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餮陨餍校浣灸月!
苏东坡在这里用阿奴比喻王朝云为他生而夭折的儿子干儿,用络秀比作王朝云。“阿奴络秀不同老”是在说阿奴(周谟)以平庸得以守在母亲的身边,但朝云却命苦,生了儿子却幼年夭折,是丈夫在为与朝云所生的孩子夭折而惆怅。
“天女维摩总解禅”即是把王朝云比做天女维摩,表示纯洁不染之意。典出佛经里的一个故事:释迎牟尼与门人讨论学问,空中忽现一天女,散花瓣于众僧侣,各位菩萨身上的花瓣皆落地面,唯有一人的花瓣不落。
菩萨们一起用力去刷,花朵竟像是被“强力胶”粘住了,硬是刷着不掉。天女问菩萨:“为何非要把花瓣从此人身上刷落?”
有一菩萨回答:“花瓣与佛法不合,故而不落。”
天女点化:“不然,此非花瓣之过,而是此人之过。……身不沾花的众菩萨,都已消除一切分别相。正如恐惧感,若心中不先害怕,则恐惧不能入袭人心。若贪生怕死,则视听嗅味触必然被侵;诸魔莫过于心魔,能战胜自我,则能超越一切。”
东坡用在这里,是在赞朝云如天女维摩般精通佛学大义,学佛有成。
朝云为杭州人,到惠州后水土不服,经常生病,平时的工作成了不是礼佛就是煎药,“经卷药炉新活计”即是说她到惠州后的生活不离丹灶经卷的现状;“舞衫歌板旧姻缘”则是回忆相识之前情了,说朝云抛却了长袖的舞衫,手中“歌板”换成了木鱼,歌声化为念佛声。
苏东坡的弟子秦观曾经用巫山神女来比喻朝云,赠她的诗说她“美如春园,目似晨曦”;苏诗中“丹成逐我三山去,不作巫山云雨仙。”之句,是在反用少游之意,祝愿朝云药炉的仙丹炼就,那时将飞往传说中的蓬莱、方丈、瀛洲三山而去,不会再如巫山神女那般为尘缘所羁绊了。
后人对这首诗多有评价、注释,说“略去洞房之气,反为道人之仙风,几有飘飘欲仙之余味。
在苏东坡一生的三个妻子中――严格说应该是两个,苏东坡为到死没能扶为正室的朝云写诗词最多,有人说朝云后来“也可以算作妻子”,但实际大不相同,古时人最重的是名分,侍妾没正式扶为夫人,其社会地位、尤其儿女眼中的地位是大不相同的。
是主子与奴婢的区别!
只能说这个十二岁进门的丫头,几十年来侍奉在东坡左右,荣辱与共,福祸共担,有时竟能与东坡诗词相和;对东坡词中妙句,能领会于心,动之于情。应该是苏东坡难得的生活密友、红颜知己――您的战友与学生吧。
《林下词谈》载:绍圣二年乙亥(1095年)春,朝云初到惠州,见残春将过,遂凄然有思秋冷、悲春逝之意,时正苏东坡新作《蝶恋花、春景》,便令朝云唱此曲排解: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朝云歌喉将啭,泪满衣襟,东坡询问其故。朝云答道:
“我所不能歌者,正是‘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两句!”
苏东坡大笑:“噫嘻!我正悲秋,而你又伤春矣。”
据说次年秋朝云病逝,苏东坡因人伤词,终生不唱此曲!
此词也是苏东坡绝唱之一。
“花褪残红青杏小”,衰亡表象中点及新生,残红褪尽,青杏初生,大自然新陈代谢之铁律,最让人感到悲凉无奈;睹暮春景色,而抒伤春之情,古诗词中屡见不鲜,但东坡却从中超脱出了“青杏小”新意,正是悲凉之中一点亮热。
东坡把目光离开残红枝头,移向广阔:“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令人心情随之轩敝。那燕子飞舞、绿水环抱的村上人家,一派春意盎然,一扫起句之些许凄凉。
把伤春与旷达化而为一,唯有东坡可以从容为之!
“燕子飞时”化用晏殊的“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融汇前后春色。“枝上柳绵吹又少”,对应起句“花褪残红青杏小”,使人似乎看到了那青青的柳枝随风荡漾,春意挂上柳枝梢!
