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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腕上泛白的伤口,片刻后,换了架子上的剃刀,更狠地下了一刀。
疼是真的,血也流得比刚才更快,我给浴缸放了热水,躺进去,执着地盯着天花板。
可能是我意识还清醒,那个声音固执地没有出现。
不太敢接着往下切,动脉喷血快,可能等不及它出现我就挂了。
血液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散在水里,触目惊心的颜色。
我突然之间想到,如果可以拍个照而且能够带回去的话,是不是能哄骗朋友们这是我的非主流黑历史呢?
想歪了,似乎我的注意力是不能怎么集中了。
隐隐约约地记着割腕是比较安全的自杀方式,威胁效果比实际效果大,轻易死不了。但是我几乎没什么医学常识,怎么保证自己没有割到动脉呢?
好像有点心慌了,歪着脑袋看浅淡鲜亮的水,脑海里一片空白。
泡在热水里挺舒适的,虽然没有浸在水里但被打湿了的部分睡衣贴在身上比较难受。我慢慢地往下沉,试图把除了脑袋以外的部分都放进水里。
直到我睡着,那个声音都没有出现。
不过它在我昏睡的期间跑出来了。
“老子在努力啊!”它吼,“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出了问题通路堵了,我在排查故障忙得很!姑奶奶你能不添乱了吗!”
我想问什么,却张不开嘴。
它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缓和了语气:“抱歉,的确是我的工作出了问题。别担心,只是一点小障碍,我在努力。”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一阵难以自抑的哀伤,堵得胸口都疼。
“没要金手指吃亏了吧,你受的苦这么多,”它说,“我会都抹消的,有些东西先让你忘了吧。”
就此戛然而止。
我昏昏沉沉地感受到了疼痛,费力睁开眼,视野晃动,模糊却又刺眼。
手腕上有厚重的包扎,右手扎着针,冰冷的液体被送进来。
两只手都冷,整个人也很冷。
作者有话要说: 要记得,阿静她没有吃药。
作者开学了,课多,很造孽,我尽量周末更新。
不过……要完了,放心吧,不会坑的。
☆、谨言慎行
我保持半清不醒的状态有一会儿,才被人注意到。
没有管医生护士准备干什么,我全心全意地思索着自己目前到底应该怎么办。
直到整个房间静下来,气温也下降到不同寻常的地步。
并不是我自身的感觉出了差错,而是病房的气温真的骤降了,瞬息之间,似乎足够滴水成冰。
呼出的气体在空气里迅速液化,淡薄的白森森雾气显得阴冷。
我挣扎着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凭空出现在床边的冰棺。
冰棱凝结在天花板的角落,地板变成了黯淡的冰面,透明的棺材摆在那里。
倏而,更多的冰棺一排一排地摆开,像是从空气里现形,房间的四壁也突然消失,四周的景象蔓延成山丘之上那熟悉的城堡……彭格列的总部。
棺材那么长,从山脚一路排到城堡的大门口,黑伞浮动如流云,没有哀戚的声音,只整个画面失去颜色。
我捂着心口喘气,挣扎着要从束缚中解脱,于是真的解脱了,跌跌撞撞地冲到棺前,又踉跄着一路跑向山巅,途径每一具棺材,都在巨大的恐慌和带有负罪感的安慰中颠簸。
在我即将到达撑着黑伞的那群人面前的时候,有一双手从背后拉住了我。
“哦呀,该说果然,还是没想到呢,”低沉又轻柔的声音是陌生的,“你竟然还是彭格列的人。”
盛大的葬礼瞬间消失,我站在病床前,手背渗出血珠子。
一个人绕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条手帕。我无意识地低下头,摁住手背,听到他发出一声表示不满的声音。
“擦擦眼泪。”他说。
我这才意识到不妥,抬头盯住他。
类似凤梨叶子的发型,一只眼睛蓝一只眼睛红,拿着海神之戟那样的东西。
我没有见过他,但听说过就可以。
“六道……骸先生。”不知道为什么,我发音很艰难,但心里是欢喜的,像是忽然之间看到了曙光。
“既然你还没有背叛,就好办了,”他十分随意地坐到病床上,“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您是彭格列方面派过来的吗?”在确信自己再次找到组织之前,我仍然有些忐忑。尤其是关于六道骸,之前被培训的时候,就听说过,彭格列历代雾守都不是让人省心的茬儿,沢田先生一代尤是。
“Kufufu……”他发出了诡异的笑声,那双很有妖怪感的鸳鸯眼扫了视线过来,“别把我和那群黑手党混为一谈。”
我不知如何接话。
六道骸先生带着手套的手指在床沿栏杆上敲了两下,没有任何声音,然后他说:“刚才给你看的,不是假象,算是某种……合理的未来。”
反应了两秒钟,我心内一悚。
“昨天夜里白兰·杰索发动了对彭格列总部的进攻,”他十分平静地说出这种话来,“今天早上,彭格列失陷,死伤不计其数。”
“沢田纲吉带着他的人还在从日本赶回来的路上,大概准备谈和。”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厌憎的情绪,却又很快收敛了。
我迟疑了片刻,摇头,“不可能成功的。”
“他也不至于那么天真,”六道骸先生哂笑一声,“所以,顺手帮他点小忙好了。”
视线凝贮到我身上,“那么,你的回答呢……顾小姐?”
