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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东城转身,苏小宁也松了一口气,摊软了身子坐在沙发上,而且乔东城打开门,是乔母,她昨天挂念着乔飞,一夜都没睡好,早上的时候才睡着,醒来时候,顾不得给儿子打电话就过来了:“乔飞呢,乔飞有没有怎么样,乐乐怎么能这样呢,说好的她接乔飞去她那里的。”乔母的心里永远挂心的只有儿子和孙子,其它都是可有可无的。
乔东城叹口气,他们这边的矛盾还在这,他这母亲又来添乱了,无精打采的回答:“没事,乔飞去上学了,什么事都没有,你快回去吧。”
乔母那肯走呀,乔父在外地还没有回来,在家里也就她一人,再说了看儿子一副无神的样子,他就心疼:“东城呀,我是没睡好,还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这副样子。”说完的时候瞅了一样沙发上的苏小宁,真没礼貌,没看到她来了,都不打声招呼。
“小宁呀,妈来了。”故意嘲讽的话语出口,然后坐在沙发上如客人那般等着主人招呼呢。
苏小宁这会儿也是疲惫不堪的,强撑着挤出一丝笑脸来:“那您慢慢坐,我回屋了。”
原谅她实在多余的气力去应付乔母了。
乔母看她这样那肯放过:“站住,苏小宁,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吗?”
乔东城一愣赶紧上前去阻止,可是母亲已经扯住了苏小宁的衣服,只顾往前走的苏小宁一个不备,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还好乔东城眼明手快的揽了过去才没有摔到:“妈,你干什么?”冷声的吼着,刚刚差点苏小宁就被母亲扯到了。
乔母愣了一下,她真心不是故意的,就那么轻轻的一拉,那曾想会是这样,心里想着这女人不会是装的,故意的吧:“苏小宁,你好样的,我就那么一拉,你就能摔到是吧。东城,也看到了,我并没有用力的。”乔母试图的解释着,把这一切怪在苏小宁身上。
够了,真够了,真是受够了,苏小宁捂着耳朵,乔母的争吵,乔东城的怒吼她都想把她隔绝在外:“真他妈的烦。”甩开乔东城,这次连看一懒得再看乔母一眼就往屋里走去。
乔东城头疼的坐在沙发上,怎么会成这样,本来就是吵架,母亲这一来,更是火上加油了。
“东城,到底怎么回事。”乔母也察觉,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了,不然这两人不会是这样的:“你们吵架了。”
乔东城白了母亲一样:“你满意了?”
乔母狠瞪他一眼,又开始劝他:“哼,臭小子,就知道气你妈,把媳妇可护得宝贝着呢。哄哄不就得了。”
苏小宁进了屋,靠在门板上,耳膜里还充斥着母子二人在外面交谈的声音,哄哄就好了,你们母子真把我苏小宁当傻瓜了不成吗?
乔母一直在问,最后乔东城无奈把吵架的事情和乔母说了,乔母听了后很是气愤,虽然乔东城并没有说林乐乐被凌辱的事情,但是乔母知道事情肯定不至如此:“那现在乐乐怎么样了?”
乔东城摇摇头:“不知道,东阳没有打电话过来。”
乔母怒:“东城呀,乐乐怎么说也是你相恋那么多年的女友了,就算分手了,还给你生了乔飞这个儿子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出事了,你竟然不闻不问的,难道连起码的责任感都没有了吗?”
乔东城皱眉,他心里想的也是这样的,无疑母亲这么一说又给他增加了心理负担,苏小宁在屋里把这话听的一清二楚,她等着乔东城的答案,可是很长时间乔东城都没有开口,乔母了然的的话又传来了:“是你媳妇不让你去吧,所以才耽误了救人的时间,是不是?你也不用瞒我,现在的年轻人呀,都是自私之极的,给她点脸了,东城,不是妈说你,你一个大男人,是做大事业的,连个女人都管不好,还像回事吗?”
