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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面顿时怦怦直跳,徐盛忍不住道:“没想到这刘玄德帐下,竟有如斯悍将,端地厉害……”
第四十九章借道淮阴城(上)
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却因为两边各有顾虑,不得不匆匆结束。
这场遭遇战,双方各有死伤。
不过相比之下,似乎是徐州兵的损失惨重一些,毕竟死了一个张南。可刘闯却觉得,自己的损失更大……原因很简单,刘备可以继续招兵买马,而他这边,却是战死一个少一个。
八名斥候,是跟随管亥的老兵。
且不说做蚁贼时,经历过多少场厮杀。单就说从盐水滩出来,这八名斥候跟随刘闯等人转战东海郡。在那么多次战斗中活下来,经验之丰富,绝不是郁洲山补充的二百兵卒可以相比。
死了八个老兵,甚至比战死八十个新兵蛋子更严重!
刘闯被关羽一刀砍伤,短时间内恐怕无法康复。即便是有参丸相助,至少半个月里无法和人交手。如此一来,也就等于减少了一个强横的战力。更重要的是,之前计划,必须修改。
“咱们行迹既然暴露,想必广陵方面,一定有所防备……再想强渡江水祠,恐怕难以做到。”
“那怎么办?”
刘闯突然道:“咱们北上!”
“北上?”
“趁刘备和吕布尚未议和,咱们北渡淮水,把广陵守军带过去。”
“这个……”
“不把广陵守军带动,咱们就无法南下。
再回郁洲山,显然不太可能;往西走,就必须要经过夏丘,还要从袁术和徐州之间的交战区穿过,会更加危险。陈珪老奸巨猾,一定会死守江水祠。如果不把他从广陵调动,咱们南下就是一句空话。弄个不好,等刘备缓过神来,就要面临刘备和陈珪老儿的联手夹击……
咱们打淮阴,而后北渡淮水,把陈珪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等渡过和淮水之后,咱们从凌县绕道,从淮浦再次渡过淮水,直扑江水祠,而后强行渡江。
此战关键,是要出其不意,调动广陵兵马。只要把陈珪调动起来,咱们就能多一线生机……”
刘闯看着地图上,那一根代表淮水的蓝线,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后世太祖四渡赤水的经典战役。思来想去,唯有用这样一个方法,把整个广陵的兵马调动起来,打乱陈珪的部属,而后浑水摸鱼。刘闯对陈珪陈登父子的了解不多,但是从三国演义中的介绍来看,这是个老狐狸。
他善于自保,不会轻易表现出立场。
可是在刘备和刘闯之间,刘闯可以用后世毛爷爷的名义保证,这老狐狸绝对会选择帮助刘备。
如果他死守江水祠,刘闯等人都要面临危险。
唯一的机会,就是让他动起来。
这个时候,刘闯不害怕陈珪动,最怕陈珪不动……他动起来,就会露出破绽。所谓一动不如一静,大致上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刘闯心里很清楚,这也是他目前能想出的最佳对策。
黄劭薛文徐盛三人相视,最后目光落在了管亥身上。
管亥揉了揉鼻子,突然嘿嘿笑了。
大手拍了拍刘闯的肩膀,“孟彦这个主意不错,咱们能否南下江东脱离险境,就在此一搏。”
一旁刘勇的眼中,更闪过一抹欣慰之色。
刘闯武力高强,他很高兴;但他更希望刘闯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最好能像他的父亲刘陶一样。
“孟彦好好养伤,夺取淮阴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做。”
“叔父,淮阴之战乃这次行动的关键。
咱们人手不多,而且很多都是新丁,所以这一战不但要取巧,更要打得漂亮,赢得痛快。
淮阴县城是两淮重地,多商贾云集。
咱们夺取淮阴,不仅是为了调动陈珪老儿,更要趁此机会,补充辎重粮草,令军心稳定……所以,叔父不要有妇人之仁。若要激怒陈珪那老狐狸,等闲手段难以奏效,当以雷霆手段。”
刘勇听得有些迷糊,不太明白刘闯的意思。
但黄劭却好像明白了,他抬起头,轻声道:“公子的意思是……”
“杀鸡儆猴!”
“哦?”
