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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想到这些残酷的事情,她就可以感到自己的心脏痛苦地绞成了一团,但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这些自己都不想知道答案的疑问,各种翻涌不息的思绪似乎要把胸腔都涨破,胸口闷闷地发疼。
——在这种自己人背叛自己人,自己人屠杀自己人的情况下,又究竟有谁是该相信的?如果不是因为直觉上判断那对夫妇是值得信赖的,理性上分析在城镇已经陷入了这种炼狱般的境地之后应该不会还有内奸不要命地滞留在镇子上的关系,自己会不会放心地把阿饭交给他们还是个问题。
一直尽量挑着往狭窄的道路上跑的悠奈,眼前的视野骤然间变得宽阔。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贯穿全镇的河流以及架在上面的木头拱桥,连红色的油漆都开始剥落融化的桥梁一直都为连接城镇两大住宅区而做着重要的贡献,平常一直都是城镇里最为人来人往的地点之一,常常会有摊贩在桥上摆摊卖些小玩意儿,吆喝的声音和各种精巧的商品俨然成了桥上的一道风景。
但再次看到那种生机勃勃的景象的希望已经在这场大火的焚烧下灰飞烟灭,拱桥两岸的住宅区此刻都已经完成变成了一副火海,熊熊燃烧着的大火映衬着漆黑的夜空看起来简直是犹如人间炼狱,昔日温馨平和的景色早已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
悠奈蓦地停下了脚步,然后回头望了望已经马上要追过来的幕府士兵,然后再扭过头去眺望了一下从桥梁对面的住宅区之中地踏出来的天人分队的身影。那些穿着重装铠甲的天人士兵,黑色的武装在大火的映照下散发着冰冷的光芒,手里的武器全部都在发现了她的身影的第一瞬间举了起来,接着就摆好架势全队直直向她冲锋而来。
没退路了。
真是奇怪,在意识到自己被两面夹击的危险境地之后,之前一直在胸腔里翻涌叫嚣着的纷杂情绪统统消失,犹如恢复平静的水面一样没有任何波澜,冷静安稳。
悠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周围烫人的温度以及迎面携着敌人杀气扑来的热浪,然后不急不缓地抽出了武士刀,摆好架势,压低重心,然后在瞬息间脚下一蹬,整个人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射向架在河流上的拱桥。
“快抓住她!!”声嘶力竭的怒吼声同时从桥梁的两端传来,先前死追着她不放的幕府军和刚刚发现了她此刻正朝着桥上冲来的天人军队都亮出了武器,正一边高声怒嚎着从桥的两端分别冲锋上来形成包围之势向她不断逼近!
快了……快到了……
她一边提刀奔跑着一边注意着逐渐向拱桥的中心靠拢过来的两军,在心里轻声默念,头脑里冷静无比。
……就是现在——!!
在两军汇聚于桥上之时,当她的前胸和后背都即将被两军的士兵贯穿之时,当两军之间的缝隙只有一米不到之时,一直朝着前方奔跑的悠奈突然间改变了行动的方向,在电光火石之间压低身子,脚下用尽全力猛地一蹬,旋即翻身落在了拱桥的红木栏杆上!
两军都被她出乎意料的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刺出的攻击已经是不可能收回了,再加上之前全力冲锋时的惯性使然,刺空了的攻击直接不受控制地贯穿了对方士兵的胸膛!鲜红的血液登时伴随着双方人马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空,而悠奈则抓准了这个空隙,趁着双方人马皆陷入误杀对方士兵的混乱之中提步在栏杆上敏捷地奔跑了起来,噔噔的脚步声稳稳地接连落在栏杆上的狭小面积上,灵巧而迅捷。
俯身快速奔跑在栏杆上的悠奈眨眼间便来到了桥梁的另一个末端,然后脚下再次用力一蹬,飞离栏杆的身体在空中快速转体一周,然后借着回旋的力道狠狠踹在一名天人士兵惊愕的脸上!