乔东城皱眉,母亲这么说就有点过了,他爱苏小宁,所以不想让她伤心难过,这和做不做事业没有一点关系,这件事可能小宁有点太小心眼了,可也并不是母亲说的那么自私的人。
其实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乔母说的这些,他心里何曾没有想过,可是从别人嘴里听到时候,就觉得刺耳,他心里一惊,苏小宁听他说那些的时候,大概也很伤心吧。
“妈,不要再说了。”乔东城头疼的揉眉:“你快回去吧,我们没事。”哄着母亲,想让这一切平静一点,可是越想平静,却越是不能如愿。
苏小宁在里面听了好一会儿,忍了又忍,可是实在忍不住了,虽然极力的想要忍下去,可是她觉得她都快内伤了,啪的一声甩开门,惊的客厅里的两人都一愣。
苏小宁一脸冰冷的神情,那表情仿若客厅里的人是她最最讨厌的人一般,凉凉的开口:“乔东城,我就要你一句话,你能不能不再管林乐乐那贱女人的事情了?”话随说的冷冷的,可是起伏的语调,说到那个名字的时候那种恨意是咬牙切齿的,仿若说着那个的名字都会脏了她的嘴巴一样的嫌弃。
乔东城一顿,他本以为苏小宁会大吵大闹的,可是她没有,她这样平静的冰冷的神情,让人看不出思绪,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宁宁,我…”他想说他不管林乐乐的事情了,再也不管了,可是脑海里却涌现出林乐乐那绝望的神情,涌现出林乐乐一身破败的样子,涌现出过去她和他在一起的种种,涌现出他们共同的孩子乔飞问他是不是很讨林乐乐进的神情。
乔东城的犹豫已经伤透了苏小宁,切不管他会怎么说,他的这种犹豫,就如当初决定丢掉林乐乐那些衣服,却又舍不得的模样一样。
乔母看不过去了,难得的没有冷冰冰的声音:“小宁呀,不是妈说你,女人怎么能那么小气呢,再说了东城现在已经和你结婚了,他是你的男人,你该相信他不是吗?乐乐又是乔飞的妈妈,你不能让东城这么无情无义吧,这样会让人笑话的。”
苏小宁怔了怔,可笑,可笑之极,冷笑着出声:“妈呀,你到底是谁的妈,你儿子被那个女人害得七年中人不是人鬼不是鬼时,你儿子为了那个女人把你这个母亲视若无物时,你不是忘了还是你拆散的他们吗?你忘了你当初是为什么拆散他们的吗?这个时候,你又为那个女人说话,你让你的儿子去照顾那个女人,你说你的儿子不能没有责任心,难道你儿子的责任心不该用在自己妻子身上,要用在别人的妻子上才叫责任心吗?”长长的一段话伴随着冷笑,让乔母脸色变了又变,过去的事情,就如一个伤疤一样,这么揭了开了,难堪的不光是乔母,还有乔东城。
可是苏小宁这人就是这样,你要惹了她,那狠话她能一行一段的,说两小时都不重复的:“再说了,乔东城,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那女人得怎么对你的,你满腔热情的时候,那女人另嫁他人了,连孩子都可以不要,先别说那女人其它的事情了,现在那女人离婚了,回来了,朝你勾勾小指头,你就要上前吗?难道你就要和她再续前缘吗?”
说完乔东城,矛头立马就指向了乔母:“妈,其实我不想说你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我想妈应该很清楚的,可是同样身为女人,你能容忍你的丈夫去照顾前女友,你能容忍下你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吗?”她相信同样身为女人,乔母该明白,她自己都不愿意的事情,难道要塞给她吗?其实苏小宁这一句真的无心的,她的意思就是乔飞是林乐乐的孩子,她都能视为己出的全心全意的照顾着,这些她自认为做的够可以的了,可是乔母却那样说实在太伤她的心了。
她的这句话的杀伤力,绝对的强过了任何一句,乔母的脸色顿时就煞白煞白,死命的恨恨的盯着苏小宁,这是她心中多年的痛,虽然人到中年,已经回了乔家,可是曾经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她忍的有多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苏小宁,闭嘴。”乔东城冷冷的嗓音大喝一声,这种被人揭起一疼处,让他痛,他母亲也痛,他们这一刻在苏小宁面前就如那超级赤果果的一般,透明的,那些隐晦全都被人戳起来了。
苏小宁就如苏妈妈说的那样,平时面般好,说她墙头草都不为过,可是有一点,一旦执着起来,那倔的就是十头驴都拉不回来的。
冷冷的看向乔东城:“怎么,说到痛处了,你们他妈的还知道痛呀,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呀,婚礼前扔下我一人在家,去看林乐乐,那天要不是纪南,我的小命孩子的小命也不早没了,现在还这样,就他妈的一个林乐乐,乔东城,你就这样了是不是?”