絮飞花落,本来最易撩人愁绪,一个“又”字,却写出絮飞年年轮回,絮飞发新枝,春去春还回;花落伤春意,惜春更惜情;“墙外行人”且举目:“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奇笔突转,由春景呼出了春人,那绿水环绕的高墙之内,传来荡秋千之人的笑声,音景交错,春天活了!
但“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则更使“墙外行人”浮想联翩,隐显的春天少女,使情景生动而不流于艳,感情真率而不落于轻,哀情尽洗,笑声盎然,“笑渐不闻声渐悄”之时,佳人杳然而去,行人莫惆怅,多情非无情,心宽天地宽!
情景交汇全篇,词人却都以哲理收句上下阙,既蕴含了作者对人生悖论的思索,又启迪着后人洞察这个充满矛盾的世界。
(请看下篇:九十二、诗人远色痴情足)
日期:2009…12…03 10:42:26
九十二、诗人远色痴情足
苏东坡在绍圣三年(1096)十月的一首咏梅词最能表达对于爱妾朝云的真挚情感,词牌“西江月”:
玉骨那愁瘴雾?冰肌自有仙风,海迁时过探芳丛,倒挂绿毛幺凤。
素面反嫌粉涴,洗妆不褪唇红,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
词人以惠州的梅花喻爱妾,赞叹朝云“玉骨”不惧岭南“瘴雾”,她那冰雪般的肌体,神仙般的风韵,能引起海中神仙的羡爱,仙人也会派使者来到花丛中探望,那倒挂在树上的绿毛幺凤,便是仙使!――“幺凤”相传为岭南特有珍贵飞禽,绿毛红嘴,似鹦鹉,很小,栖息常倒悬枝上,当地人呼为“倒挂子”。
“素面反嫌粉涴,洗妆不褪唇红,”看似以美人喻梅花,其实是在以梅花比佳人,冰洁不须涂粉,红润涮洗不褪。这是在赞美朝云天生丽质,不敷粉脸自白,不搽胭脂嘴唇自红。
“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词人在叹息!自己所爱的梅花已经象拂晓的彩云般飞散,词人无须象王昌龄梦见梨花云那样,这美丽的梅花就是朝云的化身,她就时刻陪伴在自己身边。――诗人王昌龄梦中曾作《梅花》诗:“落落寞寞路不分,梦中唤作梨花云。”
《王直方诗话》中有段最另类的评语:晁以道初见此词,便赞叹:“此老终须过海!”,为什么?晁解释:“素面反嫌粉涴,洗妆不褪唇红,’,这等词句,古今人都未曾说过,不罚他远去怎地?”
明人杨慎《词品》中给《梅词》打分:“古今梅词,以坡仙绿毛幺凤为第一。”
但朝云来到惠州之后,却难称幸福!
这就是一个美貌少妇与一个年近花甲的诗人之间的悲剧了。
来到惠州后,朝云年方三十出头,苏东坡已近六十了,问题在于此时的一对老少配却还迷恋上了长生之道,这就麻烦了。
据载,苏东坡从绍圣二年(1095年)便开始独眠,不再亲近――哪怕是爱妾――所有女人。对于夫妇性生活,苏东坡在给门下张耒的信中坦白:自己已经独宿一年半,觉得颇有得益。并说节欲之难,犹如弃绝肉食开始吃素,甚至这样劝诫弟子:节色欲犹戒肉,决定不吃肉时,可先试戒三个月,自然易于实行。三个月之后,可再延长三个月,如此继续下去。
没有实际性生活的夫妻还能幸福?
这是道教的养生论害了两人,苏东坡在另一封信里说:“养生亦无他术,安寝无念,神气自复。”
另外,朝云这时已拜尼姑义冲为师,皈依佛门的朝云对男女“云雨”之事态度也发生了变化,佛家宣称:凭感官所见的世界,都属虚幻,其终极的真实则是“佛”。若想到解脱,必须打破知觉的习惯,逃避感官世界的幻觉。
上一节 目录 下一节
《苏东坡这哥们儿――子金山侃史系列》 第86节
由牛扑web8562125。w150。host…diy搜集整理
《苏东坡这哥们儿――子金山侃史系列》 第86节
作者: 子金山
――这“佛”到底是什么东西?咱们下文再讲,反正现在是“佛”、“道”联手破坏了东坡夫妇的性生活,罪莫大焉!
