涉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种雨天行路,要比平常付出更多气力,他已经快撑不住了。
“我已经派人前面探路,看有没有避雨之地。
咱们再加把劲往前走,只要前面有避雨的地方,便停下来休息……该死的,这场雨实在是太诡异了。往年这个时候,便是下雨也多是小雨,哪似现在这般模样,好像这天要塌了一样。
难不成,这贼老天是在jǐng示什么吗?”
东汉时期,谶纬之言非常普及。
比如雷击房舍,便是上天jǐng示,若军营中军旗折断,就可能是有敌兵偷袭……刘闯心里一怔,突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场大雨,是不是真有什么含义在其中?莫非,是jǐng示刘备,吕布要造反?
想到这里,刘闯忍不住笑了。
若真是这样的话,恐怕刘备也未必能看出端倪。
算了,这种事情和我无关。既然已经决定是雪中送炭,但愿得吕温侯能够顺利把刘备赶走。
只有这样,才显得出我的本事!
正想着心事,忽听前方车马希聿聿一声哀鸣。
紧跟着,哐当一声,一辆大车便倒在了路上……车上的箱子,也落入泥泞之中。有两个箱子当场碎裂,一捆捆箭矢散落泥水中。
麋涉脸sè一变,忙催马上前,“怎么回事?”
“大管事,马失前蹄,折了腿,以至于车仗翻倒……”
有家丁立刻上前回报,麋涉脸sè有些难看,连忙指挥家丁,把车上的箱子,还有散落在地上的箭矢收拾妥当。
虽然他已经是反应迅速,但还是被刘闯看在眼中。
赤茎白羽箭?
刘闯心里不由得一咯噔……这车上装的,难道是军械不成?
赤茎白羽箭是标准的制式箭矢,普通的工坊根本不敢生产,只有官办工坊才会制作。麋涉来淮yīn,难道就是为了这些箭矢而来?一捆箭矢是三十支,那这几十辆马车上,至少有近十万支赤茎白羽箭。麋家好端端买这么多箭矢又是为何?这么多的箭矢,足够让人用来造反。
正思忖间,忽听一阵喝骂声。
原来一个搬运箱子的家丁,一不留神摔倒在地,肩上的木箱随之碎裂,十口缳首刀顿时映入刘闯的眼帘。
刘闯突然醒悟过来,这些军械恐怕不是麋家使用,而是为刘玄德准备。
众所周知,刘备虽得了徐州,可是手中并无太强的实力。其部曲多是临时征召而来,很多人甚至连件趁手的武器都没有。如此状况,如何能守得住徐州?而刘备又不敢大肆收购军械,毕竟这徐州地处四战之地,曹cāo袁术都虎视眈眈。他必须暗中加强军备,以免刺激敌人。
在这种情况下,走私军械便是走好的办法。
而最适合出面负责此事的人,莫过于身为徐州地头蛇的麋家。
麋家商贾出身,行商两淮,对两淮的情况了然于胸……定是如此,否则麋家收购这许多军械,便无法解释清楚。
麋涉已下了战马,手持马鞭冲上去,把那家丁一阵抽打。
家丁在雨水中惨叫求饶,而旁边那些家丁,却一个个神sè木然,对这一幕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
刘闯皱了皱眉,拨马退到了车队后面。
这种事情,他插手不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否则很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孟彦,前方发生了什么事?”
裴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