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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亥他们召回来,也会平添他们的嚣张气焰……一百金,想来征召几百人问题不大,先应付过去,莫被叔至小看了咱们。”
黄革想了想,似乎也只有这么一条路。
他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依方所言。”
第二天,黄革带着钱帛,便赶去伊芦乡征召巡兵。
正如麋芳所说的那样,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伊芦乡以流民居多,面对黄革重金征召,倒是有不少人表现出了浓厚兴趣。仅仅一天的时间,黄革就征召来近二百流民,充当起了巡兵。
朐县的治安,一下好转许多。
紧跟着,黄革命那二百巡兵配合白眊兵行动,对十里坡、羽山乡等地,发起了围剿行动……
数千羽山贼,说是全军覆没,实际上有不少人逃出来。
这些人也没有想到朐县的动作会如此迅速,以至于这些散兵游勇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官兵迅速击溃。一连串战斗下来,朐县巡兵死伤数十人,倒是让朐县的治安情况回复正常。
如此一来,倒是让朐县人的怨气化解不少。
对刘备的敌视情绪也随之减少许多……毕竟,官府是为百姓办事,终归尽到了责任。
陈到见此情况,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之所以留下来,也是担心对刘备的声誉产生影响。
总体而言,朐县百姓虽然对刘备依旧存有一些不满,但却无关轻重。刘备的声誉,总算是挽回来了!
“朱大哥,昨日县尊让衙门的老马到我家游说。”
“嗯?”
“你也知道,我是我家的庶,本就没什么家产,全靠为衙门做事为生。
老马说,县尊希望我们能回去做事……之前的事情,完全是一个误会,他也不是很清楚当时的状况,所以才会站出来求情。若早知道那些徐州兵如此骄横,他肯定会为朐县百姓做主。
而今朐县方经大战,死伤不少。
如此就更需要尽快恢复元气……但凭那些临时征召的外乡人,肯定做不到尽心尽力。所以县尊要我们回去,还说只要回去,每个人可以分得一千钱。我有些犹豫,是不是该回去呢?”
坐在刘闯家的院里,一脸苦恼的模样。
管亥虽然伤势未复,但已经可以活动拳脚……他受得伤是皮外伤,根本当不得什么大碍。休养几天,加上张先生的金创药颇有神效,所以很快就能够活动。这两日,黄革下了不少功夫,说动不少原来的巡兵归队。**算是管亥的亲信,也收到了消息,所以来向他求教。
“老黄,说到底是个好官。”
管亥喝了口水,悠悠然笑道:“不过呢,他上次做的事情很不地道。至于是不是他说的误会,并不重要。我是不打算回去了,等伤势大好了,我准备找些别的差事,好过整日被衙门的事情拴着……小张你既然想回去,那就回去吧。老黄有一句话说的不错,那些流民终究不是朐县人,现在老实,是因为有白眊兵在。等白眊兵走了,维持朐县,还得靠朐县自己人。”
闻听,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既然这样,那我就答应回去。”
和管亥又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他刚一走,刘闯就从里面出来,在管亥身边坐下。
仲春的天气很舒适,不冷不热,让人感到非常自在。
刘闯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身体也将养的差不多,除了内腑的伤势不是立刻能够康复之外,后背的红肿已经消去,只留下一道醒目的疤痕。
“小张来做什么?”
“他准备回去,继续做巡兵。”
管亥摇头道:“这厮是个聪明人,只是有的时候,太过油滑。
不过这样也好,跟我了这么久,也没落的好……他现在回去了,说不定能领个屯长的差事,也算是高升。”
“个人有个人的运道,理他作甚。”
刘闯话刚说到一半,忽听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紧跟着,一声熟悉的响鼻声传来,一匹毛色纯白的白龙马从外面跑进院,看着刘闯摇头摆尾。
“珍珠?”
刘闯一怔,连忙站起身来。
没等他迈步,却见一个娇小的身影,牵着一匹神骏的黑马进来。
“笨熊,你说谁有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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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余孽(上)求推荐!
“三娘子!”
