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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我忘了!」安迪以正常的声音说,「不过没关系,它们躲进水里几分钟,正好给我们一个用正常音量讲话的机会,不必再轻声细语。」
「海里的方式就是每个人自己发号施令?」我问安迪。
为了回答我的话,安迪把手伸进背包,拿出一个我马上就认出来的雕刻作品:那是安德鲁.培顿雕刻的海狸,整个身子靠尾部撑着,站在后腿上,牙齿间叼着一根树枝,靠前掌扶着,所有的细节一样栩栩如生。
我还来不及仔细欣赏这件雕刻作品,就把它翻过来,跳过上面的署名与日期,直接阅读共好的第二个秘诀:
海狸的方式:
掌控
达成目标的过程
安迪说:「每只海狸面对自己的命运,都有很大的自主性,自己决定工作要如何进行,就像独立的承包商一般。」
这就是了!海狸的方式!即使我对其中的内容还有任何疑虑,安迪的说明也立刻解答了我的困惑。
「如果主管要求员工一切照章行事,那就算每个员工都有松鼠的精神,整个组织也无法达成共好,因为主管的行事方式很可能和员工的不太一样,员工采用主管的方式,行事效率可能降低;非但如此,员工的方式说不定比较好,而且好得多,如果主管心胸狭窄、没有容人的雅量,凡事都坚持员工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那不但员工的自尊心会受到伤害,共好的精神也会因此迅速分崩离析。」
「天哪!华顿二号厂好像就是这样子。」
「是啊!不是吗?」安迪以一贯直接了当的语气说,「这些海狸能缔造工程上的奇迹,并不是因为有另一只海狸在背后发号施令,而是靠它们每个人自己决定,该如何修补水坝,如果它们想先修补其中一边,那没问题,如果它们想去拿些小树枝来,那也很好,每个人都发挥自己的最佳判断力。」
「这些海狸的工作内容全都出自自己的意志,而非源自命令的驱使,这点非常重要。海狸的方式指的是,队员必须要能掌控达成目标的过程,祖父说,这就是以正确的方式来做正确的事情。」
'华顿二号厂现在好像不是这样。'
「确实不是,厂里的员工还算不上队员,只是一般的工人——工作内容就是照章行事,没有什么趣味,也没有什么成就感,可是一旦你赋予员工权利,让他们能真正决定做事的方法,而他们也愿意接受这项挑战,那要不了多久,整座工厂一定会焕然一新。」
「我们未来要如何发展,不是该由我决定吗?」我觉得很奇怪,「可是你刚刚的话听起来,好像是叫我把工厂交给员工来管,只不过那些员工现在改称为队员,是这样吗?」
「才不是呢!你这个总经理还是和其他任何主管一样,如假包换,你还是要想办法让大家知道,他们的工作为什么有价值,还是要拟定未来发展的方向,设法确定队员都拥有共同的目标,还是要协助大家订定价值观,设法稳定工厂的资源,还是要尽到监督低阶主管的责任,确保自己从组织内外,都能获得需要的支持,当然你更要着眼未来,设法排除万难,同时随时准备修正方向。」
「至于队员的职责呢?你必须让真正做事的人放手做事,你身为领导者,责任就是要认清工厂该往何处发展,队员的职责则是要设法协助你达到目标。」
我以为安迪的说明到此结束,没想到他又继续往下说,教给我那天学到最重要、也是最有用的一课。
「订定主要的目标和价值观,就像是画好球赛的场地,订好了游戏规则。你决定谁打那个位置,然后你就必须退出球场,让球员自己去打球。」
「目标和价值观就像是球场的边线,球员应该明白、只要他们遵守比赛规则,就可以在边线内来去自如,当然你也该让他们知道,你不会在球赛进行当中,贸然闯入球场。」
「如果你希望手下的人能掌控工作内容,你就该放手让他们自由去发挥,而唯有清楚知道自己掌握的范围到那里,这种自由才可能出现;当然有了个人可以自由挥洒、不致逾越本份的空间后,还要确切明白,上司不会中途无故闯入、插手接管,这种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
