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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银立刻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蓝染正倚在墙上吃力的大口喘气,眼神有些虚浮,听到银的声音不由得心神一舒。好象…成功了,银安全了…随着身体最后一丝力量流走,蓝染还没来得及拼凑出一个笑容,头一沉倒了下去。
银呆呆的看着蓝染的身体划出无力的弧线摔倒在地,呆呆的看着这个他所挚爱的如神般的男子就这样倒在他面前。
“蓝染!”银顾不得擦血扑到蓝染身上,仿佛一下子坠入了万丈深渊。那么揪心,那么害怕。
“蓝染你醒醒,蓝染…”巨大的恐惧感攥住心头,几尽窒息。我…我会不会失去他…蓝染会不会…一想及此,银就不可遏止的颤抖起来,几乎抓不住蓝染下滑的手。
“不要吓我…蓝染,你醒一醒…我求求你醒一醒啊…”
清莹的泪,划过重重隔离,落上那个人的眉心,回荡出无尽叹息。
第三十集
虚夜宫刚刚经历了一场地震,大厅里幽幽的灯光模糊成一片,黑暗深处传来阵阵余波。灵压低的破面抱着头趴在地上,心惊胆战。这场震动是由一股浩瀚如海的灵压引起的,波及整个虚夜宫许久不散。尽管如此,强如十刃他们还是觉察到了,这股灵压来自于蓝染。(明明都下了13道结界的说)
虚夜宫的深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虚夜宫的深处。蓝染的房间,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
“蓝染大人!发生什么事了!”来人匆匆闯进,正是东仙要。
房间里一片狼籍,桌几书架全部碎成两段,墙壁上爬满裂纹,地毯更是残破无几。昏暗中,银跪在地上,纤尘不染的白衣上缀染了斑斑血迹。而他的身后,正躺着昏迷不醒的蓝染!
东仙的大脑一时无法接受。刚才那股灵压,的确是蓝染大人的没错,可之前这屋里只有他和市丸两个人,又怎么会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只有和市丸两个人,蓝染大人是不会对市丸防范的,难道市丸把蓝染大人……那市丸身上的血迹…该不会是…
“市丸你做了什么!”东仙怒呵而出,银呆呆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
那么暗的光线,让东仙看不到银脸上的泪痕。
只听嗡的一声清鸣,清虫被东仙一把拔出,直指向那里不知所措的银。“卍解!阎魔蟋蟀!”银这才回过神,下意识伸手到腰间——然而他却绝望的发现,自己根本没带斩魂刀!巨大的黑暗暴涨,转眼把他拖入了黑色的空间。
阎魔蟋蟀,一个由施术者做出的夺去对手视觉、听觉、嗅觉、味觉的空间,也是东仙的卍解。
好黑,眼前什么都没有。没有光,没有风,甚至连自己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东仙…”银试着喊了声,没有回应,准确的说是自己的声音根本就没有传出。这是银第一次见到东仙的卍解,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东仙,你听我说…”突然银的胸口一凉,温热的血喷涌而出,顿时腾起大股刺鼻的血腥。冰凉很快化为剧痛,向全身蔓延。银明白了,东仙根本就不再听解释,开始对他下手惩罚。
惩罚……银摸摸胸口的鲜血,拿手指细细摩擦。也许…自己真的应该受到惩罚。如果不是自己无端起疑,如果不是自己任性要吃下那种毒药,现在蓝染就不会…就不会…
愣神间,一束刀刃无声而至,重重砍上银的膝盖,银痛呼一声几乎跌倒在地。同一瞬间,两股凉风擦过银的脸颊,唰的一下带出两团血花,原本白皙的皮肤登时翻裂,露出里面大块大块的血肉。“啊…”银放声惨叫,刀刃几乎触上了白骨,他的脸如同被烙上火炭,焚肌化骨的剧痛席卷上来,疯狂撕扯着。殷红的血花在他血肉模糊的脸上盛开,凄美而残忍。
银绝望的委顿于地,依稀感觉得到鲜血在随着脉动从伤口汩汩涌出,滴淌上这个黑暗世界的地面,消退于无形。
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如果我死了…那蓝染…那蓝染…
暗处的东仙静观一切,准备下一次攻击。他并不想杀银,但他不会任何原谅伤害蓝染的人,这是大义之下的惩罚,是正义。东仙目光如炬,向着银的右肩用力砍去!