灵敏落地之后的悠奈立刻迅速地抽出了自己的武士刀,然后矮身躲过上方破空横斩过来的攻击,接着快速地贴身上前,刀尖猝不及防地往上一挑,立时有滚烫的鲜血从对方的胸口处疯狂地喷射了出来。
——选择在桥上作战的优点就是碍于桥上狭窄的空间的关系,能够攻击到位于桥梁另一端的她的敌人就只有她眼前的这一批,位于后面的或是处于桥梁另一端的幕府士兵因为地形的关系无法形成合围之势将她包围起来,而这将能省去不少的麻烦。
但尽管如此,宝贵体力的消耗还是无法避免。
艰苦的战斗结束后,悠奈气喘吁吁地直起身体来,甩了甩刀尖上的血珠,然后收刀入鞘,接着用自己还没有染上鲜血的衣角拭了拭自己额上的汗水和脸颊上的血污,旋即将身体靠在油漆剥落的栏杆上大口喘气起来,脚边散落着各种各样敌人的尸体,姿势扭曲面目可怖地躺在桥上一动不动。
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体力,悠奈从仰头靠在栏杆上的姿势恢复过来,闭了闭眼再睁开,随之最后望了一眼身后遍布尸体、被鲜血染得面目全非的拱桥,然后再次迈开步子缓缓地走下桥身,往城镇北面的方向走去。
当体力逐渐恢复了一些之后,悠奈便开始跑了起来。路过的街道上除了尸体以外空无一人,似乎早已经被清理过了的样子,一片死寂的街道上除了大火噼啪燃烧的声音听不见任何响动。
蓦地,一直毫无波动的空气之中突然间传来了利器割破气流朝她急速飞驰而来的细微响声!
心里倏地一惊,悠奈下意识地在瞬间扭转身体向侧面闪去,锋利的寒芒险险地擦着她的脸颊飞过,然后“嗡”的一声钉入身后的地面上,刀刃深深地插入了土地中。
——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周围埋伏着敌人。
悠奈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她往后倒退了几步,默默地抽出刀来提在身侧,然后谨慎地环顾四周,接着冷冷地喝道:“出来!”
“呀咧呀咧,竟然躲过了那一刀么?”
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来,声音的主人在下一秒便闪身出现在了街道的对面,大大的斗笠遮住了大半边的脸庞,身后漆黑的披风在烈烈的风中翻飞鼓动,整个人的周身都散发着一股无形的阴冷气息和强大的压迫之感。
呼吸在见到对方装扮的第一瞬间就变得急促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捏住了似的隐隐作痛,肺部则好像被灌下了冰水一样,四肢也完全变得僵硬。
“真不知该说是庆幸还是可惜啊。”
那名天人抬起头来,然后朝她微微勾起嘴唇,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并且还看似轻松地耸了耸肩膀。
是那个人吗?不,不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虽然瞳眸都是血红色的,皮肤都是诡异的绿色,但是这个人的头发并不是烟灰色,而是更接近于墨黑的颜色,脸型显得更为粗犷接近于野兽的感觉,身形也没有那么魁梧,反而要显得精瘦一些。
虽然说是精瘦一些,但是比起人类的普通男子还是要高大许多。
而且,还有一点不同的就是这家伙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哪怕是隔着这种距离她都可以清楚地嗅到的令人反胃的浓烈血腥味。
全身的神经都因为这家伙危险的气味的深不可测的气场变得紧绷了起来。
悠奈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强行将心底原始的恐惧和不安压了下去,然后严阵以待地摆好架势。
紧接着,在她紧紧盯住的视线下,那名天人微微勾起唇角露出嗜血的表情,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一样舔了舔嘴唇,然后漫不经心地说出足以令她全身血液乃至于灵魂都要冻僵的话语:
“真是让吾好找啊,汝说是吧?攘夷军长州藩早期的重要将领,矢野仁介的孙女——矢野悠奈。”
作者有话要说: 卧槽,为什么会变成九千多字,字数爆表过头了吧喂喂喂!【我原本是打算写六千多字的来着……╮(╯▽╰)╭】
前一段时间痛经真是抱歉!【大鞠躬】
让亲们等了这么久真是抱歉!
话说在此申明一下这文还是打算走原创路线,对于期待原着剧情的也在此表示抱歉!【继续鞠躬】
已经做好被原着打脸打得鼻青脸肿的准备了【喂】
接下来放上麦洽酱为悠奈画的有爱人设图!;~(≧▽≦)/~
真的是超有爱的说,麦洽酱你这个触手!~(≧▽≦)/~
觉得第二张很符合本章的气氛的说!悠奈酱帅爆了!
☆、Boss就是废话太多才□□掉
“!”