那柔柔的声音,刘闯就算不去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麋缳笑靥如花牵着马进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婢女。那匹黑马,看体型比珍珠还要大一圈,神骏异常。进了庭院,黑马就显得有些焦躁……刘闯家的院子本来就不大,一匹青骢马,加上一匹珍珠,已经让院子显得有些拥挤。黑马一进来,让这院子就更显得狭窄。
“这是……”
管亥没有去理睬麋缳,目光直勾勾盯着那匹黑马。
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黑马的来历不凡。管亥忙走过去,想要仔细观瞧,却听黑马突然间希聿聿一声长嘶,猛然挣脱了缰绳,仰蹄就踹向管亥。
管亥吓了一跳,连忙闪身躲避。
那黑马却不罢休,摇头摆尾,便撒起花来……
刘闯也吃了一惊,忙垫步上前,一把将麋缳抱开,转身对着黑马,脚下一顿,发出一声巨吼。
黑马却没有畏惧,反而露出兴奋之色。
青骢马和珍珠这时候都退避到院子的角落里,显然对这匹黑马有些畏惧。
“笨熊小心,这是西域象龙!”
不等麋缳说完,那匹马仰蹄就踹向刘闯。
刘闯倒也不慌张,一个小跳步,闪身躲过黑马攻击,疏忽转动,脚踩宫,便出现在了黑马身侧。
象龙马,有两层含义。
一是说这马神骏,似蛟龙一般,堪称龙马;而另一个意思,则是说它天生力大,有龙象之力。
由此可知,这象龙的不凡。
乍见攻击落空,这象龙却不惊慌,脚下横跨,巨大的身体夹带着千斤之力,呼的就横撞过来。
刘闯这一次没有再闪躲,口爆发出一声低吼,两脚恰如生铁生根,身子一抖,竟迎着那龙象的身体靠过去。
麋缳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捂着小嘴,露出惊恐之色。
“笨熊……”
她想要跑过去阻拦,却被管亥拦住。
“三娘子不要过去,孟彦正在和这畜生角力。
他娘的,这畜生的感官好生敏锐,竟然觉察到我身上的血腥气,产生狂躁情绪……不过,若孟彦这次能把它收拾住,这畜生以后都会老老实实,一辈子都不会背叛孟彦,你这时候可别过去。”
麋缳小心肝噗通直跳,她连连点头,可是脸上依旧露出焦虑之色。
刘闯和黑马撞了一下,也试出这畜生的气力惊人。若是他身体大好,倒是可以和黑马好生角力。只是现在,他内腑受伤,不敢太过用力。所以虽抗住了黑马的一次撞击,但时间久了,恐怕也不是对手。
三娘子哪儿找来这畜生,比之珍珠还要厉害!
刘闯心知不可以恋战,待黑马旧力消失,新力未生的一刹那,猛然后退一步,身形呼的扑出,抬手就抱住了黑马的脖子。他双臂用力,使出老罴缠身,身体一抖,力由腰腹起,脚下一个错步,身体一转,口一声暴喝,就听噗通一声巨响,黑马希聿聿长嘶,被刘闯生生摔倒在地。
这一幕,别说是麋缳看得目瞪口呆,就连管亥也张大了嘴巴。
刘闯用的是摔跤的十字固锁,前世他见人用过,不过却是第一次使用。
连人带马都倒在了地上,黑马长嘶不止,四蹄乱弹;刘闯也倒在地上,两手十指交叉紧握,手臂死死锁住了黑马的脖颈。那黑马先是长嘶,后是悲嘶,和刘闯硬是僵持了近十分钟。
渐渐的,刘闯有些顶不住了,只觉呼吸急促,五脏腑传来灼热的感觉。
他连忙放开手臂,一个懒驴打滚站起来。
而另一边,黑马也腾地一下子站起,仰头长嘶,吓得青骢马和珍珠希聿聿悲鸣不止……
踏踏踏……
黑马迈步,朝刘闯行来。
刘闯这时候,正按着胸口,剧烈咳嗽不停。
麋缳脸色苍白,想要跑过去阻拦黑马。哪知道管亥依然攫着她的胳膊,不让她靠近刘闯。
“亥叔,你松手!”
“三娘子……啊……”
管亥正想要开口解释,哪知道麋缳抬脚就踹在他迎面骨上,疼的管亥一呲牙,手上一松,麋缳便挣脱了他的大手。
“三娘子,别过来。”
刘闯突然一声沉喝,麋缳立刻停下脚步。
黑马象龙,踏踏踏走到了刘闯跟前,距离刘闯大约两三步左右,然后歪着脑袋,打量刘闯。
“孟彦,伸出手,慢一点!”