最后的称呼他突然变了一个声音,更为清澈单纯,我惊悚地看见白兰的贴身传令官出现在我面前。
虽然听说过幻术的厉害,但连人都可以这样被模拟,还是过于怪力乱神了。
“如果不答应的话,”雷欧的脸上浮现出阴森冰冷的微笑,“那就只好让你,躺进那些棺材中的一副了。”
事实上,能为家族所葬,也算是一个好结局了。
我静默地看着他,想了很多事情,然后深深地低下头,“请吩咐吧。”
然后我知道,六道骸先生仍然被关在复仇者监狱里,但是凭借着他怪力乱神的能力,能够依靠附身而自由行动。雷欧也不是他变化出来的形态,而是的确有这样一个青年,被他附身,又顶替了密鲁菲奥雷人事部有所备案的名叫雷欧的员工。
我觉得这样很危险,毕竟不是几世纪以前的人事管理水平了,如果稍微出点差错被怀疑上,随手一查就能发现,他并不是雷欧。
但是六道骸先生表示,这个青年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而他本人,随时可以解除附身的实体化,毫发无伤地逃走。
“总是要冒点险的,”他说,“一直畏首畏尾的话,连死亡的方式都没有权利选择。”
就算是他说的这个道理吧。
身为白兰身边最近的秘书,雷欧可以接触到大量机密文件。我没有办法接触那些文件,但我有大把的时间,足够找机会,利用六道骸先生提供的渠道,将机密送出去。
前提只是要……谨慎。
“宁可暴露我,也要保住你自己,”六道骸先生在离去前漫不经心地作出这样的指示,“我随时可以再回来。”
“我知道了。”茫然无措的人生,在这个世界已经糟糕到腐烂的生活,终于再次有了目标,好像心情都变得轻松了一点。
“哦,我倒是忘了,”他补充道,“你能保住自己安全的最好方法,就是白兰的宠爱。不管受多少委屈,为了自己的性命,不要做傻事才好。”
我微微一怔。
雷欧相貌的六道骸先生伸出手,别好了我耳边的乱发,温柔地微笑着,说道:“自杀这种事情,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彭格列不需要你以死明志,而白兰,只会因为这样被触怒而已。”
心脏细细密密地疼了一下,我垂了眉眼,点头说知道了。
在他已经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克制住,脱口道:“请问……入江君怎么样了呢?”
我不能和他取得任何联系,也不敢。
六道骸先生转头,稍微皱起眉头,“入江正一吗?如果不是他在日本搞出的乱子的话,沢田纲吉也不会带着人赶过去,使得总部无人吧……”
“乱子,是什么?”
他盯着我,目光渐渐幽深,“啊呀,莫非……Kufufu,亲爱的,不管你在想什么,那可都是敌人哦。密鲁菲奥雷的全部,对你来说,都应该是敌人才对。”
敌人?难道……他不知道入江君的卧底身份?这件事在彭格列上层也是有所保留的吗?