刀光入体,掀出如泉的鲜血,溅上了东仙的盲眼。东仙突然发现,他的刀竟无法抽出,不,应该说是被人紧紧抓住了——黑暗里,银用双手承接了那砍向肩膀的一刀,死死抓住清虫。血从指缝间汹涌而出,宛如白瓷上的裂纹,触目惊心。
东仙心下失望,在清虫被抓住的那一刻他就输了。一旦对方握上斩魂刀,卍解便不攻自破,东仙松开手等着银还击,黑暗消退,又恢复了房间的模样。
没有还击,也没有一句怨言,银平静又有些焦急的对东仙说:“是我把蓝染害成这样的,要杀要剐随你,我决不会逃。但是现在…现在先救一救蓝染…”
第三十一集
扎艾尔赶来时,银正倚坐在一个大房间的门口,漠然的看着里面。脸上手上身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两个破面在旁边治疗着。扎艾尔叹口气,刚才他去了趟蓝染的房间,里面的惨景使得银现在的模样不足为奇。
扎艾尔伸手在银眼前晃了晃:“我才一会儿不见,你怎么就伤成这样?”
银转过头什么也没说,厚厚的绷带包住了他的脸,扎艾尔皱了下眉:“算了别说了,脸上有伤么?”银把目光伸开,淡淡道:“蓝染在里面。”他所说的里面,自然是指这个房间。
正说着,医疗破面从房间里鱼贯而出,银急忙跳起拉住他们大喊:“蓝染怎么样了?!他有事吗!”叫的太狠,脸部的伤口裂开,鲜血很快渗出了绷带。
“没事…”破面倒是被吓的不轻,“蓝染大人没事…只是这些天劳累过度再加上灵力透支,休息两天就好了。”
没事了…蓝染没事了…长久以来的担忧被这两句话擦的一干二净,整个身心放松下来,全身的力量似乎正在飘飘而去。扎艾尔伸手拉住他,向外走去。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来我这儿一下。”
扎艾尔的宫室往里,有一面很大的落地镜。干净的镜面反射出屋里的摆设,精致而清晰。
银一个人站在镜前,凝视着镜中伤痕累累的自己。
颤抖的,他解下脸上的绷带,白色的带子沾着血污一圈圈落下,露出他满是血渍的脸颊,惨不忍睹。两道狰狞的伤痕镶过眼下,裹着淤积的血块,把原本漂亮的脸蛋扭曲的不堪入目。
银伸手抚摩镜中的自己,这是他么……这个骇人的面容会是他么…如果这个样子让蓝染看到的话,他一定会厌恶自己吧…这么丑陋,这么吓人,这根本就不是以前的市丸银了啊!银的手指按在镜面上颤颤发抖,指下开始延伸出裂纹。
“把绷带去了吗?正好,我也不喜欢。我就讨厌那些破面的做法——脸又不是其他部位,怎么能包成那个样子。”扎艾尔罗里八唆的走进来,丢给银一件黑衣。“换上,我给你好好整扮一下。”
银乖乖换上,黑衣的袖子很长,长的盖住了他那双缠满绷带血迹斑斑的手。后面拖上地面,恍若流泻一地的黑暗。扎艾尔把银的脸擦净,抹上清爽的药水。银闭上眼,感觉着细微的清凉在伤口处蠢蠢欲动,引来点点疼痛。扎艾尔又取来黑纱,把银的脸松松裹上,最后只留下他一双猩红的细眼。
“好啦!”扎艾尔退开两步,对自己的杰作相当满意,“怎么样银?还跟以前一样漂亮吧?”
银看着镜中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闪亮的银发,美丽的红眸,优雅的黑衣,虽然看不到脸,但真的…跟以前一样。习惯性的他的笑意上挑,刚一动立刻引来一阵刺痛,疼得他皱起眉头。
扎艾尔提醒他,表情很是严肃:“脸上的伤很难好呢,你给我注意点——不许笑,不许有任何表情,不许说话——至少不许大声说话,喝水吃东西时也要特别小心,不许沾水,不许触摸……”
“能好么?”银轻轻问了一句。
扎艾尔倒出一杯酒,摇晃许久却没有回答。那么深的伤,几乎已经伤到了骨头,又是在最脆弱的脸部,他不知道该怎么给银说。说实话吗?还是骗他。
得不到回答,银没有再追问,他想他已经知道了。让扎艾尔奇怪的是银居然一点都不激动,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再无法挽回,而我们能做的,就是面对眼前残忍的现实。
面对,或许只是一瞬间,或许要是余生。
银拿黑纱挡了挡,低低开了口:“这件事,不要告诉蓝染好么?”