「听起来有点矛盾,」我说,「我为大家设定活动范围的同时,其实也给了他们行动的自由。」
「你告诉他们可以做到什么地步的时候,其实就等于通知他们,你会做到什么地步。」安迪说,「我的袒父说,伟大的精灵在海狸脑中勾勒出一幅完美的图像,告诉它们真正的水坝应该是什么样子,然后给了它们一条溪流和一些树枝,接着就放手不管,让它们自己去做。」
「目标和价值观就像是球场的边线,球员应该明白,只要他们遵守比赛规则,就可以在边线内来去自如,当然你也该让他们知道,你不会在球赛进行当中,贸然闯入球场。」
「如果你希望手下的人能掌控工作内容,你就该放手让他们自由去发挥,而唯有清楚知道自己掌握的范围到哪里,这种自由才可能出现;当然有了个人可以自由挥洒、不致逾越本份的空间后,还要确切明白,上司不会中途无故闯入、插手接管,这种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
「听起来有点矛盾,」我说,「我为大家设定活动范围的同时,其实也给了他们行动的自由。」
「你告诉他们可以做到什么地步的时候,其实就等于通知他们,你会做到什么地步。」安迪说,「我的祖父说,伟大的精灵在海狸脑中勾勒出一幅完美的图像,告诉它们真正的水坝应该是什么样子,然后给了它们一条溪流和一些树枝,接着就放手不管,让它们自己去做。」
过了一下子,我说:「如果每个人都像这些海狸一样,自己做决定,自己爱怎么做就怎么做,那就算有目标和价值观作为规范,情况还是可能变得一团糟。」
「如果人是海狸,那情况确实不太乐观,」安迪说,但人不是海狸,我们有许多特性是别的动物没有的,我们有手势、语言,而且我们团结合作、共同达成目标的能力,远比其他动物好得多。记得,有了松鼠的精神之后,我们已经确立了明确的共同目标,有些人或许习惯独来独往——这种人要是不太多,其实倒也不坏——但大部分人通常很自然就会团结合作。
「经营管理能够臻至成功的最大秘诀,就是找出一般人通常做事的方法,然后想办法让组织的运作配合这种自然的行为,太多刻意的管理干涉,反而会造成反效果。
「那或许是自然的情况,可是我觉得,要推行起来恐怕还是很困难。」我说。
「没错,这对你来说,不是件容易的工作,要在不摆架子、不颐指气使的情况下,扮演好上司的角色确实不简单,需要高度的自尊才能办到,但是那些队员的工作比你的更难。」
「怎么会?他们不是有更多掌控权了吗?那怎么会更难呢?他们不是就希望如此吗?」
「大部分人是希望如此,过一段时间以后,他们也会慢慢反应过来,可是改变是很难的,目前的情况他们或许不喜欢,可是他们至少知道如何应付,旧有、熟悉的问题,总比新增、奇怪的问题要让人心安。」
在池塘远远的另一边,海狸开始探出水面。我们重归寂静,看着它们继续工作,以海狸的方式工作:每只海狸都能掌控达成程,以正确的方式做正确的事情。
不久,其中一只海狸又感到有危险,以尾部拍打水面发出警告,随即沉入水中,另外几只海狸也马上跟着它消失。
「我们该走了,」安迪说,「回去的路上我们还可以继续讨论。」
我们把那件海狸雕刻作品包起来,放进安迪的背包。我舍不得走,可是安迪向我保证,我们还可以再回来:不过要在傍晚的时候,因为除非水坝有破洞,否则它们不会在白天出来。」
我们绕过池塘,回到林中小路后,安迪继续讲课:
「我的祖父说:
海狸的方式
实践了
上帝对
海狸的计划。
我边走边想:「真好玩,你祖父说松鼠的精神实践了上帝对森林的计划,但是现在海狸的方式实践的,却是只对海狸的计划。」
「前者针对的是社会的需求,」安迪回答,「后者针对的则是个人的需要。」
「海狸的方式描述的是个人对应组织的关系,一旦你明白这种关系,那其中另外一面,也就是组织对应个人的关系,也会变得昭然若揭。」