这话一点也不假,所以苏小宁恨透了这男人,说恨林乐乐不如说恨这男人,小三并不可怕,可怕的就是男人的态度,很明显,现在这男人觉得她无理取闹了,觉得她不善解人意了。
可是去他妈的善解人意,她就是一个小气的人,属于她的东西,她就不允许别人惦记着,更不允许属于她的东西有一丝一毫的想要伸枝的想法。
“苏小宁你…。”乔东城指着苏小宁真的说不出话来,没有想到苏小宁撒起泼了也如其八点档电视连续剧那般的无理取闹,他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想到她会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一点准备都没有,心底深深的痛着,就是说他什么都行,戳了乔母的痛处这一点,乔东城觉得苏小宁过分了,太过分了。
乔母的呆愣让乔东城有一刻的分心:“闭嘴,滚回房去。”大声的喝着苏小宁,这一刻恨不能拿胶纸把这女人的嘴给封住了。
母亲曾经因为那件事情,一度精神很不好,差点自杀过,这种事,很多年没有人敢在母亲面前提过,可是他知道母亲是没有忘记的,他很确信这件事情没有人会给苏小宁说,可是苏小宁的无意言语却能刺激到乔母的神经细胞。
乔母的意识涣散着,眼前闪过一幕又一幕,太多太多,抚了抚额头:“东城,你们的事,妈也不管了,妈回去了,你看着办吧。”乔母尽量的平静的说着话,可是乔东城还是担心极了:“妈,你没事吧。”
乔母露出一个微微的笑来:“没事,司机在楼下,你不用送我,你们,哎,我也不说了…。”最后深深的看了苏小宁一眼,没有说话,就离开了。
望着关上的房门,苏小宁深深的舒一口气,不知为何,刚刚乔母那一眼,让她有点愧疚,也许她不该这么对乔母说话,毕竟是长辈,可是她……。
怎么一切就这么乱呢,一团糟。
苏小宁愣愣的站在那里没有动,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乔东城也没有也声,突地乔东城一个用力,砰的一声,乔东城站的那个位置边上的椅子被他一脚踹飞了,椅子飞了起来,朝着苏小宁的这边,却并不是苏小宁的位置飞了过来,落在她右前方的茶几上,破璃的茶几应声而碎。
这个过程也就几十秒的时间,苏小宁看着椅子飞来时就闭上了眼晴,不想去看这一幕,不管是不是会砸到她,她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心里在赌着,赌这男人是不是真的下得去手。
的确乔东城下不了这个手,本意就只是发泄,不是朝着她去的。
良久才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碎了一地的玻琉渣滓,眼泪就这么无声的落下,随后转过身去,不肯看男人一眼,也不肯让男人看到她的脆弱,其实她是后怕,刚刚那么逞强做什么,要是这椅子是朝她飞来,那么此刻她不就同那破碎的茶几一般无疑了。
苏小宁睁眼一怒,红了双眼,却不是落泪,而是怒红了双眸,摔东西吗?谁不会,弯腰,状似不经意那般的,从地上抓起那铜制的烟灰缸,抬起身子,微微笑着,手一甩,一偏不斜的,目标正中乔东城侧方位那一个特大的青花瓷花瓶,咣啷一声碎响,乔东城愣在原地,那个花瓶,放在那里有多久了,好像从有这房子开始,就放那里了,那时候,有个人说,如果以后有了房子就在屋子里放一个大大的花瓶来养金鱼,一直就放在那里,倒也没有真养金鱼,不过却也习惯了那个角落里,好像本就该有这么一个东西那般的,现在它碎了,哗啦一声全成了碎片了。
苏小宁拍拍双手:“早看它不顺眼了。”其实倒也不是早看这花瓶不顺眼了,只不过上次在医院里看到林乐乐的手机挂链就是这么一个青花瓷的缩小版,上次回来后,偶然的一次,他问乔东城这里放个花瓶做什么,又不用,乔东城怔一下说他也不知道。
后来她就在想了,乔东城会不知道吗?这房子里有着他多少的回忆,她不知道,可是她却清楚的记得,当初住进来后,乔东城那如发疯了一般的吼着不让她动那些东西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