我惊愕住了,一时不能作出准确的判断,转瞬间想起从前和彭格列的所有沟通,都只通过Reborn先生领导的门外顾问部门。
我不敢多言,胡乱点头,送别了六道骸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其实最开始就设定好了,但是在心塞和坑爹到底是哪个程度上还有所犹豫。
【抖腿】没有留言的话一周也会有一更的,作者也不想被激励。
☆、挖空软肋也会失去铠甲
依六道骸先生的暗示,我还以为自己这次实际上并不是自杀但造成了类似效果的行动,会使得白兰震怒,从而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但实际上,我撞上了一个好时机。
因为进攻彭格列,密鲁菲奥雷实际上已经与整个黑手党世界为敌,所以白兰足够忙。
只在出院那天见到了他。
恍然如前世今生,却是极端不同的两条路。
我客气而诚恳地承认了错误,他没有任何负面的反应,一如既往地弯着眼睛笑,不经意间提起一句:“也静的眼睛好像重新亮起来了,去鬼门关溜达一圈,看见了什么好事吗?”
也许迟早有一天我要戳瞎自己的双眼,才能保得平安。
这是个好时机,因为白兰非常非常的忙碌,比方说这天,他指派了司机送我回去,人就消失了。
某种程度上我能感受到一种可怕的纵容,他的确在放宽某些东西,甚至带着鼓励的意味。
谁会怕呢?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连不可确定安危的死亡,都已经成为了遥远而模糊的概念。
人类唯一需要畏惧的只是畏惧本身。
一个集团壮大之后便不可能保持铁板一块的状态,密鲁菲奥雷家大业大,又正逢多事之秋,武力输出部门天天都在搞事,文职部门也不再像以前如同普通上班族一样写写报告打打文件,每个人都忙得快要飞起来。
我很容易找到空子将六道骸先生搜集的资料转发出去。
或许都是因为白兰不在的缘故。
不知道他在哪里,如果他一直不回来就好了。
就在我动着向六道骸先生乞求救我出去的念头的时候,彭格列溃败的消息传来。
沢田先生意图谈和,并表示会亲自赴约,在密鲁菲奥雷选定的地盘上。
使人心慌意乱的消息,沢田先生也开始立flag了,难道他不是天命注定要击败中二大魔王的男主角吗?
令人更加不安的是,白兰十分爽快地停了战,邀请沢田先生前来密鲁菲奥雷总部进行会谈。
作为一个立志毁灭世界的人,在拥有可以抹平对方的实力的条件下,所有的和谈都是耍流氓。
但是沢田先生答应了。
六道骸先生以雷欧的相貌坐在白兰的位子上,眉眼阴沉,那么清秀的五官摆出这副要杀人的样子比反派更加反派,使得我只能保持沉默,不打断他的思考。
“明天的会议,你会参加吗?”六道骸先生忽然开口,并且展颜一笑,眼角眉梢添了他自己的风流韵致。
我沉默了片刻,“如果今天能够见到白兰的话,可以求他。”
“辛苦你了。”他颔首,就此决定。
“需要我做什么呢?”
他犹豫了片刻,“在恰当的时刻,拖延时机。沢田纲吉如果没有丧失他的正常水平,那么其余的都不需要你插手。”
“知道了……六道骸先生。”
“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他双手交叠,这么快地撤去了方才的阴沉模样而摆出如此平淡柔和的表情,其实更加可怕,“不必欲言又止。”
我整理了一番语言,抬头直视他,“您可以附身在别人身上,是吗?需要什么条件吗?”
像他这一类人的眼睛都不是能够长久凝视的对象,在他没有立即做出答复的时候,我就移开了视线。
“抱歉。”我平平静静地说,指甲掐疼了手心。
“想借我逃出去吗,静?”他弯了弯嘴角。
我们的交谈用日文,每次听见他叫しずか,我都胸口闷得慌,却找不到理由让他换一个称呼。
沉默表示了我的希冀。
“不行哦,”他轻轻柔柔地说话,“你的身体过于脆弱,如果被发现了,连一战的力量都没有。”
“您不是非常强大的幻术师吗?不可以保证不被发现吗?”
“Kufufu,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