不轻不重的话语隔着重重的火光和浓烟翻滚的空气清晰地落在耳中,犹如惊雷一般平地炸响,在心里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明明置身于一片灼灼燃烧的火海之中,连身边的空气都在热浪的影响之下变得扭曲,她却依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那一刹那变得僵硬起来,指尖冰凉。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
——自己明明有遵守老头子临死前对她的忠告一直尽可能地隐藏着自己的身份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不测,但眼前这个头次见面的陌生人却在第一时间识破了自己先前苦苦隐瞒的身份,这怎能令她不大惊失色!
虽然心底的潜意识告诉自己在此时绝对不能慌了手脚,但嘴唇却像是不受控制似的吐露疑问,瞳孔在刹那间收缩成针尖般的大小,惊疑不定的目光直直锁定不远处站在道路中间那个鬼魅般的身影。
“什么啊,汝该不会真的以为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是偶然吧?”
那名天人不为所动地迎上她的目光,低低地笑了几声,然后微微侧过头去露出一副带着几分玩味的模样,血一样的瞳孔以盯上猎物般的危险眼神望着她。
微微收敛了一下自己令人汗毛倒竖的沙哑笑声,对方侧回头,观察着她此刻脸上的表情,然后以一种漠不关心的口吻语气不轻不重地道:
“医疗站曾经莫名其妙受到的敌人分队的奇袭,在守城战役中撤退时突然间遭到的猛烈攻击,还有方才对自己发动突袭的两人……”
对方顿了顿,然后紧紧盯着她的眼眸,咧嘴露出一个阴冷中带着几分愉悦的残忍笑容:
“汝该不会认为这都是巧合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落下来却好像有千斤重,悠奈的身形晃了晃,脸上突然间变得惨白一片,露出好像被人猝不及防猛揍了一拳的惊愕表情。
对方却丝毫没有留露出打算放过她的意思,阴沉冰冷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地狱的深渊,带着令人心惊的寒气,犹如锋利的刀片一样刺入她的心脏:
“汝早就被盯上了,矢野悠奈。”
一边欣赏着悠奈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惨白脸色一边不急不缓地往前迈了一步,那名天人仿佛享受着这种折磨人的感受一般,在举步向她僵着身体呆立的方向走去的同时裂开嘴露出笑容,闪烁着恶毒趣味的血红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至于缘由……身为因与吾等为敌而犯下重大罪孽的悖逆之徒,攘夷军将领:矢野仁介的孙女固然是重要的原因,但更为关键的一点……想必那个冥顽不化的死老头也应该在死前跟汝提及过才对。”
这句话犹如开启记忆门扉的钥匙,过往的时间瞬间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奔腾而出,眨眼间就将她吞没殆尽。
置身的空间还有眼前的画面都好像随着对方的话语产生了变化,连包裹着周身的空气都如波动的水面一样扭曲起来,周围熊熊燃烧的大火和陷入火海之中走向崩毁的建筑物,失火般的天空,都犹如遭到了溶解一般逐渐消散淡去,连那名天人阴冷而满怀恶意的声音都变得遥远得犹如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穿越时空回到了十二年前那个偏远小村庄里的古朴木屋。
时间正处黄昏时段,地点是老头子的房间,人物是六岁的自己和病入膏肓的老头子。
外面的世界没有熊熊燃烧着的大火,没有悲伤哭泣、在大火的侵袭之下发出惨烈哀嚎的人们,没有恶魔般将四处逃窜的人们屠杀殆尽的天人和幕府军,没有鲜血没有硝烟,就连天空都是纯净的颜色,在夕阳的映照之下熠熠生辉,流云缱绻,折射出斑斓夺目的温暖色泽。
她记得这个场景。不,与其说是记得,不如说这是烙印在她灵魂上的记忆片段。
年幼的她低下头,正好对上老头子虽然气息奄奄却依然迸发出璀璨光芒的双眸,一如她记忆中的锐利和深沉。
“在最后,我还有一些话必须要告诉你,”
被病痛折磨得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淡淡地从他干瘪的双唇之中吐露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坚定。
她看见年幼的自己按照老头子最后的指示顺从地俯下身来,将耳朵贴到老头子的唇畔,然后屏息静静聆听着老头子翕动着嘴唇说出的、足以影响到她接下来一生的话语。
和室里近乎寂然无声,只听得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