「那种关系指的是……?」我进一步问。
「你想想,海狸对待同伴如何?」
「不错吧?我想。」
「什么意思?」
呃。它们好像不会咬来咬去,也不会打架,不像松鼠,松鼠好像老想把别的松鼠赶开,那种凶狠激进的样子,就好像种子不够分似的。」
「只有一种情况比主管颐指气使更糟糕,那就是每个人都想当老大,」安迪说,「还有呢?它们会去干涉别的海狸的工作吗?」
「不会,只要一只海狸把树枝放定,别的海狸就不会再去动。」
「你又说对了,」安迪说,「海狸懂得彼此尊重。如果你做的每件事,都有人在后面扯后腿,那你根本就谈不上有主控权;海狸也不会故意把好的树藏起来,不让其他海狸找到,每只海狸都享有同等的资源,可以完成工作,其中包括巨细无遗,而且充分正确的即时资讯,中间没有任何秘密,如果你想完全掌控自己的工作,一定要先获得组织内其他人的支持。」
安迪接着说:「记着:唯有尊重员工个人的价值,才能让员工真正掌控工作;整个组织应该要能尊重、倾听、并实践员工的想法、感受、需求梦想。」
我在心里默默思考这段话,一时两人都沉默不语。海狸的方式从个人对应组织、以及组织对应个人等两方面,界定了组织与个人间的关系。其中一面是个人掌控一切,掌控达成目标的过程,另一面则是组织要允许、并鼓励个人采取这样的行动,等两方面真正配合,员工的想法、感受、需求与梦想,就会受到尊重、获得关心、并因此得以付诸实现。
「这真是经营管理的不二法则,对不对?」
「我没这样想过,不过你说的对。尊重员工个人的价值是经营管理的最高原则,只要做到这点,其他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我轻笑了一声。
「有什么好笑的?'安迪讶异地问。
「抱歉,我无意对你祖父不敬,我只是在想,这和老莫利斯的最高原则真是天差地远,他老是说:「规矩是有钱人定的。」
「这话的口气听来就像他说的,」安迪说,「正如我先前说过的,一个人要有高度的自尊,才能担任上司,却不颐指气使、处处干涉,而我完全想像不出,老莫利斯抬头挺胸、十分自重的模样。」
这点我以前倒没想到,但我明白安迪说的没错,老莫利斯只想把别人往下踩,以证明他自己高高在上。
我们来到一处旧有路面已被大雨冲毁的地方,地面上只留下一大滩烂泥,安迪按照先前的往例,帮着我越过那滩烂泥。
「我们已经讨论过海狸方式其中的两面,事实上,这种方式不像铜板只有两面、反而比较像个三角形,有三面,第三面就是海狸做的工作都在它们的能力范围之内,它们用树枝和泥土来修筑水坝,如果你要它们盖个水泥水坝,那它们铁定无法掌控达成目标的过程。海狸的方式规定,工作内容一定要在能力范围之内,就像我祖父说的,你交代下去的工作,一定要是员工有能力完成的,你不能要求员工以不合理的超能力做事,也不能要他们运用自己没学过的技能从事生产。」
「这我可以了解。」
「哼!」安迪语气轻蔑,「你或许可以了解,但你应该回去看看工厂目前的实际状况,有时生产标准要求员工以八小时的时间与薪资,完成十小时的工作量,那些生产标准数字自从十年前,总公司某个笨蛋贴在那里以后,就没有人、没有任何部门真正达成过,但那些数字还是照样贴在墙上,从头到尾没有变过。」
「这事我会处理,」我宣布。
可是安迪一发不可收拾,继续滔滔不绝地往下说。
「标准太低也是我们工厂的一大问题,事实上,这种问题比标准过高更加严重,而且严重得多;有些生产标准随便那一天,工作效率再怎么低落,都可以在中午以前就达到,这种低估的生产标准不会让人高兴,只会让人觉得被小看了!」安迪说着把一堆松软的土踢进泥潭里,好强调他所说的话。
「我还以为他们有机会打混,会很高兴呢!」我说。
'表面上是如此,但内心深处却不然,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