扎艾尔吸入一口酒水,并不安慰:“没用,蓝染大人迟早都会发现的。”
“不,我不会让他知道的,”银撇开扎艾尔惊异的目光,静静补充,“永远都不会。”
我想,我已经找到自己的结局了。
第三十二集
破面们早已散去,房间里打着暖人的光,淹没了华丽的床。蓝染在床上睡着,呼吸又轻又稳。一带黑衣反锁上门,悄无声息的飘了进来,银。
光很滑,淌过蓝染的侧脸,落下俊朗的弧线。银凑近身子凝视,一遍又一遍,仿佛要把这张睡颜死死烙进脑海。
蓝染,蓝染,咫尺之间他就这样在心底一次又一次打磨这个名字。我只能这样看着你,在你无知觉的时候看着你,有些东西,就从这黑色的面纱后逝去,再也无法挽回。
蓝染动动嘴,干硬的咬出一个字:银。银一惊就想逃开,定睛一看,蓝染并没有醒。
在叫我么?在睡梦里。可是你知道吗?你所叫的那个银已经不在了呢。
看到蓝染干裂的嘴唇,银环视一周找到了桌上的一杯水,他想端过来,但缠着绷带的伤手却连杯子都握不住。手指在银的视线里战栗,勾起银的一丝叹息,现在的我,居然连给你拿一杯水都做不到,好讽刺。
银不想叫其他人,他用自己的方法。
面纱飘开,露出满是伤痕的脸,银用手腕夹住杯子吸入一大口水,轻轻伏上蓝染。银发低垂,向着蓝染干涸的嘴温柔吻上,清凉的水滑过牙间,流入蓝染口中。尝到了的味道,蓝染昏睡中本能的吮吸着银的唇,急切的吸吻着。
银心头一热,几乎要掉出眼泪。面部的抽动拉的伤口生疼,但疼的不是伤口而是心。
罢了罢了,银展袖拥住蓝染,依次吻过他的脸,他的眼,他的眉。毒药也好,容貌也好,现在什么也不顾了,就在这最后的时刻,让我自私又奢侈的再拥有一次吧。从今以后,我再也没有资格像这样接受你给我的一切,再也没有勇气出现在你面前。
你知道吗?我好喜欢你,我好想拥有你,不多,只要这一刻便已足够。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原来这样一句话是蕴涵了无边的悔恨与留恋的离曲。当我们真正明白这一句话时,就已弹奏出他,再无可留。
呐蓝染,谢谢,还有——对不起。
昏光依旧温暖,却暖不了人心。我守侯在你身旁,你却永远不会知晓。
第三十三集
当蓝染醒来的时候,屋里空无一人。
银…银呢?银怎么样了?
蓝染坐起身打开灵压,滤过虚夜宫,寻到了那股熟悉的灵压。在他的房间么?看来没事了呢。
这时扎艾尔敲门进来,向着蓝染单膝跪下,“请蓝染大人静心休息,刚恢复还是不要用灵力比较好。”
“我睡了多久?”蓝染拉衣服下床。
“一天。蓝染大人您去哪?您现在应该休息…”
“去看看银。”
这会儿银在自己的房间,东仙伏跪在他面前。
“东仙……”
“对不起市丸,真的非常抱歉,”东仙的额深深抵着冰凉的地板,眼角滴下泪水。“如果不是我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你动手,还故意毁了你的…”
“没事的。”银打断东仙,拢了拢面纱道:“你是为了保护蓝染吧?害怕蓝染会为我而受到伤害。”
东仙没有出声,默认。
银挑起语气,就像平常一样:“呐所以呢~我不会怪你的,只要你是为了蓝染做什么都没关系。”
东仙抬起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银也不顾忌,推搡着把东仙弄出门,还一边夹话:“呐就这样子了,你快走啦,一会儿蓝染来了看见你还不得吃醋,走吧走吧,byebye…”
哐,东仙很郁闷的被锁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