管亥在一旁连忙支招,刘闯深吸一口气,缓缓把手伸出去。
“三娘子别担心……你没看到刚才这畜生起来时,眼已没了之前的那股子凶性。
这时候需要慢慢安抚,你若是上去,便前功尽弃……他娘的,我这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这样一匹好马。
对了,三娘子刚才说,这畜生叫什么?”
麋缳一怔,小胸脯一挺,傲滋滋道:“象龙!”
“象龙?怎么听上去这么耳熟……好像是纯种的西域汗血宝马,大宛良驹。”
“嘻嘻,亥叔眼光不错,的确是汗血宝马。
就是当初冯奉世从大宛国带回来的象龙汗血宝马……我听人说,好像和吕温侯的赤兔不相上下。”
“象龙,没错!”
管亥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真的是象龙……”
旋即,他一脸的羡慕之色,“孟彦真是好运气,居然得到了象龙认主……以后不管是谁,都休想再让象龙臣服了。”
这时候,象龙打了响鼻。
硕大的脑袋往前探,用鼻子在刘闯的手上嗅了嗅,而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刘闯的手。
“成了!”
管亥一声大喝,“这马,算是服帖了。”
刘闯的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笑容,上前一步抱着象龙的脖子,用手轻轻拍打它的脸颊。象龙也把脸贴在刘闯的脸上,好像小孩子一样发出一连串嘶鸣,似乎是在对刘闯撒娇一样……
“三娘子,这马是哪儿来的?”
“我二兄的宝贝,不过他说了,前几天你受了委屈,所以把这匹马送给你,权作是赔礼了。”
“送给我?”
“是啊!”
麋缳咯咯笑道:“我还是头一次看二兄这么大方……不过他让我把象龙带过来的时候,那脸色可真不好看。”
麋芳这么大方吗?
刘闯脑筋一转,立刻想明白其缘由。
麋芳,这是想要拉拢他……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把三娘子给我就是了!不过,既然你把象龙送来,那我就不客气了。权作是你那天胳膊肘往外拐的惩罚,本少爷原谅你就是。
若麋芳知道刘闯这么想,定然会暴跳如雷。
刘闯才不会在意麋芳是什么意思,送上门的宝马良驹,如果再还回去,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对了,你要的东西,做好了!”
麋缳走到珍珠身边,指着珍珠背上的包裹。
管亥一蹙眉,心里忍不住大骂:败家小娘子,真是败家小娘子……这白龙马虽然比不得象龙,也是百里挑一的宝马良驹。你居然把它当成驮马,简直是败家到了极致,败家到了极致。
第三十一章余孽(中)
“孟彦,我出去散散步。”
管亥实在是受不了麋缳这种败家行径,摇着头往外走。
“亥叔这是怎么了?”
麋缳一脸迷茫之色,看着管亥的背影问道。
刘闯平息了一下胸腹间翻腾的气血,走过去从珍珠背上把包裹取下来。
“谁知道……反正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这样,习惯了就好。”
他把包裹拿下来,放在树下。
象龙则溜溜达达,霸占去了小院的一隅。
麋缳对那小丫鬟道:“小豆子,你去外面等着吧,我有事情和笨熊说。”
那小丫鬟答应了一声,便乖巧的出去。
刘闯正打算把包裹打开,哪知麋缳却咬牙切齿的冲上前,踮着脚伸手揪住了刘闯的耳朵……
“疼疼疼……三娘子,松手啊!”
其实,也没那么疼。
麋缳连忙松了手,气呼呼道:“笨熊,你怎这么不让人放心?”
“我怎么了?”
“我临走时怎么跟你说的,要你不要逞强。
你前段时间刚受了伤,这还没有好利索,又伤上加伤……笨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
麋缳说着话,眼睛红了。
刘闯一怔,心腾起一丝柔情,拉着麋缳的手,在院子里的长凳上坐下。
“我没事的,张先生说了,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你看我,这么壮实,哪里像受伤的模样?其实那天也没甚危险,只是我不小心,才了招。三娘子,以后我向你保证,绝不会惹是生非,更不会冒险。放心吧……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麋缳看着刘闯在她面前舒展身体,做出后世健美比赛的动作,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她叹了口气,轻声道:“笨熊,我知道你本事大了,以后要出人头地,少不得与人冲突。
那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其实也怪不得你。只是你也别怪我二兄,他也有难言之隐……你知道,我大兄和二兄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