“淮阴步氏,乃当地望族,不过已经没落。
其身后并无太强势力,但又代表着淮阴豪强的脸面。到了淮阴之后,对步家可以大开杀戒……如此一来,陈珪作为广陵世族代表,就无法再稳坐钓鱼台,势必会调兵遣将围剿我等。
我要他动起来,完全动起来。
只要陈珪一动,咱们的生机就会增添一分……虽则这样会激怒广陵世族,但区区一个没落步氏,他日待咱们强大之后,所有恩怨也就烟消云散。到那时候,谁又会在意淮阴步氏呢?”
徐盛眼睛一亮,露出兴奋之色。
刘闯这句话当中透出了巨大的信息量,让他感到无比振奋。
公子并不是一个愿意安分守己的人……他回颍川,只是为了获取更为强大的资本。一旦他获得机会,就会另立门户。似徐盛这样的人,不怕主公没有野心,他就怕刘闯没有野心。
“公子,此事就由我来做。”
刘闯深吸一口气,见众人没有反对意见,于是露出一抹满意笑容。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的看法,那就行动起来。
咱们立刻出发,直奔淮阴县城……想来这个时候,陈珪还没有得到消息。必须要在淮阴警戒之前得手,咱们动手越早,就越容易得手。晚一刻,就会多一分损失,所以请诸君多辛苦。”
“我等,定遵公子所言。”
刘闯眼中笑意更浓。
他迈出了一步,一步他此前从未想过的步子。
如果他能够成功,能够成功从徐州脱险,那么他的身边将会聚集起一群人。但如果他失败了……
哈,就当他从未在这个时代出现过吧!
建安元年六月二十四日,清晨。
淅淅沥沥的一场小雨,驱散了笼罩在淮阴县城上空的闷热。
凉爽的天气,让人们感到非常舒服。
而远在淮水之北的吕、刘之争,正渐渐归于平静,想来用不了太久,一切就能够恢复正常。
门丁张驴,推开了淮阴县城的大门。
聚集在城外的车队,立刻喧嚣起来。
“都慢点,慢一点……排队,交纳入城税,领取号牌。
哪个敢捣乱,就别看我不讲情面。县尊有令,入城商队要增加两成税金,都听清楚了没有?”
张驴嗓门不小,城门外顿时一阵喧哗。
不过,既然是淮阴县尊下令,人们也无可奈何。
自从刘备和吕布开战以来,淮阴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商事更频繁许多。淮阴县令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敛财机会。朝廷的律令,已经无法在这里通行。淮阴县令在这里,就如同土皇帝。
商贾们骂骂咧咧,心里有千万般的不情愿。
但他们也清楚,民不与官斗,想要进城,就必须缴纳税金。
罢了,了不起把货物价格提升一些,淮阴县城的生意很好做,相信可以把那两成税金找回来。
于是,人们排着队,鱼贯而行。
张驴只是一个门丁,税金是否增加,与他关系不大。
他蹲在台阶上,和朋友说着话,忽然看到两个雄壮的大汉,背着沉甸甸的货物来到关卡前。
第四十九章借道淮阴城(下)
“站住!”
门伯上前拦住两个大汉,“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户贯何在?”
“某家朱亥,这是我兄长,名叫刘勇,东海郡朐县人。レ。si露ke。♠思♥路&c露bs;客レ”
一个大汉笑呵呵开口,而另一个大汉,则是面无表情。
门伯蹙了蹙眉头,又开口问道:“做的什么买卖?要在城里停留多久?”
“很快就走……至于买卖嘛。”
他放下身上的背篓,一旁的刘勇也顺势放下。
“爷爷们做的便是无本的买卖!”
不等门伯反应过来,那个名叫朱亥的大汉,猛然抬脚把门伯踹翻在地,顺势从背篓里抽出一口沉甸甸的大刀。两个门丁吓了一跳,垫步上前想要阻拦,却见一道寒光闪过,就把两个门丁砍翻在地。
张驴在管亥出手的一刹那,就觉察到不妙。
不过,他非常聪明,并没有冲过去……没等他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出手,自家两个兄弟就倒在血泊中。
“快走!”
张驴二话不说,拉着朋友扭头就走。
身后传来一连串的惨叫声,听得张驴更是胆战心惊。
“文向,元代随我杀进城里……老管,这里就交给你来解决。”
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张驴二话不说,便纵身跳进路旁的yīn沟里,哪怕yīn沟里臭气熏天,他也不敢动弹一下。
刘勇手持大刀,冲进城中。
在他身后,徐盛薛文二人紧紧跟随,更有数以百计的强盗,冲进了城门。
此时淮yīn县城里,还不是很热闹。
天sè尚早,很多人都还没有起床,有的人刚穿戴妥当准备出门……可是听到外面的喊杀声,这些人立刻关闭了门户。开玩笑,有强人进城!这时候出去,岂不是跑出去送死吗?