据现代科学研究结论:中老年人的性生活极为重要,甚至能直接影响人的寿命,更何况正当年的朝云?估计没有了性事滋润的少妇朝云内分泌也难免失调,身体的免疫力、抵抗力不免下降,应该与两人礼佛、修道、绝性事有点关系。
声明:这是老孙自己的瞎揣摩,与史实无关,历史记载的王朝云,是由于瘟疫而提前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苏东坡要与爱妾“天女维摩”长辞了!
苏东坡一生都对白居易青眼有加,白居易曾有诗句:“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苏东坡很欣赏白居易的这句诗,也曾留句:“彩云知易散,鷤窍纫鳌!钡斩氯词挝抟饧浠拱殉扑党刹试疲缢菩垂皇住赌细枳印罚骸
云鬓裁新绿,霞衣曳晓红。 待歌凝立翠筵中。 一朵彩云何事、下巫峰。
趁拍鸾飞镜,回身燕漾空。 莫翻红袖过帘栊。 怕被杨花勾引、嫁东风。
新绿晓红,云鬓霞衣,莺歌翠筵,鸾影燕姿,红袖帘栊,杨花东风。苏东坡道出了朝云无与伦比的美,然而,此曲把她比作巫山彩云,倏然而来,倏然而去,却无意中忘记了自己之前曾说过的“彩云易散”之句,谁料想这竟成了朝云命运的谶语:注定不能在人间常驻。
绍圣三年(1096年),已经皈依佛门的王朝云天天诵经求佛,却突然遭到当地瘟疫的传染,有专家猜测是当时还没有有效药物治疗的疟疾,实际上连确诊都没有得到,七月五日,朝云带着不舍与无奈溘然长逝,年仅三十四岁。
咽气之前,朝云用最后一口气诵读《金刚经》谒语: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
――世上一切都为命定,人生就象梦幻泡影,又象露水和闪电一瞬即逝,不必太在意。”
其实,临去的妻子大概是在排解自己,作为丈夫的苏东坡此时的境界不用任何排解,已经能面对任何命运的不测,心灵一片空明,六十岁的苏东坡已是不耄之年,苏东坡知道,爱妾与自己迟早都是这大自然的一部分。
苏东坡曾在朝云临去一年前的五月填词《殢人娇(赠朝云)》:
白发苍颜,正是维摩境界。空方丈、散花何碍。朱唇箸点,更髻鬟生彩。这些个,千生万生只在。
好事心肠,著人情态。闲窗下、敛云凝黛。明朝端午,待学纫兰为佩。寻一首好诗,要书裙带。
词意就不品读了,整一副看透世间万物的情态!
竟将佛门空无置于“闲窗下”的“敛云凝黛”之面庞,确实“著人情态”,“好事心肠”的苏东坡让我们不必苦“寻一首好诗”,诗人“好诗”“要书裙带”,大家伏身抬头便是。
双鸿远游,失伴成单,决定就此地永伴爱妾,这时的东坡已经心安惠州,去年九月,朝廷有皇家祭祖大典,按惯例应当实施大赦,可是传来的消息却是元佑诸臣不在大赦之列。
这消息使苏东坡的心情更为安定坦然,他写信给姐夫、表兄程之才说:“某睹近事,已绝北归之望,然中心甚安之。未话妙理达观,但譬如原是惠州秀才,累举不第,有何不可?”
在给另一至交的信里说:“今者北归无日,因遂自谓惠人。”
给曹辅的信内说:“近报有永不叙复旨。正坐稳处,亦且任运也。现今全是一行脚僧,但吃些酒肉尔。”
可以看出,苏东坡已经准备安心做个岭南人了,至于朝廷后来又想起了他,此时的苏东坡是不会有确凿预见的。
苏东坡将朝云葬在了惠州西湖孤山南麓,位于栖禅寺大圣塔下的松林之中。墓地是一个隐僻的所在,墓后是一片松林,站在墓旁可以看到山岭后的大圣塔尖;左右数里有几座寺院,立足墓旁可听见山风松涛中的暮鼓晨钟;墓前山坡分数条岗棱自高而下,犹如衣裳的折纹;山溪落下如瀑布,水流入湖中;惠州的僧侣募化筹款在朝云墓上修了一座亭子,起名“六如亭”,以纪念皈依佛门的朝云。
杭州西湖上,诗人曾面对孤山留佳句:“……欲待曲终寻向取,人不见,数峰青。”;谁料惠州西湖孤山 竟然成了朝云孤寂