“文向元代,你二人去步家,其余人随我来。”
东汉时期的县城格局,大体上一样。
县衙位于南边,进城之后,就可以看见。
前次刘闯来淮yīn,在步骘的带领下,游转了整个县城。所以对县城里的情况,也非常熟悉。
他领着刘勇,直奔县衙而去。
徐盛和薛文二人,则领着五十多人,冲向步家老宅。
六月二十四rì的清晨,就这样在喊杀声中拉开了序幕……当驻守城中的巡兵赶来城门时,却遭遇管亥迎头痛击。淮yīn县城里,巡兵不过二三百人而已。面对着如狼似虎的管亥等人,只抵抗了一盏茶的功夫,便一哄而散。至于县衙,更火光冲天,想来刘勇也已经得手了!
刘闯坐在马车上,缓缓驶入淮yīn县城。
天已经大亮,城中却是一片安静。
远处一座宅院中,哭喊声此起彼伏。刘闯坐在马车上,却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亥叔,情况如何?”
管亥血溅衣袍,脸上带着狰狞之sè。
他在马车前站定,“公子放心,区区巡兵,根本当不得我一阵杀……老黄已经开始清点伤亡,估计有十几个兄弟受伤,但是没有大碍。不过,刚才张承在驿站那边,却发现了一些好东西。”
“哦?”
管亥咧嘴笑道:“那驿站里有二十多匹战马,正好可以为咱们增添脚力。”
昨夜八名斥候被杀,还损失了八匹战马。
刘闯听闻在驿站发现了马匹,也感到非常高兴。
“把战马收拢起来,先行送过淮水……让老黄立刻把渡船集中一处,正午之前,务必要全部撤离。
对了,顺便去清理一下淮yīn大牢,把那些死囚带走。
还有那些俘虏,愿意跟咱们走的最好,不愿意走的,全部解决掉,尽量不要留下任何首尾。”
裹挟人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刘闯手中而今不到三百人,实在是有些薄弱。
当然了,刘闯裹挟人马,另有用处。只是这个时候,不管是管亥还是刘勇,都不清楚他的想法。
“孟彦,会不会太过残忍了?”
马车上,麋缳听到刘闯一连串的命令,不禁心生不忍。
虽然在昨夜,她就知道刘闯要在淮yīn大开杀戒,心里早有准备。可事到临头,还是不免有些难过。
刘闯轻声道:“缳缳,我也知道这样做有些残忍,可是我们必须这么做。
我敢说,如果咱们被他们抓住,下场会更加凄惨……这种时候,要不得半点慈悲。不然的话,咱们就要全部折在淮水河畔。我不想大开杀戒!可是刘备和陈珪逼得我,必须要大开杀戒。”
麋缳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眼看着如此血腥场面,还是感到不忍。
“孟彦,我不进城了。”
“嗯?”
“我和小豆子跟黄先生先过河……若留在这里,万一心生不忍,很可能坏了你的大事。
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些没有干系的,能不杀,还是尽量不要杀吧。”
麋缳很清楚,她若是进城,很可能会和刘闯发生争执。
她辛辛苦苦,不惜和兄长反目,跟随刘闯颠簸流离,自然希望能够长久,而不是反目成仇。
所以,她很聪明的选择了不进城!
刘闯想了想,点头答应,并且找来裴炜,带着十几个人,负责保护麋缳和小豆子先行渡河。
他就站在城门口,看着奔走在街道上的军卒,心中颇感无奈。
曾几何时,他想过要用如此暴烈的手段活命吗?
他原本只想安安稳稳的和麋缳回到颍川,然后归宗认祖另谋出路……可世事无常,却让他最终走上了和刘备反目的路。也许此刻,在刘备的心目中,他不过是个不足为道的小把戏。
心里面,有些沉重。
但这种感受,也只是那么一闪,旋即消失。
他如今所为虽然有些凶残,但至少没有波及无辜百姓。不管怎么说,他还算是保存了一线良知。
刘勇拖着一个中年男子,大步来到刘闯面前。
“孟彦,这狗官就是淮yīn县令。”
刘闯闻听,胖乎乎的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